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前一天莫瑾才回来，提前打了电话说中午才能到家。妈妈杜华准备好莫瑾爱吃的坚果和水果，还有零食。

    莫惟算好了时间去小区门口等着莫瑾，莫惟从小就是姐姐的跟屁虫，姐姐总是喜欢揉着莫惟的小耳垂，莫惟会觉得耳朵热的胀胀的不舒服，但也乖顺的跟着，回到家里还会给姐姐端茶倒水。父母年轻的时候忙于生计，莫惟可以说是莫瑾带大的。

    一辆出租车，缓缓的停在门口，莫惟略弯腰向车里看了一眼，兴奋的喊了一声姐。

    莫瑾从车上下来看着莫惟红红的小脸蛋说：“怎么在这等我呢，也不戴上帽子多冷啊”。莫惟笑着搓搓手去后备箱拿东西。

    莫惟一口气把行李箱拎到了客厅，就去给莫瑾倒热水，接着又去卧室拿家居服。

    妈妈看着姐妹俩开心的说：“莫莫就盼你回来呢，念叨好几天了！”

    莫瑾笑了笑，脱下外套说：“我爸呢？没在家吗”。

    杜华说：“你爸去你二叔家里，二叔说单位分的年货有点干蘑菇挺好的，你不是喜欢蘑菇炖鸡吗，你爸去取了，也快回来了。”

    杜华看了一眼时间，抓起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说：“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莫瑾打开行李箱拎着一个袋子走进了姐妹俩的卧室，莫惟刚好拿出家居服，刚走到门口就撞见莫瑾，伸手递过去衣服说：“你穿这套，我和妈妈一起给你选的，洗过了还是香的呢。”

    莫瑾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袋子说：“你先把衣服放下，我给你带了东西回来。”莫惟跪坐在床上望着袋子像是等着分糖的小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莫瑾从袋子里拿出一套莫惟喜欢风格的春装，还有一大厚本英语语法书，最后莫瑾拿出来一个小巧的盒子，莫惟接过来一看，是mp3。

    莫惟开心的叫出声来，眼睛差点笑成了一条缝：“姐你最好了”。莫瑾严肃的说：“买来给你练听力的，别光顾着听歌。出去吧，我换衣服。”

    莫惟欢天喜地的出去，轻轻的关好门。然后莫瑾就听见莫惟大喊：“妈，妈！我姐给我带礼物回来了，你猜是什么？”

    杜华嗔怪的说：“小疯姑娘，我在厨房呢？”

    这一刻最让莫瑾窝心了，在外面上班无论多辛苦，回到家里，闻到家里饭菜的香味，舒适的小床，家人围坐，灯火可亲。

    昨晚莫惟和姐姐夜话到很晚才睡，一大早就听见厨房传来时不时传来一些琐碎的声音，莫惟没办法安睡，被吵得直哼唧。

    有过了一会莫惟听见妈妈细碎的脚步声，卧室的吱的一声被打开了。莫惟被光晃的的眯起眼睛看着门口。

    杜华扫了一眼卧室里两姐妹小声的说：“莫莫，有你的电话。”莫惟嗯了一声，起身蹑手蹑脚的去客厅接电话。

    “喂，哪位”那边的声音很大，莫惟把听筒拿得离自己远一点。莫惟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蕾蕾，我就猜到会是你，一大早的”。

    花蕾蕾在那头笑嘻嘻的说：“不早了，都八点多了，我打电话给你拜年啊，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莫惟刚醒，嗓音还有点沙哑的说：“蕾蕾啊，明天才是大年初一呢，不用这么早拜年吧？”

    花蕾蕾说：“这样更吉利，我怕晚了我就排不上第一个了，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祝莫瑾姐工作顺利，祝你成为文科班新星。”

    莫惟被花蕾蕾的吉祥话逗的笑弯了腰，坐在沙发上又聊了很久。挂了电话莫惟也精神了一点也不困了，去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妈妈，撒娇的的问道：“妈妈，今天的大餐准备几道菜啊！”

    杜华笑了笑，也没回头，自顾自的念叨着，莫惟越听越饿，靠近灶台前去找吃的。杜华说：“饿了吧，电饭锅里有粥，蒸锅里有鸡蛋糕去桌上吃吧。”

    莫惟把早餐端上桌，整好莫瑾也起床了。莫惟喊了姐姐一起吃早饭。刚吃了两口，就又有电话进来，莫惟跑过去接电话，莫瑾听着接电话的语气应该是同学，笑着对妈妈说：“莫莫人缘不错呢。”

    杜华笑笑说：“莫莫啊，就这点我不用担心，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这点啊像你舅舅！”

    吃了丰盛的新年大餐，一家人晚上就守着电视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看春晚。这一晚上电话就没消停过，全是找莫惟的电话。

    正看着精彩的节目电话又响了起来，莫文山有点嫌烦的说：“莫莫，你干脆搬个椅子坐过去好了，免得来回跑腿。”

    莫惟接了电话就抢先开口说：“过年好啊”，电话那头说：“是我纪宁，过年好。”莫惟笑着说：“我听出来是你了，其他人都已经打过电话了。”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莫惟喂了两声，想要挂断，那头突然说：“你以前说学理科是因为那个送奶茶的吗？”

    莫惟不知道怎么回答尴尬的“啊？你说什么”了一声假装没听见。纪宁马上转换了语气说：“我说我那天经过门口看见你笑了，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好像要吃人，求求你以后别冲人那么笑了好像妖精看见唐僧肉了！”

    莫惟握紧了电话，一手插着腰说：“纪宁，一会儿我就去找到家里最粗的针，最韧的线，开学了第一件事就先把你的嘴巴缝上，我怎么不能笑，我美着呢，祝你过年胖十斤，再见！”

    放下电话，纪宁的嘴角的笑容也随之消失。那天中午从门口经过，看见莫惟乖巧的那个男生对面，有点害羞，浅浅的笑笑着，神情眼睛里像是闪着光芒，那样含蓄的笑容，纪宁从没有在莫惟脸上看见过。

    也是在很久之后，纪宁经历了挫败才明白，这种笑容就是青春懵懂的样子一个缩影，经历了生活的苦涩和磨砺后就不会再有了，那张难忘的笑脸是任谁也回不去的弥足珍贵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