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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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险招

    两场审讯得到可相互印证的口供,可知司马云现确在蒙古。将师爷拿下收监,谢小海、苏梦醒、凌云峰、莫思羽退到后堂讨论对策。

    苏梦醒说:“大人,明蒙敌对,蒙古国不许汉人走私犯走远,最多只能到五十里外的乌山围场集市。属下认为司马云必藏匿于乌山围场。”

    谢县令极为犯难:“已逃敌国境内如何能抓捕归案。若禀明朝廷出境拿凶,恐朝廷也决不允。”

    “大人,万万不可。小小华阴县城都能有马帮内应,长安府还不知有多少人收了马帮好处向着马帮。若逐级上报,必走漏风声,纵使朝廷能批我等出关拿凶,批文也得半年后才至。到时司马云必早已闻风逃匿。”

    苏梦醒说:“马帮估计很快便能知师爷落网,为今之计,当速出境缉拿。”

    谢小海:“没有朝廷批复通关文书,我们如何出得了关拿的了人?”

    “大人,你莫忘了长城下有马帮密道?”

    “你说。。。偷渡?”

    凌云峰拱手抱拳,说:“大人,寇可往,吾亦可往!”

    谢县令犹豫良久,说:“苏捕头,你带领全体华阴衙役,假扮盐贩,混入蒙古缉拿凶徒。”

    苏梦醒急说:“大人,万万不可。此举有违国法,是万不得已事急从权,如果上司追究我苏梦醒一人承当,断不能牵连其他弟兄。此行深入敌国敌情未知凶险异常,茫茫大漠,非我中华风景。华阴衙役皆为普通农家出身不会武功,去再多也是枉送性命。”

    谢县令说:“你要一人前往蒙古?这断然不可。我宁可一辈子拿不住司马云,也不会让你孤身犯险。”

    凌云峰说:“华阴捕快中就我会武功,我与捕头大人同去。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谢县令热泪盈眶,向苏梦醒与凌云峰跪下。“两位壮士,请受下官一拜。”

    “谢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不,大明官府的威严、华阴百姓平安,请两位大侠务必接受本官这拜。”

    拜过,县令站起来吩咐:“莫仵作,本官命你暂替师爷一职,笔录:十月十二日,华阴县令强令捕头苏梦醒、捕快凌云峰峰入蒙古国抓拿逃犯司马云。”

    谢县令携苏梦醒凌云峰手说:“两位大侠为华阴百姓甘冒大险,如若朝廷日后怪罪,下官一力承担。”

    苏梦醒回到家中,欲与父母告别。见见父亲正在二楼小厅点着油灯眯着眼翻看他从莫思羽那要来的验尸报告。

    苏玉伯见儿子回来便猛夸说:“我们华阴县出大材了,我当捕快二十载就从未见过大明有此等验尸报告。”

    “你看,这页画的推测砍死高捕头的凶器,须得结合筋骨内力转身之势,才能连人带甲一刀两断。高捕头的仇人,必是”苏玉伯让苏梦醒看一页画的鬼头大刀,说:“几乎与马帮西北舵主司马空惯用大刀一模一样,刀锋厚度配重计算的分毫不差。而且,你看这页画砍杀招式角度,不是寻常的竖劈横劈,须得就是司马空的成名绝技回峰落雁斩,才有如此稀奇的砍人角度,司马空无疑。”

    苏玉伯做了个空中转体一圈挥刀斜劈的招式,自言自语说:“没错,就是这招,错不了。”

    苏玉伯越看越喜,说:“怕只有前朝宋慈方能有这般让死人开口的能耐。你快说到底是哪路神仙降临本县了?”

    苏梦醒说:“爹,那人你认识。就是莫仵作的遗女莫思羽。”

    “哦,竟是她。”苏玉伯说:“这丫头竟有这能耐?我听说她尚未婚嫁。我让你妈明日便找媒婆向人提亲。”

    苏梦醒说:“爹,我尚未想娶妻。”

    苏玉伯说:“糊涂话。你小子是瞧不起人家是做仵作的吧。你不也就是个臭捕快,难到你想娶公主不成么?这女子长得水灵,才华世间罕有,你能娶到就是赚到了。”

    苏梦醒说:“爹,婚娶之事且放一放。我马上要去蒙古。此行凶险,莫让人家做望门寡。”

    秦红娥听得苏梦醒要去蒙古直冲上楼,说:“啥?去蒙古?你疯了还是谢县令疯了?”

    苏梦醒说:“现已查明,司马云没死,躲在了境外。我们只要将司马云抓回华阴便拿下了马帮破县城劫狱杀人的铁证。”

    秦红娥说:“出境拿凶,你知道有多难么?”

    苏玉伯问:“你有几成把握?”

    苏梦醒说:“现马帮尚未知我们已晓得司马云假死,也没料到我们敢越境拿人,这出奇制胜我有七成胜算。”

    苏玉伯冷笑说:“七成?你太高估自己了。我算你顶多三成。我们与你同去。”

    苏梦醒说:“父亲母亲,不可。我与凌大哥同去蒙古,县城中就再无高手了。我怕陈师爷落网消息一出,马帮再来劫狱或杀师爷灭口,须得你们保护大人及县衙安全。”

    秦红娥问:“陈师爷落网?他犯了何事。”

    苏梦醒说:“他收受贿赂,做了黑道内应。被谢大人拿了下。还供出司马云在蒙古一事。”

    苏玉伯说:“如此说来,马帮还真可能再攻打华阴杀陈师爷与谢大人灭口。老婆子,我们这时真不能离开华阴。”

    秦红娥急的眼泪掉落:“可我们家梦醒。。。塞外大漠连我们都没去,天知道那边有什么东西在等他?”

    苏玉伯说:“孩他娘,儿子大了,我们也老了,你总不能护他一辈子吧。是时候放手让他自己去闯荡了。我们就在华阴坐镇,莫让儿子有后顾之忧,方是正道。”

    秦红娥哭哭啼啼的说:“你是当家的,听你的就是了。可是。。。”她忍不住伏在地上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在爱孩子这事上,女侠与农妇都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