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侠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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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龙家辛秘,夜闯被擒

    寅末时,龙家堡外。

    一条昏暗的小巷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倏地一道黑影从房檐上凌空飞落。落地时,黑影身形踉踉跄跄险些摔倒,立即扶着墙面方才站稳。

    “咳咳!”

    风宇忍不住低声咳了几下,胸膛如被撕裂般地疼痛,下一刻风宇面色一变,剧烈地咳了一下,竟吐出一口血来。

    风宇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迅速地倒出一粒如黄豆般大小的褐色药九,而后送入嘴中,随后右手点在左肩的几处穴道,闭目凝神,双手快迅变幻着诀印,调转真气化开药性。

    十几息后,待得身上的痛楚稍缓方才睁开双目,苦笑着调侃道:“好险,差点就栽在那女人手里!”

    “现在约莫是寅末时了吧!还有一个时辰可以办事。好在服下‘虎魄熊胆丸’,可保我一段时间内行动自如,不然就只能半途而废了!”

    风宇从小巷的巷口,望着不远处的龙家堡大门,目光愈发坚定。他一定要查清芸儿被擒是否与龙家堡有关,事不宜迟,时间每过去一刻芸儿的处境便愈加危险一分!

    只听得嗖地一声,风宇的身影便消失在小巷的昏暗中。

    青州,暖香阁。

    一间温暖而整洁的房间内,虽然已过寅时,但依旧烛火通明,炉火仍旺。精致素雅的摆设,一尘不染;艳若桃华的床帷,清香可闻。这是一间女子的香闺,然而此刻却弥漫着淡淡的汗味以及一股旖旎的奇异味儿。

    此时的牙床上半坐了一对须发有些凌乱的男女。男子赤裸着上半身,额头上的汗渍点点晶莹,尽管脸色略显疲态,但却噙着一抹心满意足的淡笑。而女子也仅仅身着一翡翠色的肚兜,面带红晕,双眼迷离地偎依在男子的怀中。

    “大人,还想继续么?”脸蛋甜美的女子双眼迷离了瞅了一眼男子,微咬着娇若欲滴的红唇,声若蚊蝇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男子还是听得清楚,不由得怔了一下,目光有些退却地向上瞟了一眼,坏笑道:“今儿都三次了,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心肝宝贝儿,别太贪心了!”说完一个弹指轻轻地弹在了女子光洁的额头上。

    “那大人今夜会陪奴家过夜么?”女子娇羞地小声问道。

    “这个……老爷子三令五申从不充许我在外过夜!否则……”男子神色有些难堪,又有些不舍。

    “放心,如今龙家堡由老爷子说了算,不久后我就会来赎身,将你娶进我龙家!”

    “奴家身份低贱,只怕老爷子不允,就算老爷子应允了,嫁入龙家恐怕也只是偏房的小妾吧!”女子一脸委屈,嗲声撒娇。

    龙凌霄见状,手指在女子如嫩葱般白皙光滑的香肩上轻轻拈了一下,而后不着痕记地滑向柳腰。

    “老爷子之后,我就是龙家堡的主人。只要心肝宝贝你嫁入我龙家,必然不会让你受半分的委屈,绵衣玉食,出门足不沾地!而且我心里只有欣儿你一个人,又有什么可忧心的呢!”

    女子似乎听到了想听到的话,满意地娇声轻笑,在男子怀中忸怩了一几下。

    过了一小会儿,龙凌霄掀开绸被,起身穿好衣裳,又细心地整理了一下,转身坐回床边,柔声道:“心肝宝贝儿,天快亮了,我得回去了!想要什么,下次我带过来!”

    “只要大人心里有我,奴家就心满意足了!回去的路上,望大人多加小心!”女子轻轻摇头。

    “嗯!”云凌霄轻嗯了一声,右手捋一捋女子额前的秀发,而后贴身上前,吻在了女子的额头。

    做完这一切,男子急步走出闺房。来到暖香阁楼下,坐上马车。

    “少爷我有些困意,到了府上叫我!”龙凌霄一脸倦意,不禁打了个哈欠,吩咐下人道。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儿,马车便从暖香阁行驶至龙家府邸。

    “少爷,到了!”车夫掀开帷帘,低人喊道。

    此处阴森晦暗,并无火光,哪怕是白天也少有人路经此地,这里正是龙府的后门。

    龙凌霄像往常晚归一般,有些迷糊走到一扇小门面前,先在门上先急促地敲了三下,然后再敲一下。这是他自个儿的暗号,如此敲击,就会有人从里边为他开门。

    几息过后,便有人打开了门。再无他事,龙凌霄此时困意十足,只想尽快回到自已的房间,一觉睡到傍晚,如同过去那般。

    “爹,这几日怎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好,省得他见到我总是怒火中烧训斥不休,我也落得个清闲自在!”走在长廊上的龙凌霄小声嘀咕道。

    然而不知何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跟在龙凌霄身后。

    当龙凌霄回到自已的寝房,嘎吱一声关上房门。这时,尚未转身的龙凌霄突然是感觉脖颈处一阵刺骨的冰凉,顿时寒毛倒竖,不禁打了个冷战,精神振奋不觉半分困意!

