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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子纤的心像是被攥了一下，突然发痛。

    “嘎————”

    偷窥者没有逃走，反而打开了那个嘎吱作响的铁门。

    门后的那个人是长系之。她们的同班同学。

    蓝色的头发由上而下不断变浅，发梢完全变成白色，一条条头发自然卷成一撮撮，像是水母的触须。

    她的手上抱着一瓶黑乎乎的饮料。

    她……应该没看到吧？子纤抱着侥幸的心理，但她看到系之不断颤抖的身体时，她已经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糟糕了。

    在那个瞬间，子纤思考着自己与面前这位同学的接触记忆，试着通过回想记忆找到解决方案——不过失败了。除了点名的时候，还有每次她拿奖状时，跟她短暂的眼神交流外，子纤就对没有和这个性格孤僻的同学接触的经历。

    对了，她的外号是“水母”。这是她的外号由来……但是子纤是怎么知道的呢？

    “啊哈哈，那个，系之同学啊，你可能是眼花了吧。”子纤依旧试图做着最后挣扎。

    水蓝色的头发下，一双眼睛盯着她们，眼神混杂着多种情绪。

    某种东西正在升温……

    “没事的，子纤。”

    “诶？”

    子纤惊讶的看着月约。

    “这件事情，给系阿知道也没关系的。”

    啊……子纤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水母”这个外号被她得知的缘由————月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吃了处分。

    安慰着子纤，月约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来的不是别人。

    月约大步走到系之旁边，跟她耳语几句后，带着她的手走了过来。

    “额……”

    “那个……”

    “月约……”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有很多想问的东西，却都在等着对方说话，场面陷入了尴尬。月约重新吃起了饼干。

    最后还是子纤开口了，她把弄着垂肩的头发：“系之，你之前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师找不到你，就叫我告诉月约你，记得在今天补上没做的卫生。”系之低头回应。“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上到阳台，看到……”系之的话语像是被风吹散，没了下文。

    月约正眼看着系之，神情严肃地说道：

    “系之，我命令你，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系之慌乱的移开了头，视线在月约和子纤的身上来回移动：“交换。之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子纤再次松了一口气。情况比她想的要好的多。

    “本来就打算告诉你来着，我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你吗？”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月约，为什么你会变身？那个叔叔告诉了你什么？怪物袭击那天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子纤突然横插一脚，打断了月约系之的对话。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穿上那套铠甲……”系之也发问了。

    “嗯……你们的问题好多啊……好歹关心一下身体不好、在早上晕倒过的兰月约呀……”月约嘴上这么说，却在思考着什么，看着手上的饼干。

    有必要对她们说清楚了。

    月约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激动的林子纤，还有一脸愧疚的长系之，在内心感叹自己的处境。

    太阳光照到了月约的头上，把她金黄色的头发照的发白。

    “先从魔尺开始说起吧。几天前，我被怪物袭击，在医院里待了几天。在我出院那天，一个叔叔询问我被怪物袭击的经历后，把那个魔尺交给我，说让我用来防身，并告诉我相关的变身方法。

    “不过他也警告过我，这个变身器只能使用一次，看。”

    月约指着地上的魔尺碎块，后者正不断降解，化为细小的碎片，飞洒在空中。

    “然后……”月约看向系之。“就在刚刚，那个魔尺突然像是闹鬼了一样，自动附到我身上，我就变成了刚刚你看到的样子。”

    系之没有说话，而是打开随身携带的瓶子，小口喝着。

    “怎么？觉得我说的太离谱了？”

    “我相信月约。”她按下盖子，轻轻点头。

    “系之现在你明白了吧！所以保密这件事情……”子纤摸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瞪大看着系之，就像拿着放大镜烧蚂蚁的儿童一样专注。

    “我还想知道怪物袭击那天发生的事情。”系之不依不饶。

    “哎呀，那样就要讲到上课了。”

    “对呀！”子纤发觉，现在就要到上课时间了。

    系之微微张口，还要说些什么。

    “这样吧，让我放学后告诉你们那天的事情吧，怎么样？”

    “好~”“……”

    不等系之开口，子纤将她带离了天台，然后，天台上只有月约一个人了。

    打发完那两个好朋友离开后，月约抚摸自己的左脸，看着地上还未消失的魔尺。

    忽地吹来的强风将要变身器弄至无影无踪，正如她的秘密一样。她开始回忆那天的事情。

    “那天的我要是有变身器就好了……”

    月约拿起最后一片饼干，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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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月约受袭击的第一天

    “月月，起床了！”

    妈妈来到窗前去拉窗帘，一招手便把阳光唤进屋内。

    阳光压在月约的脸上，让她有种窒息感。

    “嗯—————”

