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特殊物质，可以在体内与强酸发生强烈的反应。”李瑞描述道，“更确切地说，他的胃已经被煮熟了。”

    张志明沉思不语。

    “都是我的疏忽，当时我以为这是致命伤。”李瑞指着男人背后的大洞。“就没有继续再做进一步的解剖。”

    “其他人也都要重新检查一下。”张志明说，”他们的死绝对不简单。

    经过一个下午的检测，省级传来报告，李瑞拿给了张志明。

    “这几人的死因都一样，胃部都被煮熟。”李瑞皱着眉头说，“奇怪的是，他们的肠道和食道都完好无损。”

    张志明问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怎么群体性的被人喂下了这么恐怖的物质，而且连方式都一样。”

    “什么方式？”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死亡的方式都一样。”

    “煮熟的内脏。”张志明和李瑞异口同声。

    张志明闭上眼睛，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什么，李瑞仔细听，好像说的是在哪里见过。

    张志明突然神经般地往卷宗室跑去，翻来覆去地寻找当年记忆中的那个案件。

    大概是找累了，张志明扶着窗边用目光扫描着整个卷宗室。

    “王叔，你知道十年前，那场胃被煮熟而死的案件吗？”

    “知道，那个案件非常残忍，当时还导致全市的居民都不敢晚上出门。”王叔说，“影响很大嘞。”

    “那您知道那个案件的卷宗在哪吗？”

    “我去卷宗室看看。”

    “谢了王叔。”张志明挂断了电话。

    卷宗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王叔以为进小偷了，马上警觉了起来，轻轻推开门，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胡啊。”王叔说，“你在这里干嘛？”

    “我师父刚出去，他让您找到案卷之后，给他送过去。”胡泉说，“那我先出去了。”

    “好好。”

    王叔找了半天没找到，突然乐呵呵地拍了一下脑袋，“看我都老糊涂了。”

    “志明，那份卷宗早就被人民法院拿走了。”王叔说，“如果你想看，我让小林帮你去抄录一份，正好他去法院了。”

    “那麻烦您了。”

    “陈教授，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对。”陈教授心有灵犀地答道。

    “我觉得这个和十年前的一桩案子很相似。”

    “你来我的室验室一趟吧。”

    张志明来到老爹咖啡馆，已经有人在等他了，身边停着一辆车。

    上车后，张志明的表情和当时徐海第一次坐这辆车的表情一样。

    “能不能给我也装个这。”张志明开玩笑道。

    车子到了实验室外，张志明快步走了进去，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他还是在错综复杂的环境里准确地找到了陈教授的实验室。

    “嘭嘭嘭”，陈教授看了一眼门外，“你来了。”

    “你在做什么？”张志明指着桌子上的仪器。

    “正好，我让你看个实验。”

    陈教授在盛着1/4水的玻璃杯中，加入几滴透明液体。不一会，玻璃杯中的水开始“咕嘟”了起来，慢慢沸腾。

    张志明大惊。难道是……他心想。

    “这种物质和水会发生强烈反应，在短短几分钟就能够沸腾至一百摄氏度。”

    张志明努力地回想着李瑞说的结果，“好像，是与酸反应……”

    “我最初也是这么认为的，胃液含有强酸性，能够与某种物质发生强烈反应。”陈教授说，“不过，这种物质一般都有刺激性，很容易被嗅出来。”

    陈教授从桌子上拿出一本册子，封面写着尘封玄案。

    他把“煮熟的内脏”那一页翻开，“你看看。”

    张志明看完之后，兴奋地说，“对，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因为我遇到了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案件。”

    “它才是‘真凶’。”陈教授把这种物质给了张志明，“我不方便，你拿给化警吧。”

    张志明带着这瓶东西拿给了李瑞。“省级的报告出错了。”

    李瑞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不用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你赶紧把这个交上去。”张志明说，“让他们拿去化验。”

    听到这里，李瑞反而有些放松地说，“那边桌子有一份报告，你先看看吧。”

    和陈教授的实验药品使用的一样。张志明心想。

    ”这是省级传来的新的实验报告。“李瑞解释道，“原来造成他们胃部煮熟的不是酸，而是水。”

    张志明拿着这张报告说，“我拿出去几天。”说完就想溜出去。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告诉你。”李瑞说。

    “我猜的。”

    “你猜的？”李瑞的目光瞄向了那个小玻璃瓶。

    张志明油嘴滑舌道，“那是准备送你的生日礼物。”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生日还早着呢。”

    张志明拿着报告再次来到陈教授的实验室。

    “陈教授，你看一下这个。”张志明说。

    陈教授接过之后，大致看了一遍。

    “这个倒是和我的发现相差无几。”陈教授说。

    “估计是上面发现这个实验不准确，又做了一遍。”张志明说。

    “你还记得这个案件的幕后真凶吗？”

    “在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你不觉得蹊跷吗？”

    “我还真没想过这种事。”张志明对十年前的这个案件不熟悉。

    “杀人犯自杀的案例很少。”陈教授说，“我查过他，他并没有精神病，也没有欠钱或者能够逼他杀人的事。”

    “你是说他不是真凶？”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背后还有人。”

    张志明陷入沉思。

    “对了，小海怎么样？”

    “他还真有些天赋。”张志明欣赏地说。

    “他不仅有天赋。”陈教授思绪像是飘荡了很久，“他是个可怕的天才。”

    “虽然我很欣赏他，但是他的身份就像一张白纸。”张志明说，“唯一的了解还是听您说的。”

    “往往越是这种人，实力就越可怕。”

    “我虽然没有查到他的详细的信息，但是他家的情况我还是有所了解。”张志明说，“他跟着他爷爷过……”

    “你想看到的，往往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陈教授点到为止，“你要多培养他。”

    “他很聪明。”

    徐海正在海边和何亮谈论这几天的事。

    “听说你变成警察了，可以啊你。”何亮夸赞道。

    “哪有，我就是帮忙的。”

    “我说最近怎么不在家，不在废墟这，也不在陈教授那。”

    “你去过南田三巷3号？”

    “对啊，陈教授还带我去老爹咖馆吃了一顿好的呢。”何亮说到这里有些激动，搭着徐海的肩膀。“我给你说，原来老爹咖啡馆不止有咖啡，还有很多特色。”

    “最近在忙着训练，都没时间去陈教授那里了。”徐海说，“你下次见了他，帮我问个好。”

    何亮感觉怪怪的。“感觉你最近变了不少。”

    “哦，是吗？”徐海说，“可能和最近的接触有关。”

    何亮很奇怪张志明在做什么。

    “这个是秘密，不过是件好事。”徐海的脸上并没有做好事的那种喜悦。

    ……

    “你在哪呢？”张志明打电话问。

    “怎么了。”

    “时间紧迫，赶紧回来。”张志明的语气有些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