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决定
“阶段:五级(2.84%);
筋骨:特异雷电淬炼过的躯体;
能量:裂变后的恒星球本源之力;
传承:李青,索拉卡,艾瑞莉娅,沃里克,伊泽瑞尔。”
峡谷光壁上李青符号下,最后一条未点亮的,“猛龙摆尾”已经点亮。
同样地,还有艾瑞莉娅注释下,“距破之舞”,见习初识,
水晶的转动,沟通着,天地间源力的流动。
在与那位银发男子面对面交手过后,我似乎对源力的体验更进一步了。
之前,虽然我拥有力量,但自己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赛内思感受着这些体会。
看到河畔鱼舞渐渐缓了过来,赛内思柔声道,“我陪你,让这些族人们安息吧……”
摩和克氏的习俗又不同于霍兰,与河相畔的他们,在族人死后,会将族人的遗体焚烧,漂浮在河上,流至远方。
但同时这么多的人,赛内思却是有些担心会将一条水源给污染破坏。
只有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分散成几处河源。
好在有白龙马这个极好的劳力,赛内思还可以与之心神沟通。
同样赛内思源力等级提升,做这些事情,并不感到疲劳,只是多费时间。
将近五百名的摩和克氏族人。
用“流星堕落”焚烧。
霍兰氏的几位族人,也只有分开出来,埋葬在了几棵树下。
不知不觉到了夜晚,月亮渐渐露了出来,只是星辰稀少。
一个一个的熟悉的人。
至天微微亮。
最后是持甲测吉。
河畔鱼舞在经历氏族巨变,没有被挫折困苦压倒,却像是成长了很多似的,并无一丝消极绝望的情绪。
虽然还是有些悲痛的神色掩藏不住,已能平静地将族人一个个送走了。
她拿起一根持甲测吉生前所用的骨笛,吹奏着爷爷最喜爱的歌颂草原万物的轻快曲调。
看着摩和克氏的族长,持甲测吉,身上燃起火光,漂浮远去。
赛内思静静地听着河畔鱼舞吹奏完后,才对她轻声道,“我们回霍兰。”
河畔鱼舞温顺地嗯了一声,两人上到白龙马,很快朝霍兰行去。
……
坐落在山林深处,被很好掩藏下来的霍兰氏族地,一大早,仍是有很多族人如常地开始在自家前的菜圃、培高田地亦或去进行狩猎。
哪怕这几天已经有两个阿兹特科氏族近乎灭族,而他们剩余的族人,也都安置来了霍兰。
霍兰氏人的劳作却不能因此而断掉,因为要在这短暂的秋季准备好充足的物资,以此来迎接寒冬的来临。
外出的范围,也是在之前的夫子规划下,迪里奥时常排查过的区域。
拉斐特山脉出没的变异野兽越来越多了,不仅越加凶残,还开始颇具灵性一般的狡诈,已多次发生过狩猎队员的伤亡。
而这些野兽,就算千辛万苦的杀掉,往往能在死亡前自毁掉躯体,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
除了迪里奥那样能用源力阻止。
阿兹特科氏族的灭亡消失,也是这百年来所有阿兹特科人的缩影。
霍兰族心圣树,赛内思的房间。
迪里奥敲门,感受到门虚掩,推门而入,笑着向站在书桌前的赛内思道,“我的状况非是你的治疗源术能够有效的,只能静待时光的流去来恢复。”
赛内思转头,盯着迪里奥说道,“可是每次这样,你的源力会越来越倒退。而且,如果退至跌落二阶的状态时,迪里奥大叔你能不能熬过下次‘受难日’都说不准了是吗?”
迪里奥苦笑着没有说话,却算是默认。
赛内思继续说道,“你修的是普洛克人繁杂完整的‘秩序’,却久在霍兰。阿兹特科是秩序早已崩坏,你身为普洛克人,更无法也不能重建,这是你日渐倒退的原因吧。”
这几天,他整理思绪,综合与海伦娜交谈的那些话语,一一想清了这几点。
“但我有一事不明,这么多年来,你是如何还能修炼至三阶的阶段?”
