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打断两人的谈话，“什么D，B，什么失忆......？”何亮装作明白了过来，“就是你失忆的原因？”

    “我在你的咖啡里加了DBY-4。”陈教授拿出一个小瓶。

    何亮吞咽了一下口水。

    徐海满脸的错愕，陈教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这里的所有人都是CNS研究院的人，包括那个服务员。”徐海顺着陈教授的指间看向了服务员，何亮的目光也跟了去，服务员微笑作以回复。

    “既然你没有起到效果，就想在你这位朋友身上做个实验，没想到喝得这么快。”陈教授爽朗地笑了起来。“你的这位伙伴刚才突然晕倒，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你想起来我们刚才谈话的内容了吗？”徐海问。

    “没有。”何亮惊恐道，“难道我失忆了？”

    “你刚才晕倒了。”陈教授解释道，“晕倒后肯定不记得我们谈话的内容。”

    两人大窘。

    “药效还没有这么快。”陈教授说，“不如意外的话，你最迟明天会发生片段化失忆。”

    何亮壮着胆笑道：“怎么可能，对吧徐海，我们一起进来的南田三巷。”重重地吐出“南田三巷”四个字，似乎在向陈教授证明，他没有失忆的前兆。

    “何亮，你的确...失忆了。”徐海心想，怎么见效的这么快。

    准确来说，徐海和何亮并不是一起进入的南田三巷。何亮进来之后就和徐海描述了守卫军人的潇洒英姿，而徐海进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这就说明新人进来都会遇到守卫军人，“老人”进来就不需要守卫军人来确认身份。

    刚才我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我和他一起进来的。徐海心想。

    三天后，何亮兴奋地找到徐海，“老徐，我记起我们怎么进去南田三巷的了，还有和那个怪老头的谈话我也记起来了，他开着车，把我们带到咖啡厅......”

    徐海惊讶地听着，“是陈教授的药效又失灵了？”

    “刚开始确实我有些失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记忆越来越清楚。”何亮兴奋地说，“你们在我晕倒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我也回想起来了。”

    “你晕倒的时候能听到我们说话？”

    “准确来说并不是晕倒，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陈教授也许能够回答我们这个答案。”这次，陈教授就在保安室等着他们。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要问的问题。”陈教授说，“他那不是晕倒，而是在因为一次性摄入太多量的DBY-4，造成的瞬间神经麻痹，导致大脑无法控制肢体，所以像是晕倒的感觉，但是大脑还是处于活跃的状态。

    徐海通过秘密基地就猜到他们最在乎的肯定是隐私问题，我们两个既然能进入南田三巷内，那么他们对我们一定做了详细的调查。

    “这是我们自己人，不过也只有我们两个是CNS研究院的。”陈教授看到徐海欲言又止，解释道。

    “你好，我是少强。”

    “你是那个服务员。”何亮一眼认出了他。

    陈教授并没有表现徐海预期的惊讶。徐海心想，还是...他早就知道会失效。

    “我早就知道会失效。”陈教授顿了顿说，“这是我们昨天的一个重大发现。”

    徐海一脸疑惑。

    “我们发现在12小时内，DBY-4遇到一些物质会被分解，例如：生理盐水、酒精。你之前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有给你注射生理盐水，还有当天，何亮喝了酒......”

    “你监视我们？”徐海说。

    “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陈教授说。

    “你们那时候刚走出咖啡厅，何亮就大声地说今晚喝点，当时隔音门还没有关闭，我们是那时候听到的。”少强说。

    “生理盐水和酒精都是中性物质，难道与DBY-4反应之后让它失活？”徐海知道一些化学知识。

    “也不能一概而论，如果DBY-4与中性物质反应，那为什么不和水反应呢？”陈教授反问道。

    徐海哑口无言。

    “虽然暂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种物质能让DBY-4失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必须是与之相溶解才行。”

    “什么意思？”徐海皱眉道。他在思考原因。

    “只要在两者遇到的情况下，才能发生反应。生理盐水是直接通过吊瓶直接进入血液，而酒精进入小肠内会被直接吸收进入血液，而DBY-4也是进入小肠内被直接吸收进入血液的。”陈教授观察着徐海的表情变化，“血液中某种物质有可能是载体。”

    果然，徐海变得非常震惊，思索一会说，“是因为单独进行酒精和DBY-4实验时，没有发生任何反应？”

    他从闭路电视后面拿出几张纸递给徐海，徐海看了一眼，皱眉道：“这是什么？”

    上面印着陈教授做的六组实验。四组实验的外部条件分别相同，都是模拟体内环境。不同的是，第1组和第2组是没有添加其他物质，第3组和第4组添加了血液作为变量，第5组和第6组添加了清水作为变量。

    第1组：在培养皿中加入DBY-4和生理盐水，放置24小时。第2组：在培养皿中加入DBY-4和酒精，放置24小时。第3组：在培养皿中加入清水，然后再放入DBY-4和生理盐水，放置24小时。第4组：在培养皿中加入清水，然后再放入DBY-4和酒精，放置24小时。第5组：在培养皿中加入血液（提取人体血液作为变量因素），然后再加入DBY-4和酒精，放置24小时。

    实验结果表明只有第3组和第4组能够使DBY-4灭活，其他组没有发生任何反应。

    徐海沉浸在实验报告中，仿佛是自己亲身做的这个实验。

    过了良久，徐海目光从材料上移到陈教授的身上：“所以你就得出了只有在血液中，生理盐水和酒精才能使DBY-4灭活？”

    “理论是这样，再加上在人体上真实的实验。”陈教授的目光撇向教授。

    “不对。”徐海说，“你还需要再多设置几组对比实验，分别是1小时、5小时、12小时、24小时。如果只是单一时间，这个实验还不算完整。”

    陈教授不明白。

    “例如。”徐海嘴角上扬，“如果灭活之后再复活呢？”

    “嗯？”陈教授严肃地看着徐海。

    徐海侃侃而谈：“您应该知道，基因相同的多个灭活病毒，能够发生重组，相互弥补基因组的缺失，从而复活。那么作为微生物的“DBY-4”为什么不能通过重组复活呢？”

    陈教授重新审视了徐海，心中不免生出赞许。

    不光是陈教授没想到，李松没有提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