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卢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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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国

    此议一出,毗湿摩和维杜罗都沉默了。

    封不是问题,封多少,怎样封才是关键。

    按坚战和木柱王的要求,北般遮罗地区绝对是要给出去,很明显这是木柱王的主意,至于其他地方,他们没有明确要求,只是说“让持国自行考虑”,但“除北般遮罗地区外,所封土地不应低于中等规模国家。”

    如果按中等国家规模估算,那土地面积起码得跟全盛时期的般遮罗国相当,哪怕是超级强国俱卢要给出这么一大块地方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毗湿摩问维杜罗。

    维杜罗摇了摇头,严肃说道:“大伯,事已至此,内战将起,这已经是代价最小的办法,般度的孩子们确实应该拿到他们应得的。”

    这话可让一旁的持国十分尴尬,敢情他这王位是偷回来的?

    不过现在这紧急情况,可顾不上面子,不尽快解决问题给再多的面子都无济于事。

    德罗纳纯属是筹人数在旁坐着,作为俱卢国的家庭教师,三巨头之一,虽说不算外人,也可以给国家的重大决策提出建议,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次要给的地方是他的全部封地(北般遮罗),于情于理,不找他商量一下确实很不地道。不过德罗纳是个很“懂事”的家伙,漂泊在外多年,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他一听情况,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全部领土,并且说道:“吾之所获,皆因俱卢所赐,今国家有难,理应归还以救助。”

    见德罗纳如此懂事,其他三人都感动得说不出话,持国王当即允诺,会拿出其他富庶之地补偿给德罗纳,绝不让他吃亏。

    德罗纳“北般遮罗王”的虚名就这样被摘掉了。

    北般遮罗的问题轻易解决了,接下来的就解决大问题——祖宗之地如何分配。

    老实讲,这是个史诗级超级难题。

    由于俱卢在本土深耕多年,已经分封许多土地给贵族(刹帝利),这其中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搞不好会产生许多矛盾,是个很头疼的事情。

    相较于利益分配,人心才是关键,毕竟偌大的国家说分就分,底下能有多少人接受?毕竟俱卢国还是存在许多世代忠臣!

    “要不把盎伽国分给坚战他们?”持国王仔细听完手下汇报俱卢各地的情况后,烦恼任地说道。

    好家伙!盎伽国本来就是个锅,是谁捡谁受罪,俱卢每年还得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花不少钱,你给坚战他们不就要甩锅兼控制他们?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

    由于计谋太明显太低劣,底下三巨头一致投来鄙夷的眼神,虽然持国是瞎,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大家的不满,再加上自己冷静思考一下,这个想法也着实过分,也感觉好笑,便不了了之。

    “丞相,你有什么建议?”持国王问。

    维杜罗心中早有良策,就是等持国王的提问。

    “大王、大伯、老师(德罗纳尊称),俱卢的国土自东向西,横贯恒河,其中恒河南北主干流把俱卢划分为东西,虽说国家兴于河岸的俱卢之野,但河东才是俱卢国的根基,大部分的城市、人口以及财富皆集中于此,相反,河西之地则逊色得多,也就仅河西岸边的多象城为大都市,其余亦不过小邦小城,更有大片化外之地,河西之地每年需补助大量费用、物资以维持稳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河西之地封给坚战?”持国问。

    “正是,大王。”维杜罗回答。

    “把河西之地分封给坚战,有三个好处:其一,河西虽荒芜,产物无几,但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往西可通鹧鸪洲、西牛贺洲,北上可穿般遮罗,直抵北俱卢洲咽喉,南方有文底耶山作为屏障巩卫边疆,而往东则是我国腹地,因此河西之于俱卢如同盾牌之于战士,如此重地也只有交托给像坚战他们这样的亲属才能放下心来;其二、河西虽穷,但土壤丰厚,又有恒河水利,过去国家把重心放在河东而忽视河西,导致如今河西贫困之况,假若把土地封给坚战,教他们用心经营,必定有所产出,届时河西无需补助而自盈得利,岂不美哉?其三,河西之规模,足以比得上赡部洲之一国,此地可解当今王位燃眉之急。因此河西之地,当为首选。”

    在一旁的毗湿摩在听完维杜罗的分析后,感叹赞许道:“我父亲福身王曾言,河西虽大,但并无物产,皆因人力不济,假若河西富裕,即使与天下为敌亦无忧矣!丞相此策甚妙,既解决王位之争,又能壮大俱卢势力,妙哉妙哉!”

    三柱当中两柱都赞成这个意见,而作为势力最弱的德罗纳必然只有跟随的份,他一个外人只希望弟子不要自相残杀,反正谁拿多谁拿少都只不过是俱卢自家人的得失,并非自己给予,因此他在这件事上是相当无所谓,只要不要闹到同室相戈就好。

    事情已经谈到这个份上也已经没什么好谈,把河西之地封出去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不然闹出内战可就不是这么轻易解决。

    “祖宗啊!祖宗。。。”持国王仰天长啸,虽说分封的都是自家人,但封王等同于分家(还要是分实权),俱卢国过去未曾有过这样的先例,而且纵观历史,宗主国被分封国反吞并的案例也不在少数,现在是没问题,但子孙后代呢?

    要做决定的持国王十分头疼,默不作声,直至维杜罗再度提醒。

    “我再考虑考虑。”持国王说道。

    “大王,外面的局势越来越动荡,请尽快决定。”维杜罗不厌其烦地提醒。

    待众人散去,持国王向仆人问道:“吾儿难敌他身体状况如何?”

    “大王,难敌王子在毗耶娑大人的悉心照料下已无大碍,只需静心调养既可。”仆人答道。

    “带我去看看吧。”在仆人的搀扶下,持国王出发去探望养病的儿子。

    难敌的寝室内,丝毫没有那种病患房间使人沉闷和抑郁的味道,欢笑声反倒不少,持国还没走进大门口就听见孩子在跟仆人们在有说有笑。

    “听来已无大碍。”

    持国内心如此想着,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父王。”难敌看见父亲站在门口,急忙叫道。

    持国王洋溢着微笑,走到难敌床边关心和了解状况,父子二人相谈甚欢,十分愉快。

    “孩子,有件事父王想跟你商量商量。”持国在了解难敌的身体大体恢复后,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