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齐菲
苏越在与白恒一阵玩闹中,将刚刚的遇到大家闺秀之事抛之脑后。
二者品茶论道不断聊着修行之事,大多是白恒讲苏越听。
“我也不说远的,就说这筑基之难。”
谈起筑基,自认为有所了解的苏越困惑道:
“哦?不是精气神到了,冲关突破就是了吗?”
“不仅是如此就够,能在四十前汲满灵力的人,有不少。”
“能成功明悟道途而突破的人,太少了。”
白恒模仿着,它族内的长老教导他的模样,如是说道。
“这个,武道我了解,修炼的就是体内的气血。”
“这个练气呢?我的功法只是运转周天,没有关隘,怎么悟道途,突破什么?”苏越问道
“我苏家向来走的是武道,并无长辈提点,我要不是练气天赋更好,估计也是如此。”
苏越还未炼气时,看过许多功法也感悟过,都能按照其上所说,明悟其道该走什么样的路。
虽闻道途之说,但以为只是如同武道一般,只是换个方式的蕴养气血罢了。
如今听白恒所言,修行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白恒听完苏越的见解,顿时了解了他家中没有人练气的事实。
好奇道:“他们怎么不把你送去宗门?那你的问题早就解决了。”
苏越苦笑道:“这大夏能去的也就玄门,那玄门招人又看缘分。”
“而在外的散修都是自己摸索的,我了解过,结果每个人的理念不同,还各有冲突。”
“我也就没深入了解下去。”
白恒伸了伸脑袋,好奇了,这好好的宗门收人看缘分,什么道理?
他看了看伤心的苏越,心想也问不出什么东西,问题在嘴边后又压下,暂时做罢。
想着他是给苏越科普来的,也就回归了正题:
“你修行时不是按照守一、吐纳、引导、行气、存神、坐忘、心斋等步骤,后面你会发现这样效率真低。”
修士要走出自己的道,道是自己的人生所见所闻,若被俗世所困所忧,就容易陷入了迷障。
但若不走上道途就如同断了前路,所以历练是必须的。
道是不可传授的,光从长辈那听来的解释,是无法完全理解体会的。
更无法以他们的思维去见解,那个属于自己的道路。
筑基要求很简单,精气神加上找到并清楚自己的道路,突破时能撑住不失去那份坚定就行。
“那些长辈个个会讲大道理,但不会明确跟你说,又想让你走向对方希望的道路。”
白恒双唇上下翻飞,说着说着就看向了青丘的方向。
目视良久,却发出一声冷笑。
扭回头看向苏越道:
“我们讲到哪了,对了,要固守本心!”
固守本心与心魔一个道理,遇事三思不要让自己后悔,千万不能做奸桜掳掠,残害同族之事。
就跟将妖兽、灵兽、妖魔划分出来很像,修士也是会被污染的,同样会被侵占神智,所以人也要做灵兽。
“我明白了。”苏越大致懂了。
却没有亲身实践过,心里有一些不实感,不过,他将白恒的话牢牢记在了心中。
“我还以为是明心见性,见到真我什么的。”
“那不是释宗禅教的吗?那个我也不懂。”
“我认为我们生灵的本质只有繁衍掠夺,不克己如何能修仙。”
“要是放飞自我,那不就生灵涂炭了吗,还修什么仙?那是魔!”