迪里奥沉默了一会儿,才直视赛内思的眼神,慢慢说道,“这些事情,也确实应该与你交待清楚了。”
“我以‘秩序’开源,虽出身平平,但天赋超脱同届,前途无量,何况当初愿意来到这艰苦遥远的新大陆。”
“哦,现在恐怕,那些后辈会争相恐后的过来了。”
“因为心爱的人放弃这所有。但我不后悔。”迪里奥说这句话时,眼底蕴着美好,异常确定。
“遇到霍兰前,‘秩序’之力最多只能维持原状,根本无法进修。”
“是夫子带我入了‘战伐’之道。”
“‘秩序’、‘战伐’两道,二者其实有些许相辅相成。但我内心知道,仓促转修他途,我早晚会无法认清自我而走到绝境,更显著的是,我此生也无法突破三阶。”
“但是夫子对我有大恩。他的要求和建议我无法劝说自己不听。”
这时,迪里奥声音低沉了下来,“所以,这些年来,我不仅在霍兰,更是隐藏身份加入梅德福省的独立军,四处挑起战争。”
独立军……
这是另一个布局了,赛内思心里默道。
“那群人,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罢了,背后站着的也是普洛克中的大贵族家族。”
“他们杀害的无辜平民,各处的阿兹特科人,并不比梅德福省正规陆军稍少。为了私自的需求,可能下限还会更低。”迪里奥带着些许讽刺地说道。
“‘战伐’的修持,帮我稳住了源力的消退,甚至在之前还有精进。”
“但一是我愈发不能接受背后贵族下达的某些指令,二则是夫子的身体原因。两年前,我便自行退出了。”
“赛内思,你是生气我之前没有跟你说完整吗?”迪里奥微笑着道。
赛内思轻轻摇了摇头,真诚地看着迪里奥说道,“我想要帮助你。”
他转身,从桌子上,拿着四五倍于正常书页大小的一片石叶,递给了迪里奥。
这片石制却如书页一般的石叶,上面图画着一位将帅般的人物,骑着马奔驰,似乎是刚才击败敌人归来。
风筝形的云朵,和极端前缩的透视法,让人的眼睛一下被它吸引住。
石叶的下半部是四个小长形方块的符号,却有些模糊。
对于从龙坑内带走的这三件宝物,枪与剑,未曾使用,但却还能认识。
只有这片石页,赛内思观察得最久,不得其解,但突然莫名地想到海伦娜曾用过的那张赞德法典的空白页。
都是“秩序”修持者,或许有些相通之处?
所以赛内思将他交与了迪里奥。
迪里奥初接时,也带着些许疑惑,凝思片刻后,运使“秩序”源力在其上。
只见,石页像是被人翻开了一样!
背景中岩石里,有动物形状出现!
那四块符号文字,更是清晰起来,就像四篇律典!
迪里奥震惊地喊道,“这是,《列王纪》!”
或许知道赛内思不清楚,他紧接着说道,“这是普洛克帝国扩充到现在这样的边辐之前,西澜大陆众王国中曾经最杰出的一位统治者,姆塔拉所塑造的律典!”
“那也是源力初现,群雄争据的时代。”
“只是不知为何,姆塔拉突然离世,随后才有了普洛克的崛起。”
“现今普洛克帝国的众多律法都是参考了他的著作。”
“《列王纪》流传出来已知的两页,都由普洛克皇室收藏,”
赛内思静静听着迪里奥说明,头一次见到他如此喜悦兴奋的神态。
待他说完,赛内思才微笑着说道,“那这张石页对迪里奥大叔应是有些作用了?”
迪里奥感叹似地回道,“不止于此,就我所知,普洛克皇室所收藏的那两页,只有四阶的尊者才有机会参阅。”
赛内思笑道,“或许不经‘战伐’,也不回至普洛克,迪里奥大叔你凭借此物也能维持住自身源力了?”
迪里奥沉声说道,“就我目前的阶段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赛内思高兴说道,“好!”
他认真地盯着迪里奥说道,“那我就放心去普洛克人的地盘了。”
迪里奥听到,连忙惊讶望去。
赛内思紧接着说道,“虽然有海伦娜的承诺,但毕竟她本人不可能亲自在此逗留。普洛克人失去了一只营队,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没有动作。”
“我仔细思考了几天,我必须去,不只是去了悉他们的动作,更要去寻找霍兰氏,甚至这里所有阿兹特科人未来的路。”
赛内思紧紧盯着迪里奥的双眼,坚决地说道,“困守原地,只会让阿兹特科人没有任何未来,等待别人的屠戮。”
迪里奥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年身上那股锋芒。
从差点被夫子迫害,怀疑霍兰氏族人、想要逃离这片土地开始,到这众多经历,虽时间不长。
但赛内思却已真正将自己视为一位霍兰氏人了。
他是,霍兰氏的挥洒星光。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