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卢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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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度王朝

    般度继位三年,俱卢国未发过一兵一卒。

    之所以造成这般局面,不是俱卢不想发兵,而是它未能发兵。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曾国藩为抗击太平天国,把大本营由长沙迁往偏僻的湘潭避其锋芒,苦练湘军,即使好友战死也强忍悲痛,待功成之时一鼓作气,结果湘军名满天下。般度与曾国藩一样,他不急于一时,只要把自己的军队训练到天下无敌,自然可以横扫万军!

    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不第后赋菊》黄巢。

    般度四年秋,俱卢的“黄金甲“终于出动了。此际的俱卢军队已经让般度和毗湿摩满意到完全放心地地步,他们需要找一个”幸运儿“去检验一下成果,好快就有人撞上枪口。

    十川国近年来为非作歹,在中须弥洲臭名昭著,经常无故侵略周边邻国,人神共愤。但大家都忌惮于它背后的保护者,敢怒不敢言,只好吞声忍气,期盼“救世主“的出现。事实上好多国家都希望俱卢国能出手相助,履行大国的责任,不少国家甚至写信向俱卢求助,但都被般度礼貌拒绝,为此毗湿摩还跟他发生过争执。

    般度以他超越年龄的冷静和理智认识到自己羽翼未丰,尚未是出兵的最佳时机。因此,面对友国的哀求,般度强忍自己的愤怒,宁愿出钱出粮支援,也不同意出兵。三年过去,现在是时候该收拾这群“不法之徒“了!

    般度决定秋天出兵,事实上这并非一个好时机,因为秋天之后接下来就是冬天,除南赡部洲外,赡部洲其他地方都有过冬的习惯,在寒冷的环境下十分不适宜士兵作战,如果再下场雪那想回家都难,拿破仑时期的法国和**的德国都在这寒冬下栽了跟头。所以般度的这次出兵遭到俱卢国好多人的反对,包括他的兄长持国,大家都认为出兵时间应该定在明年春天最为合适。

    但这时般度的回应充分展现出他强大的军事天赋,他解释正是因为临近秋末,敌人惯性认为不会再有战争,必然放松警惕,战意松懈,而我们则长期保持备战状态,士兵素质过硬,战意高昂,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刻出击必胜!尽管大家无法反驳,但风险实在太大,万一战争拖久了,俱卢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然而这一大胆的军事行动得到了一个人的高度认可,事实上只要他认可,那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这个认可者正是毗湿摩。

    剩下的就是操作问题。般度和毗湿摩迅速组织军队,秘密急行军浩浩荡荡向十川国奔去。十川国位于中须弥洲西部,毗邻摩揭陀国,距俱卢国有六百里路,沿着恒河直上,正常都要十天的路程,但是在般度和毗湿摩的率领下,硬生生缩短到两天!十天的路程压缩至两天是什么概念?俱卢的士兵们是全程不分昼夜跑过去的!

    正常来说这般骚操作是要拿人性命的,但这群士兵可是在毗湿摩手上魔鬼训练了三年时间,在超高强度的训练下,这支军队已经成为天下无敌的存在,接下来它将一次又一次地创造奇迹,以证明人类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

    当十川国国都的士兵们看见俱卢庞大的军队突然杀到城墙下,全都惊慌失措,陷入混乱,对于他们的到来,可谓毫无征兆,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由于秘密行军且速度太快,斥候哪怕发现后传递消息也赶不上敌人进军),完美阐述了什么叫“天降神兵“。虽说俱卢出其不意地偷袭到十川国首都城外,但攻城和野战是两回事,在冷兵器时代,攻城的难度比野战难上百倍千倍,十川国虽然被吓着了,但还没傻,他们的军队在外(忙着侵略),城防空虚,跟俱卢的军队对抗无疑死路一条,但龟缩在城内,凭借着高墙阻挡拖延敌军争取时间,待敌人疲惫而己军回援,届时俱卢国久攻不下而后有追兵,必然放弃攻城撤退,这样十川国的危机的游刃而解了。

    应该说十川国的这个计划是十分正确的,但问题在于他们的对手是般度王,而这个方案,般度早就猜到了。坚城不出?就凭你们?般度王命令军队直接攻城,攻城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活,十川国的城墙质量不算差,正常来说撑个十来天还是可以的。

    我既然说“”正常来说“”,那就说明般度的攻城速度很不正常,最后般度从下达攻城命令到入城只用了半天时间!当十川国国王跪在般度面前,还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天还好端端地享受当国王的快乐,今天就突然成为阶下囚。从俱卢出发到打败六百里以外的异国前后不到三天时间。

    这绝对是一个军事的奇迹!在俱卢高级将领纷纷夸赞般度王举世无双的军事才能时,般度随即又发布一道命令,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般度命令:将士们稍作休息后,便继续出发攻打摩揭陀国!

