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一边后退一边尴尬地笑道，“大江哥早上好。”

    “早上好阿力。”他走进了房间后，几名打手关上了门。“但是我没有抓到你，也没有见过你，本来以为自认倒霉，没想到......”大江摔出了几张照片。照片里赫然出现了徐海的图片，四处都是桶。正在疑惑，大江开了口，“能进入我的仓库，算你厉害。如果能为我所用，我就饶你一死，否则......”

    “我现在已经跟邪老大了。”徐海说。

    “那个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废物？”大江轻蔑地哼了一声，大腿用力，猛蹬到徐海的肚子上。顿时，徐海下腹如翻江倒海般疼痛。

    “你害得我连逃一个多月。”又是一脚。

    “你已经答应你兄弟一笔勾销了。”徐海痛苦地说。

    “我兄弟？”大江如疯般地咆哮了起来，“我兄弟能不管我生死？我兄弟能拒我门外？我兄弟能......”他马上抑制住激动，平静下来。“我几千万的货都被你毁了，可不是兄弟的一句话就能摆平的。”

    “大江哥，我没有做过这件事。”徐海说出了事实。

    大江被徐海气得反而想笑，用脚踩着他的脑袋，在地上摩擦。徐海的侧脸被磨出了血红色，血液像是藕丝，连接着地面与脸。

    “怎么？”大江抓着徐海的头发，说，“背叛我的下场你知道是什么吗？”

    徐海如果现在死，心有不甘。徐海虽然对外界说做过的那件事，但，毕竟是他虚构的。不过这几张照片的出现，把徐海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徐海在心中无数次回放着照片中的画面，有着好像在哪见过的感觉。

    徐海鼓起了最后一口气，膝盖抵起了身体，迅速地拔出了打手随身携带的刀，往自己的心脏刺去。

    “砰......”几声钢铁掉到地上的声音。

    “想这么痛快的死？”

    “我真没做过。”徐海吼着。他本就是业余的卧底，被大江折磨到现在，已经突破了极限。再也扛不住的他，嘶声哭了起来。

    “他妈的，男人流血不流泪。”大江向几名打手递了个眼色，两名打手把徐海架了起来。“如果在我地盘上，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几个人想要把徐海带走，刚大开门，就遇到了老邪带着十几名兄弟。

    “怎么了大江哥，这么着急走？”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徐海已经被蒙上了头，被两名打手拖着。

    “这是？”

    “我一个兄弟犯了错。”

    “慢着。“老邪掀开了那人的面罩，看到满脸是血的徐海，面部微笑了起来。“为什么要偷偷地打他？“

    大江的脸色变好许多，“没有偷偷打，我不是怕打坏他的脑袋，给他套上一个袋子。”

    “来，做。”老邪指着沙发。“昨天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一笔勾销。”他爽朗地笑了起来。

    见到老邪没有生气，大江的说话变得有了底气。“邪哥，您不是不知道那批货都是我用生命打来的。”猛啐一口。

    老邪微笑的脸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下，“那谭先生的话......”

    大江压低了声音，“邪哥，我敬你是兄弟，不瞒你说，我早就对谭先生不满了，不如咱们俩。”大江露出一意味深长的微笑。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老邪来了兴趣。

    “我早就把他做的事收集了起来，而且那些目击者都在我那，先把他曝出去，然后......“大江在地上画一个圈，从中间一分为二。

    “好主意，那我负责什么？”

    “你就负责给我提供谭先生的情报，其余的我来搞定。”

    “那你能五五分？”

    “没有兄弟你的情报，我的计划再好也是狗屁一个。”

    “你先回去等我好消息，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

    “还是我邪哥识大局。”

    大江走到门口，正要开门之际，被老邪叫住。“大江，你东西忘带了。”顺手扔了过去。

    大江刚接到，还没来及看清，大脑就被开了血口。其他兄弟见状，慌忙地掏出枪。任他们再快，也快不过已经准备好射击的老邪和他的兄弟们。随着门上被的洞露出光点不规则地打到地板上，枪声戛然而止。

