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位置，洪兴广场的地下市。”顾晓白看了眼玖夭通过灵羽具现来的地图标记，道。

    封辰笙看向外面怪物奔走游荡，有的冲向车子最后却被弹飞，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晓白开着车，但是内心也有着忧虑之感。

    刚刚封辰笙的表现，太疯狂了。

    没错，除了疯狂两个字，顾晓白没法想到别的形容词。

    本来前一刻还好好的封辰笙，后一刻，在杀死怪物的时候，脸上的疯狂之色根本隐藏不住。

    这让顾晓白对封辰笙的精神状况产生了忧虑。

    “不会，是那个副人格吧。”顾晓白在内心暗暗猜测。

    他是见过哪个副人格的，就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的一周内，副人格是持续存在的。

    顾晓白和他打过交道，虽然当时他是不知道那个是封辰笙的副人格的，后来封辰笙和他透露后，他才知道封辰笙精分了。

    如今的情况，不管怎样，封辰笙的状态都不太对劲。

    “封辰笙。。。你没事吧？”顾晓白开着车，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能有什么事？”封辰笙扭过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啊，哈哈哈，没事，刚看你在那里发呆，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顾晓白打了个哈哈，瞥了眼封辰笙，发现他现在完全没有刚才的疯狂。

    “或许，只是受到刺激了？他没什么大事？”顾晓白在心里暗暗思索道。

    封辰笙有些疑惑地看了顾晓白一眼，随后便继续看向窗外。

    不过顾晓白没有注意到，封辰笙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黑芒，不同于副人格的红瞳，也异于主人格的正常黑瞳，这缕黑芒是出现在眼白上的。

    顾晓白开车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久就到了位置。

    洪兴广场上面已经遍布着血迹，有红色也有绿色，铺满了地面。

    绿色的血迹，说明有人曾举起武器对抗过怪物。

    但是地面上点滴的绿色血液和铺满地面的红色比起来，可见结果的惨烈。

    封辰笙和顾晓白下车后，就被周围的怪物围住了。

    车的到来本就吸引了一片怪物，他们一下车，自然被团团围住。

    顾晓白哼了一声：“清场？”

    “交给我。”封辰笙扯出了一个笑容。

    封辰笙轻松地走向前，完全不在意眼前的怪物。下一刻，怪物便冲了上来，试图撕碎封辰笙。

    封辰笙身影一闪，便已经突破了怪物，而且是正面突破，字面意义上的突破。

    封辰笙从怪物三米高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当然，封辰笙没有使用游魂，所以，他现在是物理可触的状态。

    怪物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封辰笙手上、肩膀上、头上都沾满了绿色的血迹。

    封辰笙在那瞬间，撕开了怪物的胸口然后利用强力的加速穿了过去。

    所以说，这是物理突破。

    封辰笙满脸绿色血迹，手上更是已经被绿色染遍，瞳孔的黑芒越来越多。

    但是现在正在背对着顾晓白，顾小白并没有看到封辰笙眼中的异样。

    但是顾晓白被封辰笙的做法震惊到了，本来封辰笙只需要丢出卡牌就可以杀死怪物，但是顾晓白没想到封辰笙居然会用这么暴力的方法杀死怪物。

    封辰笙轻轻抹了下脸上的绿色鲜血，虽然他手上的鲜血并不比脸上的少。

    “再来啊。”封辰笙发出了令人发怵的叫声。

    “来啊？”封辰笙直接冲向了一旁的怪物，右手突破了怪物的胸口，抓住了怪物类似于心脏的东西。

    “砰！”怪物的心脏被一把拿出，然后就被封辰笙捏碎。

    绿色的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封辰笙这才撤回穿透了怪物胸口的手，然后在嘴角抹了一下，似乎是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眼睛瞥向旁边的怪物：“愣着干嘛？来啊，上啊！”

    封辰笙几乎癫狂地看向怪物。

    怪物居然这么愣在了原地，顾晓白震惊地看见，封辰笙向着怪物走了几步，而怪物居然这样后退了几步。

    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这些怪物之间并没有语言上的交流，顾晓白推测，这些怪物并没有思考的智慧。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些怪物只会遵循自己的本能行事，进行狩猎，并不具备过多的智慧。