    摩揭陀?你说的是那个西部第一强国摩揭陀?

    在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话,大家直接开始哭爹骂娘,有些情绪激动的,甚至不顾君臣礼仪,质问般度是不是疯了。

    摩揭陀国,赡部洲西部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论国力足以与俱卢国相提并论(在赡部洲极少有这样的存在)。十川国论实力在赡部洲充其量算中上水平,但它之所以敢如此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究其原因正由于它的背后有摩揭陀这位“老大哥”在撑腰。多年来,十川国凭借着摩揭陀国“打手“这个身份,狐假虎威,助纣为虐,致使各国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因此人人恨之入骨,恨不得马上把它从赡部洲的地图上抹去,事实上十川国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造成这万恶的根源在于现今摩揭陀国君达尔婆的放纵和暴虐。

    摩揭陀国跟十川国可不是同一个级别,两者的差距就好比巨象跟山羊一样,后者在前者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而且摩揭陀国的首都王舍城五山环绕,地理位置极佳,形成易守难攻之势,再加上无数前人的苦心经营,王舍城在很久以前就被誉为赡部洲最坚固的城池之一,被称作“不落之城“。

    说这么多是想让大家明白,打十川国和打摩揭陀国是完全两码事,至少在难度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如果说短时间内拿下十川国是一个奇迹,那能短时间拿下摩揭陀国那就是神迹。因此大伙们死命反对,苦口婆心劝说般度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如今快要入冬,进攻摩揭陀国绝非易事,搞不好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性,经十川国已拿下,战争目标已完成,正义也得到伸张,不如就此凯旋回归,日后从长计议?“一位高级将领如此建议,而这也是大多将领的心声。

    般度听完后,只是一笑了之,继续坚持己见,要求挥师直扑王舍城,而且要快,做到出其不意。大家见无法说服般度王,只好找毗相,希望他能阻止国王这般自杀的行为,他们还想回家抱老婆孩子。然而,面对大家的恳求,毗湿摩只是说了一句他赞成般度王的计划。

    这下算是完蛋了。大家都觉得此次进攻是有去无回,已经想好要给家人写遗书。般度为安抚大家情绪,赶忙跟大伙说道:“吾有妙计,十五天之内,必可拿下王舍城,届时大家尽可在城内把酒言欢!“听了国王的这番话,大家都感觉不可思议,但见国王和毗湿摩露出如此自信的笑容,再想想刚刚十川国的奇迹,大家姑且相信,以抚慰自己内心的不安。

    稍作整顿后,般度王只安排一小部分人马驻扎十川国首都维持秩序,便率大军火速赶往下一站,一场赡部洲历史上最大的军事冒险行动就此展开。

    相较于由俱卢国长途跋涉奔袭十川国,从十川国到摩揭陀国的距离要短得多。在般度的神速之下,次日军队便抵达那号称“不落之城”的王舍城。当王舍城那几乎无敌的地势以及它高耸坚固的城墙映入将士们眼中时,他们才终于明白自己这次的对手是多么的可怕,“不落之城”果然名不虚传。

    般度见到这座近乎完美的城池后,不禁夸奖了一番,随后便向军队下达攻城的命令,这座无坚不摧的“不落之城”在俱卢国的“无敌军队”面前能撑多久?答案是七天!

    七天之后,在俱卢军队的疯狂进攻以及与城中盟友的里应外合下,王舍城最终陷落!当俱卢的军队昂首挺胸进入这座伟大的城市时,他们内心的自豪难以言喻,征服带来的喜悦令人心醉,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只用这么短时间就攻陷这座全赡部洲最坚固的城市,同样想法的还有敌人,自摩揭陀建国以来,王都陷落还是第一次!

