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秦之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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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血漫浢津渡

    “可曾有凶手踪迹?”白十八审视了一番地上的尸体,转过头向灵尉长䦔问道。

    “未曾!待我们发现之时,凶手早已没了踪迹!否则我们也不用如此大张旗鼓搜查。”䦔严肃地摇摇头,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四人,眼中带着打量之色:

    “不过这歹人似乎只针对灵士,至今没有黔首遇难。”

    “竟是何人如此嚣张,敢在秦国之内做此恶事!”申同气愤填膺地说道。

    冉氏兄弟也是有些同仇敌忾之感。

    白十八却觉得,这位灵尉长䦔不仅仅是在警告着他们,而且对他们的身份可能也有一丝考量,不然为何非得将他们带来此处说话?

    谁说有證的灵士就一定不会作恶了?

    “灵尉长大人,我等一路自咸陽而来,奉武安君之命,欲要出关去往修武,不知我等能否通行?”

    白十八不欲在此停留,捉拿作恶的灵士自有监灵司,怎么也也轮不到他们,遂有此问。

    按身份来说他们不过是三个工徒和一个军士,贸然插手说不定还会引来别人心中不快!

    “武安君?”灵尉长一惊,没听守关士卒提起此事啊!

    “申兄!”白十八喊了一声,抬了抬下巴指向䦔,示意申同将武安君的符令给他看看。

    申同连忙从怀中掏出武安君符令,以及自己的验传證。

    䦔接过一看,先是一眼就看到其中的碧玉鎏铜灵證。

    忍不住轻轻挑眉,此子年纪轻轻,竟是筑基境灵士?

    抬头看了一眼申同,又低头去看武安君符令,确认无误。

    最后才去看验传上的内容。

    “可否将尔等验传也与我一观?”䦔将几个物件还给申同,又向白十八问道。

    “可。”白十八应声,然后从怀中掏出,冉氏兄弟随即也取了出来递向䦔。

    䦔挨个看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这三人没有筑基境了,否则就有点惊人了。

    “白十八?十八?你是灵兵坊的工徒?冶工?”䦔突然面有异色地嘀咕道。

    “嗯?灵尉长大人如何知晓?”白十八惊讶地问道。

    灵兵坊按理来说还属于秘密机构,这方面的信息是不会写到验传之上的。

    “这不就巧了!”䦔突然翘嘴,然后掀开外衫,露出了腰侧的长刀。

    白十八一看,立马恍然大悟!

    没猜错的话,刀鞘之内应是一把灵兵,那上面自然刻有他的名字。

    “确实是巧合。”白十八感叹。

    铸兵灵士虽不多,但也有两百之数,自己铸造的武器正好就落在了此人手中,不得不感慨一声!

    “尔等去往安邑,何不自风陵渡过浊水北上?反而转道函谷关?”即便身份无虞,而且还有些许缘分。

    䦔依旧仔细追问道,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此事说来算是小子任性!久闻函谷之险,我秦国驻守函谷,以拒六国,小子心中仰慕,遂想到此瞻仰一番!”

    “吾为武安君之子侄,今后亦想如伯父一般,为秦征战,因此对于此等兵家必争之地才心有挂念,既东出,若不经函谷,岂不引为憾事?”

    白十八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甚至不惜搬出武安君,免得䦔还依依不饶!

    䦔闻言这才恍然,不过心中倒也能理解。

    既为将门之后,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既如此,四位自可过关而去,不过此间之事还望四位莫要声张,路途中也务必小心谨慎,若发现异常,可告知临近驿站或其他灵尉传回。”䦔复又告诫道,既然没有问题,他也不再盘问。

    “谢灵尉长忠告!那我等就先行告辞!”白十八拱手。

    “好走不送!”䦔点点头,也拱手送别。

    白十八四人便出了小院,牵上马匹穿过函谷关。

    一路上走走停停,白十八四处打量,赞叹不已。

    地形之险自然重要,可一路行来所见所闻,秦国军士的英姿也让人为之侧目。

    函谷关为军事关隘,城墙沿山而建,谷口靠右有一片居民区,但居住的都是关内士卒或是相关的人员,并没有什么寻常百姓,自然也没什么热闹的地方。

    随后四人也不停留,出了函谷关,便沿门水往北而去。

    行至浊水南侧,便见浊水北岸一座巨大的山脉横在眼前,此为襄山,自西向东,与浊水平行。

    因此浊水北岸地势险峻难以前行,他们需要横穿襄山,才能沿着襄山北侧到达安邑。

    这也是䦔之前疑惑的地方。

    过华山后,自风陵渡北上安邑才是官道,他们绕道函谷关,平白前行了上百里路。

    至浢津渡口,天色已暗,船夫早已收工回家了,四周又无客舍下榻,秦律严明,寻常百姓也不敢接纳陌生之人。

    四人无奈,只能后退里许,寻了一处背风坡,然后下马生火。

    至深夜,正盘坐炼化灵气的白十八突然闻道一点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

    双目猛然睁开,眉头紧皱。

    四周打量一番,毫无异色。

    月明星稀,周围山岭间不时传来些许虫鸣鸟叫。

    白十八登上矮坡,细细闻去,这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似是从渡口传来。

    白十八便小心翼翼地返回申同与冉氏兄弟身边。

    伸手轻晃:

    “申兄,醒醒!”

    “遂,良!快醒来!”

    熟睡的三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向白十八,申同迷糊地开口问道:

    “公子,这大半夜的有何事扰人清梦啊?”

    “我闻到了血腥味,应该是渡口边传来的。”白十八皱眉严肃地说道。

    “嗯?”申同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吸吸~”随即便使劲儿地吸了几口,然后疑惑道:

    “我什么也没闻到啊!公子是不是闻错了?”

    白十八摇摇头:

    “不会的!函谷已生怪事,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申同想了想,也点头认可。

    “那我们去看看?”

    “嗯!我等一起,谨慎一些,若无事最好!”白十八慎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四人也不骑马,徒步向渡口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至渡口,血腥之气越发浓重,就连申同都能闻到。

    四人的神色也越来越严肃,天黑之时还一切正常,这才半夜功夫,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血腥味!

    四人对视一眼,便靠着渡口边的林木遮挡,蹑手蹑脚地向着渡口边几家零散的民户走去。

    待到近时,就见一地鲜血横流!

    一位身着儒衫长袍的中年男子正举着长剑,对准一位神色惊恐的稚子!

    申同怒从心起,大喊一声:

    “贼子敢尔!”

    浑身灵气震荡,抽出长剑一跃斩向那面露错愕扭头看来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