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前辈，不是晚辈不给你这只猴儿，只是你看它又懒又馋又好色，十足一个垃圾货，我可不敢坑你啊。再说了你如果真的想要这猴子，晚辈倒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我感觉最起码你老人家也要征求一下人家小猴子的意思吧，对不对。”李一欢说着还不忘对枫龄臊眉耷眼一番。

    “有道理，有道理。”王真人吐出两句话，然后看向了正在为大家倒水的枫龄身上，“小猴子，我来问你，我这位刘贤侄既然不阻拦你跟着我，那我倒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块儿啊。”

    “当然愿意。”枫龄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这着实让李一欢大吃一惊。

    枫龄麻利拎起左手边的酒壶和右手边的茶壶，然后一跳就到了王真人跟前，给他斟了满满一杯酒，又倒了满满一杯茶。

    “好乖巧的猴子啊。俗话说凤凰择良木而栖，看来小家伙也是看到了我身上强大的武力才愿意另投明主啊。哈哈哈。”王真人心里高兴万分，加上喝了点儿酒，所以说起话来就有点儿没脸没皮了。

    “错了，我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我好那口。”枫龄笑嘻嘻地说道。

    “好那口，哪口？”王真人心里一阵恶心，脑补出一直公猴子爱上自己的景象。

    “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啊，天下人皆知美之为美，猴子也一样。虽说我是一个垃圾，可是垃圾也不喜欢丑八怪不是。那姓刘的玩意儿，要多丑有多丑，反观您老人家，那真是要模样有模样，我自然选择跟着你啦。”枫龄边说边瞪了李一欢一眼，然后又捋了捋王真人的呼胡须，显得十分乖巧。

    “吆呵呵，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嘴还很甜，眼光也很不错。小猴啊，你说你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不是我给你吹，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一表人才，大眼睛，浓眉毛，高鼻梁，樱桃嘴，尤其是我那一双会勾人的眼睛呦，那可真是……嘿嘿嘿……”王真人越说越没谱了，后来干脆将嘴巴贴到枫龄的耳朵上，用眼角挑了一下李一欢，耳语道：“那可真是诱人得很呐！小猴子，我虽不知那货是怎么得到的你，但是就他那丑模样肯定不能长时间拥有你，对不对，嘿嘿嘿。”说完王真人还不忘在枫龄的小脸亲上几口，这可把枫龄给恶心坏了。

    “王真人，你怎么了王真人？你在那里啃什么呢！快点儿放开，那个拖把头本来就不结实。”李一欢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王真人眼前先是一片模糊，然后便渐渐清晰起来。

    他的怀里哪有什么枫龄，分明是一个拖把头，而真的枫龄就站在李一欢的身边。

    “哦，失态了失态了，很抱歉啊。”王真人连忙将拖把扔到旁边，老脸羞得通红。他暗自揣摩可能是自己太喜欢这小猴子了，并且方才喝了不少酒，所以才会陷进想入非非之中。

    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天地原石里的水人给他弄得一个幻术，有意让他出丑罢了。

    “唉，无碍无碍，王兄之心我再了解不过了。不过嘛，我这大外甥也不舍得忍痛割爱，我看，这只小猴子，要不……王兄还是算了吧。王兄好好想想，虽然你虽然不能得到小猴子，但是要是能收了我这大外甥做徒弟，这样就算没有猴，那还有人不是。”李清风劝解道。

    “唉，猴不给也罢，徒弟嘛我今日是一定要收的，再怎么说，这小友毕竟是李兄介绍的，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最起码也要给李兄一个面子不是。只是在收徒之前，我倒是还有一个疑问想问一下。我看王少侠相貌并不出众，骨骼也并非清奇，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这只灵兽呢？”

    李一欢见这老头嘴上答应着收自己为徒弟，但话说来说去仍然是关于枫龄的，所以就有些不高兴。

    “王真人问我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只灵猴，而我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倒是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王真人。”

    “请讲，老夫定当有问必答。”王真人边说边呷了一口酒。

    “王真人，请问您喝过牛尿吗。”

    李一欢打内心里是真的想把怎么得到枫龄的经过给王真人讲上一遍，但是由于扯得太远，所以干脆从他刚来元国那天说起了。

    “靠，这小子也太侮辱人了吧，我问他怎么得到的猴子，他却问我喝没喝过牛尿！”王真人心里暗忖着。他脸上略显几丝愠怒，刚想发作，不过又转念一想，谅这小伙儿也不能有如此胆量莫名地侮辱自己，所以还是先问个明白最好，“敢问王少侠，喝牛尿和找灵猴之间有关系吗？”。

