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警觉得看着张志明，“怎么了？”

    “后背这根钢管不是致死的原因。”

    李瑞先是一惊，随后说，“如果你不信我，省级的报告你该信了吧。”

    “报告肯定有哪里不对。”

    “你是发现了什么了？”

    “直觉。”

    李瑞嗔怪道，“直觉要是能当饭吃，你这人估计早就吃成了胖子。”

    张志明拉开了整个尸袋，里面的尸体一丝不挂。

    李瑞看到，马上转过了脸去。

    “呦，你还在意这？”张志明笑道，”这个你别说没看过。”

    “流氓。”

    “说正经的。”张志明脸拉了下来，“你仔细地查看他的身体了吗？”

    “背部这都这么大一窟窿，这不很明显吗？”李瑞说，“你别这么神经质了。”

    “不对，肯定有其他的。”张志明在他身上仔细地摸索着，“在哪里……”

    “别没事找事了。”李瑞有点不耐烦地说。

    “你检查他的腹部或者肠道了吗？”

    “不是都和你说了吗？”李瑞嫌弃道。

    张志明马上掰开他的屁股。

    李瑞嫌弃地抱怨道，“你自己在这呆着吧，呕……”随后跑了出去。

    果然，在那个男人的屁股上找到了一些冻成冰的液体。

    “李瑞……”张志明大声喊道。

    当李瑞赶到他面前时，张志明以命令的口吻说，“袋子。”同时伸手去拿。

    张志明认真的时候他不会管什么亲疏或是尊卑，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案子。

    “我又不是你手下……”嘟囔地拿过来了袋子。

    张志明把屁股上的冰点装进了袋子，“拿去化验。”

    “拿什么拿？”李瑞大声喝道，“你以为我是你手下。”

    张志明瞠目结舌，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幕发生。

    在张志明软磨硬泡之下，李瑞终于拿到法医室化验。不时嘴里还抱怨着，“你以为你是谁啊，管天管地，这都几点了……”

    张志明默默赔笑。

    李瑞到达法医室门口，口袋摸了遍都没有找到钥匙。她想到好像下班之后，她把钥匙交给了佳佳。

    “打电话给佳佳啊。”张志明说。

    “你这是压榨。”李瑞说，“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有备用钥匙吗？”

    “在备件室还有一把。”她泼了一盆冷水给张志明，“不过申请备件是需要走程序的。”

    “今天是谁值班？”

    “王叔。”

    “紧急情况紧急处理。”张志明说，“你先等我一会。”

    李瑞一头雾水。

    过了五分钟左右，张志明拿着钥匙回来了。“是不是这吧？”

    李瑞有些吃惊地问，“你怎么拿到了？”

    “这你就别管了。”张志明说，“赶紧开门。”

    到了凌晨三点，结果终于出来了。

    “这是一种混合性物质，里面检测出来了‘DBY-4’，还有一些物质暂时不知道是哪些成分，还需要省级检测报告。”

    “什么时候可以出结果。”

    “最快也要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

    “现在几点了？”李瑞嗔怪道。

    张志明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会心地笑了。

    “那你……”张志明说，“这么晚了你男朋友接你吗？”

    “我哪有什么男朋友。”

    张志明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脸上还是非常平静，“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也不安全，我送你吧。”

    “不用。”李瑞说，“我先在长椅上躺一会儿，太累了。”

    “我陪你吧。”

    警察陆陆续续地走进了警局，正好胡泉也在其中。它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在张志明的耳边突然爆炸，“师父，你们俩怎么在警局约会啊。”说完便像连珠炮般地哈哈大笑。

    张志明和李瑞两人相互靠着肩膀，张志明还搂着她。

    还在迷瞪的两人，揉了揉眼睛，马上跳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张志明说。

    “你俩……”一脸猥琐的笑容浮现了出来。

    “毕竟是警察局，多少有点分寸嘛。”一名年龄稍大的人说。

    “张队，瑞姐，你俩……”一个年轻些的声音问，“啥时候在一起的。”

    ……

    李瑞捂着脸跑进了法医室。

    “看啥呢都。”张志明故意生气，心中却乐开了花。

    陈教授拿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只见水杯里水，慢慢地咕噜了起来，不一会沸腾了起来。

    温度越来越高，仿佛就要把玻璃杯融化。

    “这是魔术吗？”徐海问。

    “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陈教授给徐海递过去了打印的资料，上面写着十年前的日期。

    “看这么久之前的啊？”

    “历史才是解开真相的钥匙。”

    打开第一页，几个仿佛沾染戾气的大字赫然出现在了徐海的眼前。

    煮熟的内脏。

    他被吓得手抖了一下，又差点吐了出来。

    “没事吧。”

    “没，没事……”不就是几个字吗。徐海从心眼里瞧不起自己。

    翻开第二页。

    在新城高速旁的烂尾楼处发现三名尸体，其中两名男性，一名女性。他们从外表看起来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不过死者生前肯定经历着非人类的折磨。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三个人的尸体被发现时摆成了“三”字。

    从法医的解剖来看，他们的胃部已经缩小了五分之一，像是被沸腾的热水突然煮熟的。

    初步断定是他杀。

    ……

    “十年来，都没人破解这个案件。”陈教授说，“成为了一桩‘悬案’。”

    “是没抓到人吗？”

    “是没破解怎么做到的。”

    “直接问那个人不就好了。”

    “他在被发现时，已经吊在梁头两天了。”

    徐海凝紧双眉，随后舒展开来。“很明显，这是直接灌进去的刚烧开的沸水。”

    “除了胃部，还有肠道，其他地方几乎都是完好入初。”

    “如果从嘴里或者肛门直接插一根管子，然后再倒入沸水就可以了。”

    “还是会有损伤。”

    “那插入不导热的管子呢？”

    “如果是灌入，不可能会是这样。”陈教授说，“它会先烫熟一部分，不会像这么均匀，除非是从内部开始。”

    突然明白了过来，“哦……这就是你做这个实验的意义。”

    “胃中有强酸，只需要加入这种物质，就可以强烈反应，只需要十秒钟充分融合，马上就能产生出大量的沸水。”陈教授指着盛着这种物质的试管。

    “什么物质？”

    “你猜。”陈教授想考一考徐海，看看徐海的水到底有多深。

    “不知道。”徐海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