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大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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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从文安之的宅邸里面出来的时候,文安之的嘱托仍然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

    当务之急在军队,没有军队,一切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去实现!必须要有一支可战之师,能够睥睨疆场!

    朱天赐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看了看天空,时间正好,就带着自己的随从出去了。朱天赐身边有两个随从,都是袁宗第留下来的,一个叫做杨洪,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做事情非常牢靠;一个叫做陈澄,见闻比较广阔,而且也聊得开。

    三个人在重庆城漫无目地走着,朱天赐观察着四周:

    重庆城已经不再是那个整洁繁华的重庆城了,到处是残垣断壁,加上刚刚打完了仗,很多东西都需要进行修理,一路上走走停停,朱天赐看着周边那些还没有倒塌的房子,对着杨洪说道:“可有门牌号?”

    “没有。”杨洪闷闷地回答道。

    “我曾经听闻,京城的住户门房上都是悬挂着由牌的,上面都写有籍贯、人口和名数的。我看这闲置的房子都比较多,不如……”

    “朱先生,你体贴俺们这些战兵,俺们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可是这些都是不能分的。”一边的陈澄说道。

    “不知道这边可有比较大的校场?”朱天赐连忙岔开话题,他也知道现在做这样的事情不好,不过到时候找文安之就好了,这个校场必须要拿回来。

    “还是有的。在巴县暑和总镇暑之间,往南就是边上不远处就有一个,只是被豪门占据,已经变成了私家园林,如今想要拿回来那是千难万难。”

    朱天赐沉默着不说话。

    “朱先生,咱们不一定需要在校场上的,比如在五福宫里也是可以的,毕竟也荒废了很久,而且位置偏僻,之前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在意,现在兵荒马乱的,更没有多少人在意。”陈澄开口道。

    “原先这校场如何?”朱天赐说道。

    “忠贞营没来的时候,军纪涣散,都是十多天一操,有时候甚至一个月都没有一次,一些战兵都不知道自己手上的武器怎么使用,上阵杀敌就更不用讲了。”陈澄说道。

    看来需要写一份操典了。朱天赐默默地想着。其实这也不是很难,自己在部队的时候经常因为完不成任务而被罚抄写操典,到时候结合一下这边的实际情况,把其中一些东西删除或者添加一些东西就好了。

    “不知道前几天的疫病如何了?”朱天赐突然说起了前几天的一件事情。

    前几天正好因为下雨,加上进行日常操练的缘故,一些战兵就因为忽冷忽热而有一些感冒,朱天赐让医生们开了一些药方,结果发现这个疫病似乎会传染,于是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口罩,要求接触过的人都带上。这个口罩用的是棉布和一些能够吸附病毒的物质组成。正好派上用场。

    陈澄说道:“目前已经控制住了,还是朱先生的方法好,那些郎中们也是赞不绝口的,还说要推广这种方法。”

    “那些生病的战兵如何了?”朱天赐继续说道。

    “已经安顿好了,不知道朱先生还有什么吩咐?”陈澄说道。

    “朱先生,城中那些士绅已经到齐,不知道朱先生打算如何处置他们?”一边的杨洪闷闷地说道。杨洪说的是之前在高明瞻身上发现的纸条,上面整整齐齐罗列了十多个有名有姓的士绅。

    朱天赐略微思索了一下,想到今天文安之给自己的提议,于是开口道:“既然如此,我还是需要去咨询一下宗第的,毕竟很多都涉及到他的地方,而且我也需要他的帮助。杨洪,陈澄,你们随我一起来。另外,还需要同文督师说明情况,让他知道也是必须的。”

    ……

    ……

    “如今一些病患家中不敢出门,街坊四邻也是生怕被传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原本想要让如昆和承昭去安抚这些兵员的,朱先生既然有这个意思,那我也是赞同的,只是朱先生要小心一些,毕竟疫病一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停止的。”袁宗第也有一些担心朱天赐的安危,就细心地提醒朱天赐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自从朱天赐找到了那一份名单之后,很多士绅家里都惴惴不安,生怕有人给他们找麻烦,毕竟他们有前车之鉴,比如张献忠屠川以及现在都在进行的清军屠川行动,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生怕有什么麻烦惹上身。

    和袁宗第商量了具体的细节之后,朱天赐就带着岳如昆、张承昭、杨洪、陈澄一起进入城中。

    冬天的重庆城黑得比较快,已经有了打更人在敲打铜锣。朱天赐派自己十八人的小队扛着石灰走进街道,走进一户一户人家里面。这些战兵基本上都快好了,很多都已经能够正常吃饭睡觉,见到朱天赐过来,有一些大胆的就和朱天赐拱手致谢,一些胆小的就只能一边瞪大眼睛一边抓耳挠腮了——虽然他们都从大嘴巴张承昭那里知道朱先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但是心里还是难免有一些芥蒂。

