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拽都没拽得住钱曼华，只好失望地目送她走远。他在车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才无可奈何的把车开走了。

    在钱曼华决定回来后，李云龙曾侥幸地想过，也许时光流逝，他和钱曼华的怨恨也给流逝了，他们可能、可以和好了。

    钱曼华住进酒店后，他策划张董劝说和家里的晚餐，开始试探她。他想知道她的想法，他想她回心转意，他想和她重温旧梦，想回到他们曾经热气腾腾的生活。

    事与愿违，今天他所有的努力，结果就这样。他很失落，可转念他又想到钱曼华的脾气秉性，今天的结果是必然的。这个女人很记仇的，她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两小招，就被打动了。

    今天虽遗憾，但也不是一无所获。他试探到了钱曼华这次回来后，暂时不会出国了。只要她人在国内，他们在距离上有了质的改变，这不什么事情都好说得多，最起码他们见面就方便多了。哪怕他再像当年自己追钱曼华那样，再追一次，他也愿意。

    钱曼华的耳根子不软，她的思想意图，也不是你能揣摩的。目前来说，她回来就最大的进步，可以很方便的见到真人了啊！不能急于求成，好在接下来自己还有计划的。他这是一计未成，又生一计。他可能还得生好几计，但愿能成一计。

    李云龙这会儿又有点高兴了，他刚刚握了曼曼的手了啊！这幸福真是来得很突然，曼曼的手还是和从前一样很柔软，而且光滑细腻。刚刚这一握，握得他心里暖呼呼的。

    这人真是有病，钱曼华的手已经不像他们结婚那会细腻光滑了，她的手掌跟结婚时比，变得很厚、很硬、也不柔软了。

    钱曼华已经半老徐娘了，李云龙依然觉得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李云龙当然不会有这些词语，来形容他那颗易动的心。他就是再次感受到曼曼温暖的手和白皙的肌肤，看到漂亮的脸和传神的眼，他被魅惑了。

    他绞尽脑汁也知道怎么对付钱曼华，这些年在外面女人那，花点钱就可以，其他心思懒得动，她这不行。他想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们年轻那会，没花什么钱，主要也是没钱，但是自己真的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为她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累，那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李云龙他也不想想，他现在满脑子，想着对付钱满华。当年他们可是，彼此都付出了真心。事隔这么多年，想到从前的那些事，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钱曼华是李云龙全部的青春，她是青春年少的李云龙费尽心思、用尽洪荒之力得到的战利品，也是此生值得骄傲的事之一。

    他的脑海一边又一边过着，刚刚钱曼华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在荡漾。这一路上注定是心潮澎湃的，把他和钱曼华这几十年，酸甜苦辣咸的事情翻了个遍。

    他和钱曼华都是西林镇人，他们上的同一个幼儿园，读的同一小学和初中。

    钱曼华在幼儿园就很有名，这个眼睛大大的，长得白白净净，衣服也是穿得很漂亮。

    幼儿园阿姨喜欢她聪明，学什么都快，斯斯文文的可爱小姑娘，人见人爱。

    小学三年级他们又分到同一个班，之后每个年级都是同一个班，直到他们初中毕业。

    在西林中学读初中的时候，初一秋季运动会开幕前一天，他们才开始说话。他对她说的第一句“在这边”、“这边”。

    那年九月十号，还不是教师节。延陵县十所中学的初中部，那天集中在西林中学举办运动会，这个两天的运动会改变李云龙和钱曼华的人生。

    运动会开幕前一天，他们班主任体育老师，让体育委员李云龙和班长钱曼华带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同学，去体育组的办公室帮忙给球打气。

    第一次摸篮球的钱曼华，找不到气门。李云龙拿过篮球转着球说这边，钱曼华接过来一看是这边。他们两人，是那天才说话的。

    当年西林中学的赛道不是塑胶的，也不是水泥的，是煤渣铺的路。这届运动会，十三岁的李云龙，因为身高腿长，身体协调性好，在八百米的预赛得了第一名，风靡全校。

    校运动会紧张热烈的进行当中，在这个没有彩旗和乐队的运动会。校长命令语文组老师，写一篇运动会的赞歌，在学校的大广播上播出来，烘托赛场气氛。校长要求简单，还要快，最好半给小时就有。最后这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了李云龙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头上。

    他们的语文老师，一个刚从省城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因为被分配到西林这个乡镇中学，心情很不好，她正在一遍又一遍的追忆省城的美好，虐自己呢！

    她想自己从那样的学校出来，怎么也该分到延陵县城的中学吧！结果竟然是分到西林镇，正心灰意冷着呢！哪有心情来写赞歌嗄！溢美之词，也是要有心情的。领导给她任务了，必须完成啊！

    她大概了解了一下赛场状况，用备课的节奏，写了两篇小作文。当然她写的东西，也就由她喜欢的班长钱曼华来朗诵了。老师要求钱曼华，要求有感情的在学校的广播里朗读。

    李云龙到现在还记得小作文：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延陵县中学生运动会开幕了。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赛场四周阳光照（这几句是当年的流行歌曲的词）。参赛的英俊勇敢小小少年们，希望你们赛出风格、赛出水平、赛出友谊。

