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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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雄鹰!雄鹰!

    泰山脚下,有一支以魔鬼训练而闻名于世的雄鹰特种部队。

    谢青森曾经是这个特种兵行列里的佼佼者,陆上渗透、水下潜渡、空中跳伞等多项特战技能,全部名列前茅。

    听到陆江华的事先介绍,陆远站在包间门口对于里边那个一身黑衣,身形笔挺的精壮汉子有了更多了解。

    “哥,你不会也跟电视里似的,也参加特种兵选拔了吧?”

    “那当然了,98年我们去武装部验兵,入选雄鹰是200:1的录取率,那还只是初选。

    当年我接近一米八的个子,进了部队三个月就从190斤瘦到了150斤。”

    “训练强度有多大,你就能想象了。”

    正在陆江华忆往昔峥嵘岁月时,突然发现自己被陆远那小子绕进去了。

    昨天晚上匆匆忙忙赶到超市,为什么那几个人都听他的安排?

    这小子这些天都没去练车,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随着疑点逐渐暴露出来,陆江华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面对这种情况陆远备感头痛。

    更何况超市里还有个做会计的表姐——张艺颖。

    还是当个缩头乌龟的好,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任他猜去吧,反正自己是不会主动承认的。

    昨天晚上事发突然,打乱了许多人的计划安排,但是也让原本平和稳定的时间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陆远这只身具异彩的蝴蝶扇出的微风,到底是展现出影响千里之外的威力。

    为表示自己对谢青森一行人的感激之情,陆远特意拉着堂哥挽留战友,让他们再待一天,方便自己聊表地主之谊。

    当陆远拿着一种包装简陋甚至寒酸酤子进去的时候,有几个人的眼睛明显亮了,熟悉的包装,熟悉的味道。

    “嚯,招待所的军马原浆?有些年头没喝过了。”

    “陆老弟有心了。”

    军马场酒之前是泉城军区部队酒厂,隶属于泉城军区后勤部生产基地,2005年交与地方管理,自1962年开始酿酒以来,一直是泉城军内招待专用酒品。

    陆远听后哈哈大笑,现在这些军区特供酒对自己来说不是难事,酒厂卖酒可是要盈利的,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光靠体制内的订单就活得有滋有味的。

    所以现在谁能把日渐衰微的军马酒卖出去,谁就是酒厂眼里的大红人,一桶酒算什么。

    据那个来拜访万象超市的军马酒经销商说,酒厂内的特供区跟其它车间是分开的。窖泥、大曲、工艺基本一致,窖池池壁都会涂抹着富含数百种优质微生物的红泥,但是市面上出售的白酒往往是勾兑后的新酒。

    酒是沉的香。

    特供区的储酒罐,经过一段漫长的陈藏,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启封后不需要勾兑稀释,老熟的原酒会被工人直接用板车送过去。

    酒桶提在手上,沉甸甸,满满的分量感;拧开盖子,醇香扑鼻,酒味马上充盈四周;倒进分酒器的液体看起来微微泛黄,澄澈无瑕。

    吃过开胃小菜后,众人在陆江华的主持下轻轻呷了一口。

    入口辣辣的,如同一道火流般顺着喉管激荡而下,一直暖到胃里,酒后呼吸间全是醇香的酒味,些微的眩晕感令人着迷。

    不愧是纯粮酿造的,酒质纯净,口感绵甜醇厚,不口干不上头,余味悠长。

    几位出身泉城军区的伙计看着身边熟悉的战友,喝着熟悉的招待酒。过去的日子逐渐鲜活生动起来,怀念起自己在迷彩军营里的青葱岁月,每个人都掏出了心里话。

    谢青森说自己两次手腕骨折后不得不退伍,之后在派出所上过班,办过物业,开过汽车修理厂,给在内蒙开矿的老板做过保镖……

    “你看着我坐在这里挺好的,但其实我浑身都是伤啊。”

    半月板损伤,根骨裂痕,腰椎错位,跟腱拉伤,骨折等等伤痛都是在部队训练中留下的。

    谢青森撸起长袖衬衣,指着自己右手手腕上长达七八厘米的手术疤痕给陆远看。

    “这点伤不算什么。闭上眼啊,还是我的迷彩服和宿舍。”

    每每酒酣耳热、觥筹交错之后,谢青森总觉得少些什么,总觉得还有某种东西离他很近、像磁铁一样紧紧地、强有力的吸引着他。

    当陆远问起老谢怎么想着创办“七兵堂”的时候,他说起08北京奥运11万安保的“固若金汤”。

    其次,媒体上不断爆出的暴打保安的新闻让人揪心;

    还有,2006年5月,在约旦首都安曼举行的特种部队装备会展上,黑水公司副董事长布莱克所说的:

    黑水公司的雇佣军可以到世界任何一个战乱地区执行任务了。

    最直接的是,同村一个参军2年复员的小兄弟,BJ、上海、广州,四处打工,但是因为没有技术,五六年过去了,家境仍然没有很大的改观。

    他去找老谢喝酒,喝到一半,断断续续地哽咽着说:大哥,你干了这么多事,咋就不能给咱当兵复员的人找点事做做?

    兄弟一席话,让他产生了这个清晰的目标,那就是要创办山东第一家民营安保公司!

    陆江华跟陆远解释说,离开部队,很多战友不能很好地适应新的生活、融入新的环境。

    说着就跟对面的王宗耀谈起一个传言。

    “宗耀在武警特战的一个战友,是当之无愧的尖子兵,曾经代表中国军队参加中美军事交流,一腿踢倒了美国兵,军事素质非常高。但是退役后,到一家公司做安保,却一直融不进去。”

    王宗耀补充说,他们几个之前做保镖,但是专业要求太高,发挥不了帮助退伍军人的理想。

    在陆远的印象里,保镖这个词往往与打手相匹配,可能还会附带开车等一般业务,退伍军人怎么就干不了?

    他刚刚说完,王宗耀就拿一个例子说服了陆远。

    有一年他们在冬季去XJ执行护卫任务。谢青森、王宗耀还有顾小五即使穿着刚买的加厚羊皮大衣,仍然被-30℃的严寒冻得哆哆嗦嗦。

    为了保护客户生命安全,谢青森征得雇主同意后,选择穿越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

    原始森林里,风雪连天。发现队伍意外迷路后,队长谢青森果断作出决定:老王与小五分头寻找路线和食物,而自己原地坚守。

    大雪下个不停,千里渺无人烟,老谢身上只有一瓶矿泉水和两根火腿肠。

    他像执行特种作战中的极限挑战任务一样,为自己制定了生存法则:

    一是在方圆百米的区域不停地运动,确保身体不断补充热量不至于被冻僵;

    二是坚持不喝水、不进食,达到身体难以承受的极限时,才抿上几滴水,啃上一点点火腿肠;

    三是点燃火堆,确保不让火熄灭,为队友返回救援确定标志。

    经过三昼夜的漫长等待,他们才等到前来救援的队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没经过特殊训练的早就垮了。”

    陆远听他们说了这么多,心有戚戚然。

    可能正是有了对战友们退役后境遇的直观感受,所以谢青森总是更愿意把岗位提供给退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