    朱天赐叮嘱他们注意室内通风、多喝一些温水之类的事情之后,就出去了。他还要对付那些滑不溜秋的士绅,毕竟能够从满清和张献忠手中活下来的士绅都不是好相与的——蠢的基本上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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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得利刃,必为三事!一者曰兵员广进,二者曰血与火的磨砺,三者曰粮草充足。前二者已然定下,今日之事唯第三而已,尔尽可以去做,想必你手中也是有他们足够的把柄的,俯首帖耳者,可以拉拢;冥顽不化者,雷霆手段!此二事者,不可以不察也。】

    看着手中的名单,朱天赐扫了一眼,一个名字立刻就在他的脑海里。

    赵家家主赵永和是重庆城里面有点儿名气的士绅。为什么有点儿名气呢?因为他号称是重庆城第一粮商,就算是当时四川旱灾最严重的时候都有满仓的粮食,他根本不用愁,所以他家能够活到现在。

    同时,他也是名单里的一份子,今天他刚刚从别家开完会回来。回到了家里,他想着最近出现的朱先生,还有刚刚打了大胜仗且占领了重庆的忠贞营,他都需要去应对。而且军中都传言,朱先生要来赈灾,根据传言,朱先生是一个非常和善且平易近人的,现在想来,“和善、平易近人”都是“软弱”的另外一种说法罢!

    但是赵家是什么地位?都江堰周边百分之六十的肥沃土地都是他家的,别人来四川,都对他礼敬有加,更不用提这个刚刚来四川不久的朱先生了。

    回到家,合上门,来到房间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用胭脂点染了一些自己的面容,然后让丫头给自己梳头,又插上了一些首饰,正好出门去拜访一下和自己同样是粮商的许家。

    刚刚踏进许家的宅邸,里面的气氛就有一点奇怪,两个孔武有力的军汉守卫在门前,赵永和心道:这许家好大的阵仗,竟然能够招募到这样孔武有力地大汉,然后偷偷瞄了一眼这些军汉:关中地区普遍的大方脸,浓眉大眼,胡子拉碴。

    【果真是壮士,什么时候我要去打听一下这些壮士都是从那里招募来的。】走进庭院,朱天赐正好在庭院中,两个侍从忠心耿耿的跟朱天赐身后,两个亲卫队队长分列两侧。看见赵家家主来了,朱天赐笑了一声说道:“我看赵家主红光满面,这几日定然是有什么喜事了。”

    “草民惶恐!”赵家主连忙朝北拱手说道:“托朝廷鸿福,草民身体还算是硬朗。”

    “今日我来到这里,其实是同许掌柜商量一些事情的。”然后朱天赐看了一眼在墙角快把自己缩成鹌鹑的许家主继续道:“本来就像要去赵家主家里的,不料赵家主竟然自己来了,不得不说是缘分。”

    【这怕不是孽缘吧!】赵永和腹诽,但是最上依然说着最华丽的废话:“朱先生准备到草民家中,草民自然是不胜惶恐,我说今天的喜鹊怎么在枝头叫个不停呢,原来是早就知道朱先生要来我家里了。”

    朱天赐嗯了一声,然后对着赵永和说道:“你来这里之前,我曾经是同许掌柜说了一些事情的。”

    “草民惶恐。”赵永和继续说废话,他一直是待价而沽,本来就打算投诚的,结果明军居然把重庆城给破了。

    “唔,我刚来的时候,许掌柜正在做算筹。”朱天赐又看了一眼墙角的鹌鹑家主——这位仁兄直接被这么一双虎目吓得魂不附体——然后说道:“我说他最近进账如何,花销如何,能否维持生计,他说尚可以维持下去。”

    “这是自然的,都是朝廷的鸿福。”赵永和继续扯淡。然而朱天赐下一句话就石破天惊:“可惜,他用的是紫檀木做的算盘,我也是不知道他这尚可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永和一听这话,一下子就跪下来了,磕头如捣蒜道:“大人明鉴,草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朱天赐看他跪得这么麻溜,天赐怀疑若是清军进城了是不是也跪得这么溜,于是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我知道赵掌柜做生意一向是诚信为本,对人也是以诚相待,定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朱先生说的是。”赵永和已经满头大汗。

    【不是说朱先生与人和善且平易近人么?怎么这朱先生同传言中的完全不同?】他说的其实也没错,只不过朱天赐是对人和善,对畜牲、走狗和汉奸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可不一定。”一边已经成了鹌鹑的许掌柜突然开了口,然后侃侃而谈道:“我记得一个月前,一个农户家去他家支取钱粮,那个农人说自己的数目对不上。”

    “如此久远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赵永和立刻反驳说道。

    “我们自然是各有各的理,但是都没有真凭实据,不如就让朱先生过来评判罢。”许掌柜连忙说道。

    “这倒是不用。”朱天赐摆了摆手。听到朱天赐这么说,许掌柜突然面色很不好,而一边的赵永和则是窃喜不已:【嗯,看来我在朱先生这里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也到不是如此,只是我有别的办法,杨洪,东西带来了没有?”