    “擅叫一声,死!擅动一下,死!”

    “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我不想听见的声音,也只好送你先行投胎了!”

    “你若自信,也可说假话来诓我!但投胎时要记住下辈子要再学聪明些,否则别再投胎为人!”

    “龙凌宵,听明白了嗯一下!”

    此刻的龙凌宵早己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心绪神游于九天之外!

    但听到有人念道自己的名字,方才回过神来,低声嗯了一声。

    “你认识我?”龙凌宵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突然,只觉脖颈上一阵刺痛,一道热流从脖颈滑落!

    龙凌霄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那热流,由于太过昏暗看不见,只得凑到鼻头前嗅了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

    “别再让我听见我不想听见的话!再有下次……哼!”

    风宇语气不善地冷哼了一句。

    顿时,房间中竟有一股恶心的骚味弥漫,令人作呕。

    “前一个礼拜以来,龙家堡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或特别的人出现过么?”风宇凑近龙凌霄耳旁,冷漠开口。

    “没……没有!”龙凌霄呓语道。

    “嗯?!想好再说!”

    “这……真的没有啊!”

    “既然如此,也不用再留着你了!”

    “哦……哦哦!想起来了,大概半个月前的一个深夜里,我像往常一样从‘暖香阁’回来,路过老爷子的书房,却见烛光未灭,隐隐从中听见老爷子与人讨论着什么,当时我并未在意,必竟我对龙家堡里的事务毫无兴致,又怕老爷子发现我晚归,所以我只有逗留了一小会儿就回房间了!”龙凌霄被吓得一个激灵,似如愰然大悟,急促而口齿模糊不清的吐了一堆话。

    “他们说了些什么话儿?”

    “从声音听,我也不清楚老爷子再和谁交谈,我对龙家堡里的人没认识几个!”

    “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当时外边雨声嘈杂,而他们的谈话的音声也不大,实在是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只是隐隐几次听到‘玄珠’什么的。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些了!”

    听到玄珠二字的风宇,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却面色不改。似手心中的谜团揭开了一角,紧绷的思绪不由放松了些,顿了一下,冷漠开口:“龙家堡地牢和密室在哪里!”

    “我真的对龙家堡内的事知之甚少,也没兴趣!”

    “但……但是三个月前,这座龙家堡的府邸新建而成,而老爷子又全权负责这件事,或许老爷子的书房里也府邸建筑的图纸未曾销毁也说不定!”这一刻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龙凌霄似乎脑袋一下子变得聪明了许多。

    “好汉!大侠!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真不清楚。请大侠高抬贵手,饶小人一条贱命吧!”如果不是利刃抵在喉间,动弹不得半分,以龙凌霄的心性,早已跪地叩首,哭嚎求饶了。

    怨有头,债有主。固然是他爹绑走芸儿,风宇心中惊怒不已,但却也不想牵连他人,更可况对此人如此不屑。

    下一刻,风争迅速收回羽刃,而后又一记手刀劈在是肩颈,将其打晕了过去。

    事不疑迟,丹药的药效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了,而且天快亮了。

    风宇小心翼翼地在龙家堡内搜寻着龙凌霄所说的那间书房。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风宇就寻到了那间书房,而且其内的白玉印章上铭以“龙晋私印”,证明这间正是龙晋的书房。

    风宇借着黯淡的月光,仔细地翻找着书桌与书架上的书籍字画,古玩信件,不一会,风宇便在一座书架的上层并不隐晦的角落寻到了那张标明有暗牢密室的龙家堡府邸构造图。风宇把它于有月光的书桌上铺开,定睛细视发现龙家堡内确有一处暗牢,与几间密室。

    其中标注的一间密室正是在这书房内。风宇心中略喜,及忙在墙壁上,书架间仔细寻找开启密室的机关。风宇这儿扭动一下花瓶,那儿掀开字画,不断寻找着,终于在一座摆放古玩的架子的隐晦角落里,寻到了一小座古朴的青铜兽面方鼎,风宇还是像刚才那般拿起或转动。“咔”地的一声,虽然方鼎很难拿起,但却可以扭转。风宇尝试着扭转了几下,正当扭完第三下时,突然间书架后的墙壁内传来一一阵低沉的声响。

    “咔嚓,咔,咔!”