    月约猛地伸了个懒腰，把自己的身体来回在床上扭来扭去，活像搁浅的鱼。

    “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了，你的作息还不调过来？”妈妈挑了挑眉毛。叫醒月约后，她向门口走去。“我们今天去购物，你快点穿好衣服出来。”

    门关上后，月约迅速穿好衣服，走下螺旋式红木楼梯，来到一楼。

    客厅里，月约的母亲已经穿戴整齐了，她正对着落地镜，一只手提着自己的裙摆，一只手拿着两顶遮阳帽，正审视着镜中的自己。即使年近四十，月约母亲的风韵犹存。

    “宝贝女儿~”月约母亲甜腻腻地喊了一声。“过来帮妈妈看一看哪个帽子搭我，是这个红色的还是这个白色的？”

    月约喉咙里咕哝了一下。“妈妈，我眼睛还没睁开呢，先让我去洗漱。”

    “好~”

    月约进到卫生间，没有开灯，全程眯着眼睛，在一片模糊中完成了洗漱。出来时，月约的母亲已经选好了帽子。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爸爸在楼下等着，他先发动汽车。等下就可以走了。”

    “今天早上，我们先去楼下的吃早餐，就吃你最喜欢的面线糊，好不好？然后……”

    月约轻轻摇了摇头，捂着自己的左脸，不过母亲忽视了。

    “……然后我们就去清蒸鱼街买衣服你秋天的衣服还没有买啊那几套衣服别穿了我给你买套新的接着去那附近买你需要的学习用具什么书包啊笔盒啊都得准备好说到学习用具你的作业到今天还没写好就剩个日记还拖拖拉拉记得把今天看到的听到的给记住回来就写掉听到没有别玩了一整个暑假半句话都写不出来中午我们就去香煎鱼广场吃牛排妈妈老馋那边的牛排了本来我回来你爸就想给我做可他做出来没那种味道等回到家你得洗个澡了哎呀我总感觉你身上有什么味道似的等下我们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顺带买一瓶我同事推荐的沐浴露……”

    月约她妈越讲越兴奋，此刻她忽略了房间内的女儿，在脑子里过完了快乐的一天。就是这样的特质让她得以拥有眼前的一切，房子，爱人，还有头上的遮阳帽。

    母亲的话语，在经月约的耳朵过滤后，在脑子转化成一坨线面。既然去哪她不能决定，那么月约也没必要听了。她拿起一个鞋盒，小心翼翼的掀起盖子，里面是数十只白白胖胖的蚕，拿起为数不多的桑叶放入其中，希望它们能度过这个秋天，月约如此期待着。

    “去矣……”

    月约听到某处传来的细微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原来是电视。

    “近日，全国各地目击到多位不明生物……”

    电视不知道被谁打开了，播放着当地电视台的新闻。不过屋内没人对这些感兴趣。她从桌子上破碎的魔尺旁边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调小。

    安排完成后，月约母亲把另一顶遮阳帽盖在月约头上。

    “月约，妈妈今天就要走了，你想不想妈妈？”

    在假期末，月约母亲专门请了个假，带一家人出去玩。今天下午，母亲就要回去工作了。

    月约点头。

    妈妈蹲下来抱住月约：“妈妈都是为了赚钱去外面工作的，你明白妈妈是为了你们好，对不对？以后妈妈会多抽一点时间来陪你的，好不好？”她脸上的粉抖落到月约的肩膀上。

    月约点头。

    “叮铃铃”

    突然。妈妈的手机响了。

    “好了，你爸开始催了。”妈妈挂断电话，放下手机。

    “大蚕二白，麻烦你们在家看着哦。”

    月约对着鞋盒打了招呼，然后将盖子合起。

    看着门外的阳光，月约知道今天的日记怎么写了。

    今天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真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不管怎么说，她想出开头了。

    妈妈伸出手，将月约缆过，紧紧的贴到一起，准备出门。

    “哐当”

    重重的关上门，屋内只剩下电视里的声音。

    “对于不明生物的报道，本台将将持续跟进......”