    你们像高山之巅的雄鹰，在天空自由的展翅翱翔。

    你们像深海里的蛟龙，在辽阔的大海里遨游。

    你们像草原的骏马，在广茂大地策马奔腾。

    上午结束，下午老师还把这几句录下来，在操场循环播放。

    你是高山之巅的雄鹰，在天空自由的展翅翱翔。

    你是深海里的蛟龙，在辽阔的大海快乐遨游。

    你是草原的骏马，在广茂大地策马奔腾。

    钱曼华那时其实是不懂得朗读的要义的，但是她星期天和寒暑假会常常的听收音机的，老师在课堂上让她朗读课文的时候，她就学着收音机里播音员一字一句，匀速朗读。殊不知，她的语速和吐字就是老师想要的。

    在初中部男子八百米的预赛，李云龙夺得第一名后，进入了复赛。

    李云龙进决赛后，她又改了《沁园春·雪》。

    西林风光，秋高气爽。

    望西林中学，秋运会开幕，莘莘学子争冠军荣耀。

    小小少年，摩拳擦掌，欲在赛场试比高。

    看今日，西林中学健儿，分外傲娇。

    初一一班李云龙在800米比赛，他似夸父追日在西林中学赛道独领风骚，引众多运动健儿竞折腰。

    这都是老师现凑的。下午的决赛的‘颂歌’，钱曼华朗读不是在校广播室里，而是跑道边上的操场。

    钱曼华和李云龙高速奔跑的李云龙目光交集了，他们交集的刹那间，她是真的觉得他们班的男孩，真的很帅，帅得心动。

    钱曼华上学的时候，人长得漂亮，穿得也漂亮、成绩好的女孩，好多男生都是很爱慕她的。他们和李云龙一样，都苦于没有机会有交接。

    他就像那会儿流行的罗大佑《童年》里唱的那样，什么时候隔壁班的女孩经过自己的窗前。

    钱曼华不是隔壁的女孩，是他们本班，是他的优势。但人家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他总是期望钱曼华经过自己的面前，正眼瞧他一下，其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今天运动会上，他爱慕的女孩以热情饱满的语句，为自己唱战歌，用激动和期待目光为自己鼓劲。

    两人的目光交集后，这目光点燃李云龙的热血，他像打了兴奋剂，浑身都是力气，他唯有高速奔跑。在参赛队伍中，他有了明显优势。西林中学的师生也都激动地站在了赛道两边，为他加油。

    秋风起，赛道两旁高大梧桐树上的叶子，也很衬景的哗啦啦的呐喊助威。当李云龙第二圈经过这里时。也已经兴奋地语文老师，带领她们全班女生一起喊起了：

    李云龙你是高山之巅的雄鹰，在天空自由的展翅翱翔。

    你是深海里的蛟龙，在辽阔的大海里遨游。

    你是草原的骏马，在广茂大地策马奔腾。

    女孩们激动坏了，这几句她们是一边又一边用呐喊声喊出来，喊声伴着李云龙奔向了赛道的终点。

    班主任老师站在钱曼华播音台旁边的看着李云龙夺冠，笑着对同样在这观战的其他老师和校长说：“如果李云龙能够拿到第一名，这些女孩也有功劳的。男孩子加不住这么表扬的，是个男儿都会拼尽全力的，累死了也心甘情愿的。”

    观战的老师们，特别是男老师，都哄堂大笑。校长也是不置可否的笑笑，不知他是笑体育老师的谬论，是其他老师的坏笑，还是开心李云龙学校争光了。

    钱曼华的激动只是因为李云龙是他们班的，他就要得第一名了，她得为他加油鼓劲。她真不懂这个体育老师说的什么狗屁话，当时就觉得这个教体育的真的很没有文化。

    其实他们的班主任体育老师也是中文系毕业的老师，他当体育老师是因为学校缺专业的体育老师，他才做的。见过世面的体育老师，当然懂得这是赛场氛围和主场气势。他这么说，是习惯了在校长面前卖功。

    李云龙决赛时不负众望，得了第一名，轰动了全校。校长那天亲自以为他颁奖，校长是李云龙当兵之前接触到的最大领导。

    运动会上放的《欢迎进行曲》是一直鼓舞了李云龙，他也一直喜欢到今天，现在他的手机铃声还是《欢迎进行曲》。天理集团现在早上上班的时候，各个工厂的门卫也都会放《欢迎进行曲》，那是李云龙要求的。

    李云龙不负西林中学各方期望夺冠了。班主任第二天晨会课上，不仅表扬了李云龙竞技水平，还表扬了钱曼华的朗诵水平。这两人，让他在全校师生面前长脸了。

    这次运动会后，同学们、特别是很多女生发现，这个男生穿得不怎么样，学习差的男孩，但他个高腿还长，长得贼帅，她们喜欢他。

    那年月的初中男生，他们在初一的时候对自己的外貌和衣着，还是不太讲究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讲究？他们一有时间就东游西逛，肚子不饿是不会家的，把自己晒得黑黢黢的，反正家里有不管。