    下一刻便见到那庞大的书架轰隆的一声从中间一分为二,而后向左右两侧挪开,露出一道门。

    风宇望着那道小门,心跳加快,身体不禁微颤,芸儿会被囚禁在这间密室么?是否还有性命?

    风宇缓缓走了过去,那扇小门并无需其他机关开启,也没有上锁。风宇轻轻推开小门,密室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借着枯黄黯淡的火光向密室内看去,这间密室并不宽大,摆设也十分简单,几张太师椅,一张铜案,一座书架,再无其他。

    “唉!”风宇看清密室内的状况后,目光不由变得黯淡,神色显得失落。

    风宇细看了一下密室内,似乎并无特别之处,但如若仔细翻找一番,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但现在时间真的不多了。风宇思索片刻,决定立即去寻下一间密室,找到芸儿才是最重要的!

    当风宇转身走到门口时,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却不想铜案下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遗落有一信封似的物件。

    “这是……”风宇心中一凛,便好奇地上前拾起那封信。打开书信,默念其信上的内容,不禁面色大变,神色惊怒。

    这竟然是魔教的堂主写给龙晋的私密书信,书信的内容是让龙晋将龙越取而代之成为龙家堡的主人,以求尽快与魔教谋划诸事,并许以利益。

    “龙越……龙腾的父亲?!”风宇轻声呓语。

    更让风宇吃惊的是,私信中还提到让龙晋想方设法谋取自己的“太清玄珠”献予魔教。

    为谨慎起见,浏览完私信上的内容,风宇将私信按原样放回铜案之下。

    风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眉头微展,现在总算有眉目了,果然是龙家堡的人绑走了芸儿,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救回芸儿,只是信中未提及将芸儿囚禁在哪儿。

    “就算将龙家堡掀个底朝天,也要救回芸儿!”风宇坚定自语道。

    风宇仔细扫视了一遍密室,并未发现其他异样后,便走出了密室。借着月光,辩明了构造图内的第二间密室,图上标明这间密室在龙越的卧房内。

    不过令风宇不解的是,如果是龙晋为了玄珠绑走芸儿,又怎么会将芸儿囚禁在龙越卧房内的密室内呢?

    风宇在心中细细思索,以私信的内容不禁猜测,兴许不是龙家堡与魔教私通,而仅仅是龙晋一人。听龙腾所言,他的父亲早已云游四海,而龙晋在龙家堡内算得上稳坐第二把交椅,权势极大,说不定为了隐人耳目,特意将芸儿囚禁在那间密室里。

    事不疑迟,不管芸儿是否被囚禁于那间密室,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也要前往一探究竟。

    半盏茶的时间,风宇便寻到了构造图上标明的那间卧房,虽然龙越早已云游四海,但房间内依旧是一尘不染,整洁如新。

    没有费多大的功夫,风宇便寻到了开启密室的机关。开启密室的门,室内便弥漫出一股浓烈的腐朽恶臭味,风宇眉头微皱。风宇自己对这股气味再熟悉不过了,身为“盗圣”探墓盗穴乃家常便饭,对死尸的腐臭味再熟悉不过了!

    按理来说,这间密室应该独属于龙越,但他早已不在龙家堡,又怎么会有人死在他的密室内!

    这时一道念头涌上心头不禁令风宇心急如焚,神色巨变。莫非芸儿早已被杀害于死此?!

    风宇慌忙取出火折子,再不顾其他,不在乎密室内是否有机关,是否会被室外的人发现,急忙冲进密室。

    冲入密室,密室内灰尘密布,而是地上竟躺着一枯骨干尸,而且是死去后自然腐败为此,这时风宇紧提的心方才放下,这尸体绝不会是芸儿,又会是谁呢?

    忍着尸臭,风宇伏下身子探查死尸,此尸身着锦衣华服,血肉已腐败,只余枯骨,其骨微黑,天灵顶骨盖尽碎,而且双臂骨骼被折断。看来此人,先是身中剧毒,而后被人以强横内力震断双臂,击碎天灵盖而死,看其骨的体型与服饰应该是个男子,而且还是龙家堡的人。

    火折子再次靠近了一些,风宇这才发现,尸骨的右手小拇指的指骨断了一截。

    “嗯?!莫非是……”风宇瞠目结舌,识是出这尸骨是何人。

    如若他没认错,这应该是龙家堡龙越的骸骨。没错,正是龙腾之父,龙越。几年前,因为自己与龙腾相交甚深,在一次拜访龙家,与龙越有一面之缘,因此认得龙越有断了一截的小拇指。

    风宇心细如发,结合此前在书房密室发现的私信,立即想到龙越的死与龙晋有莫大的干系!