    “朱先生,带来了。”

    “呈上来吧。”

    “朱先生,我可以过去看一看么?”

    “可以,这个和你也是有关系的,若是不嫌弃的话,倒也可以奇文共欣赏。”

    听到这句话,赵永和自然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一边的许掌柜倒是催促赵永和往前看,结果赵永和前一看,直接两股战战,膝盖突然抽筋,突然跪地不起哭嚎道:“大人,大人,朱先生!小人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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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冤枉,朱先生一定要捉拿真正的凶手,还小人一个清白!”

    “唔,我自然是信得过赵家主的,都说赵家主待人以诚,做生意是诚信为本。这定然是有小人看见赵家主家财万贯而眼红,特地来想要来中伤赵家主的。不瞒赵家主说,这账本正是今天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正是这位壮士发现的。”朱天赐看了看杨洪说道。

    “多谢这位壮士!”赵家主感激涕零地对杨洪拱手,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能够对一个战兵这么感激——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我看了看,这上面好像有一些帐是错了的,希望赵家主能够明白。”朱天赐对着赵永和说完了之后转过头把许掌柜说道:“许掌柜也需要学习一下赵掌柜,待人以诚,做生意诚信为本。”

    “草民知道!”两个连忙应承。

    “唔,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陈澄,杨洪,你们跟紧赵永和,记得到时候依照计划做事,不要被他们发现了。还有记得安全,要是事不可为,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切记!”

    “是,朱先生。”门口两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就这么离开了,然后朱天赐回过头来对着许掌柜说道:“许掌柜,你应该什么都没看见吧?”

    “草民刚刚眼睛进了沙子,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那就是还看见了。”

    “啊!大人,刚刚发现沙子有毒,眼前漆黑一片。大人,你在哪儿?听得见我说话么?啊!”然后就撞在树干上晕倒了。

    朱天赐无语地看着地上装死的许掌柜,踹了他一脚说道:“起来,记住,你啥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啥?”

    “我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啥?”

    “……滚出去!”

    ……

    ……

    赵永和走在街上,想着今天的事情,突然感觉后背已经凉透了——这朱先生真的是鬼神莫测。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家里走,路边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这位大人,想必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吧,不若小道与你算一卦?”

    赵永和正烦,正准备说不要,结果这个算命的就说道:“可是因为朱先生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可是因为财务的事情?”

    赵永和连忙拉住这算命先生的手,对着他的耳朵说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神奇的算命先生抚了抚胡须笑道:“不光如此,我还知道,今天府上应该是丢失了账本。”

    “何解?”

    算命先生神秘兮兮地说道:“大人印堂发黑,加上我看大人主财运的一方晦暗不明,然则晦暗不明却没有完全消退,肯定是挽回了。可是印堂发黑乃是非常大的霉运,不知道大人准备如何?”

    赵永和已经信了七八分,对着这位算命先生继续说道:“不知道应该如何破解?”

    “此事也简单,我给你一句诗好好参详就是。”说完算命先生就朗诵起了七言律诗:“所闻所见可非真,所贪所放是为何?远看山水非近色,近看无一是相真。”

    赵永和耐心咀嚼了这几个字,发现咀嚼不出什么东西之后,正准备给这个道士一些钱财,结果回过头来一看,原地什么都没有。

    赵永和一看竟然是免费的,不由得大喜过望——果然还是白嫖最舒服,不由得心情大好,一路哼着小曲儿离开了。却说待赵永和离开之后,原地一个垃圾篓里面猛地窜出一个人,他拍了拍身子,对着赵永和远去的地方吐了吐口水说道:“呸!这一点钱都要省下,真的是掉进钱袋子里面了。”

    “别呸了,朱先生交代的事情做好了没有?”