    男生初一的时候，头发只有长得很长了才会剃，因为剃头也要一毛、两毛钱的，他们有的一个月都没有那么多的零花钱。

    男生那时大多数剃个平顶，很短，长得很长了才会剃的。剃完头男生们，还是很帅的。

    男生们到了初二就开始要好了，他们开始长身体了，注意穿着和发型了，老师隔三差五的就提醒男生，不能留长头发，电视、电影里的‘阿飞’头，街上有了这样的男生。

    李云龙和这一大群黑不溜秋男孩不一样，平时他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白，他剃完板寸后的头发后就显得更白了，头发眉毛乌黑，那双长得很长翘弯弯的眼睫毛，捋直了能盖住整只大眼睛，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珠子会说话。

    他高高的个子、长长脖子、长长的腿，真是帅气阳光。他平时很害羞，但他在学校的操场，常常引起很多女孩说他真的很帅。

    初中三年李云龙在学习上，是没有什么好嘚瑟的。但凡学校需要参加的运动会，他总是能独占鳌头的，拿过好多的奖状。这个男孩在体育方面能力是出类拔萃的，他的名字常常也和那些成绩好的同学一样，很多的女同学都记住了。

    李云龙是不入钱曼华法眼的，骄傲的钱曼华成绩总是年级第一，李云龙在班里也总是很稳定在倒数。他们在学习上，基本没有交接。

    运动会上有很多的女孩为李云pong呐喊助威，唯有钱曼华朗读的声音，一直李云龙的脑海回荡。他很得意，那是她为他在朗读。他们的体育老师和语文老师，也是运动会后的大赢家，后来李云龙没有少照顾她。

    运动会结束后，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关于运动会的作文。李云龙以要写作文为理由，悄悄地写了个字条给钱曼华，请她把朗读稿借给他。

    这小子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要，鬼鬼祟祟的小家子气。这小样，钱曼华当作是男孩子害羞。她认认真真的手抄了一份朗读稿给他，那字漂亮啊！那份稿子他保存了很久，后来当兵的时候不知在哪里丢了。

    李云龙的这张字条是钱曼华人生中的收到的第一张字条，这之后钱曼华在初高中、大学都收到过很多的男生爱慕的字条。这所有的字条，包括李云龙的那张字条，钱曼华当时都是没有在意过。

    那时虽然有很多男孩对钱曼华有好感，但是那时的男女孩子真的很害羞。初一基本是按兵不动的，初二是有点蠢蠢欲动的，初三之后随心而动。当然最终这些动，大都无疾而终。

    在收到钱曼华手抄的朗读稿之后，早就想有机会示好的李云龙，当天就以家里有事和同学调换值日时间。

    在那天放学他就帮那天值日的钱曼华打扫走廊卫生，那年值日就保持了这个模式。同组的另一个女生跟着沾光，吃苦的是李云龙和另外两个男生。

    李云龙还鼓动另外两给男生对女生们说，等她们女生做点事，真是急死人。是的，另外三个男生，觉得不能因为值日的这小事情，耽误他们放学宝贵的玩耍时间。值日那点事，对于他们也真不是什么事？懒得计较。她们女生就负责擦黑板和用鸡毛掸，掸掸桌子上的灰尘。

    从此在班里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有钱曼华，李云龙就积极参与，因为他只要和钱曼华沾点边，他心里就会舒服好几天。

    李云龙对于自己的爱慕，很卑微的、很小心翼翼的。他时不时的在上学和放学的时候，悄悄的跟在她后面。不干别的，就陪着一起走。他和钱曼华会家的路不一样，钱曼华家在西林镇上的西林大队的三队，离学校走路回家顶多是七八分钟。

    李云龙家在西林大队的十八队，他们上下学一起走，按西林讽刺人的话说：这是要倒走十八里。李云龙虽然没有倒走十八里，十八分钟还是要的。

    李云龙作为班里的体育委员和卫生委员，他还利用自己的便利，和老师一起把钱曼华的卫生值日和他自己排一组。

    他常常做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在他的课桌上写满钱曼华的名字，这家伙从初一到初三，一直带着那张桌子，那时候一个教室四组，为了防止学生眼睛斜视，两个星期换一次组。李云龙坐最后，他每次换组，别人都不带桌子，他就带着，他也不怕麻烦。

    他搬桌子理由是，书、讲义、练习册都码在抽屉里和台子上，懒得一摞一摞的搬。李云龙这种搬桌子的方法，也有男生是赞同的，他们认为一摞一摞的搬书，还不如搬桌子方便呢！他们就搬桌子了，反正这些个坐后排的大高个，他们有的是力气。

    可是升初二和初三的时候，教室不是一个教室了，李云龙依然搬，不过他是悄悄地搬。教室也就隔一栋教室，这家伙趁晚自习下课后悄悄的换了。换桌子的时候，也被同学老师碰到的，老师和同学以为是他的老师，让这个大个子男生帮忙搬了桌子，谁也没在意。

    李云龙这带桌子说的秘密，一直到了初三下学期的一个星期三下午，才被他的同桌发现他的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钱曼华的名字，有的名字上还摞了名字。

    那天几个傻大个的男生，在地上摁着李云龙，另两个人在那边一条声的傻呵呵的很大声的点着，点到三百多的时候，老师来了，他们动静太大了，老师办公室里都听到了。自习的时候，钱曼华不在教室，英语老师让她和她一起批学生们测试的试卷。

