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盆地之我是庶子怎么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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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痂之癖

    整个室内就留下伯仁与裴竹喧后,裴竹喧伏下身子给伯仁行了一礼,“多谢。”

    伯仁没有回应这一礼而是直接开口问道:“那粮仓里,到底有没有粮?”

    裴竹喧从地上起身直视着伯仁娜动了嘴唇两下后叹了口气反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确定。”

    “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那粮仓里关着的是恶鬼,恶鬼!你要打开他就是在拉着所有人陪葬!”

    “所以是牵扯的人多了,你们便不敢说了吗?”

    “不是!”

    “是会死很多人。”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要反,但我求你,粮仓的这件事不要去查,不要去管,我裴竹喧替天下人求你,给天下人一条生路吧。”

    “呵,将这红肿炎疮比做什么艳若桃花,将这流脓腐水必做什么美乳香醴,这便是裴仓长说的生路?”

    “我可管不了这里面到底牵扯了多少人,我只知道,有一杀一,有百杀百。”

    “我会替你们好好治一治这深入骨髓的……嗜痂之癖。”

    “你这不是医病是杀人,拿成河的鲜血洗出一个真相你什么也得不到,也没有什么意义,你何必身入险境呢?”

    “意义?你口中的意义不过是将其利弊两相权宜后你选了个你认为得利更多的东西罢了,可世事不仅只看利弊,他还得分对错,错的就是错的,就算这个错是天下人都需要的错那也还是错,说不成对。”

    “你真是疯不成?!”

    “你要是敢把粮仓的恶鬼放出,你便是天下的罪人,光是那些唾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

    伯仁听此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怕?”

    伯仁迈步走进了裴竹喧,“我提剑入世便是来斩恶鬼、除业障、合天下,别说一个天下罪名,就是与天下为敌我也得把这真相公诸于世。”

    步摇银铃一步一响,在湿漉漉的暗室内透出一丝诡异,伯仁贴着裴竹喧的耳廓说道:“万代千秋之后总会有一个人明白我才是对的。”

    说完伯仁便直起了腰身,横波美目满是愉悦,“倒是想看看什么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呢。”

    伯仁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此处,她此生只走她的道,哪怕这条路上现在只有她孤身一人她也并不觉害怕,因为她知道,一条正确的路绝不会只有她一个人走,只是与她同行之人不在当下,而在后世,万代千秋之后这条路上绝不会如此寥落,站在此时的她也折叠时空长河与如云后辈并肩而行。

    伯仁走出屋外看着张屏说道,“我带你见个人。”

    伯仁走在前面路上没有说话,张屏察觉出了伯仁整个人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两人在房内到底谈了什么,一时思衬到伯仁停下是才回过神来,帐帘掀开后张屏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时心头一震。

    公孙夷见到伯仁进来便仓促的捂着胸前伤口起身,“主子。”

    胡霜见状立马扶住了人,伯仁抬首示意两人坐下相谈,“公孙有伤在身还是好好休息吧。”

    “实在是身边无人可用才迫不得已让公孙假死归乾,让公孙吃了不少苦。”

    “主子言重,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伯仁一挥手张屏便识相的走上了前,“这是我麾下新幕僚。”

    张屏上前作揖,“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夷瞧了眼张屏后点了点头,伯仁勾了唇笑着说道:“其他的事,胡霜也应该同公孙说了吧。”

    见公孙夷点头张屏更是一头雾水,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伯仁,伯仁转头对张屏说道,“明日起,你便是这沃首郡的郡守替我守在甘州,公孙从前替我掌着冀国的情报线,如今我将他调回是怕你一个人抵不住这沃首郡的裴氏故让他来助你一把,你可明白了?”