正当白恒感慨激昂的演讲时。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被打断施法的白恒很不高兴,但也耐着性子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请进。”
只见店小二,满脸陪笑的走了进来。
随着他的开门,吵闹的喧哗声闯了进来,却又有一段琴音响起,喧哗声顿时小了许多。
小二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端盘婢女上前,躬身开口道:
“抱歉突然打扰二位,这是本店的招牌菜雪牛五花,当作打扰的赔礼。”
“还有本店的琴师穆先生,要准备演奏了,小的特来通报一声。”
说完躬着身体向后退去:“小的便不打扰了,二位请继续。”
轻缓的把门关上,那嘈杂声也被拒之门外。
“弹琴吗!终于能见一人族的风雅了。”
听到此消息白恒很兴奋,拖着苏越就向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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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琴在大夏属于君子“六艺”之一,是达官显贵们丰富自己生活的,必不可少的一门学问。
对于大夏人认为学琴等同于学做人,能操出一手好琴,就是高素质的象征。
大夏还设有乐府,供天下寒子学习。
苏越二者来到护栏边。
审视了下四周,发现原本寂静清幽的酒楼,现在已经人满为患。
还好,二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来的,不然现在苏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就是你们对风雅的热爱吗!”白恒第一次到见这般场面。
“也跟人有关,这位穆琴师是远负盛名的,其他人不一定有这效果。”
苏越在这土生土长,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
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
已经沐浴焚香的穆琴师穆廖,已经端坐在那由酒楼搭建的舞台上。
琴桌上是由黄桐木雕刻而成的木琴,与琴桌的颜色相得益彰。
沉肩坠肘,穆廖拨动琴弦,美妙的声响从木琴上发出。
与此同时。
万籁寂静。
只有琴音回荡。
弹琴有十善:
淡欲合古,取欲中矩
轻欲不浮,重欲不粗
拘欲有权,逸欲自然
力欲不觉,纵欲自若
缓欲不断,急欲不乱
穆廖的指法很好的诠释十善。
他的琴声清脆婉转、余音袅袅,听者在其中能明显地,感受到弹奏者的喜悦。
白恒听着听着就从苏越的肩头跳下,示意苏越将他抱起。
在苏越的怀中,白恒蜷缩成一团,安然的睡去。
苏越感受着怀中平稳的呼吸,哑然轻笑,斜靠在护栏上,静静的看着穆廖的表演。
穆廖生的俊朗。
身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
满头乌发被一根红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
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红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配合那庄重认真的抚琴姿态,端是一位朗朗君子。
一曲终了
“好!”
台下满是喝彩、鼓掌,吵闹的声音将白恒唤醒。
“结束啦!这一觉睡得真好。”白恒伸了个懒腰说道。
“修士还会困吗?”苏越问道。
白恒笑道:“修士有自己的情感喜好,不是话本里的傀儡人。”
“情绪到了想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不触犯那些禁忌就好。”
楼下
穆廖已经起身,不留痕迹的看了眼楼上,一位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子。
而后准备带着自己的琴桌退场。
白恒看到穆廖只弹了一曲就走,想叫苏越追上去问问,下次弹琴是在什么时候。
“那位穆琴师,是这家酒楼掌柜的人,平时也只有他心情好时,才会出来演奏一曲。”
说话的是一名女子,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女。
应是二八年华,一袭白衣,容貌俊美。
长发被绑成了高马尾,显得英姿飒爽。
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但她的开口却破坏了这份清冷,热情洋溢的声音,跟清冷外表构成强烈的反差。
体态丰盈,一条红衿系于腰间。
下身则是与白衣一色的外裤,不似大家闺秀那般喜好着裙。
“在下苏府苏越,敢问姑娘芳名。”
苏越将白恒放下,行了一礼问道。
“齐菲,见过苏公子。”齐菲回了一礼,却未说出自己的来历。
“小女子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齐姐姐说笑了,我只是个孩子,帮不上什么忙。”
一听是要帮忙的,苏越也不等齐菲回应。
带着白恒快步离去。
出了门的苏越心情并不美丽,突破练气的好心情也耗光了。
走在街上跟白恒闲聊着:
“有事相求与我,区区一名少年郎,肯定有所图谋。”
“说不定人家只是单纯呢!”白恒跟着苏越,安慰道。
尾巴竖起左摇右晃的,好像有些开心。
“说不定是为了你而来呢。”
苏越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划归繁华的街道。
脚步也从刚出来时的急促渐渐放缓。
越走越慢。
到最后苏越停下了脚步,说道:
“白恒,能把后面那三个人给我定住吗。”
“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呢,好吧。”
白恒扭头眼中蓝光一闪,三人顿时定在了原地。
苏越无奈回头。
无视着周遭已经越围越多的路人,开口道:
“先找个茶楼我们好好聊聊,还有那位。”
苏越看向躲在商贩摊身后的红裙姑娘。
……
洺叶茶楼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真的非常显眼。”
“满大街都是议论声,给我带来了很严重的困扰。”
苏越语言激动,神情平淡,来回踱步的训斥着三人。
举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又伫立良久,才肯坐下。
“齐菲姑娘对吧,为什么找我,谈谈你的原因。”
齐菲一改之前的激动,低着头轻声说道:
“原因不太好说,但是如果你愿意帮我,我会给足报酬。”
“所以!”
她猛然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苏越。
过来一会儿眼里挤出些许泪滴,显得有些可怜。
“苏公子您就是我最后的希望,还请。”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越伸手打断,苏越偏过头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