    当老师们在办公室里知道李云龙的想法，觉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后也是全体哄笑，都笑李云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班主任老师看了桌面上的名字，也是哭笑不得的说：“你写这么多名字，没把你忙死，还好。”那个桌面上，究竟有多少钱曼华的名字，至今还是个迷。因为太多了，没有谁无聊到花很长时间去点，他李云龙自己也不知道。

    老师以为这些名字，都是李云龙初三学期写的，谁都不知道，他写了三年了。为什么在初三的才发现呢？

    他们当年的课桌已经很旧了，油漆斑驳，麻麻点点的，同学有的时候会在课桌些一些难背的英语单词，抄一些难背的讲义。如果谁在课桌写上人名，那也是打到某某。谁也不会因为惦记谁，在上面写人名的。不是自己写的，也就懒得看。

    李云龙写的名字，初一的时候也就写些了几十个，都是在桌子上面的角上。初二的时候，在下只角写了几十个，更多的是初三上课的时候写的。李云龙自己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真是很好笑、真是很敢想。

    钱曼华初三的时候，收到好几个男生的爱慕信息，搞得她很烦。李云龙写名字的事情东窗事发后，钱曼华这时才知道李云龙也喜欢她。

    她看李云龙有点顺眼，真不是因为他的贱，也不是钱曼华没见过世面，更不是情窦初开的她对异性没有展望。

    她周边男生不是他的菜，觉得这些小男生有点幼稚和搞笑而已。后来她看到的李云龙真不一样，除了学习不好。他做事情真是意想不到的有板有眼，而且是动作迅速不拖泥带水。事事为别人考虑不让自己为难，有担当。一件事情做完之后，还朝你腼腆一笑，那笑容真的是迷死人。

    这人也就是可以拿正眼看的一个男生而已，还不是她的男神。再说了他们是同学，在彼此相视的时候，会礼貌地笑一下。

    钱曼华当时也是觉得，李云龙真是有点傻，在课桌在上写上那么多自己的名字，干什么啊？她有一次趁教室里没人，也悄悄的看过那个桌面，真是密密麻麻的都是她的名字，她忍不住想这人真是有毛病，自己名字自己都没有写过那么多的。

    他们结婚后她才知道，那些密密麻麻是他三年初中的杰作，初一写了几十个，初三那年写得最多。事实是那时李云龙对钱曼华的爱慕，无处释怀。想了，就写她名字解闷。

    当年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认为这两人的会早恋是不可能，他们没理由，搭上的啊！不要说同学们，老师也是想不通，他们自己觉得不可能。唯一说得通的，可能的是李云龙异想天开的单恋，为了防微杜渐老师就分别找过钱曼华和李云龙。

    老师给了李云龙这样总结：“李云龙你想娶钱曼华，就是应了那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虽然你是只英俊癞蛤蟆，老师觉得那还是没什么用。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的妄想，把自己搞成笑话。你要仔细考虑自己的身份和差距。你的家庭就是你的先天不足，你不可能和大厂长的千金有什么佳话和传奇发生的。”

    当年李云龙在老师面前，是大气都不敢叹一下的，对于老师的话，是一字未敢辩解。

    当时的癞蛤蟆只是想着天鹅肉，没有想吃天鹅肉，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仅仅是想又不伤害别人，是自己害相思病。因为他心里清楚老师说得对，他和钱曼华差距真的是是事实存在。

    老师对钱曼华说：“钱曼华你和李云龙，是不可能的，你爸爸是绝对不会同意，而且很有可能你父亲会把他搞得很惨的。你要拒绝李云龙。”

    这人的个性，我做与不做不会听你安排的。当年她是很看不起自己的这个一直跟他们班走的班主任的，因为这个老师经常要求钱锁海帮忙。最近，就请钱锁海，安排他弟弟去镇办厂里去上班。老师还到她家里去过，带了两瓶酒和一条烟，东西家里肯定是没有收他的东西。

    在晚自习的时候，为此老师还单独事找过钱曼华，要求钱曼华回去跟钱锁海帮他说情，请钱锁海一定要帮忙。

    钱曼华答应过后回去根本没有说，她知道这是强人所难的事情。隔天回老师说，爸爸说会想办法的，成不成的就不一定了。

    这种说法是来家里找爸爸的帮忙工作的人，爸爸的回答。基本这样的说法是对找工作没戏的说法。有戏的说法是，就这几天听消息。她听多了，也学会了。

    钱曼华在二十年后，理解了这个家庭环境不好，有六个兄弟姐妹的长子，他的俗是多么的无奈。“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是他唯一好走的路。

    她人生之初的第一次叛逆，是在她初中班主任老师那里。关于李云龙，钱曼华的回答很官方：“我和李云龙是同学关系。还有你不要以你的思想意图去揣测我爸爸，我和我爸爸都不会高兴。”

    老师的苦口婆心，钱曼华很抗拒。别人写了她的名字，就定性他们要谈恋爱。你谈过恋爱吗？真是有病。事后，她也是觉得李云龙真是傻得可爱，你写那么多名字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作用呢？

    钱锁海那年月虽不是属于先富起来的一辈，但是他在西林还是有名，有人脉，很多人在他这儿能得到，一些帮助。

    班主任觉得李云龙这穷小子，竟然打钱家千金的主意，自己不能担这个责任。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他主动告诉了钱锁海，并出谋划策，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要暗中观察。