    而此时他们看到封辰笙却后退，说明他们已经表现出了“恐惧”的情绪，没有智慧的他们，感觉到了来自本能警告。

    这是发自骨子里的畏惧感。

    “别啊。别跑啊，来玩啊！”封辰笙说着话，声音略带着颤音，更多的则是癫狂。

    封辰笙眼神中的黑芒更盛，一个闪身已经杀了过去。

    怪物们看到封辰笙前来，居然掉头就跑，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

    “哈哈哈哈哈。别跑啊，还没玩够呢！”封辰笙追击上去，这种速度，顾晓白大致猜到了，这是自己的能力，应该是在车上的时候复制的。

    封辰笙全靠空气迸发加速，手中夹着卡牌做利爪，每一下都能准确穿透怪物的心脏。

    怪物的心脏和人类的心脏位置相同，封辰笙的动作，娴熟的就好像不止一次干过这种事情了。

    周围的怪物在顾晓白震惊得目光中，全都跑开了。就这样，广场上居然显得有些空旷。

    “封辰笙！”顾晓白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叫道。

    封辰笙的身影似乎震了一下，然后身躯落到地上，右手微微扶着额头。

    好在周围的怪物被吓跑了一片，封辰笙落地也没有受到攻击。

    原地愣了一会，封辰笙看了眼顾晓白，恍惚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封辰笙，你真的没事？”顾晓白有些担忧的看着封辰笙。

    封辰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总感觉，在看到这些怪物的时候，在我知道可以杀死这些怪物的时候，就感觉内心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感。”

    “。。。我想你需要看看心理医生。”顾晓白突然吐槽道。

    当然，他这么说也只是缓解下心情，这种情况，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嗯。。。”封辰笙自然知道顾晓白的意思，也有些沉默，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却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夜语？”封辰笙默默道。

    “我在。”夜语的声音传来。

    “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刚刚的兴奋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封辰笙问道。

    既然他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回事，那就去问问夜语，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嗯，主人，我也感觉到了不适感，但是并没有发现您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夜语的声音也有些萎靡，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不会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封辰笙嘀咕道。

    顾晓白并没有看到封辰笙眼中的黑芒，因为在封辰笙恢复的时候，黑芒也悄然消失了。

    “算了，不管太多了，先去实施救援再说。”顾晓白甩了甩头，既然封辰笙暂时没事，那就先去救援，等救援结束后再去分部基地实验室检测一下。

    封辰笙点了点头，他并没感觉到不适，也没把这件事太放心上。

    顾晓白和封辰笙到了地下超市入口，这里似乎被人从里面堵上过，但是如今却被破开了。

    “看这个痕迹，似乎是从里面破开的？”封辰笙走近观察了一下，下了断定。

    “嗯。。。幸存者是在地下，这点没错，至于这个入口。。。我怀疑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里面，然后破开了人的防护，放外面的怪物进入。”顾晓白沉吟了下，道。

    “照你这么说，这里还有别的虚空灵？”封辰笙眉头皱了起来。

    “嗯，你还记得吗？虽然它最近没有动作，但是可是让我们头疼了好长时间啊。”顾晓白皮笑肉不笑道。

    “假面小丑。”封辰笙面色也沉了下来。

    确实，假面小丑的威胁一直都没有解除，只是突如其来的入侵，让他们暂时忘却了这个威胁。

    “所以很有可能，下面的幸存者中，有人是假面小丑的傀儡，在他们做好防线后，又从内部破开了防线，让怪物进入。”封辰笙分析道。

    “所以，我们救援时也要小心些，不要真的被假面小丑搞了偷袭。”顾晓白道。

    封辰笙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下了地下超市。

    超市里面狼藉一片，各种商品散落一地，黑吏横行霸道。

    “这些大黑耗子就交给我吧。”顾晓白怕封辰笙又陷入疯狂，主动揽下了杀敌任务。

    封辰笙也没反驳，毕竟他刚才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静静看着顾晓白清场，封辰笙走向了一旁的购物架，又捡起了地上的商品，不知道思索什么。