    月约一家人出门前都忘记了关上电视机。还好屋内有鬼。

    一只右手在空气中显现，戴着黑手套，轻触桌面上的遥控器，悄无声息地关闭了电视。

    房间内一片寂静。

    随后，这只右手又移至门前，轻巧地扭动门把手，消失在门外。

    “咔嚓”

    “哐当”

    用脚后跟勾上了身后的门，爸爸麻木地提着一袋袋衣服，从衣物店里走了出来。

    月约一家人购物完了。

    购物也许是快乐的事情，但是对月约爸爸来说这就是就是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这样的人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买几件衣服要逛上数十分钟，走走停停，货比N家，要装模作样的挑选试穿，每次感觉“她肯定要买这一件”结果她又然后放下衣服头也不回走出去寻找下一家。最后在一堆堆衣服里勉强选出一件和其他衣服比大差不差的———而且做这些事情完全不累！为什么！

    挑完一大堆衣服后，一家人大部分人都很高兴，满足地回到了车里。接下来就是去吃饭了。

    “老公啊，那边的路通了吧？”

    月约母亲坐在副驾驶上，手指像敲击键盘一样活动着。

    “嗯。”

    爸爸有气无力的回答。不止是因为购物的疲倦，还有离开家的就像被脱去壳的乌龟一样的不适感。

    “我就说，路肯定会修的，就往那条路走吧！”母亲倒是十分有活力。

    “妈妈，看！是那家牛排店吗？”

    三个人的视线转到那家招牌上，竖着卡通化的牛排图片。

    “嗝啊……吃的好饱啊……”

    妈妈放下刀叉，拿起餐巾纸捂住自己的嘴。

    妈妈给自己点了七成熟的菲力牛排，给爸爸点了西冷牛排，而月约自己选了儿童套餐。好嚼的鸡排不会强烈的引起月约的牙痛，也不会让妈妈看出来。

    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明亮的阳光洒向店内。

    “妈妈，今天你点的牛排和之前不一样啊？”月约握着刀子戳着盘子里剩下的花椰菜。

    “哈哈，月约记得那么清楚啊……妈妈偶尔也想试试新的口味嘛。”妈妈说着话，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妈妈的眼睛盯在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小孩上，他左看右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在月约疑惑的目光中，妈妈站起来，走到这个小孩的面前。

    “小朋友，你是迷路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你的父母吗？”她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声音甜的像过期蜂蜜。

    “我找不到厕所了。”他用稚嫩的声音回答。

    “店里面没有洗手间哦，只有外面才有的。”

    她将手放到了那个小孩的身后，像是关心般的拍着他的后颈。她背着光，让自己的脸覆盖上一层黑。

    “要不要阿姨带你去外面找卫生间呢，阿姨知道那间卫生间在那里哦。”

    她将手伸进小孩衣服里面，半只手掌都没进衣服里。

    月约睁大眼睛，看着，她将眼睛移到爸爸的身上，可他只是将头转到另一边，大口喝着水。

    “小志！你在这里啊！”

    另一边，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妈妈也将手收了回去。

    “这是你家的孩子吗？真可爱啊。”

    那个妇女跟妈妈交流了几句，带着她的孩子离开了。

    这里只有沉默的父女两人，还有像是无事发生的，继续喋喋不休的母亲。

    “小孩子真可爱呢，月约，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个弟弟哥哥会是什么感觉呢？我想啊……”

    “兰，我去拿饮料了，你要喝什么？”爸爸打断了她的话。

    “我喝雪碧就行了。”

    爸爸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情离开了，妈妈则放弃了这个话题，继续切着牛排。

    这段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不过直到结账后，月约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件事，想着妈妈伸进那个孩子衣领里的那只手。

    三个人上了车，妈妈还在喋喋不休。而爸爸敲着仪表盘，在等着汽车发动。

    车内的皮革的臭味似乎变重了，月约把手放到鼻子前扇风，最后干脆摇下车窗，让清新空气进到鼻子里。

    “月约，你今天玩也玩过了，吃也吃过了，可以写出作文了吧？”

    “嗯。”月约闷闷不乐的说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不开心了。她捧起那顶帽子，看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奇怪的是，她的牙没那么痛了。

    【李享国死亡】

    “如果没有意外，今天就这么过完了，妈妈回家以后就得回公司了。这次一走，妈妈估计要过年才能回来，国庆还得待在……待在公司里，对了，就等过年回来，妈妈……”

    “啊————！”

    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了。

    兰月约转头看去，就这么一转头，平静的日常立即化为燃烧的地狱。

    月约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场景。浑身是血，一个人倒在地上。倒在对面的街道。

    月约现在才知道，人的体内还可以有这么多颜色。一抹粉红色出现在那个人头部，一滩暗红色出现在他的身下，还有白色……那是骨头的颜色。

    跟着，她才看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一个人形怪物就在对面的街道，它接近三米高，浑身惨白，就像展示柜里的假人模特，没有五官，头部的位置光滑无比，它的身上装饰着复杂的暗金色纹路。它的右手紧紧捏着某个东西。它的脚下，一个少年倒在了血泊里，旁边则有一只猫冲着这个怪物嗷嗷叫。