    钱锁海和陈息兰对于老师的言之凿凿，他们没有全信。他们觉得那个‘男小鬼’，就是动了心思了，那也是他的想法。毕竟漂亮的、学习成绩好的女孩，不说人人喜欢，那是有很多人喜欢的。

    曼曼肯定不会做，这么没有‘清头’的事情的。早在钱曼华初一的时候，钱家为了女儿的安全，钱曼华早起的上学，还有晚自习回家，家里有接送，风雨无阻钱家坚持了三年。孩子上下学，一切正常，而且学习成绩稳定。

    那个年代，西林镇家里有女孩子上初高中的，如果她们不住校，晚自习的时候，要么就是有同学的哥哥、或弟弟一起回家，要不就是有家人接回家。

    因为写名字的事情，闹的满校风言风语。班主任很大程度是帮了李云龙大忙，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老师帮他对钱曼华说了他不敢说的。

    李云龙这算是单恋，为此他被同学们笑到了初中毕业。从发现到初中毕业，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同学常常以此为笑料。是啊！谁让他李云龙这个学渣恋上钱曼华这个学霸。

    他真正追她是从他当兵开始，他一个初中毕业生当兵之后，为了追求她，每个月都会给写一封情书，至少三页纸，当时就是有那么多话要和钱曼华说。年少轻狂他也不胆怯了，他相距这么远，丢人也不怕。

    第一年李云龙为了写信显得有水平，连里的文书，他是请了吃过很多次饭，文书心情好的时候，帮忙写好后自己只要抄抄就行了。为的就是让自己显得有点水平，不能被钱曼华笑话。

    李云龙那年常常帮连里的文书请吃饭、洗衣服，那是洗了多少衣服啊！这事除了文书和他，别人不知道。

    钱曼华读大学之前，没有给他回过信。她只是在每年的元旦，给他寄一封明信片。在得知李云龙要去前线，她邮寄了一本西林镇农具厂厂庆，印制精美的笔记本。并像给老师一样，在上面写了鼓励他报效祖国、立功授奖的话。

    从他们的通信节奏看，在钱曼华读大学前，他们是没有恋爱的，仅仅是同学的关系。

    钱曼华读大学后，信都是李云龙自己写的。他在猫耳洞出来后，一次就给钱曼华写过二十一张纸的信，真是真情真意啊！那些年李云龙写过、抄过的东西，可能是将近五十年人生写过的总和。

    李云龙为钱曼华犯过傻真不是一件、两件事情。当兵快六年一次都没回过家，退伍回到延陵的那个冬天的早上。

    钱曼华在陶都实习，延陵没有直达的公共汽车，要转几个地方的车，才能到达。他为了他们相见，他在不认识路的情况下，从延陵骑七八小时的自行车，一路上忍冻挨饿，那天兴奋都感觉不到这些，就是想见她。

    那是李云龙此生骑自行车最长的一天，后来李云龙再也没有骑过那么长时间的自行车。陶都他们梦开始的地方，陶都的那段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那么的开心、幸福，是甜蜜蜜的。

    他退伍回来是在延陵汽车总站工作，开长途客车，但他不是开省城的。在钱曼华还有一学期就要毕业的那些日子里，李云龙只要一有时间，就找机会去省城看她。

    那个时候延陵到省城一天有四班车，早上两班，下午两班过时就不候了。李云龙上班，一星期一次调休一天，他把所有的调休机会都用在帮开省城同事加班，或者是自己休假的时候坐车去。为的就是能和钱曼华的学校附近吃个饭，说上两个小时的话。然后就得坐车或者是跟车回来，不能影响第二天上班。

    他们的事还不能让同事们发现，他说自己去省城找战友，他们生怕走漏风声，有消息传到钱家去。

    他们约好了，钱曼华没课的时候，李云龙坐第一班车去，钱曼华骑自行车去汽车站附近等着。

    逢到有课或者有事的时候坐第二班车去，李云龙去学校附近等着，最后李云龙是坐末班车回去。

    当时学校到汽车站，钱曼华骑自行车过去要近十五分钟左右，李云龙过去就是打的过去了，当年的省城也不存在堵车的情况。

    李云龙和钱曼华那一个学期，把学校附近到汽车站这一路上的大街小巷、马路上多少棵梧桐树、街心花园、男女厕所、报亭、快餐店、水果摊，都给他们逛得是一清二楚。

    李云龙风雨无阻的来来回回，可能是他们人生最重要的、最喜欢的、最幸福的事。现在李云龙想起这些事情，嘴角微微上扬，还是蛮开心的。

    钱曼华当年是奋不顾身恋爱和私定了终身，他们真的很幸福。事实是人真是要有点梦想的，也要够努力。这不因为努力，他这个癞蛤蟆真的吃上了天鹅肉了。

    哎！后来他们都变了，变得不被需要、变得陌生冷漠、变得相互讨厌。

    今天李云龙接触到活灵活现的钱曼华，他又心动了，他又心驰神往了，觉得自己是该好好的珍惜啊！曼曼还是和从前一样，前面看前面漂亮，后面看后面迷人，怎么看怎么漂亮，就是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

