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魔药
这时夜幕已逐渐消散,微弱的光亮开始散布于天地。凯泽等三人见怪物被击败消失,从地上艰难的站立起来,赶到希金斯倒下的地方,扶起他观察伤势。
希金斯看起来并没有受太大的外伤,但是依旧昏迷。三人本想将其转移到村中休息,由于害怕诡异的村中再有什么波折,便就近转移到了一棵大树下柔软的草地上,焦急地等待着。
直到太阳初升,阳光再一次照射在帝国西部边境辽阔的原野上,希金斯终于醒来,他缓慢无力地睁开了双眼。
“嗯?天已经亮了吗?怪物已经消失了?”他无力地问道,感觉有些口渴。
“是的,队长,是你消灭了怪物,你不记得了吗?”默顿将一杯清水递给了希金斯。
“是我吗?我当时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使用了一颗魔法药丸,后面的事不太清楚了,只模模糊糊地看见了火光,听到了怪物的吼叫。”希金斯接过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小口。
“让我看看你的魔药瓶。”凯泽朝希金斯说道。
希金斯勉强地坐起来,背靠着大树,右手伸向腰间,将魔药瓶拿出来送到凯泽面前。
凯泽接过魔药瓶,打开瓶口,将魔药尽数倒在手掌中,拉希米也凑过头来,和凯泽一起清点魔药剩下的五颗魔药。
“果然没猜错,少了‘火’魔法特性魔药。”拉希米低头看着凯泽手掌中的魔药说道。
“队长和怪物战斗时迸发处的强大火特性魔力,看来应该就来自这颗魔药了。”凯泽透亮的双眸朝希金斯看去,似乎还想说什么,缺又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希金斯看到凯泽一副想问什么的模样,自己先开口了。
“是的,队长。”凯泽见被猜中,也就干脆地回答道。
“除了感觉比较虚弱,目前倒也没发现更多的不适症状。”希金斯说话间又闭了闭双眼,显得很疲惫。
“凯泽,拉希米,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默顿坐在希金斯的边上扶着他,半转过头向两人发问:“魔药似乎能给人带来爆发式的魔力,为什么你们魔法师不使用呢?这样不是可以增强自身吗?而且可能带来的副作用也会比普通人少呢?”
拉希米听了默顿的发问,灰色的眼眸变得深邃,似乎想起了一些隐秘可怕的事情,幽幽地说道:“其实不是没有魔法师想这样做,但魔药似乎对魔法师的副作用更大,使用过魔药的魔法师往往会失控发疯,最终暴死,所以在学院中,魔法师是禁止使用魔药的。”
“那学院研究制造魔药的意义又在哪里呢?既然魔法师不能使用的话。不是浪费时间精力吗?”默顿不依不饶地追问。
“这个,其实不方便透露,不过,给你说了也不打紧,这个是皇室的要求,至于具体的用处,我觉得你们也应该能猜得到。”拉希米话说到一半,便沉默不语了。
闭眼休息的希金斯听到这里,有气无力地说道:“是为了在战场上使用吧,为了让普通士兵也能有瞬间爆发的强大魔法力量。”
拉希米沉默不言,凯泽站出来补充道:“这项研究暂时还没有大规模运用,以后应该也不会大规模被使用了。”凯泽接着说:“魔药科对这项研究投入了很多,最后发现要合成这样的魔药所用的材料极其珍贵,尤其是其中要用到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几种古物,数量极少,最终实际山每种魔法特性的药丸也就制作了五颗,共三十颗。除去实验和魔法师偷偷使用的,现在总共只剩下十颗而已。”
“实验?”希金斯皱了一下眉头。
“我们用的是囚犯、山贼和海盗做的实验。”凯泽急忙说道,“在学院的地下实验室里。”
“结果怎样?”默顿很关切的问道。
“一般人一颗魔药都抵受不了。”拉希米抬起头来,看了下希金斯,“实验者在吞食一颗魔药后,虽然的确可以瞬间达到高阶魔法师的魔力水平,但是消退地也很快,副作用轻则半疯或四肢残废,重则全身瘫痪乃至死亡,没有发现无副作用的试验品。这也是我们停掉研究的原因之一,不过皇室还是想重启这项研究……”
“那队长他?”默顿回望了一眼希金斯,“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早早说了?”默顿对两人有些怨气。
“我们以为应该用不上那些魔药,而且,魔药科的人说在魔药中加入了特殊试剂,可能能够稍微减轻副作用。”凯泽和拉希米耷拉着头,也有些后悔。
“不用再说了,要不是这个魔药,我们说不定现在早就团灭了。”希金斯再次睁开了双眼,看向凯泽和拉希米,“而且我感觉现在并没有特别严重的副作用,也许是特殊试剂起作用了?”
凯泽和拉希米没有接话。
希金斯想要站起身来,默顿见他有此意愿,便扶着他缓慢起身,直至完全站立。希金斯看了下自己全身上下,注意到自己的左腿的裤脚有一道划破的口子,便俯身查看。
裤脚里面的小腿处有一道黑色的印记,不算很大。看起来皮肤并没有破损,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希金斯伸出手感触了一下这一条黑色,从上到下触碰了一遍,这抹黑色就在触摸下,逐渐消失不见了,像是融进了小腿的血肉里。
“这是怎么回事?”希金斯有些诧异,轻声嘀咕道。
“什么?”其他三人并没有看到刚才希金斯小腿上的变化,听到他的低语后问道。
“没啥,可能是我太虚弱了,看错了东西。”希金斯又仔细地看了眼裤脚破损处,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也许刚才,是看错了?
“我们整顿一会儿继续出发吧。”希金斯望了下西边的空旷原野,“昨晚的战斗消耗了不少力气,看大家的衣物都有所破损,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换套衣服再继续前进。”
“好的,希金斯队长。”众人回应道。
“希望在进入伦多之前,不会再遇到什么超凡怪物了。”希金斯将魔药瓶从凯泽手中接过,放在腰间。
“可别让我再使用这些魔药了。”
一行人朝着西部边境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