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棋退走，封辰笙和顾晓白立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沉默。

    封辰笙单手扶额，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自己。。。似乎失控的次数过于频繁了？

    “你。。。”顾晓白看向封辰笙，“你有没有感觉你身体有什么不对劲。”

    封辰笙情绪也变得略微低沉，闭上眼睛，检视自身，并未发现异常。

    “夜语，你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吗？”封辰笙再度向夜语确认。

    夜语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虚弱，道：“主人。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您的身体，我。。。并未发现异样。”

    “怎么可能？”听着夜语虚弱的声音，封辰笙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慌感。

    要知道，夜语是和他灵魂相连的伴生灵，如今夜语如此，那自己很可能灵魂世界也遭到了破坏。

    封辰笙继续潜入自己的精神世界。

    进入精神世界，周围依旧是以往的虚空，没有半点问题。

    “怎么回事？”封辰笙疑惑道。

    “啊，主人，你来了。”夜语现身，脸上挂着微笑。

    “夜语。。。你没事？”封辰笙看着夜语的笑容，完全不像刚刚虚弱的样子。

    “啊呀，主人，我能有什么事呢？”夜语俏皮地眨了眨眼，“刚刚嘛，谁让主人那么冷淡的，吓唬你一下而已，看来主人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封辰笙见确实没有大的问题，冷声道。

    随后也没等夜语解释什么，直接退出了精神世界。

    临走前，他隐约听到了夜语有几分不满的嘀咕：“知道了。”

    封辰笙这时便彻底退出了精神世界。

    “知道了。”夜语的不满语调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异的微笑。

    “知道了，主人~”夜语声音空灵，语调中带着些许笑意。

    封辰笙退出了精神世界。

    “放心吧，应该没事，我的精神世界还正常，夜语也和我说了没有发现异常，大概是鲜血的景象有点让我唤醒了过往记忆吧。”封辰笙摇了摇头道。

    “。。。不是你的另一个人格吗？”顾晓白迟疑了下，道。

    “不可能。”封辰笙坚定地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他出现我会感知到，而且他不会通过这种方法来影响我的，除非是身不由己。”

    顾晓白见封辰笙的表现，点了点头：“好吧，之后的救援活动就先让我出手吧，你能不出手，尽量不要出手。”

    “。。。好吧。”封辰笙迟疑了下，点点头。毕竟自己的精神状态确实有问题。

    顾晓白见封辰笙同意，这才点点头，道：“这座商场一共三层，现在只是地下一层，我们再去看看下面。第一层总的怪物数量并不多，我们的动静不小，如果真的有大量怪物，应该早就打过来了。除非怪物里有智慧个体。”

    封辰笙点点头，目前来看，有智慧个体的概率很大，但是毕竟是救援行动，没时间去考虑过多。

    “喂，玖夭，幸存者具体位置可知？”封辰笙问道。

    “不用问了，被困者都在地下三层，我已经问好了。所以我们不管怎样都要往下走了。”顾晓白沉声道。

    封辰笙突然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对啊，如果不知道遇难者的位置，怎么会继续向下探索，毕竟是顾晓白，他没那么莽撞。

    封辰笙总感觉自己的思考似乎出了些问题，按说，自己不应该忽略这种事情。

    “算了，等回去再去看一下吧。”封辰笙暗自恼道。

    两人顺着楼梯下去，到了地下二层。

    “嗷！”一声嚎叫传来，顾晓白率先架起了空气墙，一道迅捷的黑影攻了过来，直直打在了空气墙上。

    “呵，有人来了。让我看看，是哪个小鱼儿又上钩了？”一个古怪的女子的声音传来。

    封辰笙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一个女子正坐在不远处的柜台上，在她的一旁还有好几具女子的尸体。

    “南宫婉清？”封辰笙一惊，他发现眼前的女子，正是南宫晚清。

    “南宫晚清？你在说什么？”顾晓白问道。

    “啊？”封辰笙浑身一颤，突然，眼前的景象变化，身旁的顾晓白有些怪异地看着自己，眼前根本没有什么攻击过来的怪物，更没有什么柜台，也没有那个南宫晚清和一旁的尸体。

    “怎么，你真喜欢上了班长？”顾晓白见封辰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调侃道。

    “别闹。”封辰笙甩了甩手，“走吧，不是要去下一层吗？”

