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佳身上的异样，凌正自然是察觉到了一分，但却没有多想，只觉师姐是在烈峰上修炼的太过刻苦所致。

    回到洞天后的凌正，心情大好，用了一日便将‘墨锋凌刃’与‘无羽刀法’的最后一部分完善好。

    ‘无羽刀法’添加相合的道韵后，威力倍增。

    “如此一来，便是此刀法遇上当日的孔灵燕，怕是也有了一战之力。”

    想起孔灵燕，凌正脸色变得肃然，他知道当日对方远远没有使出全力，若不是自己最后的‘覆空震’将全场罩住，以其超然身法，必定可以躲过去。

    而且，以她的性格似乎也并不会躲避。虽是女儿身，但她的刚猛强势，让凌正每次想起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当时的孔灵燕虽只是四阶，但却比上次交手的孔宏庆还要强上不少。

    “怪不得她会被主宗的内门收为弟子！想必下次再见到，怕是又会强悍许多啊！”

    现在的凌正曾在脑海中多次模拟与孔灵燕的交战，结果却是胜少败多，即便自己将全部手段尽数用出，仍是难以匹敌对方。

    “真是个奇女子啊，就算是楚师姐，也是刚中带柔，两者相济，但她在交战中却似乎不知柔为何物啊？”

    上次的交战中，每次的肉体碰撞，凌正都会觉得自己如同撞到了一座矿山之上。

    因为那一日全身心的投入到与其交战当中，导致同时进行的另一场比试自己没能看上一眼，只知道胜者叫汪明升，与孔灵燕同被收入内门。

    “想必那汪明升的实力也不会弱了？”凌正自言自语，道。此时他最想交战的便是此人，未曾见过他出手，因此也就难以通过神识模拟二人切磋，也就更加促进凌正那见到强者就想瞧瞧对方手段的好奇心。

    正好十日，刘仁安长老如期而至，来查看凌正修行到哪个阶段了。

    凌正认真将《清秋剑罡》与《小衍剑法》全部展示一遍，刘长老本安坐一旁，却被其招式气势惊到，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化凡境修士仅修炼十日的成果，立即起身上前制止，道：“快停手，可别坏了我这一方洞天！”

    凌正赶紧收力，没有敢将那一剑落下。

    “怪不得你会被上清长老看中，你这天赋放眼外门，怕是无人能给你指点了！”刘长老目光如炬的仔细大量的凌正，接着说道：“《小衍剑法》若只论剑招，宗内的几个好苗子倒是能十日内完全牢记，但其中道韵却是难炼，没个百日休想炼成。这《清秋剑罡》就更不用说了，一年半载也难以有如此威势！你当真是个难寻的奇才啊！”

    听到刘长老夸自己，凌正脸色微红，摆了摆手，道：“刘长老您过誉了，小子只是运气好罢了。最近我曾三次有突破之相，且这十日内又所有精进，对于再上一境已经有了不小的把握，只是不知宗内有没有什么好的闭关所在？”

    “闭关而已，所在并无好坏之分，真要说对自己所有帮助，那就寻个无人打扰，且自己熟悉的地方，能让自己心安即可！”

    “无人，熟悉，心安？”反复思索后，一个广阔的画面出现在凌正神识之中，随即拍身而起，道：“烈清江不就正好符合吗！”

    来到下游江边，回想起上次在水中悟道的事，凌正一直觉得这江水中必然隐匿着一些秘密，正好借这次闭关，看能不能寻出什么来。

    跳入江中，凌正像上次那般下潜到一个舒适的深度。

    这烈清江的源头可追溯到北原的极北之地，相传那里是大陆尽头，天寒地坼，雪虐风饕，任何生命都无法生存下去。

    故而，从那里流出的大江都会异常凛冽，但凌正仍是察觉出这其中冰寒之感，似乎还有其他因素所导致。

    下潜时，凌正顺着江岸岩石，缓缓而下。当触摸到岸壁时，发现其表面竟十分平整，且无论多深处，表面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河流两岸理应礁石纵横，坑坑洼洼才对，可这烈清江的江岸像是被人修整过，怎么会这样？”凌正心中一阵狐疑，再看向深不见底的脚下，“还有这江水似乎也太深了，怕是将宗内最高的剑峰填进来也碰不到底啊！”

    没有头绪的凌正一边抚摸着岸壁，一边继续深潜，期间他察觉到，岸壁是有一定的坡度的，但是很微小，如果仅是直观很难知道。

    “那江岸的另一侧会不会也是这样？”

    带着疑问，凌正游到了另一端也进行同样的尝试，结果如出一辙。

    “这两大岸壁像是两面微微倾斜的高墙，那必然会在极深的下方合拢。”

    不知下潜了多久，周遭早已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时，一股极快的暗流突然向着凌正那快要到极限的身躯袭来。

    还好他早有感应，提前躲避，但仍是被划伤了左臂。

    凌正不敢再轻易向下游去，而是停在这紧贴岸边，通过神识感悟下方无尽的漆黑之中到底有着什么。

    许久之后，只能隐隐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那股暗流便是被那股力量操控的。

    “应该是离那股力量越近，越会引起它的躁动，才会自主攻击其他。”

    刚才的伤口并不深，只是划破了表皮而已，但愈合的却十分缓慢，那道寸长的伤口处，凌正感觉到有一股细小劲力在阻止不灭经的运转。

    右手按住那道伤口后，凌正通过外力真气相辅，但能感觉到从体外输送的真气会被那股劲力打乱。

    “这伤口中似乎藏有剑气！”冷静分析后，凌正猜测道。

    再结合之前发现的种种不合理，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震惊了凌正，惊骇道：“这下面难道是一股巨大剑意，而这烈清江就是被人用一剑劈成的！”

    如此疯狂的想法，若是听说他是断然不信，但只有这样之前的平整岸壁，刺骨寒流，磅礴力量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那得是多么巨大的伟力，能一剑劈开大地数千丈深，至今剑意都还未能消散！”虽无法看到，但凌正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是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