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的逆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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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江湖传说

    次日是先皇的忌辰,宫中着素衣,不可随意走动,不可喧哗,不可摆宴,不可采选……

    规矩甚多。

    明日比舞,宋兆仪多半是不会,这次,若是又侥幸过了,那该是计划抓阄射利自谋生路了。

    向侍奉的宫女借了衣裳,又准备逃出去逛街市,“若是掌事来查房,就说我身子骨从小就弱,今早不慎摔了腿……嗯……久卧在床。”

    “啊……小姐,又是摔腿怕是不妥当。”福珍委屈巴巴的说着,步子踟蹰不前。

    “摔腿不妥,那就,摔了脑子,神志不清,久卧在床。”宋兆仪边整理衣裳,边系着面纱。

    “小姐,你可要早些回来。”

    福珍走到门外,瞧着她家小姐学着宫女的样子,低头垂目,跟在门前恰时路过的三两宫女后头,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儿。

    宋兆仪避开了好些巡逻侍卫,走到一宫墙处,欲扒开草丛从那狗洞爬出去。不慎爬到一半卡在了屁股上,她使出浑身解数收紧屁股墩儿,两只手掌紧扣着地下,噘着嘴使劲儿爬。

    近些日子看来是胖了不少,她心中暗自许诺今后定要节食。

    宋兆仪趴在地上喘着气儿,无奈又退了回去,发髻凌乱,半跪在地上,拍了拍衣裳处沾染的泥土,哪有闺中女儿家的样子。

    倒像个乡野村妇。

    “不爬了?”

    昨夜还见这女子哭哭啼啼,没没曾想今早儿就开始爬宫墙的狗洞,赵风思来想去,她呀还似当年那般活的肆意,闺中宅子自是束缚不了她,何况这深宫。

    兆仪故作镇定,婉约施施然,站起来,转了个头。如今,他可是王爷,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老是在塞外边疆与她赛马的无拘少年。

    什么桃花谷,分明是个不见一撮草的峡谷。

    她还较真起来,四处打探,才寻到那地方,年年去那地方等。没料想人王爷压根儿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顿时没好气起来,“让王爷见笑了。”

    “你与本王早已相识,说话不必如此拘束。当年,你可是给本王起了个外称,当是叫“小疯子”才合理……”

    “怕是不合理。”兆仪及时制止。

    “王爷身份尊贵,岂是我这等女子能随意称呼的,若是被宫中宫女侍卫听见,传到皇上哪儿,怕是又生出事端来。”

    “继而,王爷即是以本王相称,臣女哪能胡称王爷外称。”

    “若是无事,臣女先行告退。”

    宋兆仪自然是分得清这里可是深宫,可不是江湖外地,稍一不留神就是掉脑袋,或是被拉到库房里去自生自灭。

    进宫之前,翻阅许多书籍,有些史书记载了深宫里的女人多半是被打入冷宫,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宫女残害,或是抑郁而终。终是一生不得志,也不得君王心。

    赵炎心系百姓,没日没夜忙于政务,或是微服私访,或是时常去民间勘察民情。

    后宫佳丽三千是假,赵炎一个不碰是真,太妃娘娘也为此心急如焚,一载一次采选。

    朝中大臣私下也多半是议论皇帝可否是断袖,这些风言风语,赵炎权当个笑话听听就罢了,若是有朝一日,那个不知死活的蹄子议论到他跟前,便是断头台相见。

    赵炎素日里鲜少去慈祥宫,文公公每日传话给太妃娘娘皆是如临大敌,太妃娘娘深知小儿不见她,尽是平日里,若是皇上肯见她,她定时叨叨几句,皆是让赵炎早日开枝散叶的家长里短。

    赵炎若是听进去,亦是不会一得闲了就往宫外跑。

    而赵风常年守在边疆,守护国土子民的安危,亦是潇洒自如,也亦是随时会命丧黄泉。

    此次回城,赵炎自有打算,赵风不屑于朝堂之争,但却颇有帝王的风范,赵炎心中亦是了然,皇帝的位置依然被虎视眈眈。

    他生来向往自由,桀骜不驯,实属不愿囚禁在宫中,与各大朝中的大臣迎来送往。如若赵风能继位,亦是再好不过,他始终信任赵风一定是个好皇帝。

    至于他赵炎,江湖之地亦是他的一片天。

    赵风见宋兆仪不待见,已然没有挽留,深宫之地,他身为王爷亦是不敢轻举妄动。即使突逢故友,甚为惊喜,也知分寸。

    宋兆仪顺利出了宫,她心中尤其纳闷。

    怎如此容易就出了宫?

    一路上有三俩侍卫明明瞧见了她,亦是故作仰头看看天,或是瞧瞧花园旁的花花草草,古怪至极。

    宋兆仪穿梭在都城繁华街市上,深宫的压抑感霎时间烟消云散,她着一身白色鱼纹样式男装,束着高高的发髻,玉冠直立,活脱脱一位清秀“公子”,虽是带着黑色的面罩,也难以掩饰英气。

    街市上不少姑娘左顾右盼,时而被宋兆仪碰巧瞥上一眼,亦是羞涩的背过窈窕的身影,掩面而喜。

    宋兆仪见此,乐了,原来挑逗姑娘是这样的感觉,自古以来,男子多半爱逗美女子,也未必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仅仅只是觉得自己或许风趣幽默,更彰显魅力。

    顺手从一摊位上买下一把纹扇,又摇着扇子进了醉仙楼。

    上次来这醉仙楼,亦还是三年前,她着实是嘴馋了。宫中菜肴皆是清淡素菜,跟坐牢无甚区别。

    刚踏进醉仙楼,小二就热情迎上来,“哎哟,公子,二楼请。”

    拾阶而上,还未及二楼,便听到说书先生正说着什么奇闻逸事,一旁磕着瓜子和没有磕着瓜子的皆是听的入迷。

    偶尔会互相讨教几番。

    “各位有所不知啊,江湖上有一传说,听闻当朝皇帝的眼泪可治百病,什么铁打损伤:刀剑,跌仆,殴打,闪挫,刺伤,擦伤,毁容皆是小事,皇帝老儿的眼泪滴在彼岸花上制成药汤,喝一碗,次日便可痊愈······”

    说书先生滔滔不绝,坐于木色方桌前,戴着木框老花眼镜,眯着眼睛,一板一眼甚是说的入迷至极。

    宋兆仪坐于一旁空桌椅上,将纹扇放于桌上一角处,“小二,上好的桂花粱酒,一盘花生米,再来几样醉仙楼招牌菜式。”

    “好嘞,公子,稍等,小二这就去备好菜肴。”

    醉仙楼二楼一角落,背对着宋兆仪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拾起酒杯,一饮一啄,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亦是不知是什么来历。

    宋兆仪来了兴致,顾自走到那位公子对桌,仔细一瞧。

    这。

    宋兆仪摸了摸本没有胡子的下巴,又瞧了瞧一旁说的起劲儿的说书先生,心中难免为说书先生担忧。

    担忧说书先生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赵公子,怎得独自一人喝苦闷酒?”

    宋兆仪不请自来,又不请自坐,赵炎看着对桌清秀的“男子”,“私逃出宫,可是死罪。”

    赵炎自饮自酌,宋兆仪夺取赵炎手中的酒杯,豪迈的一饮而尽,瞧了瞧空空如也的酒杯,“如此,赵公子与本“公子”同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