    “嗯，是啊。走。”顾晓白无趣地耸了耸肩，眼前正是下一层的紧急出口的铁门。

    顾晓白推开铁门。

    “轰！”一道巨大的身影撞来，顾晓白反应也快，一道空气墙出现在眼前，挡住了撞击。

    “死！”顾晓白怒喝一声，一道空气弹打穿了前方黑影。

    顿时，绿色的血液泼散四周，唯独空气墙后半点不沾。

    顾晓白直接一把用气流轰开了整座大门，其中的场景尽收眼底。

    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坐在由人类尸体堆积的山上，脑袋类似于猿猴一般，一口利牙，两只手臂尤为粗壮，双腿却是正常人类一般，就这么坐在尸山之上，啃着一个只剩下半边脸的男人的头。

    “啧”顾晓白着实被这东西恶心到了。

    “呀呀呀呀呀呀”那个怪物注意到了来了的顾晓白，发出了古怪的声音，似高兴又似恼怒，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随后扔下男人的脑袋，手臂一挥，周围就涌过来无数的怪物。

    “清场！”顾晓白并不惧，一句清场，无数看不见的空气弹就打了出去。

    “唰唰唰。”仅仅瞬间，周围的怪物身躯就被穿透了，就像是用刀子刺穿纸片一样。

    “不堪一击。”顾晓白轻蔑道。

    “吼！蛤蛤啊！”怪物再次发出声音，这次顾晓白听出来了，这货好像生气了。

    “生气就过来啊，垃圾。”顾晓白挑衅道。

    封辰笙则是趁这个机会查看了下封灵笔记。

    黑猿

    能力：身体强化

    介绍：虚空灵侵入的先锋队伍重要组成，按人类世界等级定义，为灾难级。

    “才灾难级？看看之前的假面小丑是什么级别。。。嘶，假面小丑是裂世级？我想想，中间隔着一个终天级。。。打假面小丑我肯定是打不过的，加上顾晓白也不可能打过。就凭着人家那各种控制，很明显不是我能对上的。嘶，不过怎么才裂世级？要我说，假面小丑至少也得是灭世级啊。不然终末级得强到什么地步去？”封辰笙看了眼假面小丑的数据又跟这个猴子比了比，嘀咕道。

    黑猿嗷嗷叫了好几声，然后。。。然后转身就跑了。

    没错，这货跑了。

    封辰笙和顾晓白都是懵逼的。

    怎么还没打就跑了呢？而且跑的还极快。

    本来封辰笙估计着，他们俩打一个灾难级应该能打赢，毕竟破败级这么废物，灾难级比他们强，但绝对也是他们能应付的。毕竟刚才他没感觉这货的灵力有多大。

    “我们追！这家伙主动逃离，应该是有着基础智能的，我们得小心他去求援。”顾晓白道。

    封辰笙点点头，跟着顾晓白追了上去。

    不过他们俩的决策终究还是慢了点，这个黑猿跑的是真的快，他俩刚想追的时候，黑猿早就没影了。

    “算了，一时半会也追不上，二层出现了黑猿，我感觉应该要比地上的那些怪物强些，小心点。我感觉第三层的怪物恐怕会更强。”封辰笙道。

    顾晓白点点头，他从未看轻过这些入侵的虚空灵，哪怕这些家伙有的是真的弱。

    两人没选择清二层的场，毕竟已经有一只黑猿可能给更高的生命体通风报信了，就算没有更高级的生命体，那他也绝对会进行些什么准备来面对他们，与其给他们留时间布置，不如直接下去。

    神奇的是，他们在二层居然再没有看到其他的怪物。

    但是这情景让封辰笙的眉头更加皱了起来。

    “都下去了吗？”顾晓白喃喃道。

    没错，二层不可能没有怪物，至少他们刚下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怪物就不是一点，但是自从突破门口后就没有遇到怪物，这很明显不正常，唯一的解释就是，怪物被召唤了下去，全都聚集在了第三层，等着他们的到来。

    “闯吧。”顾晓白叹了口气。

    封辰笙没有说话，而是在内心问封灵笔记：“这些怪物的排名是多少。”

    “注意：排名仅给予灵力值达到终末级以上的虚空灵，终末级以下不会被录入排名。”系统响起声音。

    “合着还有等级歧视。”封辰笙吐了句槽，不过回头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啊，假面小丑不是裂世级吗？他怎么进入了榜单？”

