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唱雄鸡天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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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人是谁

    任婉萩听到父亲介绍她,便冲着陆其章二人一笑,随即说道:“今日没敢让二位警官先行进门等待家父,是我无法确认二位的身份,没想到你俩挺有耐心,居然在车里等待许久,令人佩服,这两碟茶点就当是我向二位警官赔个不是。”说完,又是甜甜一笑。

    任春琦轻咳一声,唤道:“萩儿,不可无礼,大人说话,你回屋看书去。”

    任婉萩听到这,抬着茶盘,对着任春琦轻吐舌头,转身跑出了客厅。任春琦嘴角轻扬,微微摇了摇头,对着陆其章说道:“二位警官别介意,萩儿被我宠坏了。”

    关云飞正拿着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听到这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令媛很是可爱。”陆其章见他满嘴都是点心,连忙提醒道:“云飞。”关云飞这才觉得自己满嘴点心说话很不礼貌,忙用手捂住嘴巴使劲咀嚼了几下,又抬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见关云飞窘迫的样子,陆其章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茶杯往他那里挪了挪,这时便听任春琦开口说道:“陆探长刚才说要向我打听贺会长的情况,可是贺兄他于前几日突发心脏病已经离世,莫非二位不知情?”

    “嗯,任教授,我们就是为此事而来。”陆其章虽然嘴上接着话,但是眼睛瞟到了放置在柜子上的一个相框上。

    任春琦一听到这,似乎理解了陆其章的话里有话,立马紧张起来:“什么事?莫非贺兄突然离世,不是因为突发心脏病?是另有缘由?”

    陆其章不想过多的讲一些细节透露给任春琦,但是事情不讲清楚,后续又无法问话,便换了个方式说道:“我们现在调查还没得出结论,目前也只是有所怀疑,加上贺会长的确走的很是突然,他的家人一时无法接受,故要求我们对此进行调查,我们也是奉公行事,所以需要您这边的配合。”

    任春琦很讨厌这样说官话的人,放到平时,他肯定立马下“逐客令”,但是事情有关贺会长,他用大拇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才说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说出来先听听。”

    陆其章了解文人的一些脾性,问话需要尽量避其不快,所以他一开始,选择先以一些生活方面的事作为开头:“您和贺会长是旧相识?”

    “对,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那您对他两个儿子的印象如何呢?”

    任春琦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抗拒,但是经过一番思虑后,还是回答道:“贺兄在世时,和我谈论过,当然我也算看着那两个孩子长大的,自然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说实话,这两孩子为人出事都不错,也很聪明,只是随着年纪增长,自然也有自己的思想,很多事情也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办了。就算如此,承武也比承文更听话些,办事更踏实些。”

    任春琦的回答很保守,就是兄弟二人很大众化的印象,陆其章听罢砸了砸嘴,耐下性子继续问:“任教授不抽烟吧?”

    “做学术时偶尔抽两根,解乏,没瘾。”

    “那您平时都抽什么牌子的烟呢?”

    “有啥抽啥,不挑。怎么,难道烟有问题?我记得贺兄是不抽烟的。”任春琦对这个话题感觉很奇怪。

    陆其章点了点头,对任春琦的回答表示肯定。“没错,就我们调查结果来看,贺会长的确不抽烟。那您案发当天去找他是有何事呢?”

    “能有啥事,老朋友,叙叙旧,唠唠家常。”任春琦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生硬,又换了个语气说道:“我和贺兄也有一段时间没碰面了,正好那天休息,联系贺兄时,他告诉我家里得了包上好的花茶,我这人就好这口,出门叫了辆人力车就去了。”

    “任教授喜欢喝茶,那可认识邱明德夫妇二人。”

    “嗯,认识,汇益茶庄就是他家的。贺兄经常买他们家的茶,大家都是好茶之人,一来二去自然认识。”

    陆其章站起身,走到刚才就关注的相框前,假装看书,瞄了一眼相框里的照片,发现照片是中青年模样的贺之江、任春琦和另外一人一起的合照,三个人并肩而站,笑的满面春风。

    任春琦很诧异为何陆其章突然起身去看书,见状便道:“莫非陆探长也对中国的古建筑学感兴趣?”

    “我也不太懂,但是做我们这行的,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各个方面的知识,以后如果遇到了这方面的问题,希望任教授能指点迷津。”陆其章连忙顺着话往下说。

    “年轻人,好学是好事,多了解些知识也是好事。”任春琦表示赞许,而这也是关云飞第一次觉得屋子里的氛围变得亲和了些。

    “最后一个问题,麻烦任教授回忆一下,案发当晚8点——10点左右,您在哪里?做什么?可有人证?”

    “我想想,对了,那晚我在贺兄家吃过晚饭,闲聊了一会才回来。因为我最近正在整理一部分学术资料,这段时间我晚饭后都是干这事。至于人证嘛,管家老金家里有事,还未回来,那就只有小女萩儿了。”

    陆其章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张书桌上堆满的材料,在得到任春琦许可的情况下,让关云飞走近拍了几张照片,又暗示关云飞借拍摄书籍为名,偷拍了一张相框里的照片。一切办妥后,二人和任春琦和任婉萩告辞,便起身离开了。

    一大早,北平市警察局局长戴世钧气冲冲地将陆其章叫进了办公室。见陆其章前脚刚进了门,戴世钧后脚便将房门一关,从抽屉里拿出几份报纸,往桌子上一扔,说道:“云海商会会长那案子也过去几天了,你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吗?”

    陆其章顺手拿起一份报纸,头版头条便是赫然几个黑色大字:【云海商会会长深夜离奇死亡疑似遭人秘密暗杀】看到这,陆其章浅然失笑,冷“哼”一声,准备接着往下看。

    戴世钧见他半天不回话,用手敲了敲桌子提醒道:“问你话呢。”陆其章赶忙将报纸放好,回答道:“局座,我看这报社的记者比我们警察更像警察啊,你看这,这里面写的作案手法还挺详细。”戴世钧一把收掉了陆其章手里的报纸,说道:“陆其章,你别给我在这转移注意力。你不是不了解贺会长的社会地位,这么多天了案件就这样停滞不前,你知不知道我顶着多少压力?再加上现在社会上也传扬着各种流言,你看看这些报纸,一个个写的有鼻子有眼,影响极其恶劣。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起案件,你给我打起精神,必须破案。”

    陆其章连忙站起身,表情严肃地朝着戴世钧敬了个礼,道:“明白!请局座放心!”话才说完,陆其章又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几份报纸,“那这几份报纸,我拿走了,我知道是戴局专门给我留的。”

    戴世钧瞅了陆其章一眼,叹了口气,火气明显小了不少。“拿走,拿走,你这小子,给我抓紧时间破案!”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