    摩揭陀国国王达尔婆,这位臭名昭著、作恶多端的罪人,既无法接受自己的国家被人征服,也预见到自己难逃被惩罚的命运,在得知自己人“背叛“而大开城门引敌入城后,便将自己困在宫殿自焚而死。就这样,所有英雄的仇敌,天下众王的冤家对头的达尔婆在自己的国都王舍城被诛,获得他应有的下场。

    般度走入王舍城宫殿,摩揭陀国的众大臣早已下跪恭候多时,他们将象征摩揭陀王权象征的权杖奉上,以表臣服。般度接过权杖,当即宣布废除达尔婆统治以来的酷刑峻法以及横征暴敛,恢复过去的法令,摩揭陀的人民几乎无不感动落泪,把他们称作“解放者“。因此俱卢的军队有序地进入王舍城时,人民夹道相迎,为他们送上鲜花和苏摩酒,由此可见,摩揭陀的人民在那位暴君的残忍统治下实在太苦了。

    进城驻扎的当夜,般度王就举办庆功宴招待众将士,感谢他们的付出,在宴上他甚至不失幽默地戏言道:“我计划十五天拿下王舍城,结果只用七天!我还是太低估自己的能力了!“,这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这下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位才二十出头年轻君主的能力,他绝对能带领俱卢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

    将士们十分好奇般度王是如何做到这一神迹,事实上好多战争的亲历者都尚未搞清自己是如何取得胜利,只是知道在己方有序的猛攻之下,城内似乎承受不住压力,有人“弃暗投明”打开城门,己军得以在短时间且伤亡极小的情况下拿下这座特大城市。大家都想知道真相,趁着酒劲跟,几名军官代表全体同仁拿着酒杯来到般度王面前请教,此刻般度已是醉醺醺的,在这几名军官的软磨硬泡之下,实在招架不住,只好命人拿拿水醒酒,待缓过神给众人一一道来。

    其实般度王进攻摩揭陀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计划的最终目标!打十川国只不过是计划的其中一环,事实上针对这场战争,般度王和毗湿摩早就在三年前开始筹划了。三年前,当时的摩揭陀和十川国已经实施对外侵略,致使各国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各国纷纷求救,压在般度面前的求救信已经有人那么高,毗湿摩和般度也是愤怒到极点,尤其是以正法为己任的毗湿摩,甚至有单枪匹马去效仿其师父的冲动,不过在二人互相交谈后得出一致的结论——现在出兵绝非最佳时机。

    尽管出兵帮助其他国家能有效帮助他们抵挡住摩揭陀的侵略,但抵得一时,抵不了一世,搞不好自己尚未崛起就被拖入战争的泥沼,得不偿失。摩揭陀等国侵略成性,掠人夺货不计其数,因此聚集在王舍城内的各国奴隶多如牛毛,甚至开起贸易市场做得有声有色;受辱前来做人质的他国贵族需要设立专巷才能安置;至于他们掠夺而来的财富更是溢仓难填,所以王舍城贵族的生活极度奢华,每天他们都过着珠光宝气、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而受他们压榨的奴隶则是过得连猪狗都不如,任他们随意谩骂的拷打,弃尸街头更是随处可见的事,至于那些人质每天无不过得胆战心惊,因为他们的国家如果有什么惹摩揭陀国不高兴,自己随时会成为弃子,轻则末入为奴,重则被折磨至死,所以在摩揭陀的奴隶市场上能买到刹帝利、婆罗门并非奇事,毕竟摩揭陀国王的残忍并非常人能及。

    像这么一个丧尽天良、无法无天(连高种姓都敢拿来卖!)、颠覆人类认知的邪恶国家,自然是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问题是邪恶的势力实在太强,正义的力量微弱,打不动啊,作为正法化身俱卢国自然是人们最后的希望,这个积善之国一直以“助人为乐”而受尊敬,然而这次他们的回复文书只是冰冷地答道“爱莫能助”,尽管俱卢为各国提供物资援助,但对被侵略的国家而言,这都只是徒添挣扎的资本,最后还是难逃失败的命运。

    赡部洲没人站出来主持公道,摩揭陀等国就更是肆无忌惮,变本加厉。这一切让世人对正法之道大失所望,逐渐迷失转而信奉武力至上。这对任何一个心存正法之人都是不容许的,所以大家不难想象毗湿摩的心情有多难受。

    毗湿摩曾数次请求出兵援助,但最后都被般度否决。般度清楚知道,如果此时贸然出击,势必引起摩揭陀的注意,从而提防自己,这样要彻底击败他们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一定要忍耐等待!如同狼群围捕猎物那般耐心。

    三年过去了,俱卢的军队已经被训练得天下无敌,而且般度也收集到足够的情报并制定出完美的作战计划,其最终效果大家有目共睹。其实俱卢军队虽然厉害,但仅靠这支王牌之师,远远未能做到速灭十川国和更为强大的摩揭陀国,般度王还有两大法宝,那就是情报和盟友。