    “当然做好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效果。”

    “朱先生肯定是神机妙算的。”

    这件事情自然是朱天赐做的,他已经彻底看过了账本,这个账本很多的问题,里面起码亏空了一千五百石的粮食。朱天赐能够看出来自然是运用了“本福特法则”,在一堆没有修饰过的数字里面,开头是“一”的数出现的几率大约是总数的百分之三十,开头是“二”的数出现的几率大约是总数的百分之十七,开头是“三”的数字出现的几率大约是总数的百分之十五……开头的数字越大,那么几率就越小,到了后面的“八”和“九”开头,出现几率的总和最多是总数的百分之十。

    只要样本够大,而且数字没有经过修饰,那么都会遵守这个法则,换言之,如果数字经过了修饰,那么自然不会遵守这个法则了,甚至会大大背离。后世的审计师就是用这个方法来初审是否存在舞弊,大大提高审计的效率。

    朱天赐自然知道不可能让赵永和乖乖听话,于是就用了一些小手段,威逼利诱一番,希望能够让这个赵永和低头,毕竟朱天赐也不想过多地造成杀戮之事,如果这个赵永和走足够听话的话,那么朱天赐不介意给他一场富贵。

    就看赵永和自己是怎么选择的了。

    却说赵永和,这边已经回到了家里,连忙来到了自己的后院。后院的布置非常好,一个小亭子坐落在人工池塘一侧,亭子周边佳木翠竹,假山花木。亭子边上一道木桥,走过木桥,来到一处小阁楼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赵永和就带着职业式的笑容进去了。

    “哈哈哈,孙兄好雅致,一走进这里间,如同阳春三月,让人温暖如春。”

    琴声一下子就停止,从淡淡的清烟中走出一人,此人头戴青色方巾,一身洁白如象牙的袍子,腰佩一红色丝带穿的青色玉佩,面相平和。看见是赵永和,那人低下头又坐在榻上,巍然不动,如同一尊泥塑一般。

    赵永和知道此人孤傲,倒也不以为意,就凑向前看了看,榻上放了一副字,于是赵永和就说道:“这应该是那白石道人的手书罢,早就听闻孙兄爱书如命,不曾想真的是如此。”

    “正是。”那士人抬起头来,一双黑色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直视赵永和:“正是你前些日子花费一千五百石粮食换来的白石道人手书的【扬州慢】词。”

    “哈哈哈!孙仲华兄又在说我市侩了,然而商贾都是市侩的,若是无我的市侩,今日这手书如何能够在孙兄这里呢?”赵永和哈哈大笑,然后低下身子,一脸忧愁地说道:“今日朱先生那边与我说了一些话,今日叨扰孙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知道孙兄何以教我?”

    “钱粮?”孙仲华头也不抬就说道。

    “也算。”赵永和想到自己的账本莫名其妙就到了朱先生那里就一阵心寒:“是因为账本之事。”

    “嗯?”孙仲华终于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一丝疑惑。

    “哈哈,居然还有孙兄看不出来的事情,这倒也是奇了!”赵永和哈哈大笑,随后继续说道:“今日朱先生和我说起了账本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然后赵永和就把发生在许掌柜家里的事情和盘托出。

    孙仲华听了,皱着眉头说道:“你是如何回应的?”

    “我还能如何回应?只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罢了,那闯贼营中的朱先生还能强求我不成?”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赵永和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那比较健谈的许掌柜居然没说多少话,好像整个人都病了一样。”

    “是啊,确实是如此。”孙仲华继续说道:“到时候就说,那许掌柜或是中了什么邪,导致性情大变,估计那朱先生也是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赵永和嘿嘿一笑,一点也不以为意,好像就是如此稀松平常一般。如果这个孙仲华连这么一点事情都看不出来,那么自己也不会待之以国士了。

    “只要你答应了,那你就解决了朱先生的燃眉之急,晚生听闻那朱先生和善且平易近人,你若是答为何不答应?”孙仲华说道。

    “我如何能够答应?”赵永和说道:“我怎么能够同闯贼那些乱臣贼子去做这种事情?而且我还不知道那朱先生有什么后手,若是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如何能够谋而后定。”

    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一些点什么,立刻对着孙仲华说道:“真是多亏了先生的教导,不然我差点就着了道。”

    孙仲华嘴唇紧抿:“你觉得朱先生想要做什么事情呢?”

    赵永和哈哈大笑:“我当然不知道,军国大事,岂能是我等草民能够知晓的。”随后赵咏华悄悄靠近孙仲华的耳朵低声道:“倒也不是没有猜测,或者是想要重新确定纲纪?正好从商贾之事下手?”

    “确定纲纪不是朱先生应该做的事情,而是督师等人需要做的。”孙仲华摸了一下琴身继续说道:“晚生常说事出有因,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你可是知道?”

    “嗯,愿闻其详。”赵永和很喜欢听孙仲华论天下大势,他也幻想能够同唐雎、张仪那样纵横在历史长河,所以对于这种议论还是非常在乎的,这几年他也学了一些本事,只不过是真本事还是假把式只有天知道了。

    “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