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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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胜利就是那么简单

    枫龄的这番话把钱跃凌给吓了一大跳,不禁有些后悔不该让侄子与李一欢比赛第二次了。要是他这侄子真有什么好歹的话,那自己不光丢人不说,恐怕在大哥那里也不好交代。他连忙放下长者的尊严,对李一欢拱了拱手道:“李贤侄还望手下留情啊,我突然感觉你上一场比赛时使用的那种武功手法还蛮不错的,我看这次你还是用那个手法算了。”

    “真是多此一举。上一轮用这种功法,这一轮还让人家用这种功法,横竖都是你的侄子输,这不是脱裤子放屁找啰嗦吗!”烈无风轻哼一声,语气略显难听。

    “就是啊,比来比去还不是一个输。”台下的观众也纷纷起哄道。

    “师侄知道了。”李一欢也冲钱跃凌拱了拱手,谦逊道。

    “好,下面我宣布我的好兄弟与钱虬礼鲤的第二轮比赛现在开始。”马非剑似乎很不开心,他敲锣的力气过大,锣锤把铜锣敲了个窟窿。

    空气忽然凝结起来,人们纷纷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比武台上的两个人。

    李一欢与钱虬礼鲤一动不动,钱虬礼鲤不动是因为上一轮的失败给了他惨痛的教训,让他明白了自己武功基础太差,在李一欢这样的强者跟前,先出手容易被人看出破绽。而李一欢不动是因为刚才坐硬板凳把腿给坐麻了。

    枫龄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两个人都不动弹,不禁急得抓耳挠腮。它爱热闹,恨不得台上的两个人立刻就被对手打死一个。它忽然想到曾在永昼之中见到那傻老头使用过驱动稻草人功法,不知道在这里用在人身上有没有用。于是便暗自念动咒语,将法术施展到钱虬礼鲤身上。

    原本一动不动的钱虬礼鲤身子猛地一晃,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人掏空了似的,灵魂全部出窍。枫龄一看这招有门,连忙用意识控制起他来。在枫龄的控制之下,钱虬礼鲤忽然扎了一个马步。而后他将宝剑抽出来,飞身跃起朝着李一欢的脑壳砍去。

    李一欢的腿虽然还有些麻木,但是看着钱虬礼鲤的精神面貌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他不敢轻敌,连忙迎战。随着钱虬礼鲤攻来,李一欢的身子如上次那样往右轻轻一晃,然后猛地下蹲,双腿画出一个八卦。

    这时钱虬礼鲤的剑也到了跟前,枫龄瞅准李一欢的位置,控制着钱虬礼鲤朝着李一欢劈去。

    剑至跟前,眼看就可将李一欢砍翻在地。不想李一欢轻轻一转,身体重心已经转至左侧,钱虬礼鲤劈了一个空。

    见这一件不成,钱虬礼鲤又转换身形,这次朝着李一欢的心脏位置刺去,没承想又被李一欢轻巧地给化解掉了。

    钱虬礼鲤现在的反应似乎比上次比赛时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他见李一欢躲开了,连忙将剑身往上一挑,再往前一送。

    李一欢见状连忙倒退几步,心想这家伙这次怎么这么厉害了。原本还觉得他连一个下等马都不如,现在分明已经算得上是个中等马了。

    这个空当,钱虬礼鲤又对李一欢攻击了几次,李一欢多次避让,最后也没有被伤到分毫。

    “好精彩啊,这次才像是两个高手对招啊。”人群中有人说道。

    “是啊,是啊。我原本以为这家伙是个关系户,没想到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另一个人说道。

    “付师兄,赵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钱师兄怎么忽然这么厉害了,我之前听说他功夫很是一般啊。”槿十一也是非常疑惑。

    “这个,我也不知道。看来钱师兄一直都是藏着掖着,没想到他的功夫竟然这么高,看起来似乎并不在吴师兄之下。”付晓生皱着眉头道。

    赵天昱没有说话,他的额头紧锁,开始担忧起李一欢的安危来。

    评委席上的几个人也看呆了,尤其是钱跃凌,他从未想到他这侄子竟然这么厉害。看着他一招一式都颇有样子,不由得喜上眉梢。

    只有枫龄伪装成的殇璃斜着身子坐在那里,跷着二郎腿,眼睛望着天上的一朵被风吹来吹去的云,唱着一首好听的歌。

    “钱师兄,我看这次你徒弟说不定能赢呢。没想到钱师侄上一场输得那么干脆,这一场用出来真功夫了。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你这徒弟的武功真不错,我看一点也不输李一欢啊。”陆天宇对钱跃凌赞叹道。