    张屏一下通透了过来,或许这甘州的事本伯仁就没考虑交给过他张屏,是他力荐说服了裴竹喧伯仁才考虑将他用上了起来,他顶了原本该给公孙夷的位置,这让他如何说得出一句不满之言,连忙道:“张屏驽钝,日后还请公孙将军照拂。”

    公孙夷也并不端着起身抱拳一礼,“你这话说得,同是为主子做事,定然是相互扶持的。”

    张屏没想到公孙夷并不在意此事心中石头也就落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

    伯仁见此也就起身,“明日大军就得动身回都,沃首郡的事就全交给二位了。”

    “定不负主子所托。”

    当王常事再次睁眼就见到伯仁那张脸时吓得大叫起来,“啊啊啊,阎王爷救命啊啊。”

    撕裂又尖锐的声音让伯仁蹙起了眉,“王公公这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是全好了。”

    王常事见人走近这才回神的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连连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伯仁不喜欢平日里也有人对她行这样的大礼,直接将人一把从地上拎了起来,“行了,我过来是问话的,你若有用我自然不会杀你。”

    王常事苍白着脸色道:“主子要问什么?”

    “大军攻打冀国的这段日子里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是。”

    “大军出发攻打冀国后……大军出发攻打冀国后…大军出发攻打冀国后王上就闭宫不朝了,所有文书都是常事们直接送到寝殿的,传了首战告败的消息那日王上就突的吐了血昏倒在寝殿,随后王后立马派了太子过去侍疾,朝中大事有国师坐阵太子决策,直到五日前日王上醒后,国师就带着沃首郡郡守的文书过来上奏武昭侯围困甘州密谋造反。”

    “君上本是不信,但见到盖着沃首郡郡印的文书就下令也交给了咱家两封王令,然后就是如主子所见了。”

    “那朝中可知道前线一直在求粮的事?”

    王常事摇了摇头,“只听说四国谈判的事,从未听过前线有求粮这事。”

    伯仁松开了王常事,“看来还是得回都。”

    王常事这才敢呼出口气,抬头时又与伯仁对视上了,吓得他立马转过头去。

    伯仁有些好笑的说道,“公公怕什么,这阎王管死不管生可救不了人性命,我这里的规矩就不一样,交了投名状就能还得了魂。”

    王公公直接掏出了身上的钥匙开口道,“咱家身边没什么亲故只有一个养女住在京都猫尾的顶头,如果主子不嫌弃咱家还求主子垂怜照拂一下小女。”

    伯仁点了点王常事手心的钥匙,迟疑几瞬还是收下了那把呈上来的钥匙,“王公公这面相高额长眉一看就是长寿之人。”

    “主子折煞奴才了。”

    远在吴国南境的魏幼延刚从一场厮杀上下来,一小兵见到人就飞快的迎来上去,“魏将军,吴帅让您归来城去上兵营见他,小的没想到您这次出城巡边会要这么久,吴帅那边也不知道等急了没。”

    魏幼延抖了抖身上没有凝固的血水,“这次的寇边的夷狄比上次多,打起来麻烦了些。”

    “这群夷子真是没完没了,怎么和和蝗灾一样消了又来,消了又来。”

    魏幼延没有理会小兵的抱怨只是加快了脚步,见到正在与医师交流的吴恕己后魏幼延候了一会,吴恕己自然看到了魏幼延飞快的结束了交谈,“幼延。”

    魏幼延抱拳,“大帅。”

    “今日战果如何?”

    “胜了。”

    “杜家军果然名不虚传啊,你来这段时间可从无败绩,今日得为你庆祝一下。”

    吴恕己漏出了近几日为数不多的笑意,引着魏幼延往帅帐走,“先给你小贺一下。”

    两人落坐后小兵便拆了封酒,给两人一同满了一碗,吴恕己举起酒碗倒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军营里没什么好东西,这还是我当初来戍边时埋的酒,如今也有三十多年了,拿来给你尝尝也莫要嫌弃。”

    “吴帅还是先收着吧,军营里缺衣少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段时间的夷狄似乎上了头来了一批又一批,将士们也不好过。”

    吴恕己将酒碗放了下来,“行了,你说的我能比你知道的少?”

    “上次你说的那事,我已经铺好路了。”

    “吴帅不必内疚什么,这事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好事,不然那些兵娃子都得死在这草堆屑里。”

    “但是你得管好你的人,你知道如果这里面的人但凡多了一只耳朵我就不止割要一只耳朵这么简单。”

    “这些自然。”

    “倒是这些夷狄居然在春夏之际来犯,按道理这个时节是牛羊下仔的时候,是我们进攻的时候,可他们却敢先来寇边,这事有些反常,得多派些斥候出去探探。”

    “好。”

    那开封的酒到底撤了回去,送去了伤病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