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劳累了一天的江离走在回家的路上。

    寂静无人的马路边，人不来也不往，路灯下橘黄色的光影里，摆一个小摊。

    摊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看见有生意从摊前经过，不禁眼前一亮，忙开口搭话。

    “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器大……咳咳器宇不凡，是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不过年纪轻轻就得此怪病，奇哉怪哉……”

    “我没钱……”

    不待老头再说，江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你有些话说的很对，可我真的没钱。”

    “诶，此言差矣，时间……咳咳，空间，不！金钱就像石头缝里的水，挤挤总还是会有的！”

    老者继续循循善诱。

    江离看了看四周寂静，攥紧了拳头。

    “老先生何必强石所难呢？”

    “年轻人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有些时候不逼自己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要相信自己。”说完指了指地上摆着的几本破书。

    “正好我这里有几本神功秘籍，有病练了包治百病，没病的练了肾强体壮！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买不了上当。”

    江离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离得远了些：“现在的行情已经如此艰难了吗？”

    “你离这么远能看清吗？老夫能吃人不成！”

    可能觉得语气有些生硬，老者放缓了语调。“老夫已经很久没开张了，生意难做，现在的人越来越不爱做梦喽！”

    “可我没钱，所以这些书没我想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压箱底的？”

    说完又从旁边的包里掏出几本塞到江离手里。

    江离眼角跳了跳，不过想了想，还是轻轻呼出一口气。

    拿出其中一本看了看，片刻后面色凝重，轻声的读了起来“荣誉退休证书，某某精神病院院长，因病退休……”

    老人闪电般的将这本书抢回去抱在怀里，笑呵呵的说到：“呵呵呵，拿错了，这本不是，这人脑了老子就不好使了！”

    江离看了看老者怀里抱着的证书，又看了看虽然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却依旧矫健的身手，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就不选了，要不老先生您帮我挑一本吧，只要一本，不能再多了！”

    “一本怎么够，小孩子才选择一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般的需求都比较大。”

    江离扭头就走，老者连忙拉住他。

    “就这本吧，限量版的，有插图，年轻人都爱看这个。”

    老者拿出一本小册子，可能时间太久，已经有些老旧泛黄，封面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上面隐约还能看到画着不穿衣服的小人。

    “我是正经人！”

    “这是正经书！！！”

    “好吧，就这本吧。”

    “小伙子你再加些钱这几本书一并给你。”

    “我只剩五块钱了。”

    “瞎说，看你面相就知道你兜里有好几十个五块，你可骗不了老夫！”

    “那不是我的钱，是它的钱！”

    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怕老者误会连忙解释到：“这颗心虽然已经不再跳动，可还没有腐坏，这钱是它还债用的！”

    老者看着江离认真无比的神情，愣了一下，连忙露出和善的笑容。

    “小伙子，自从退休之后，很久没人陪我说这么多话了，老夫看你投缘，这本书就送你做礼物吧。”

    江离也愣了一下，审视的看着老者，老者露出真诚的笑容，指了指抱在胸口的证书。

    江离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露出真诚的笑容。

    老者将书递了过去，江离将三枚硬币递了过去。

    老者看着手里的钱疑惑不解。“你把书钱给了老夫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多了五毛呢？”

    “因为今天我生日，很久没有人送我礼物了……我又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送你的。”

    “能不能再加五毛凑个整数，老头子我就见不得这种不上不下的。”

    “不行，五毛就能买一个馒头了，我呢饭量又比较大。”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互道一声再见，江离还没走多远，又听见老者的声音传来。

    “小子，老头子多嘴问一句，假如这本书是我瞎几编的，你还要买吗？”

    江离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继续向前大步走去。

    “老先生，我也很久没做过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