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惊变
“我拒绝,我也不想闹的太难看,还请回吧。”
对方依旧不讲原因,苏越也不想帮忙。
齐菲对此早有预料,点了点头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临行前她对着苏越行了一礼:
“小女子来自富商齐家,刚刚所行之举是我太过心急,还望公子见谅。”
说罢由侍女搀扶着离开了。
苏越目送着齐菲远去,回身坐下又看了几眼少女,开口询问:
“姑娘好生面熟,来苏家可是要寻人?”
红裙少女并未回话,而是举起了手中的鉴子。
那鉴是负责远距离交流使用的法器,必需用灵力激活,但是研究还一直不完善,未大范围普及。
苏越手中也有一个。
因为之前一直无法练气,所以都未取出使用。
看见少女手中篆刻着奇异文字的法鉴,他也想起是谁送了自己这个鉴子。
是八年前林家的二小姐,她跟姐姐一起去往玄门时,向师长讨要的。
也是玄门研制的内部产品。
“月馨?!”
苏越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少女点了点头,手中法鉴亮起。
苏越也取出他的那个法鉴并将其激活。
黄色的光芒闪过法鉴上的符文。
苏越将灵识探入其中,发现有许许多多的留言,如同日记般,将少女的心事传达。
最新的一条是:“近来安好?”
苏越迅速回复,既是尴尬又是激动地牵起对方的小手,离开茶楼向苏府归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去我那坐坐。”
在落日的余晖照耀在街道上,街边的小摊商贩使劲的叫呵着。
法鉴浮在身边苏越面前,他们私下交流着。
少年牵着少女的手腕,脚步缓缓。
身后一头雾水的胖狐狸,看着面带笑容的两个人,心中感到怪异:
“明明,是我先。”
“我好像的确是后来的。”
“这小子,练气练的连人都忘了。”
白恒摇了摇头,小跑几步跳上少年的肩膀。
他很讲究的选择外围那边,并不打算干扰二人叙旧。
苏越跟林月馨边走边聊。
很快苏越就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林月馨此次回来,一来是因为苏越长时间无法练气,两人无法交流想回来见上一面。
二来是到了练气六层想出来历练,放松下身心,好早日筑基治好顽疾。
苏越感叹着林月馨七年不见,变化之大一时间没有认出。
并向林月馨讲诉起这些年的所见所闻。
就这样。
二人牵着手聊着天,一步一步的走向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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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去
苏越在酒楼里,吃着牛肉,安静地聆听说书先生讲诉近日发生的趣闻。
台上说书先生尽情的演说着:
只听闻那日,齐家家主怒气冲冲地给了齐姑娘一巴掌,这一巴掌狠地直接将齐姑娘打地跌坐在地。
发簪都飞了出去,满头青丝四散开来。
齐家主开口骂道:
“好你个败家女!竟然串通你娘亲将那琴师的卖身契还给了他,还同意了他的赎身!”
“看我不废了你。”
那齐夫人听闻,那是心惊胆战连忙抓住齐家主的手,口中哀嚎。
却不料齐家主嫌弃的甩开齐夫人。
指着她骂道:
“你若只是宠溺她也就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琴师通奸之事。”
发觉自己的秘密被揭穿的齐夫人,缓缓站起身子,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不屑道:
“你个老东西,年老体衰,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允许我偷腥吗!”
齐夫人说着双手拖向脸庞,身形扭动春光泄流,似在回味:
“人琴师长得俊朗,还精通各种技艺,特别是那双手,啊!”
“娘!?”
倒在一旁的齐姑娘。
双眸瞪大、小口微张,浑身颤抖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齐家主闻言气急,单手指着齐夫人骂道:“你个荡妇!”
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随后怒急攻心,气血反噬,直挺挺地趴了下去。
就这么被硬生生气死了。
那齐夫人见老东西死了,急急忙忙的收拾好行李。
刚准备走时,却见齐姑娘满脸污渍,披头散发晃晃悠悠的向她走来。
“娘,您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齐夫人上前理了理女儿那散乱的头发:
“傻孩子,娘该走了,娘嫁给他就是图他老图他的钱财。”
“可惜事情败露了,好在他死了,这万贯家财留给你了。”
“咱娘俩有缘再见…你。”
齐夫人突然捂着胸口,双手支撑着身体抬头看去。
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养育十几年的女儿,厉声骂道:
“你竟然为了那个老不死的杀我!”