    顾晓白的清场干净利落，愣是没让一个怪物突破到封辰笙眼前。

    “行了，我们走吧。”顾晓白见周围没有怪物便喊上封辰笙，想要离开了。

    毕竟打斗的动静很大，能引来周围的怪物，怪物没有智慧只会听到声音就跑来，如今没有怪物来了，至少证明附近的怪物已经基本被杀光了。

    封辰笙却只是向顾晓白招了招手：“你过来。看看这个。”

    封辰笙手中拿着一个已经被打开的食品袋，道：“这个食品袋是正常从开口处被撕开的，说明这里有人曾进食。但是虚空灵入侵才短短几个小时，不应该有这么多被撕开的食品袋。”

    封辰笙说着又指向周围。

    顾晓白定睛一看，果然，周围散落一地被打开过的食品袋。

    “你想说什么？”顾晓白问道。

    “如果这个人不是一个永远吃不饱的大胃王的话，那么我怀疑，虚空灵的入侵全面恐怕并不是在今天才开始的。”封辰笙道。

    “你是说。。。他们曾派出来一部分怪物先进来了？”顾晓白顺着他的思路道。

    “嗯。没错，全面入侵确实是在今天，但是恐怕在这之前，全世界各地就已经被怪物入侵了。只是没人察觉罢了。”封辰笙沉声道。

    “阵法。”没人发现，没人知晓，顾晓白第一时间想到了阵法。阵法可以隔绝感知，而且如果不靠近，就连封灵者都难以注意到。

    “那我们可要小心了。。。”封辰笙暗叹了一口气，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吼！”一声怒吼传来，一个顶着天花板的怪物从前方冲了过来。

    “呵，封辰笙，顾晓白，我们又见面了。”一个让两人听了足以作呕的声音传来。

    “怎么，上次是带着小丑的大丑，这次成了带着一群耗子的一只耳的兄弟一只手？”顾晓白日常嘴炮轰炸一波。

    这人正是被封辰笙削掉右臂的岳棋。

    “呵，我要你死！”岳棋居然就这么破防了。

    顾晓白感觉自己低估了他对于封辰笙削了他一臂的仇恨。

    顾晓白刚要出手，封辰笙已经跃了出去：“手下败将，也敢犬吠？”

    “喂。。。”顾晓白想要叫住他，但是封辰笙并没有听到。

    “呵，这次谁赢还不一定呢。”岳棋狂笑道。

    随后手一挥，几十个黑色虎影出现，全都奔着封辰笙杀去。

    封辰笙眼中黑芒再现，对着扑上来的猛虎就是一阵屠杀。

    封辰笙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眼中只有一只只猎物。

    顾晓白却在一旁观战，发现眷属被杀，身为主人的岳棋并不慌张。而是继续召唤黑虎去围杀封辰笙。

    本来，顾晓白以为他要打拖延，不过他下一刻就发现不是。

    而且，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么多轮进攻下来，封辰笙居然没有受伤。

    “不对，封辰笙，停下来！他有问题！”顾晓白内心不祥的预感愈发浓厚，他总感觉，岳棋的目的似乎并不在伤敌。

    “他究竟要干什么。”顾晓白咬了咬牙，他发现黑虎对于封辰笙完全没有攻击伤人的意向，仿佛就是在。。。故意送死一般？

    封辰笙听到了顾晓白的话，强忍下杀戮的冲动，身体向后一跃，离开了黑虎的包围。

    这更让顾晓白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因为在封辰笙退出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一只召唤物阻止他。

    “啊呀，这就退了？不过不着急，我们慢慢来。”岳棋见封辰笙退了，也不恼，只是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两人并没有去阻拦，因为无准备的阻止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两人看着岳棋可恨的身影，理智地选择了暂避锋芒。

    他们也在担忧着岳棋的底牌。

    他们不觉得岳棋会将所有底牌都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