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明马上赶到了现场，现场已经被封闭了。“张聪已死。”张志明给陈教授发过去了信息。

    张志明走到时，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住了脸。他有点怀疑地掀开白布，确定了是张聪没错。“他死了多久了？”张志明问随行的法医。

    “具体时间还不知道，不过从尸斑来看，起码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法医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他死亡的时间你能确定吗？张志明说，”就是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

    “为什么？”

    “安化市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他死的时候天气挺冷的，而且还有大风。从帽子的摆放来看，是被吹掉的。”说完转头就走。

    “李瑞。”张志明喊住了她。

    “怎么了？”李瑞冷漠地说。

    “那个......”张志明说，“你的笔掉了。”他指着李瑞的脚下。

    胡泉来到了张志明的身边，眼睛看着李瑞，“师父，我咋没看出来你这么怂呢。”

    “去，赶紧干活，把你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我。”

    “当时，我接到报案，说是在一个废旧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我就赶紧赶过来了。”胡泉用下巴指了一下前方，“就是那个人。”

    张志明走到那个人旁边说，“大妈，你怎么发现他的。”

    大妈余悸未消，恐惧道，“今天是我值班清洁马路，我发现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了，我把该干的活干完后，就想着清理一下这个，没想到刚进来，就看到了这个。”

    张志明把张聪身上的白布掀开，从上到下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脖子被人刀划伤了，腹部也被插了几刀，最致命的是胸口那一刀。从张聪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死前肯定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如果张聪是在送完何洪回家之后被杀害了，那陈教授的推论就完全被推翻了。“胡子，你把这现场记录一下，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回头把记录的报告放在我的桌子上。”

    “陈教授，您之前推论被推翻了......”张志明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说吧。”

    等到见面之后，陈教授问，“怎么回事？”

    “张聪很有可能是送完何洪之后，在回去的路上被杀害了。”张志明说。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陈教授问。

    “我也很纳闷。”

    “或者，送何洪回家的就不是张聪。”陈教授说。

    张志明被这个结论震撼到了，他沉思良久说，“陈教授，明天我们还得再去一趟庆安水厂。”

    “好，明天下午5点吧。”陈教授的语气有些急促，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不行，”张志明咳了一声，“今天晚上10点去。”

    “这么晚去？”陈教授满腹狐疑，“去做什么？”

    张志明神秘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教授挂了电话，继续忙着实验。虽然DBY-4的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但是经过临床实验发现，这种解药虽然可以使“解毒”，但是也能使DBY-4发生变异，生存能力更强。“解药”对变异之后的DBY-4起不到任何作用。

    “有什么眉目了吗？”

    “还没有。”李松深呼一口气，“不过.......”

    “不过什么？”

    “我认为不是“994”的问题。”李松沉声道：“可能是制药时出了问题。我并不是推卸责任，在向您公布之前，我已经做过上百次实验，我认为没有任何问题，相信您在拿到'994'的时候，也做了测试。”

    李松口中的“994”是DBY-4的解药。

    “嗯，知道了。”陈教授挂断了电话，仔细地琢磨着这句话。他之前也怀疑过是制药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但，材料都是经过层层把关，不可能出现错误。陈教授迟迟没有做出这样的结论，还有一个原因，他始终都不会相信。

    陈教授再次打电话给李松，“千手，刚才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讲。”

    李松先是愣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陈教授的意思，之后仿佛明白了是哪句话，“知道了陈教授。”

    放下电话，陈教授陷入了实验中，因为他宁愿相信因为自己马虎没有发现这个的问题。

    直到晚上九点五十分，手机响了。陈教授皱着眉头接起了电话，“谁？”

    “张志明。”听到陈教授“哦”了一声，张志明问道：“我已经到了历来小区门口，您到哪了？”如果平时，张志明也许不会打这个电话，但，从历来小区到庆安水厂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正好到十点了。因为陈教授平时虽然不会提前很久到，但是也不会迟到，所以他就打了一个电话问一下。

    陈教授把手机远离了耳朵，看到亮着的屏幕，内心读出了时间，他马上把手机又贴近了耳朵，“不好意思，一直在忙，忘记了时间，我马上过去。”

    “您快点。”张志明说话有些急促，好像过了十点再去就晚了的感觉。

    30分钟后，张志明和陈教授在历来小区聚集，两人趁着夜色，来到了庆安水厂的门卫处。王强正坐在门卫室内，聚精会神地盯着显示屏幕。

    如果能找到监控的死角就好了，张志明心想。

    “我们再等等。”张志明对陈教授说。

    “嗯。”