    “当然有，不光有而且大大的有。”李一欢回答道。

    “哦。”王真人点了点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又沉思起来——他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除了武功还行和爱多想之外。——“王少侠既然问我这么个问题，那么说明喝牛尿对于寻找灵猴是至关重要。所以如果我说没喝过牛尿那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世界上没喝过牛尿的人多地是，可却并未见过多少人拥有灵猴啊。可见我一定得回答喝过牛尿才对。”

    事情想透了，王真人的嘴巴就咧着笑开了，随着他的笑，他脸上的褶子也更多了。

    “王少侠，不瞒你说，我还真的喝过牛尿，这点儿我敢对天发誓，而且我不光喝过，还大大的喝过。”

    “噢，没想到王兄你……你竟然还有这个癖好。呕，呕，呕～”李清风脑补着王真人喝牛尿并且是大大的喝牛尿的样子，实在是没忍住，离开桌子，去院子里呕吐去了。

    “哼，这老李，倒还挺能装，我不就是喝了牛尿吗，这有什么好恶心的。平时也没见你少喝酒，没听人家都说，酒就是马尿做的吗。如今我不就是把马尿换成牛尿喝了吗，喝点牛尿，对人体又没有害，又能怎样！”

    其实这时王真人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却并不比李清风好受多少，他胃里一阵一阵地翻腾。

    “怎么样，王少侠，你也看出来我是真的喝过牛尿了吧，我想，接下来你是不要讲，若想得到灵猴，就必须要喝过牛尿才行，对不对？”

    “其实吧……王真人，唉，怎么给你说呢。”李一欢本想告诉王真人自己的真实经历，可是看到姨夫听到喝了王真人喝过牛尿后恶心的样子，所以就不想再说自己也喝过牛尿了。

    他一会儿看看房顶，一会儿看看远处的桌子，一会儿看看枫龄，一会儿又看看折返回屋的姨夫。沉闷了半天，然后才说出一句令王真人不敢置信的话：“没啊，得到灵猴和喝牛尿之间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就从来没喝过牛尿。”

    “什么？”王真人有些生气，这小子脑洞怎么这么大。

    这特么不是在玩我吗，刚才老子我还对天发了誓，这下自己就算自证从没喝过牛尿，恐怕别人也不相信了吧。

    “哎呀，王贤侄你看看你这……你这……唉，既然喝牛尿和找灵猴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那你干嘛问我这个问题。”

    “王真人，晚辈只是说我没喝过牛尿，又没有说过喝牛尿与找灵猴之间没有联系，您老急什么呢。”李一欢强忍住笑说道。

    “也对，那……快给我讲讲，王少侠别看你年纪不大，却总是那么喜欢吊人的胃口，嘿嘿。”

    “是啊，大外甥，你就别卖关子了。被你这么来回一说，别说王真人了，就来你姨夫我也特想知道喝牛尿与寻找灵猴之间有什么联系了。”李清风插嘴道。

    “这唯一的联系嘛就是喝了牛尿就不能得到灵猴了。”

    “什……什么？”王真人嘴咧得老大。

    “因为灵猴天生就怕牛身上的污秽之物，尤其是牛的排泄物。”李一欢装模作样地讲着他杜撰出来的东西，他撒谎不带打草稿，而且他的样子比刚才王真人说自己喝牛尿的样子更显几分真诚。

    “原来是这么个样子。”王真人心里既有些伤心也有些清醒，伤心的是喝过牛尿以后就不能要灵猴了，庆幸的是，灵猴怕的是牛的排泄物。好在刚才王少侠问的不是“你吃过牛屎吗”，否则自己真的说不清了。

    也不对，谎话说得久了自己也相信了。可是他嘴上说喝过牛尿，但毕竟并没真的喝过牛尿啊，所以说，他还能拥有灵猴，这样一想，王真人的脸上又闪烁出光芒来。

    “王少侠，我问一下，如果没有喝过牛尿的话，怎样能找到灵猴。”王真人仍是不甘心地问道。

    “没有喝过牛尿就好办了。这样你先去……”李一欢认为这个人是姨夫的朋友，并且将来有可能是自己的师父，所以也并不打算隐瞒，想原原本本地将自己怎么在永昼中找到灵猴的事讲一遍。不过就算是讲了，恐怕他也无法进入那个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