    钱跃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不屑地看了殇离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马非剑十分着急地看着台上,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枫龄优哉游哉地控制着钱虬礼鲤,这个调皮的家伙已经不安分于仅是简单地控制人家了。他一会儿让钱虬礼鲤使出钱道明的手法,一会儿又用出黄木植的招数,直把台下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尤其是钱道明与黄木植,他俩看钱虬礼鲤把自己的招数使用的是那么完美,甚至都开始误认为钱虬礼鲤是传授给自己功法的师父了。

    可是无论钱虬礼鲤如何动作,最终都不能伤害到李一欢。而且李一欢每一次好像都只是简单的一下挪动,就能完美地避开了他的攻击。不过由于钱虬礼鲤是被枫龄操控着,所以意识是空白的,他不过是一下下变化着不同的招数机械式的攻击。

    “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枫龄邪魅的一笑,“到现在还没有用老杂毛的赶猪大法,仅是用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撑到现在,而且还一脸轻松,真是厉害。不过臭家伙,是时候试试你的最终厉害到什么程度了。”

    枫龄把所有的意念都控制在钱虬礼鲤身上。

    钱虬礼鲤腾空跃起,如同化成了一只灵猴。跃至半空,他搔了搔腮帮,挽了一个剑花,这一下用足了十成力气朝着李一欢砍过去,看起来好像有万钧之力。他这一砍看起来与钱道明那一砍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其中蕴含的杀气却要远远高于钱道明。

    “要死人了。”台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有些骚动。

    钱跃凌的心中非常得意,脸上乐得那些褶子已经和烈掌门脸上差不多了。他的武功不如殇离,所以自从拜师以来,他一直都是受到殇离的嘲讽。在师父的眼里,他虽然作为三师兄,可是却从来都不如他那个小师弟。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的徒儿给他长脸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长脸。要知道他徒儿要击败的对手,曾经战胜过马非剑!这给了他讥讽殇离的机会,他下定决心现在一定要狠狠地嘲笑一番殇离。于是稍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换成一幅假惺惺怜悯的样子对殇离阴阳怪气地道:“真精彩啊,我的好师弟你这徒弟这次看来要失……”话说到一半,钱跃凌忽然停住了,只见他发现殇离座位上坐着的是一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

    原来枫龄为了让李一欢完整的体验一把此次参加比赛的所有的人的功夫,这样好为以后的比赛打下坚实的基础。所以它便专心致志地控制着钱虬礼鲤,由于意识太过集中,早已忘了给脸上的面具施加意念。脱离了意念的面具无法继续附着在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露出了它本来的猴子脸。

    “不可能啊。”钱跃凌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殇离,这次出现在他眼睛里的果然又是殇离了。他自嘲了一下,看来自己真的是年龄大了眼花了,竟能把殇师弟看成了毛脸雷公嘴的猴子。

    原来刚才在他揉眼睛的时候,枫龄回过神来发现面具掉了,连忙捡起来附在脸上,施加意念重新变回了殇离的模样。

    也就在这一刹那,失去了枫龄控制的钱虬礼鲤又变回了他自己,武功也恢复到之前那种嘛玩意也不会的状态。他一看自己正停留在空中,还以为是被攻过来的李一欢给踢飞了。不由得“啊呀”一声怪叫跌落在地上,宝剑又一次脱手而出。

    “啊这……”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儿惋惜之声。

    槿十一、付晓生与赵天昱则均舒了一口气。

    裁判台上几个玄古门的掌门拍着桌子直呼刺激!

    不过这次比赛钱虬礼鲤虽然又输了,但是却被钱跃凌赚足了面子,所以钱跃凌这次非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他一脸笑嘻嘻地对于钱虬礼鲤说道:“我的亲侄儿啊,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这几手,输了就输了,没事。”

    钱虬礼鲤不明所以,还以为他的叔叔是在取笑他,他从地上爬起来站直身子,气急败坏地说道:“说说说,就知道说我。还不是因为你让我来参加比赛的,而且还让我加赛。都是你的无知才把我弄成了和这个样子。哼。”说完他就气冲冲地往台下走去了。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钱跃凌拂了一下衣袖怒道。

    “坏了我的好事!”枫龄瞪了钱跃凌一眼,咬牙切齿道。

    “好啦,胜负已分,这次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了吧。”马非剑上得台去,他扫视了一下台下,见大家都一脸满意的样子,便敲了一下新换的铜锣,高声喊道,“下面我马非剑郑重宣布,获得整个五峰山今年的比赛的最终胜利者是我的好兄弟李一欢!胜利就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