谁知齐姑娘摇了摇头,低着头颅阴沉沉的说道:
“我是为了那个浪荡成性的琴师和那个瞎了狗眼的自己。”
女子转身,静悄悄地走了出去,她要去找那个满嘴谎言的情郎。
说书人在此停顿,这下可有人急了:
“后来呢?那个苏姑娘与琴师后来到底怎么样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人拱了拱手,台下的小二拿着瓷盘到处收着赏钱,看官们虽不尽兴但也知道规矩,出手阔绰。
“啧啧,那个齐姑娘可真惨。”
“你说要是我们帮了她结果会如何?”白恒感慨道。
苏越喝着茶水,伸手摆了摆,稍后将茶杯放下,这才开口道:
“不怎么样!!”
“一个话本故事,怎么帮,冲破次元?!”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你没听出来这就是那个齐菲的故事吗?”
苏越笑道:
“要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苏璃那个爱嚼舌根的没发话,还是这个说书先生讲出了这么大的故事,他早就被人抓起来审问了。”
“而且,那个齐菲我来时还看到她在跟别人搭话。”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
“你眼睛就没睁开过。”
“行吧。”
另一间包厢内。
名满京城的大琴师穆廖,正对着一位妙龄少女点头哈腰,神态卑微到了极点。
“齐菲,就再给点吧,一点点就好,真的就一点。”
穆廖红着眼眶,像是输红眼的赌徒。
“不行,你这个月已经喝了一杯了,再喝下去你的身体就要崩溃了。”齐菲神情激动的盯着穆廖。
“就让我与那孽帐同归于尽吧,我快撑不住了。”
穆廖蹲下身子。
低着头面色峥狞,全然不复弹琴时的潇洒。
双手青筋暴起抓着头发,几乎近似吼叫的喊出。
齐菲不忍心看到他这样,却也无能为力。
伸出手轻轻覆在穆廖的手上,她的手比穆廖小很多,干脆慢慢滑下,手心手背相扣。
她强撑笑意,轻声温柔地说道:
“对不起,乖,再忍忍,”
“快了,这个月过去…。”
“我们之前不是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就这么几天了。”
……
正躺在苏越腿上享受按摩的白恒,突然离开温柔乡。
前身下压,毛发炸起,鼻尖耸动,神色紧张地看着四周。
“怎么了?”
“先别动,有邪秽的气息。”
“我们先出去吧,这里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很是被动。”
“好。”
苏越与白恒刚打开包厢门就听到惊呼声。
他们立马冲出了门外,映入眼帘的是面前的房门被破开一个大洞,转身看见下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大堂内满是摔落的碗筷,桌子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
还有人瘫坐在地,浑身颤抖地向后爬去,地上还留有一滩水渍。
有尖叫声、有哭喊声、所有人乱作一团。
有修为在身的,也是满脸紧张地站在一边,做着防御姿态。
大堂的中间一个冒着黑气,黑乎乎的人影伫立在那,发着无意识地惨叫声。
一道道锁链从四面八方袭来将黑影束缚。
锁链缠绕之处发出了炭烤声,滋滋的冒着青烟。
黑影并不挣扎,只是更加剧烈的喊叫。
这时一个女声传来。
“很抱歉让大家受惊了,好在没有伤亡,明天我们会给各位上门赔罪,还请各位先行离去。”
众人抬头看去,声音来源是一位捂着腹部的白衣女子。
眼见主事的出现,罪魁祸首也被抓住,为了自己的安全,众人急忙离去。
齐菲看着众人远去,也不强撑,迅速坐下调息。
苏越看向白恒问道:“那黑影怎么回事?”
白恒从刚才就一直盯着黑影,听到苏越的疑问,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这是那个琴师,被邪秽上身,看其模样已经很虚弱了。”
“大概原本只有武者后期左右,最多再临死反扑几下,再过不了几天就要消散了。”
听闻只有武者后期,且十分虚落,苏越放下心来。
他看了看在一旁调息的齐菲。
走过去伸出了手。
齐菲也发觉有人过来。
睁开眼。
面前是一个摊开的手掌,掌心内躺着颗通红的春明丹。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苏越,拿起春明丹服了下去。
丹药的药力在体内迅速化开,齐菲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量,借着苏越伸出的手爬了起来。
苏越将她扶起后,看着堂中那散发着惨叫的黑影,询问道:
“我能问问吗?关于他的。”
齐菲疲惫地看着那道身影,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时间还早,公子您愿意慢慢听我说吗,我也想找个人倾诉下。”
“当然。”
“起因已经是好几年前了,我记得当时的我还在俞州城,那时候穆廖他还没有被邪秽上身。”
“当然不行,你来真的啊!讲睡前故事吗?”
苏越叹了口气说道:“麻烦简单点,谢谢了。”
“对了,官府马上要来了吧,你打算怎么做?”
齐菲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官府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