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受辱(二)
帝位稳固,疆土扩张,刘宣义的赤丹成为北方大国,一时风头正盛,自信和骄傲让刘宣义看起来神采飞扬,他甚至觉得韩叔徽老是在他面前提醒他守江山不易这种话很多余,刘宣义越来越在乎皇家威仪,以前他不以为然的中原皇帝的繁文缛节,现在饶有兴趣,觉得很有必要,他命韩叔徽协助礼部加紧修订各种礼仪宫规,还因为有一家宗室不肯配合拆除僭越的斗拱,把那一家全部削爵流放。
尽管事务繁忙,但不管是朝廷还是市井,都让刘宣义找到了天朝大国皇帝的感觉,他很满意。
除了一个人,确切地说除了有一家人,让他自觉地收拾起志得意满的心情,不自觉地流露出藏在心底深处的不自信和委顿,这就是他的皇后青阳朵朵和北院王青阳家。
刘宣义很想让青阳朵朵学学礼部刚修订好的宫规礼仪,谁知道朵朵不是冷着脸不理他,就是把那些礼仪动作扭曲得乱七八糟,然后自己笑成一团,刘宣义生气,朵朵不是转身就走,就是还像当年一样挂在他脖子上耍赖,刘宣义拿她毫无办法。
皇后可以不学,但是皇后的侍女必须学,珠儿已经十七岁,十分乖巧可爱。珠儿学得很认真,因为云儿告诉她,她们俩必须学好做好,才不会让皇后遭人闲话。
这一天,皇帝刘宣义宴请中原安原国国主及王后,按理皇后青阳朵朵应该作陪,青阳朵朵确实来了,宾客见礼后,皇后青阳朵朵没有等皇帝刘宣义坐下,自己先落座了,刘宣义看到安原国主及王后藏不住的诧异和讥笑,顿时羞恼,他盯着青阳朵朵,低声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后什么时候懂点规矩!”青阳朵朵有点莫名其妙,还是云儿凑过来耳语:“皇后应该等陛下坐定之后再落座。”青阳朵朵楞了一瞬,接着冷笑了一声:“谁定的这些个破规矩,我没留神先坐了,难道椅子就长了刺扎了陛下的屁股下不成,陛下不用给我脸色看,我原本就不想见中原这些酸溜溜规矩人,云儿,我不舒坦,我们回长春宫。”于是不管紫涨面皮的刘宣义和惊诧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宾客们,扬长而去。
为了掩饰和宣泄,刘宣义喝到大醉。筵席散罢,内侍把刘宣义抬回了长春宫,皇后不在,去了北院王府。
珠儿留在宫里,看着醉酒的刘宣义,自小就在身边伺候的她本能地张罗起来,安顿刘宣义躺下,想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事,便打发内侍出了寝殿,自己留下等刘宣义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珠儿也开始打盹,刘宣义醒了,酒劲散了一大半,他睁眼看到自己在皇后的寝宫,想起刚才朵朵拂袖而去的事情,一股火气腾起:“这么多年了,你还当你是那个我得哄着捧着的豪门将女啊!你还这么跋扈嚣张,你还这么不把我的脸面当回事,你还这么不把我这个皇帝当回事!”珠儿惊醒,忙捧着醒酒汤过来,扶起刘宣义,柔声问道:“陛下可好些了,可想吃点什么?”刘宣义没好气说:“你们长春宫居然还有跟我规规矩矩说话的人?”珠儿笑着说:“陛下息怒,我是珠儿啊,从小就在皇后和您身边伺候,如今确实不同往日,您定的规矩我们都在学,只是我们赤丹的女子从小马背上长大,自由自在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望陛下宽恕。”刘宣义还有一丝醉意,看着巧笑嫣然的珠儿,他不怀好意地说:“你倒是比你主子懂事乖巧多了,几年不经意,你出落得挺好看,不比你主子的容貌差啊!”珠儿不傻,收了笑脸:“陛下可别取笑奴婢了,我哪里配与皇后相比。”刘宣义哼了一声:“朕说能比就能比!朕挺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儿!”珠儿涨红了脸:“陛下,您与皇后是天下第一神仙眷侣,您当年的誓言,皇后对您的深情,奴婢都是亲眼所见。皇后心地纯良,但是眼里不容半粒沙子。”“怎么,你是教训朕么?朕用得着你提醒当年在青阳家跪地乞求的场景么?”刘宣义脸变得狰狞:“是啊,你和你主子一样,觉得没有青阳家,朕绝不会有今天,你们青阳家上上下下骨子里都轻慢朕!可是又怎么样,坐在龙椅上的是朕!你是皇后的女婢,更是朕的奴婢,朕今天就命你伺候我!”说罢将珠儿掀翻在床,珠儿慌了,本能反抗,她摸到自己头上的银钗,拔了下来,将钗尖对准了刘宣义,刘宣义眼珠泛红,狞笑着说:“你倒是跟你主子一样的暴脾气,来,你扎朕试试,看朕不灭了你全家!”珠儿颤抖着,眼睛一闭,将银钗划向自己的脸!一道血痕,触目惊心,刘宣义更加暴怒,一掌劈向珠儿,随后撕开了珠儿的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