    “假面小丑当前本体灵力为裂世级。若其舍弃全部傀儡，化为纯粹的自身，则其能力达到终末级。”档案给予答复。

    “卧槽。”封辰笙直接一句卧槽震惊。

    合着这个假面小丑当前的灵力总值已经是最高了是吗？只是人家还有傀儡，灵力分散了，才堪堪落到了裂世级。

    “在你这里，有着属于你的等级排名吗？”封辰笙突然问道。

    在外面，封辰笙正和顾晓白在大厅里走着，顾晓白一直警惕着周围，封辰笙则是一直在内心对话。

    两人就快走到了去往下一层的安全出口。

    “权限不够，无法查询。”系统给了回答。

    “淦。”封辰笙暗骂一声。

    他总感觉，人类的区分标准只对了一部分，在终末级上恐怕还有别的等级，只是人类还没有定义出来罢了。

    到了下一个入口。

    顾晓白对着封辰笙道：“要不，你现在二层等着吧，剩下的怪物恐怕都在第三层了，我怕我顾不全你。”

    “放心，我下去吧。我又不是不能自救，只是可能会有些负面效果罢了，没有大碍的。”封辰笙表示不用担心。

    顾晓白自己也没底，多了一个封辰笙自然能增加行动的成功率。

    见封辰笙似乎确实没有事情，顾晓白点了点头：“一切小心，你能不出手，就尽量不出手。”

    封辰笙表示收到。

    两人就这么推开了第三层的门。

    第三层十分黑暗。

    地下一层有着地面钢化玻璃在，可以将阳光透进来，地下二层的天花板也有着灯光，可这地下三层，灯光似乎故障了，周围只有微弱的黄光，似乎还是地面的一些装饰灯。

    “怎么回事？”顾晓白有些疑惑，两人谨慎地进入了第三层。

    “轰！”就在两人完全进入的时候，身后的大门猛地关闭，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靠！”顾晓白立刻转身，一拳夹带着气流砸向了大门。

    然而大门却没有半点异常，甚至连一个拳印都没有留下。

    在大门关闭的时候，周围忽然弥漫起了黑色的迷雾。

    “这下，可真是无路可退了。”顾晓白叹了口气，看向封辰笙。

    封辰笙面色如常，他知道其实顾晓白也不像他说的那样绝望，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中陷阱的准备了。

    为了救人，不得不进。

    既然无法躲过，那就做好心理准备，狠狠地接招就好。

    黑雾弥漫，但是并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似乎还没打算出手呢。。。走吧，先去看看周围。”顾晓白道。

    封辰笙没有反驳，跟着走了过去。

    “诶？封辰笙，你往那边走干嘛？”顾晓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封辰笙猛地回过头去，看到了正在原地的顾晓白，双目震了下，立刻又回过头去，看向刚刚自己走去的位置。

    那里空无一物，刚刚明明走在自己前面的顾晓白，此时早已消失。

    “怎么回事？”封辰笙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这是。。。怎么了？是黑乌造成的效果？不，不对，之前我就看到过类似的场景，就是那个南宫晚清。。。”封辰笙思索了下，果然，这是自己的问题。

    “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你就显得有些不对劲。”顾晓白问道。

    “啊，没事。”封辰笙不想让顾晓白知道这件事，毕竟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估计会逞强抗下一切，让自己不要出手吧。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冒着风险出手，至少不能让顾晓白一个人抗下一切，不能让顾晓白有什么顾虑才行。

    这是封辰笙的想法。

    顾晓白看着封辰笙，总感觉有点问题，但是封辰笙自己说了没事，因此只是可疑地问道：“真的？”

    “真的，放心吧。”封辰笙白了他一眼，“真要有事我会不说？我像那种人吗？”

    顾晓白耸了耸肩：“也是。”但是内心却是仍在担心封辰笙的状况，换别人，那肯定不是那种人，但是自己的话，这家伙还真没准。

    毕竟之前的学校战争中，他都说了要走了，后来还唤出了副人格杀了回来，如果按照他平常的习惯，肯定是不会再回来的，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那次回来救人，就足以说明了一些问题。

    封辰笙恐怕还真没准因为自己逞强。

    虽然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但封辰笙作为他的一个朋友，他也不希望封辰笙因为自己受伤。

    “看来，还是尽量不要让他出手吧。”顾晓白暗暗道。

    两人“心怀鬼胎”，却是为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