    情报的重要性,毋须我多言,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此话在任何时候都是正确的,正是知晓十川国和摩揭陀国举国出兵大规模侵略他国,城防空虚,所以般度才选这恰当的时机果断出兵,以图一击即中。当然这只是情报的一环,事实上般度为准备这场战争,一直都在收集情报完善计划,而这背后最大的功臣就是俱卢的国相维杜罗。维杜罗出色的情报能力和间谍行动,是赢得这次胜利的关键,在日后,他凭借着这份独特的天赋为俱卢帝国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其水平在赡部洲除那两人外,再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上帝欲使其毁灭,必先令其疯狂。摩揭陀国的失败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当他张牙舞爪,穷兵黩武地侵略他国时,它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早已经注定,尽管那些被他侵略的国家国王跪在他面前臣服于他,并以刹帝利的名义起誓效忠,但他们的内心依旧是憎恨,别说是国王,他们的大臣,他们的人民,但凡有些血性的,都对这群破坏他们家园,焚毁他们房屋,掠夺他们财富的侵略者恨之入骨,尽管他们现在被迫笑脸相迎,对仇人们毕恭毕敬,但内心的憎恨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磨,尤其是当这群侵略者总是欺负他们时,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实施报复,痛打落水狗,而且比其他人打得更狠!事实上他们都是摩揭陀恶势力的潜在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敌人的潜在敌人就是潜在的朋友,般度王在私底下派人与这些受害者联系交流,他们无一不希望俱卢国来解救自己,驱逐摩揭陀,般度知道自己只要取得关键的胜利,这群潜在的盟友必定会帮自己一把,共同推翻摩揭陀的残暴统治!

    巧的是,达尔婆这个人好大喜功,为了证明自己的丰功伟绩,硬把那些侵略成功的他国贵族强迁至王舍城,既为人质,也为自己的面子,又把那些俘虏的异国将士当成奴隶让其自生自灭,殊不知他这样做实质为自己埋下祸根,这等于在自己的首都培养出一股潜在的敌对势力;而在摩揭陀内部也有一部分人不满达尔婆的残暴,认为这会把摩揭陀推向毁灭的深渊,从而私底下组建了“反抗同盟”,以图推翻暴君。这些资讯皆为般度所掌握,在他的授意以及维杜罗的巧妙安排下,三方势力抛开成见,合力消灭达尔婆。而十川国的速灭就是给这些“盟友”的投名状,为的就是告诉那些不满摩揭陀欲反抗的人,自己有能力带领他们推翻暴政,给他们信心。

    所以当俱卢的军队强攻王舍城时,般度的盟友也努力配合,城中的贵族人质率先起义反抗,随后摩揭陀的“反抗同盟”趁乱打开城门放俱卢军入城,达尔婆得知状况后深感绝望,这位自诩为“摩揭陀保护者”的邪恶国王因无法接受自己国家沦陷的事实遂选择自焚而死(事实上他无论被俘还是投降也是难逃一死),结束其罄竹难书的罪恶一生。王舍城就这样在三方势力的里应外合之下实现解放。

    大伙们听完般度王这神乎其技的讲解后,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他们惊叹于般度王的料事如神,所有的计划安排一环扣一环,心思缜密,配合得天衣无缝,心中庆幸此人是他们的领袖,而非他们的敌人,否则,自己怕是要躺在死人堆里头了。

    “但是大王又如何肯定摩揭陀的内应及那些贵族人质一定会帮我们?假若他们突然反水,那我们岂不是进退两难?而摩揭陀的大军若赶回来前后夹击,败的就是我们了!”其中一位将领提出异议,尽管般度王的计划确实精妙,但这当中确实也存在不小的风险和冒险行为,假若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般度听后,哈哈大笑,他回应道:“此话所言极是,但战争说的就是出奇制胜,摩揭陀并非弱流,假若稳打稳扎,让对方稍作防备,你我估计还得在营帐之内焦头烂额,还能在这王舍城的宫殿内把酒言欢?打仗是没有稳赢的道理的,收益伴随着风险,看的就是如何把控罢了。而且我坚信一条真理,摩揭陀的反抗势力不可能不帮我们。“

    “什么真理?“众人好奇文问。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后续的发展确实也如般度所预测,王舍城沦陷,达尔婆被诛,那些过去曾受摩揭陀国残暴统治的国家纷纷“反水“,转而支持俱卢国,在外的摩揭陀军队在得知国君死去的消息后,考虑现今糟糕的国际环境形势以及”反抗势力“苦口婆心的再三劝说,最后选择投降,摩揭陀就这样彻底被征服。