    如若这般,哪怕龙腾现在龙家堡的掌舵人,仍是处境甚危,不禁为龙腾担忧。

    龙晋杀了龙越,看来是对龙家堡堡主之位势在必得,取代龙腾是早晚之事!

    风宇望着枯骨哀叹了一声,再无发现其他后,便退出了密室。

    “芸儿,你在哪儿?”风宇痴痴自语道。

    构造图上标明的密室只有这两处,就算还有其他密室,寻找起来也颇费功夫,而且天快亮了。

    当下也只能寄希望于龙家堡的暗牢了。

    虽然是暗牢,但知晓此处的人不少,寻找起来也并不难。只是此处守卫颇多,但在“盗圣”和天下轻功绝巅的其二之一,也是不值一提,形同虚没。

    龙家堡,暗牢内。

    暗牢外,为不引起注意并不派守卫把守,只在暗牢内设防。

    在黯淡的火光下,一道虚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若非功力高深者不可视见。短短一两息间,二十几名守卫便被那道虚影点住了穴道,口不能言,动弹不得。

    暗牢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莫味的恶臭味。此处关押着与龙家堡敌对门派弟子或人物,其中不乏七品以上的高手,但入此暗牢,不死也得脱层皮,难见天日。

    暗牢中不时有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凄厉瘆人。但越向暗牢深处寻去,风宇越是心灰意冷。终是寻到暗牢的最深处,虽没有芸儿的踪迹,却发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龙腾!

    此时晕迷的龙腾披头散发,衣袍破碎,伤痕遍体,满身血污,被人以铁链捆绑铁桩之上。

    风宇心中大惊,怒喝:“龙腾!”

    风宇立即运足真气,怒目圆睁,双臂一颤弹出护臂羽刃,低喝一声:“开!”

    “咔”地一声刺耳声,火星迸溅,铁锁被羽刃一记重削斩断。打开牢门,快步上前,又是重重地挥动了两下羽刃,斩断囚禁的铁链,风宇及忙将龙腾小心翼翼地扶坐在地,取出一粒止血疗伤所用的丹药给龙腾服下,而后立即收回羽刃,盘坐在龙腾身后。

    真气从丹田倾泄而出,汇于双臂,运其两掌将抵在龙腾的后背,仅见“白烟”从两人头顶不断蒸腾,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龙腾面庞恢复了此许血色,而风宇的额头满是汗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龙腾艰难地睁开的双眼,虚弱轻语:“你……你是谁?”

    见龙腾醒来,风宇收回双掌,将真气运回丹田。

    “是我,龙腾兄!”

    “风……风宇兄?!”

    “龙腾兄,你怎么落得这般田地?”风宇神色关切,不解问道。

    “昨天与风宇兄相会归来后,本想将那箭头之事与众人问清,却不想……”龙腾一脸苦涩,艰难开口。

    听得龙腾的话,知晓了这件事由的来龙去脉,风宇不禁心中暗叹权力的诱惑,兄弟相残,伯侄谋害,随后他也将在密室的发现娓娓道来。

    “龙晋早已同魔教狼狈为奸,互通音信,不仅为了龙家堡堡主之位,残害龙腾兄,更是为夺我玄珠,擒走芸儿,此仇此恨,我当必报!”风宇目光中露出一股杀气怒到。

    “唉,怎会这样……大伯他……唉!”龙腾神色黯然,心中既有愤怒又是凄冷。

    风宇深深地看了一眼遍体鳞伤,气息虚弱的龙腾,终究是没有再开口,将他父亲被毒害的消息告诉龙腾。侍此事过后,救出芸儿,龙腾身体恢复再相告不迟。

    “怎么了,风宇兄?”龙腾看着欲言又止的风宇,不由开口。

    “没……没什么!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行离开吧!”风宇待得龙腾气色变得好些了,开口道。

    “嗯!”

