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了，大家都在讨论学文还是学理，毕竟下学期一开学就马上分班。课间蔡蔡正和前桌的慧慧说话，后桌的男生潘丹也加入进来说：“小青菜，你选理科吗？”

    蔡蔡生气的回过头来：“你要么叫我大名，要么叫我蔡蔡，别给我起绰号，你这个大熊猫！”潘丹总会调侃前桌的蔡蔡，这一幕一如曾经的莫惟调侃坐在自己前面的裴旭，不同的是裴旭从来不会这么激动，也不会一下子说那么多话。

    潘丹厚着脸皮堆着笑说：“那么大熊猫问你，选文科还是理科？”蔡蔡咬着嘴唇说：“唉，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什么偏好，成绩又都很平常，不过我妈让我学理科。说理科就业面更广一些。”

    潘丹点点头，看向莫惟问到：“那你呢？你想好了吗？”

    莫惟沉默了几秒钟说：“我还没想好。”蔡蔡惊讶的说：“莫莫，你还用考虑吗，你文科成绩那么好，理科有什么好吸引你的，你还犹豫呢”。

    莫惟笑着捏了一下蔡蔡圆润的脸颊说：“我学文科就得分出这个班级了，我怕你天天会想我想的以泪洗面”。

    蔡蔡揉着脸颊说：“那当然是不希望你走了，我们都不想你走啊”。说话间看向纪宁：“你呢？”纪宁笑着说：“我学理科”抓起桌上的笔转了一圈说：“小青菜，你今天说话很有水准。”

    蔡蔡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果然守着潘丹学不出来什么好，潘丹挑眉看着同桌纪宁问道：“你具体分析一下哪有有水准？”

    班主任要求班长把学文科理科的同学名单分别统计好，周五务必统计好交到办公室。学文理这件事情莫惟已经和家里商量过了，父母都是尊重莫惟自己的想法的，但是姐姐强烈建议莫惟学文。

    毕竟以莫惟的成绩学理科就是自讨苦吃，但是莫惟还是有点放不下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课间莫惟一个人出去放风，站在旗杆下看着北风吹着鲜艳的红旗，看着入了迷，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那么虔诚的看着。

    “你在想什么？”莫惟回过神来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莫惟“嗯？”了一声，原来是裴旭，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鼻尖冻的有点发红。

    裴旭又重复了一遍：“你在想什么呢？”莫惟笑了笑说：“没什么，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

    裴旭追问到：“你学文科吗？”莫惟低着头，听到裴旭站在自己身边亲口问出这句话，莫惟似乎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这点小心思的症结所在。

    莫惟恍然大悟，学文意味着会和裴旭渐行渐远，莫惟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努力寻求和裴旭更多的契合，然而却发现自己身无所长，想努力追赶上裴旭的脚步，却发现两个人的距离不只是在成绩单上。

    寒风凛凛，莫惟微笑着看了裴旭一眼说：“你一定是学理科的吧！”

    裴旭嗯了一声，莫惟觉得好像是风迷了眼睛，眼睛有点酸涩，用力的揉了一下双眼说：“我先回去了，太冷了”。

    回到班级后，莫惟就告诉了班长自己选择文科。身边的同学们都沉浸在分别的伤感之用，前面的慧慧更是把那本有莫惟偶像的当代歌坛送给了莫惟。

    周五中午，莫惟正趴在桌子上发呆，听见门口的同学喊：“莫惟，有人找。”莫惟迷迷糊糊的抬头，就看见裴旭笔直瘦削的侧身站在门口。

    莫惟匆忙的站起来，碰到了桌角的书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莫惟也没顾得上捡，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教室。看到裴旭吃惊的问：“你怎么来了？”

    有同学陆续进教室，莫惟闪到一边，贴墙站着，双手背后像是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在睡觉”裴旭低声问，莫惟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发会呆。”

    裴旭把手里的袋子递到莫惟手边说：“给你奶茶？”莫惟开心接过奶茶有点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问道：“你买的？”裴旭点了一下头。

    莫惟道了声谢谢，看着裴旭的耳朵冻得通红，担心的说：“我看你耳朵好像冻的有点严重，不要直接用手去碰，隔着衣服捂一会就好了。”

    裴旭嗯了一声，终于开口问道：“你选文科了？”莫惟点点头，裴旭想了一下说：“选择文科，你只要把数学追上来就好了，有问题还可以开找我。”

    莫惟抿着嘴笑了一下，裴旭看了一眼莫惟转身走了。莫惟回到座位上，双手抱着热乎乎的奶茶，咕噜噜用力吸着里面的珍珠。

    纪宁在后面踢了一下莫惟的椅子说：“吵死了”。莫惟回头瞪了一眼纪宁说：“心情好，懒得理你。”纪宁更加生气了，哼了一声说：“一杯奶茶，乐成这样！”莫惟没理会纪宁阴阳怪气的样子。

    甜甜的东西一定都有魔力，可以让人心情大好，莫惟觉得及时学文，也未必就分道扬镳啊，只要足够努力，总能追赶上的。

    开完班会，一学期就这么结束了，寒假开始了，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回家过年了。在这个手机还没有全面普及的年代，大家互相留了电话号码，约好彼此拜年。

    莫惟在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初四的数学书翻出来，莫惟的数学就是在那一年荒废的。抽空莫惟就拿出来研究一下，不懂就拎着书包去问堂哥莫恒。

    莫恒是最烦莫惟的了，因为他俩只差一个月出生，莫恒的父母偏喜欢女孩，原本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玩挺好的。

    但是当莫恒一点点懂事后，看着小时候和莫惟一起穿着小裙子，抹着口红的合照后就越来越讨厌莫惟。尤其是两人每次争抢玩具莫恒父母都偏帮莫惟，莫恒就再也没给过莫惟好脸。

    除了身边的好朋友，两人虽然同一届，但是没人知道他们是堂兄妹。莫恒成绩也不错，但是英语成绩不好，这门课正是莫惟擅长的，所以也没能去重点高中。

    莫恒自然是不愿意帮莫惟补习数学的，但是耐不住父母的威逼利诱。一来二去两人就成立了寒假互助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