    两人眼睛一直盯着王强。

    “看到那两瓶矿泉水了吗？”张志明指着保安桌上的矿泉水瓶。

    陈教授眯着眼睛，顺着张志明的手指望去。

    “怎么了？”陈教授看到张志明自信的笑着。

    “一瓶是空的，另外一瓶还剩四分之一。这种瓶子是550毫升的，他一共喝了900多毫升水，等会一定会上厕所。厕所离的比较远，所以他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走远些去厂里的厕所，另一种是在保安室旁的草丛边。”

    “如果他在草丛边，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张志明盯着王强，像是在回答陈教授，又像自言自语：“如果他不选择草丛边呢？”

    果然，十分钟左右，王强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到保安室外，犹豫片刻，走向了草丛。

    “今晚可能没戏。”张志明说。

    陈教授面无表情，内心却十分波澜，胸口出现了略微的起伏。

    两人对视片刻，陈教授朝张志明递了一个眼色，两人便慢慢退了回去。

    王强解开皮带，正想快意，结果从马路疾弛过一辆摩托，发动机的回音飘荡在王强耳朵很久都未散去。接着第二辆摩托车又“嗖”的一声消失在万无尽的黑夜。

    王强像是被摩托车干扰，站在原地一分钟左右，没有点滴的尿意。“妈的。”王强朝着马路的方向啐了一口。提起裤子朝厂子的里面走去。

    “哎......”陈教授拉住了转头要走的张志明，“王强进去了厂子。”

    两人看到王强完全消失之后，便猫着腰朝大门走去。

    两人快走到门禁旁，张志明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拉停了陈教授。陈教授皱着眉头，像是在说拉我干什么。

    张志明指着门卫室上方的监控，压低了声音，“我们得小心些。”

    陈教授环顾四周，像是自言自语，庆安水厂大门处只有一个监控，如果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又想覆盖更广的范围，那肯定是放在保安室上方。保安室平时24小时都有人，自然也就不需要监控覆盖。“我们从保安室旁进入应该没问题。”

    张志明迟疑片刻，嘴角上扬，赞扬道：“真不亏是教授。”

    “快走吧。”陈教授压着声音说。

    两人从藏身处到进入厂里的时间也就二分钟左右，王强来回折反最快也要3分钟左右的时间，所以两人并没有很急。不过他们要去的那间仓库，就在厕所的旁边，为了避免与王强碰到，他们两个人进入厂里之后，马上就躲到了一辆汽车后面。

    等到王强进入保安厅后，两人又左右确认无人，小跑到了仓库门口。

    到了仓库门口，他们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仓库的门锁怎么在不惊动王强个情况下打开。

    “教授，让开。”张志明把陈教授撇到了身后。掏出一支铁夹，弯了几下，正好插进锁心。安化市的夜晚温度在十摄氏度左右，而折腾两分钟的张志明，此时额头已经出现豆大的汗珠。

    “不行吗？”陈教授问。

    “不是，再给我一些时间。”倔强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的慌乱，“这不是普通的锁。”

    “让我试试。”陈教授拍了拍弓腰开锁的张志明。

    陈教授拿出一个手掌大的长方形铁块，长按5秒按钮，上面出现了屏幕，屏幕上显示出常见锁的样式和名称，点击更多，就会出现一个搜索框。不过由于锁的种类很多，想要在几分钟找出难度是非常大的。

    “锁的种类少说也上千种，我们得找到什么时候？”

    陈教授表现得非常镇定，在搜索栏上的最右边有一个扫描的按钮，陈教授按下后，背面对着锁，屏幕上马上出现了锁的形状。

    陈教授看出了张志明的疑惑，解释道：“这个采用的是激光镭射，在无光的情况下也能看得很清晰。”

    张志明心中暗想，我只在军事上听过，没想到居然能够用到这么小的地方。表面显得很镇静，“找到了吗？”

    显示器上出现了一个锁的形状和详细介绍，他们只看到是很古老的锁，结构很特别。从显示器的侧边弹出了一个虚拟钥匙。教授把“钥匙”插进了锁里，转动的屏幕。

    “嗵”的一声，门锁打开了，由于长时间没有打开的原因，锁只是弹出一半，剩下的是靠张志明把锁拽开的。

    两人轻轻推开半扇铁门，侧着身体进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