    二人扶持着,快步走出了暗牢。这时天色微亮,已经卯时了。

    正当两人想趁着夜色未消遁走时,暗牢外突然冲出几十名,手持刀剑的龙家堡高手,不过几息就将风宇二人重重围住,如狼似虎地盯着两人。

    风宇二人心中暗叫不妙,毕竟二人皆有伤在身,而且这几十人虽身着龙家堡门徒的服饰,兵刃亦是龙家堡特制的,但一看其持刀剑的起手式就知道其武功招式并非龙家堡门徒所学。龙家堡虽然是天下第一漕运大帮,亦是江湖一流门派,但其拥有的高手多少,龙腾心知肚明,就算龙晋暗中培养自己的心腹,龙家堡的七品高手双手也可以数得过来,而眼前这些人全为七品高手。

    这时从一众高手中缓步走出四人,定眼一看正是龙晋与三位坛主。

    龙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负手于后,神色悠然。

    “大伯,你真的私通魔教?!你可知如此会令龙家堡成过街老鼠,遭到江湖中人的唾弃谩骂,无法立足,甚至被除名武林!”龙腾扫视了一圈着身旁众人,神色惊怒地向龙晋吼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有与神宗走到一起,才能令龙家堡成为江湖第一大帮派,不再屈膝倭身于那几个门派,苟且偷生!”

    “权势之争,不过成王败寇!待我龙家堡立于江湖武林绝巅时,谁人还敢妄言!谁还有胆招惹!”龙晋眉目中透着一抹令人心寒的疯狂,放肆大笑。

    风宇冷眼看前面这个野心极重而又癫狂的中年男于,虽然他与龙腾结交甚厚,也几次拜访龙家堡,但他从未见过龙晋,传闻龙晋主持着龙家堡在北卫的全部事务,由于两国形势严峻半年前才回南安。

    风宇深吸一口气,一步上前,怒喝道:“我妹妹在哪里?”

    龙晋闻言,将目光移向风宇,邪笑了一声:“‘太清玄珠’带来了么?”

    风宇沉默不语,呼吸变得愈加沉重,但又强行压制着心头的怒火与急躁。

    “等你多时了,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龙家半步!菜肴已上,请君品尝!”

    “哦,对了!你们不是还有两位朋友么,也请他们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就要动手了!”

    说完,龙晋收回脸上的笑意,背负的双手放了下来,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一众高手皆目露杀意,霍霍刀剑出鞘!

    “玄珠不是你能拥有的,就算你身后的魔教也绝无可能,而且难不成你觉得此刻玄珠会在我身上么?”风宇面如止水,但心知那虎魄熊胆九的药效时辰已尽,重伤的二人要想从这几十名七品高手中逃脱难如登天,更何况还有龙晋几名大高手。

    只见风宇眼轱辘一转,眼神一凛,便拿定了主意。

    “擒住你们,自然会有人将玄珠送来。而且玄珠最后归属如何,你们没有机会知道了!动手!”龙晋露出一口白牙,咬牙道。

    下一刻,只见几十名高手手持刀剑,面目狰狞可怖,嘶吼着一拥而上。

    “轰”

    只听见一声巨响,一道刺目的白发闪过,不过几息间便从风宇脚下升腾起一道巨大的白烟,弥漫了整个院子。

    原本才刚天亮,夜色未完全退去,而又白烟弥漫,这时哪怕一个人站在身前数尺,也很难看清!

    “走!”

    “杀!”

    风宇一手扶着龙腾,弹出护臂羽刃,并不与一众高手硬碰硬,只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格挡袭来的刀剑,不过七八息间,二人身上就添了几处伤口,所幸未中要害。风宇拖着愈加沉重的躯体,扶着龙腾跃上丈许多的屋檐上。

    “这粒丹药能让你恢复一些气力,他们要的是我,去回雁楼!”

    风宇将一物塞进龙腾手中,又急促地耳语了几句。

    龙腾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风宇虚弱的脸色和坚定的目光,便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而自已此刻留下只会给风宇增添麻烦。

    “走!”风宇急声喝道。

    龙腾回头看了一眼风宇,吞下手中丹药,而后头也不回地飞跃而去。

    风宇见到龙腾远去,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而后风宇脚下用力一踩,几片青瓦震飞而起,又是凌空几记飞踢将其踢向龙家堡各处房檐上,顿时升起如刚才一般的浓郁白烟,弥漫着整个龙家堡。

    电光火石之间那些高手便寻出了风宇的方位,纷纷跃上房檐,向风宇围杀而来。

    待得白烟散去,只见伤痕遍体,口涌鲜血的风宇已被打下房檐,半跪于地,无力垂头。

    “禀堡主,龙少爷,不,龙晋已不知去向!”一位坛主抱拳喝道。

    “哼,我就是为了让他回去通风报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