图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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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吃饭穿衣

    不一会儿张为久就在书中找到了关于云寒岛的记载,但只有寥寥数语。

    云寒岛方圆三十六里,传说从前有位仙人云寒仙姬在岛上得道飞升,因此得名。

    岛上风景如画,还有一座已有七百年历史的“云寒书院”,颇有名气,附近几州的学子都以能入云寒书院读书为荣。

    ‘这看起来就是个风景名胜、旅游景点,跟正事似乎没什么关系。’

    ‘而且那老头说他领着前任游览结云山,故意耽误了前任几日行程,看来前任并不着急赶路,很可能是出来旅游,或者是要去云寒书院读书的?’

    做出了基本判断,张为久又进一步试探确认。

    “我忽然不想去了,要不然掉头回去吧。”

    “忽然不想去了?”劝书一愣。

    听砚却鼓掌叫好:“好啊、好啊,成天在船上晃晃悠悠的,闷死了。”

    这下张为久彻底确定了,便道:“嗯,不去了,上岸吧,就近去哪座大城玩。”

    那老头留在前任身上的勾冥术,似乎只有在碧落湖才会发作,如今虽然已经发作过一次,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发作,所以留在碧落湖,张为久心里很不踏实。

    而且他现在急需熟悉这个世界,船上毕竟只是个小圈子,而且全都是些对前任很熟悉的人。而大城市人多,各种资料信息也多。

    所以弃船登岸一举两得。

    劝书道:“也好,正好你身上不安稳,上岸找大夫瞧瞧,也好安心。那咱们去哪儿啊?”

    “去南都吧。”

    张为久目前对宣国地理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附近具体有哪些城市,谁大谁小。

    不过刚才看书知道,南都乾安府就在碧落湖西口、神江南岸,似乎距离不远。既然能冠以“都”的名头,想来应该是座大城市。

    劝书又问:“要不要差人提前告知乾安府尹迎接,还是咱们悄悄上岸?”

    ‘告知府尹迎接!这么说来,前任家中不仅仅是有钱,还非常有政治地位,应该是高官乃至王公贵族了。’

    ‘可以随意改变行程,还能不惊动地方官府,悄悄上岸,那肯定不是来办公事,应该可以确定是出来玩的了。’

    ‘前任既然是高级贵族,那么日后就少不了要和官场打交道,在离京城几千里的南都先熟悉一下宣国的官场情形也好。即便出点纰漏,也总好过将来回到京城出问题。’

    心里这么考虑着,张为久便道:“告诉他们迎接吧。”

    几个丫鬟端着托盘送来早饭,张为久哼哼唧唧也没下床,只是在床上坐起来,劝书和听砚将一张矮几放在床上,又把几个盘碗放在几上。

    一个盘中有一块烤肉,还有一碟糕点,一碗羹汤,两样小菜,每样都不多,但是样式都很精致。

    张为久见餐具中有勺、筷子和小刀,心里就踏实了一大半,从这餐具来看,吃饭方式应该差别不大。

    一顿饭吃下来倒没出什么差错,只是张为久心中忐忑,食不甘味,也没尝出个好歹。

    草草吃完,他也没下床出门,继续躺在床上看书。劝书和听砚则轮换着去吃早饭了。

    时间紧、任务重,在对整个宣国的地理状况有个基本概念后,他又着重看了和南都相关的几节,就把《神江风物志》扔开,换了《浪游记第十二》来看。

    这本书的作者是个旅游达人,用了四十年,游遍大半个宣国,写了这本游记。全套书似乎是按照各州府地域分卷,这一本是专讲嘉州的。

    碧落湖北岸一带,包括云寒岛,就属于嘉州,前任原计划要去云寒岛,昨天在看这本书。

    如今既然不去了,张为久自然也就顾不上看了,随手翻了两页就扔开,又拿起了最后一本《闲情随寄》来看。

    这本书是一个叫“泽州糊涂生”的人写的一本随笔杂记,张为久读了几页就发现,内容不拘一格,美食、服饰、农耕水利、音律书画、婚丧嫁娶、神仙鬼怪、经史要义……几乎是想到什么写什么。

    书不长,五六万字,将近正午他就看完了。

    书中几乎涉及宣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虽然都所言不多,点到为止,但还是让他对宣国一些基本的典章规制、礼仪规范、日常生产生活有了个大概印象。

    他刚将书放下,劝书就问:“四郎,你可觉得好些了?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是起来去膳房吃,还是让他们送到房里来?”

    看了这几本书,张为久心中稍微有底了些,心想也该出去看看了,就道:“不怎么疼了,起来吃吧。”

    “那等我去给你拿小衣、中衣来换。”

    劝书说着就下床从屏风侧边走出去了,听砚也跟了出去。

    张为久已经感觉出来了,自己身上就穿着一身两截式样的薄纱睡衣,里头什么都没有。心中顿时又忐忑起来——‘她俩不会是要给我换内衣吧,那可太尴尬了。’

    屏风外传来一阵开关箱柜的声响,随后劝书就捧着一摞衣物折回来,递给张为久:“今日里衣、中衣穿这身吧。”

    张为久接过来,她就转头出去了,他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换好衣服,下床绕过屏风,只见屏风前挺宽敞,一侧靠墙立着面高约一米五的椭圆铜镜,镜前放着个圆凳。

    两个丫鬟各自站在圆凳一边等着,劝书手里拿着梳子,他心知肯定是要给他梳头,就坐了下去。

    此时张为久才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刹那间他脑海里闪过很多词语——高大威猛、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雄姿勃勃、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君子如玉、公子无双……

    世上竟真有长得这么赏心悦目的男人——是的,除了“赏心悦目”,其他任何词语用来形容镜中这副皮囊,似乎都有些不足,不能完全概括特点。

    张为久想了想,倒是可以借这话题试探了解一下“家”中情况,就叹道:“我长得真是英俊啊。”

    听砚蹲在面前给他穿鞋袜,咯咯笑道:“自己夸自己,脸皮越发厚了。”

    站在身后给他梳头的劝书道:“杨学士的《三分赋论》里说天子‘天容玉面’,四郎你长得像太子殿下,殿下又像天子,所以你也像天子,自然好看了。”

    ‘天子、太子!这么说前任是皇帝子孙,应该是太子的儿子了?’

    张为久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这要是被人识破,就不仅仅是有麻烦的问题了,妥妥的要立刻剧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