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仙洲之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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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文庙参拜

    “老师,二哥,你们也来了?”

    云天河拉着赵淇来到文庙前,看到袁鸿、二哥正和一个儒士打扮的老者站在一起,赶忙上去打招呼。

    往年的西山庙会袁鸿和二哥都没参加文庙参拜,云天河问他们为什么不去,他们一个要说书,一个要打理酒馆,都说没有时间,难得他们今年一起来参加庙会。

    “小胖子,你能来,老夫怎么就不能来?”袁鸿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每次一看到某个无赖胖子就来气,自己几十年的养气功夫一碰到他,就全都付之东流了。

    “你不要去老酒馆说书的么?”

    “说书只是老夫的爱好,又不是我的职业,少去一天有什么关系。”

    “袁兄,这位小友是你的弟子?”和袁鸿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儒士老者问道。

    老者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比较好奇,袁鸿是精研史道的儒士,刻板守礼,言谈举止一丝不苟,但是他对眼前的小白胖子的态度跟他平常的行为大相径庭,见小白胖子叫他老师,以为是他新收的弟子。

    “老夫从不收蠢蛋!”袁鸿傲娇地说道。

    “顾先生,这孩子叫云天河,不是袁先生的弟子,是赵先生家的孩子。”二哥主动向顾先生介绍了一下小白胖子的身份。

    先生、夫子都是对读书人的尊称,称他人“先生、夫子”有向他人学习的意思,正所谓“达者为先,师者之意”。

    “据我所知,赵先生并未娶亲啊,这孩子是?”顾先生指着云天河问道。明显他对云天河和赵叔的关系的关心多过云天河和袁鸿的关系。

    顾先生看来是认识赵叔的,但是云天河在玄武城三年来从来没见过他,对他的身份有些好奇。

    “这孩子是赵先生三年前从外面带回来的,把他当子侄养的,算是义子吧。”

    “怪不得!老夫明白了。”顾先生似乎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什么?你明白什么了就明白了?云天河听得有些糊涂了,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顾先生看到了原本被云天河庞大身躯遮挡住的赵淇和赵艺画,主动上前打招呼:“淇姑娘安好!”

    “夫子安好!您怎么也来玄武城了?”刚被云天河遮住的赵淇这也才看到京都的旧识顾先生,先是向袁鸿和二哥行了个礼,然后向顾先生恭敬地行学生礼。

    赵艺画也跟着一起行礼问好。

    “老夫是到玄武城来拜访老友的,今日是重阳节,特来参拜文庙的先圣。”顾先生又转身对袁鸿说:“这是赵家的小七,袁兄见过了吧?”

    “见过了,和她母亲长得极为神似,再加上她姓赵,我就猜到几分了。”

    “袁先生认识我母亲?”赵淇对袁鸿的话感到诧异,她本以为袁鸿是一位山野遗贤,没想到他不但认识顾先生,还认识自己的母亲。

    “你父亲和母亲当年都是我的学生。”袁鸿淡淡地说道。

    “原来您就是山海先生,失敬了。师祖安康!我父母亲经常念叨您,说您是她的授业恩师,她却好多年没能亲自向您请安,感到十分愧疚。”赵淇认出了袁鸿的身份,十分激动地向袁鸿行了个大礼。

    袁先生名鸿,字山海,读书人尊称他为山海先生,当年离开京都的时候,赵淇年纪还小,所以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号,当面却不认得。怪不得离京之前,父母亲对自己嘱咐,一定要往北地走一走,有故人居住在北方,如果见到了,一定要代他们问好。

    原来父母亲说的故人就是当年名满天下的山海先生,玄武城果然是一块福地,此次“万里路”的另一个目标也顺利完成了。

    “代我向你父母亲问安,让你父母亲不用挂念,老夫在玄武城每天说书饮酒,日子过的逍遥自在。”袁鸿云淡风轻地说道。

    这里靠近边关,一旦发生战事,附近的读书人皆有守土之责,他这个大儒首当其冲,其实他住在玄武城就是变相地在守卫边关,每一个守卫边关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他这个大儒默默无闻地驻守在玄武城,其中缘由怕是没有他说得那么轻松。

    “时辰不早了,袁兄我们先进去参拜先圣吧。”顾先生怕说多了,会勾起袁鸿的伤心事,便岔开话题,请他一起进文庙参拜。

    “好,一同进去吧。”袁鸿也不想多说了,招呼众人一起进文庙。

    “袁先生请!顾先生请!赵姑娘请!”二哥示意他们走在前面。

    “请!”

    “请!”

    云天河看着他们请来请去地有些头晕,心中吐槽:果然是穷酸秀才,这股子酸爽劲真让人受不了,大伙并肩子上不就得了,非要在这里让来让去地浪费时间。

    客套了半天,终于排出了袁鸿和顾先生在前,赵淇居中,二哥和赵艺画殿后的阵型,向文庙大门走去。

    顾先生却突然发现云天河并未参与他们的阵型排布,于是好奇地问道:“云小友不一起进去吗?”