    大脑麻木的拿出数个解释：这是在表演、这是恶作剧、这是幻觉、我在做梦。被五感一一否认后，大脑颤抖，拿出最后一个方案：

    快跑！

    看到这一切，月约的双腿忍不住颤抖，爸爸则试着点火，重新发动汽车。这种恐怖的事情就要快速避开，傻子才会停下观察。

    “月约，不………不要怕！”爸爸低声安慰。

    “妈妈！”

    月约恐惧地开始大叫，与此同时，那条猫停止了嗷叫，它俯下身子，朝着怪物一跃而起，想要把眼前这个怪物击倒。

    出乎意料的是，怪物的大腿居然被撕咬下一块口子，附近的纹路如同有灵性一样开始左右颤抖。

    很快，它腿上的那道口子快速愈合，数秒后，那里愈合，仿佛从来没有受伤一样。

    接着，那个有如人体雕塑的怪物右手平平举起，手指松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只麻雀。

    不知麻雀死活，怪物开始用力拔出它身上的羽毛，接着，怪物微微仰头，抬起左手，将手上的羽毛撒到自己的面部。羽毛在接触到怪物的面部以后，就像陷入沼泽一样缓缓下沉。

    此时，那猫又跳又叫，夹着尾巴慢慢后退。附近的居民也开始反应过来，有人大声尖叫，有人浑身颤抖，默默看着这一切，不少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有个胆大甚至的抄起了武器。

    这是一个年纪较大的男性，他从旁边的店铺走出来，顺手拿了一把铁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慢慢的向怪物走来。

    “快点动啊！”月约爸爸面色发白，猛扭着汽车钥匙，这个混账东西喷着粗气，就是不肯动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怪物身上的纹路开始闪闪发光，接着全部暗淡下来。伴随着液体流动的声音，从怪物的身体里浮出了数十片银灰色的羽毛，这些羽毛大小一致，长短相等。怪物的腹腔传来了某种含糊不明的声音，这些羽毛感应到了什么，将尾羽对着里侧，围成一圈，开始围绕着怪物的身体进行旋转。在那个人抄起武器，准备攻击时，在猫弓起身，准备一爪扑上时，在一片尖叫声，哭泣声，警笛声中，怪物的腹腔再度传出了声音……

    ……它发动了最后第二次攻击

    羽毛被迅速发射出去，一部分射空，一瞬间炸开，化为数摊暗白色液体，另一部分准确射中了附近的生物，那条猫被两三根羽毛射中，发出了凄惨的嗷叫声，从空中倒下，那个抄着武器的人被正中眉心，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铁棍从手上滑落，他缓缓倒在地上。更远处的人也不能幸免，一位拿着相机拍摄的人，数根手指掉落在地，一位路人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叫。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发生了。

    还有几根羽毛砸向了月约一家，一根钉死在汽车外壳，一根羽毛打破了汽车后侧的玻璃，从右下的玻璃穿出，细碎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们。月约抱头开始大哭。

    “轰轰轰”

    在这时候，汽车终于被启动了。爸爸一脚油门，捏紧方向盘，冲出了道路侧。

    “啪嗒、啪嗒”

    怪物的面孔朝着月约一家驶离的方向，不知为何，它忽视了周边的一切，大步向月约一家冲去。在跑步的过程中，它再次拔下麻雀的羽毛，一口吞下。随着羽毛的浮现，它身上的颜色更加黯淡。

    不多时，那个怪物居然赶上了汽车，它手一挥，数根羽毛飞射出去。高速移动中的怪物居然还能保有一定的准度，再次击中了汽车。爸爸咬紧牙关，油门一脚踩死，这辆车疑惑为什么里面的人要怀疑它的速度，咆哮着飞奔出去。

    那个怪物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它拔下所有的羽毛，把麻雀扔到一边，尽数吞入。怪物身上的纹路全都暗淡无光，大小不一的羽毛浮现出来。

    怪物发出爆喝，发动了最后的攻击。

    洁白如同天使的死神，将它身上羽毛全数射出，比之前更快，更准！沉闷的声音传入车内，如同冰雹一样。

    这一次，车被打的更加惨重，部分车皮被砍下，后视镜被打裂，爸爸的眼睛也被打飞，不知去向。

    又一声尖叫，来源于母亲。

    爸爸在极度的恐惧中，看向他的爱人。

    谢天谢地，她身体完好，身体上下没有一处伤，月约父亲的精神放松了一刹那，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些，但很快，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

    月约母亲抬起手，示意看向后座，盯着后面，面色惨白。

    月约的父亲回头一看，只见月约捂住脖子，有什么红色的东西不断从嘴里涌出，他看不到月约的帽子了。

    她用手捂住喉咙，一片模糊中，他辨认出白色的羽毛从喉咙穿出，鲜血不停地流淌。

    “砰”

    父亲感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他双眼失神，双手松开方向盘，任由汽车失控地冲向栏杆。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