    遗憾的是，现在他们很陌生了嗳！他问自己后悔之前做的那些事吗？事情已然这样了，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当然不后悔哎！

    他和陈美华的那一段，不止陈美华，不和陈美华开始，也会是有其他人的，后来的事必然会发生的。因为有很长时间段，他乐不思蜀、乐在其中。

    他在没见到钱曼华之前，还有点埋怨钱曼华绝情，这会儿想到的都是钱曼华从前的好。

    钱曼华还是如当年一样的，让他热血沸腾、意气风发，要是让外面的任何一个女人换取钱曼华，他是绝对不干的，他现在真的非常渴望钱曼华的回心转意。

    在钱曼华回来之前，他自己也反思过，从前做过那些钱曼华给定性为可耻的荒唐事，并不是因为钱曼华厌倦，而是觉得作为他们男人来说，都想做的事情。

    男人不管有钱和没钱的，都把挣很多钱和征服女人作为毕生事业在发展。他在钱曼华之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的啊！在自己有钱有势之后，还真是觉得很多女人跟钱曼华不一样，她们妖娆风骚，他李云龙谈不上喜欢吧！但也不是讨厌，是有点新鲜，就想玩玩而已。看到那些骨头轻的女人，自己的骨头也轻飘飘的。

    他和陈美华好上，这中间因为陈美华一意孤行的生了媛媛，生了就生了，孩子生下来了，又不能不负责任啊！媛媛这孩子的确惹人疼，而且有这么一个孩子，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事啊！

    再说了，常城和延陵大大小小的老板，大都数家里不是独生子女的，都有好几个孩子。特别是第一个生了女孩的，都追生到儿子为止的，大部分的儿子不是自己老婆生的。因为等到这些人发了财后，老婆已经不能生孩子了。但人家生好带回来后，家里的老婆们都是自然而然帮着养的。

    当年钱曼华因为公司真的很忙，他们也都没有想过，再要一个孩子。意外来的媛媛也是很好嘛！天行一个人多孤单啊！他们这样的家庭有两个孩子也不是很多的嘛！

    可是钱曼华却将这些都当成他大逆不道的事，两人还彻底的撕破脸。李云龙觉得钱曼华吃醋，有点嫉妒是正常，闹过就算了喂！此后一连串的反应就是很过分了。

    他李云龙也是男人嘛！他李云龙有本事、有魅力，这也是她钱曼华的荣光。这男人嫖女人历古以来就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又不是他李云龙一个人这样的。

    常城的很多老板娘在说到自己老公嫖女人，也没有很生气后要离婚的啊！那些女人们，还沾沾自喜的说自己老公，看上的那个谁谁。那个狐狸精真的是很漂亮，又年轻，真不能怪自己老公被诱惑。

    可是钱曼华却把这么一点点小事，认为自己是无耻之极，不可原谅。起初李云龙只是觉得钱曼华只是面子过不去。等她习惯后，就不会计较了。他李云龙该怎样还怎样？

    这个男人从小到大，情商和智商双商还是在线的，是时代的精英。到了他的男女问题上，他真是倒退了几百年。

    当初李云龙无所顾忌的这样做，也有一点原因是为了争权夺利，就是想搅局。让钱曼华乱了阵脚，坐下来和他好好谈谈。

    因为在他出事之前，家里和公司的大事小情，主要是财政大权都是钱曼华掌控的，这让李云龙这边的亲戚和朋友，都替李云龙不值，朋友还把这当成取笑他的把柄。男人都是盲目崇拜权利的，他后来想过如果当初没有钱曼华强势的权力集中，他们不会有天理集团。

    李云龙和钱曼华是从白手起家，虽然刚开始是李云龙挑头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那件件事情的总策划，都是钱曼华。公司需要求人的事情，都是他李云龙去求的，钱曼华不丢这个人。从资金、人脉、企业管理，还有后来的行业竞争，都是钱曼华在综合考虑的。

    天理一直以来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也是在惊涛骇、浪暗潮汹涌抗过来。几次百来万的亏损，也有几次，他们也都是是心疼的睡不着觉的。

    钱曼华当然也不是事事英明的，她的决策也是有失误的，也不是事事都做得对，他们也做过亏本的生意。

    一九九八年他们在延陵开的韩式料理店，就是亏了一百多万么！他们去了香港和韩国玩了几天，钱曼华回来就想开韩式料理店。

    他是不想开那玩意的，就是钱曼华的强势，他也没有坚持，也就听了她的，帮着找店面，买下来再装修，结果开业不到一个月，就关了。员工费用，加上装修的费用亏了两百多万，那时候的钱值钱啊！自己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敢说，事实是那店当时的延陵人还消费不起，价位高了，不如当时的火锅店实惠。

    这些钱隔了有六七年，他们还是挣回来了。因为开韩式料理店，他们才想买下延陵车站，那地段的门面房，后来这条街都拆迁了。那笔他们还是赚回来了，还很多。

    钱曼华因为这件事情脾气开始变坏，心情非常暴躁，和谁都很难沟通，在集团是说一不二的。家里人和公司的人谁都害怕见到钱曼华，脾气太坏了，人人噤若寒蝉。公司很多人都给钱曼华起了很难听的外号，管她叫“天意难测”。总之钱曼华那时候很暴躁，她当时在天理就是一个恶霸。