    “他是个智障。”这是袁鸿和赵艺画的回答。

    “他还未开智窍。”这是赵淇和二哥的回答。

    顾先生同样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某个智障儿童,兴许是赵先生看他可怜,才收养他的,怪不得都没有改姓,如果被那群人知道他收了个智障儿童当义子,怕是又多了一个攻讦的理由,顾先生自以为发现了某些真相。

    文庙一般情况下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像庙会这样的特殊日子或者有重要的活动,文庙才会开放接受参拜,平日里文庙大门紧闭,里面只有庙祝和其他侍奉文庙的儒士在里面打扫和维护。

    文庙就算开放也不是谁都能进去参拜,只有开蒙成功打开智窍,并且体内浩然正气达到修身境的儒生才有资格进去参拜,云天河都没有开窍,当然不能算儒生,所以是没有资格进文庙的。

    还有一类人也是没有资格进文庙的。

    儒道修行如同登山,一步一重山,有不少读书人达到修身境之后发觉晋升无望,就会试着转修武道或是道家等其他流派,治国境之后,就很少有这种情况了,能修到治国境,本就说明了他在儒道上的过人天赋。

    转修其他流派就代表他对儒道失去了虔诚和坚定的信念,因此拜入其他流派的人也就失去了进文庙的资格。

    如果是仍然以儒道为主,辅修其他流派,儒道对此倒也不排斥,仍然有资格进文庙参拜。

    袁鸿看着没有资格进文庙的小白胖子,顿时生出朽木不可雕也之感。

    连赵淇身边这个看起来呆呆萌萌的小侍女都能踏入齐家境,看起来很机灵的小胖子竟然至今都不能开启智窍,当真是顽石一块。

    赵叔曾试着给云天河开窍,失败了之后,又请袁鸿给他开窍,没想到这小胖子竟然当真如同顽石一般,连袁鸿这个大儒都不能点化他,不甘心失败的袁鸿尝试了多种方法要给他开窍,结果总是如同冰冷的海水般浇了他个透心凉,这对袁鸿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一看到他就有些来气。

    明明说话行事都和常人无异了,偏偏就是不开窍,久而久之,赵叔就再也不找袁鸿给他开窍了,实在是不想再刺激袁鸿脆弱的神经了。

    没想到今日竟被顾先生无意中再次揭开了伤疤,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望之触目惊心。

    简直是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听完袁鸿的血泪控诉,顾先生默默地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让他节哀顺变。

    于是让云天河在外面等着,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离文庙远一些,他们怕圣人看到他之后,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要亲手灭了这个异端。

    文庙中供奉的都是人族儒道的圣人,包括儒圣和亚圣,圣人对上辅助君王治理国家,对下治理黎民百姓,立功、立德、立言三者齐备才有机会成圣,都是有大功德在身的人,受世间之人的香火敬仰膜拜。

    袁鸿一行人进文庙大殿第一个参拜的就是至圣先师儒圣,是儒圣在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后开创了儒道,保全了人族文明的火种,所以受万民敬仰。

    就算是武士、道士、和尚等其他修炼之人,也要尊敬儒圣。如果没有儒圣,没有文道帮他们记载传承道统,没有儒道帮他们开窍,他们的道能否延续还是个问题。

    巫道、道家、佛宗等都有开窍的秘法,但是手段都比较单一,而且对资质的要求很高,相比于儒道的有教无类,普世天下,逊色得不是一点半点。

    有更加简便和先进的开窍方式,他们也乐得发挥拿来主义的精神,用儒道的开窍方式为门下弟子开窍,或者干脆直接收已经开窍的儒道修士为弟子。

    每个流派都不会嫌弃继承自己的道统的太多,只有弟子的基数大了,出天才的概率才会更高,自家的道统才更有可能发扬光大,特别是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薅起儒道的羊毛来,更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谁让你是狗大户呢?不吃你吃谁?

    在儒道出现以前,各种文字、历史记载等等都处于蒙昧的状态,自家的文字都有可能传着传着,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对流派和族群历史的记载也是千奇百怪,没有统一的方法,流派内部的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是屡见不鲜,谁都认为自己才是正统,其他人都是曲解了道统的异端。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打一架,谁的拳头最大,谁的理解就是最正确的。

    儒圣对各族、各流派最大的贡献就是统一了文字,创立了正规的历史记载方式,让各家各派的传承不至于尽数湮灭于历史长河中,因此各家各派各族对儒圣都尊敬有加,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儒道内部也不是一尘不变的,千年前人族也曾发生过百家争鸣,但终究天道意志不可违逆,儒道正统的地位不可撼动,从儒道衍生出来的百家最终纷纷并入儒道,成为儒道的分支,例如史道、兵道等,所以史道、兵道等这些分支的亚圣也都供奉在文庙中。

    袁鸿等人在庙祝的带领下,举行了盛大的参拜仪式,表达了对儒道先圣的景仰,自身的浩然正气都仿佛都受到了先圣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