    十川国之战与王舍城之战确立了般度王在赡部洲的军事地位和为威望,也奠定了俱卢王朝的基础,成为了后来无数刹帝利的偶像,包括那位“超级大恶人“以及横扫北境的“北庭大都护”。

    般度王离开王舍城时,不忘拿光摩揭陀这些年打仗掠下来的物资,牵走了牲畜,还顺便收编了一波士兵,他们都是因战败而被俘虏的外国将士,被当做奴隶对待,般度王将他们全部释放,让他们选择回国或跟随自己,当做有不少人因敬佩般度而选择追随。俱卢的军队在经历这一战后非但没有削弱反而更为强大,至于摩揭陀的新执政者则极度不爽,毕竟自己的仓库被拿光这件事情,任谁都火大,不过般度对此并没有理会,摩揭陀这也算是报应吧。

    般度在宣布成为“摩揭陀”的保护者后(不保护的话这个国家会被复仇者们打死),便率军直趋弥提罗城,收拾摩揭陀国最后的死忠毗提诃人,胜。

    随后,般度王班师回国,携带着无数的财物和战利品,率领着兴高采烈的军队凯旋归来,为自己的王国和这座以象命名的城市带来一片欢腾。王中雄狮福身王时期曾经有过的光荣的欢呼声,在经过一度沉寂后,如今由般度王再次掀起来了!

    贞信太后领着两位儿媳,持国和维杜罗跟随,带领着象城的全体市民,迎接凯旋归来的般度和毗湿摩,他们即使走了很长的路,也未见得疲累。民众们见到五光十色的奇珍异宝车载斗量,一车车地运进象城内;象马牛羊成群地被安置在象城郊外,看守者到处走、到处看也望不见尽头。

    般度见到奶奶贞信后,便下车向其行礼,随后又向母亲和大姨拥抱,接着他又答谢自己的兄长持国和的弟弟维杜罗在自己出征期间的付出,最后,他命人打来一盘洗脚水,当着众人的面为毗湿摩洗脚!

    一开始毗湿摩是拒绝的,虽说毗湿摩是长辈,但如今般度是一国之君,自己理论上为人臣,岂有君为臣服侍之理?但般度王坚决要这样做,而且是当着全体臣民的面,他说道:“此次我军能大获全胜,赢得如此不朽的功绩,荣光祖上,大伯父居功至伟!军队、谋策、指挥无不不依赖于您,本王能有此伟业,全凭大伯父鼎力相助,请接受我最真挚的礼待!”般度单膝跪地为毗湿摩洗去双脚的污渍,最后还向其行触脚礼(亲吻脚,此为最高礼遇)。毗湿摩欢喜的泪水夺眶而出,深感无论多辛苦也是值得的。

    随后,般度带领大家祭祀先祖和诸神,感谢他们的祝福和报喜;又宣布向城镇居民和乡村百姓赏赐财务和粮食表示应有的敬意,此举更为般度王赢得大片民心。上百支乐队和无数面大鼓响起巨大的奏鸣声,市民们欢迎般度王及追随他的军队,场面欢天喜地,欣喜若狂!

    十川国和摩揭陀国的巨大胜利仅仅只是个开始,随后般度王朝的征伐之路以破竹之势横扫整个赡部洲,在般度和毗湿摩这对俱卢双雄的双剑合璧下,苏诃摩、崩德罗等一众国家无不成为他们的手下败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传回象城使人民感到无上的光荣。众多的国王及其军队在被般度打败以及被其人格魅力所折服后,纷纷心悦诚服的俯首称臣,并听命纳贡和提供徭役。般度仅用三年时间便初步征服了赡部洲,使万王臣服,其功绩和成就,远胜其爷爷福身王!

    万国来朝,群王献拜,般度坐在王位上俨然成为这世上最高的权力者,但他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清楚自己虽然已是“万王之王”,但他要做的是永恒的皇帝,并将这份帝业传至子孙继承,延泽千秋万代!

    般度曾对众人豪言壮志:“他继位后计划用十年征服天下、十年治理天下、再用十年统一天下!之后举行王祭,赡部洲从此归一!”这是无与伦比的梦想,前人无人敢想。然而般度仅用六年时间便完成第一阶段,这岂能不让他更满怀激情!接下来他应与俱卢的各位俊杰以及赡部洲一众有能之士携手治理天下,开创前所未有之盛世。

    然天有不测之风云,命运总爱作弄人,一场不知所谓的意外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