    再后来，他们不仅分居两地，好像也成了上下级的关系。他们在一起，大部分时间是讨论天理的事情，其他的他们两人都没什么交接了。所有他觉得自己得头疼事，他能想出来主意都是一无用处的，都被钱曼华更完美的思路摒弃。

    她曾经是天理的灵魂主宰，是李云龙的指路明灯。以至于李云龙自己都懒得动脑筋了，直接到钱曼华这里拿方案了。她曾经是他的骄傲，他因有她而自豪。他大多数的时间是徜徉在天理的流光溢彩里，品尝的是金钱的味道。

    对于钱曼华后来的恶霸行为，李云龙不理解这是钱曼华的工作压力造成的，而是认为是钱曼华因为天理骄傲了，膨胀了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想让她主宰，她也不是他的骄傲，他们从心开始分道扬镳了。

    陈美华的事情出来，她毅然决然的没有和他李云龙做任何商谈，跟小孩子一样搞离家出走。虽然之前，他们是讨论过要送儿子出国读书的。但是那是送儿子出去，不是她带儿子出去啊！你带儿子走，是赌气，是想和我离婚的。而且一走就是走了这么多年。天理这么一大摊子的事情，他也不能做甩手掌柜哦！只有迎头赶上吧！

    李云龙从掌权开始才知道，钱曼华作为天理的头是如此的复杂和不容易。自己是看人容易自己做事难，自己是感同身受。他也是理解为什么温柔善良、美丽大方、知性的钱曼华会变。此前他如果在公司有更多的担当，他们也许是另一种局面。等到自己也想要钱曼华和自己共同分担，此时钱曼华是绝对不肯了。

    在天理当家作主，不到一年李云龙脾气秉性，也渐渐演变钱曼华第二，人称天理第二恶霸。

    李云龙和钱曼华都没想到，钱曼华会去国外这么长的时间。在天理的这些年，他算是知道了钱曼华为什么爱做主？事实是她不做主，懒得做主，那主别人就帮你做了。时间长了，你就不是主了。

    天理的各派在钱曼华出走后，以李家和钱家为首的小团体，都开始动了心思。他们在之前在暗地里的拉帮结派，之前因为钱曼华的强势，他们还不敢起浪，只是在暗地里猜忌竞争在公司的金钱和话语权。

    李云龙被迫掌控公司后，他们似乎看到了什么？他们开始进入明面上的竞争。最明显的就是，这两大派别暗地里揪住对方的一些事情打击报复，他们内耗公司利益，打击部分员工的积极性，这也就削弱了公司竞争力。

    李云龙懂得这些的时候，还不算晚。他没有坐以待毙，他也不能被这些人给架空，就做甩手掌柜吧！自己是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只有迎头赶上。

    李云龙表面上怂了一段时间，然后他就用钱让各方面都忌惮。这中间当然也有很多人，帮他出主意的。天然纸业的张董、劳玉平、劳玉贵，还有天天集团的老总们。

    他首先开刀的是他弟弟李云虎和钱曼华三哥钱卫东，这两人常常在公司吵架，他们代表钱家和李家在天理的势力在较量。

    有一天，这两人又在公司吵得不可开交，他只好出面调解。那天他才知道他们当时的采购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他们购销双方在谈好价格后，供应商最少会给采购千分之五的回扣，有的还更多，可能有百分百的回报。那两个王八蛋分赃不均，吵起来了他才知道。

    李云龙这个气啊！他们给他李云龙买东西，竟然还拿回扣。这几年他们手上的采购额，那是多少钱啊？

    李云龙心疼啊！好在那时公司产品利润高，要是搁现在一笔生意自己挣的利润还没他们那的好处多，现在有的生意，公司的净利润都不到10%。这事，真是愧他们做得出来的。

    李云龙自己也不想想，天理是他自己的。那年那月他不是也瞒着钱曼华拿了回扣，在省城给陈美华买了套房子，那钱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这事出来后，他按照劳玉平的主意，让李云虎和钱卫东去了外省的一工厂，是公司的烂尾工程。

    他和这两个自视为皇亲国戚的重臣，玩了个调虎离山。他们被派去整一个公司已经放弃的烂摊子，那是和外省酒厂合作了一个小印刷厂，他和钱曼华早就不想要了。

    李云龙承诺那个烂摊子挣钱了，天理和他们俩人均分，这两人在那个工厂谁听谁的，他不管。他们你协作是最好，要是把那个摊子，玩黄了，那他们也就在天理黄了。

    最终，那两人去了大半年，烂摊子在两人不分昼夜劳作，理顺了。然后整体打包卖了酒厂，他们还真是挣钱了。

    李云龙看这两人不爽，事后故意将那笔钱给他们打了对折，那两人也是没有和他怎么样，都悄没声的。他当时是下了狠心的，这两人如果闹，就让他们从天理出局。

    李云虎和钱卫东也是从从小苦日子过过来，也是能做事的人。李云虎在小的时候，学习成绩不好，因为家里穷，他又属于发育比较晚的人，所以他在初中毕业之前，就没有风光过。他一直视李云龙，是自己的人生导向。