    “送阿力去医院。”

    “他们怎么办？”

    “剁了喂狗。”老邪咬牙切齿，“谭先生真是看错了人。”

    徐海这次伤得比较重，休息了一周才缓和一些。

    “你醒了阿力。”

    浑浑噩噩的感觉充斥着徐海的大脑。“几天了？”

    “嗯？”

    “我躺几天了？”

    “一周了。”

    “一周了......”徐海喃喃自语。

    “什么？”

    “没，没什么。”徐海说，“阿豪，帮我倒杯水。”

    徐海始终想不通一件事，他根本从来都没去过大江的仓库，更没有拿他的货，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为什么会无中生有一张自己在他仓库的照片。他很想搞清楚，但是目前的局势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他要秘密地查。

    “你跟邪老大多久了？”

    “我从十五岁就跟着他。”阿豪说，“到现在整整十年了。”

    徐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爸妈不管你吗？”

    “哼，他们早死了。”

    “他...们怎么死的？”虽然不经意地抽搐，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徐海捕捉到了。“我就随口问问，你不说也没关系。”

    “我杀了他。”

    “啊？”徐海震惊。

    “我杀了我爸。”阿豪一脸淡然。

    徐海左右确认没人，疑惑道，“你为什么要杀你爸？”

    阿豪从刚记事起，就被他爸虐待，经常因为小事打他，而他妈也被打得从上到下没有一块不是淤青。那时候，阿豪刚要上初一，他妈借遍了亲戚朋友，凑来了学费。那一天，是阿豪一声中最高兴的一天，他妈还给他买了新书包。

    阿豪妈妈说让阿豪背着新书包先去学校挑个好座位，自己做好饭带过去，中午交完学费一起吃饭。可是等到了晚上，所有人都离开了那间教室，最后整个学校也所剩无人时，阿豪依旧没有等来他妈，幸好一位巡夜的老师发现了这个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小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呀？”

    阿豪没有回答。

    “你妈妈怎么没来接你啊？”

    阿豪依旧沉默。

    “这么晚了，你给我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阿豪一声不吭。

    这位老师见他这么倔，为了他的安全，只好陪着他一直到天亮。当老师醒来时，发现阿豪已经不见了。她马上跑了出来，只见校园内只只两两的学生在边走边吃包子。

    阿豪走到家，见门锁着，就壮着胆子猛拍门，因为平时这个时间，只有他妈妈在家，他要质问他妈妈为什么不给他交学费。

    门开了一条缝，又马上“砰”地一声关上了。不过，阿豪锐利地捕捉到了房间内的异样。

    他来到警察局，报案说他爸爸把他妈妈的头拿下来放到了冰箱中，警察都以为这是小孩的恶作剧，就没有当真。

    “你怎么看到的？”

    “我从学校刚回来，我爸开了门又马上关住了，被我看到了里面。”

    “那你能联系上你妈妈吗？”

    阿豪摇摇头。

    “你妈妈最后一次和你说话是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

    “她和你说了什么？”

    “说要给我交学费，到现在都没交，妈妈就是大骗子。”警察们更加确信这是个恶作剧。

    几个人架不住阿豪的软磨硬泡，给他爸爸打过去电话。“是李涛吗？”

    “对，你谁啊？”

    “我是警察，有人举报你家有异味，请让你老婆接下电话。”

    “我老婆？”

    “如果你不在家，请把你老婆的联系方式留给我，我核实一些情况。”

    “老婆......“从电话里传出李涛的声音。

    “怎么了？”一个妇女的声音传来。

    这时，电话突然断了。就在这名警察想要打回去的时候，他身边的另一位警察制止了他。“小朋友，刚才你妈妈的声音已经出现在了电话里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阿豪委屈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