    钱卫东虽说年轻那会儿，因为钱锁海是农具厂的厂长，他是在情绪上有过嚣张，其他嚣张的资本也是没有的，他做起事来也是有板有眼的。

    他们也不是那么居心叵测的坏人，就是要给他们把气理顺了，什么苦和累，在他们那儿都不是。这些年因为天理，他们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知足了。有时候是较真，就是想杀杀李云龙、或是对家的嚣张气焰。最重要的是，他们分别忠心于钱曼华和李云龙。

    李云龙后来还把钱家二嫂楚国红财务总监的活，让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杨懿参与其中了。杨懿是钱曼华爸爸妈妈养大的，她大学没毕业，可以实习的时候，就一直在天理上班。

    杨懿直接参与天理财务，钱曼华也是同意的，资金链这块他和钱曼华是完全掌控了。再也不会出现，他在车间转的时候，二嫂楚国红，就拿着一张票据说谁谁的公司，这笔钱急付，让他签字付钱。等到他事后了解，那钱是有账期的。

    那年年底他偶然的还查到一个公司的账，天理竟然把钱付过了头，这就是一个普通供应商，又不是什么紧俏物资，天理的财务竟然把钱存在了客户那里了，这事情李云龙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钱卫星和他老婆韩钰他们没有敢动，因为他们的职称是天理建设需要的门面和资质，不过他的手下也安排了人顶进去做事。

    李云凤的老公汪治国被派去了西山，一直到现在，他还在西山搞养殖，那人比较老实。

    钱卫东的位置和李云虎位置，他聘请了人顶了上去，他们明面上是管着下面的人，实际上所有的事情有人做，他们真的是只要管管就好。他用高薪养着这些人，他们也乐滋滋的开始了养身的工作模式。

    李云龙这些动作，钱曼华没有釜底抽薪，很多的事情她也没有袖手旁观，给主意和意见的。他是依着钱曼华的葫芦花了一个瓢，现在他也延续了钱曼华在天理的工作作风，他也是天意难测。没办法啊！事情都摆着那呢！这后来他就和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一起完全掌控了公司，自己也想通了，有钱大家赚。

    李云龙充分利用那些职业经理人，分担自己的担子，这倒不是李云龙掌握了管理企业真谛，实在是他管不过来。

    虽然这一切都显得很又条理，但是这么大的天理集团，他也是不能做到心平气和，有时候自己真的是肺都要气炸了，一年到头，他不知道要摔坏多少手机。就这样，一天天的总是有很多的人和事，让他看不顺眼。如果有人愿意把他手上的事，给接过去，他真是想过几天快活逍遥的日子。

    李云龙还沉浸在见到钱曼华的喜悦之中，真是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心动了。出国后他们的见面是少之又少，多数的事情是通个话。

    李云龙有钱曼华的动心，可能这也是他游戏于众多女人当中感悟到的，特别是在有了数量之后，他才真正懂得了钱曼华的质量。

    他现在迫切的想和钱曼华在回到从前，这种感觉就像当年追钱曼华一样一样的，他还对钱曼华怀有初恋的感觉，这感觉是刻骨铭心的，也是终生难忘的。但是从钱曼华目前的态度，似乎已经对自己死心了。这也是自己对她伤害太深了，好在他观察了很久，发现目前钱曼华的身边是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可疑人员给自己造成威胁，自己还有机会，自己要有信心。

    他和钱曼华结婚的时候日常种种，这会儿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他分析过的，当年钱曼华出去后，没有绝情的去起诉离婚，说明钱曼华是舍不得天理和天行。他觉得时间，会慢慢消耗钱曼华的怨气。

    这十几年也是很多人说李云龙很贱，不需要那么迁就钱曼华，他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但还是觉得钱曼华最好。是有比钱曼华更年轻、漂亮，学历也高的女人，出现他的身边。

    但是，最终李云龙没有给别的人机会。他的户口本上，还是钱曼华。外人不懂的，曾经钱曼华是李云龙的信仰，他在三十五岁前的每一步，都是钱曼华精心安排和决定的。公司的每一个决策，都是钱曼华在定夺，包括出国后的，可以说没有钱曼华就没有天理集团，也没有他的今天。

    虽然他们老李家人的说，没有钱曼华，他李云龙还是会发财。也许他真的会发财，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没有钱曼华如导师般的指导，他李云龙做不到天理现在这样的规模。

    他这一路是越想越多，也把自己想害怕了，他怕他们最终会成为各自的历史了。这一刻他最害怕的不是和她再续前缘的遥遥无期，他害怕他和她不会有继续。这些万万不能发生的，这个女人在什么位置，她的身份，对天理影响最大。

    这个女人不仅是他李云龙老婆，也是他生意上最大的合作伙伴。他给自己定了目标，她这次回来最好能把她拿下，实在拿不下，也得把她稳住。

    李云龙现在很想知道钱曼华现在是什么想法？他更希望钱曼华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

    事实是钱曼华和他想法是截然相反。在钱曼华心里，他不再是当年她心里的那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是那个可以为她排除万难、雄姿英发、共度风雨的青年才俊了。李云龙已经被她，视如草芥了。

    她将曾经他们追梦年华，称之谓鬼迷心窍后的南柯一梦。她已经不是她，他也不再是他。他们曾经的刻骨铭心，终将是：往事如水淡如烟，曲终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