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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爱丽丝上校带队来到赫尔卡星外围时就或多或少地发现了不对劲，原本安排在海盗研究室进行卧底的沃格尔·阿尔文少尉没有在固定时间与她进行联络，信号的覆盖工作进度也少于预期。这意味着卧底暴露和牺牲的可能性，但现在没有时间考虑个人的牺牲，爱丽丝简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更改了行动计划。

    “瑞格上尉，你和哈特上尉从另一侧去寻找他们基地下面的密室，我和小琳负责破坏赫尔卡巨人及其复制改造体，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听到了吗？“

    菲·爱丽丝侧过身向身后三名队员发出命令，两位船长预选生点了点头，便一前一后地向着另一个方向摸去。飞船上可还没给他们办欢迎会呢，菲·爱丽丝叹了口气，示意小琳跟上自己，几分钟过后，爱丽丝成功顺着比特外出散步的私人通道溜进了这座密不透风的建筑。海盗的研究基地通常都布置了不少的防卫兵力，这也就是为什么赛尔号在两次航行以来都选择对此绕行。

    “还是没有消息。”

    小琳多等了片刻，属于阿尔文少尉的信号还是没有出现，少有潜入任务的她已经不可避免地开始紧张焦虑起来。爱丽丝注意到她的散热系统功率开始提高，便耐着性子在内线安慰她。

    “没关系，按照我们计划好的来，之后再去找阿尔文。”

    爱丽丝带着小琳左转右转，最后在角落里更换了海盗的伪装芯片，混入了研究所的一间房间。菲·爱丽丝静静等待了几秒，听到了工厂流水线的提示音后便站上传送带，并按照阿尔文少尉的建议关闭了屏幕上的表情显示。小琳犹豫了一会儿，她等待几个海盗机体从眼前经过后才一步跨到传送带上，只希望她和爱丽丝上校中间隔着的几个实心儿货能给她们提供一定的掩护。

    “047，048，049......我数到哪了？050，你们几个自己激活一下初始程序，然后从我左手边这个门出房间，会有人带你们去拿你们需要的东西的。”

    佐格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给这些新诞生的研究室苦力命名，从字母表来回数了两遍后他决定采用最为简单的数字命名法，这种枯燥的工作可以说是比特给他的惩罚，又可以说是给佐格这种人才的福利待遇——看看艾里逊吧，爱耍小聪明的家伙都被填到赫尔卡巨人里去面对赛尔号那群煞星了，谁又能说现在自己的差事不算是幸运呢？

    “遵命，佐格大人。”为首的海盗杂兵向佐格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身后的三人离开了佐格的视野。如此一类的事情几乎在佐格一天内的芯片记忆里重演了不下几十次，在几乎要困到昏厥下线时佐格被拍醒了，他看向面前又一批走下流水线的海盗杂兵，询问的声音里还带着些疲惫：“你们前面都是几号来着？”

    四个海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刚被手动开启的屏幕上露出了纯粹的懵懂与无知。

    佐格反应过来他们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前辈的编号后双目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开始寻找另一类的取名方式。随后他灵光乍现，用力一拍脑袋，这让为首的海盗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损坏自己的内置芯片。

    “你叫菲·爱丽丝。”他对这个为首的小海盗寄予厚望，因为他和艾里逊第一次潜入赛尔号时两人都毫无例外地看上了那位爱丽丝领航员的伪装，而佐格在猜拳中遗憾落选，于是此时他将山寨爱丽丝的远大志向托付给了这位新生海盗。是的，他突然觉得，他们四个一定是可造之材。

    不是他闲得没事干，也不是他想对自己的敌人呼来喝去，身为海盗高级头领的他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你叫索罗斯·雷蒙。”他在路过第二个小海盗时重重锤了一下他的后背，这让他不得不踉跄一下稳住自己的机体。“你，还有你。”佐格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后两人身上。“你是罗杰一号，后面那个是罗杰二号。”

    “......”四人面面相觑，甚至怀疑了几秒佐格是不是在开玩笑。随后便也向他示意后离开了初始化房间。

    “所以我现在叫菲·爱丽丝。”伪装芯片下的菲·爱丽丝看向和她同甘共苦的三个小伙伴，其中只有罗杰二号是她真正的同伙机械师小琳。‘索罗斯·雷蒙’和‘罗杰一号’的机体健康状态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说的没错，菲·爱丽丝队长。”小琳也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顶着‘罗杰二号’这般炸裂的名字，她不知道下一个遇见的海盗主管会给他们四个分配什么任务，最好不要因为过分的仇恨而对同为海盗的彼此痛下杀手。

    没过多久，菲·爱丽丝就在海盗的据点里遇到了一个大熟人，她瞥见对方的银色装甲甚至还带着崭新的反射光，应该是刚刚做完保修，没来得及粘上外面的尘土。银蝎迪恩自然对打量的视线十分敏感，于是他也转过身来，看看是哪些胆大包天的烫手小海盗。

    “你们的名字？”

    迪恩这样问道。

    小琳差点没噎死在海盗的大后方，她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才发觉要从最晚出厂的那一位开始上报编号。相顾无言最后只能自己清清嗓子，颇有一种‘将军是你让我说的我说完你千万要情绪稳定’的气势：“我是罗杰二号。”

    “罗杰一号。”

    “索罗斯·雷蒙。”

    “菲·爱丽丝。”

    迪恩差点晕过去。

    49

    哈特记得原本菲·爱丽丝在单独和自己谈话时并没有带上自己出任务的心思，那时上校在名单上犹豫了很久，她说：瑞格和你，你选哪一个？语调中尽是平淡，甚至都没有在安排紧急任务的模样，这和平常的选择不同，哈特上尉反而没有过多的犹豫。

    “我们的能力是相当的。”

    哈特直视菲·爱丽丝的眼睛，他能透过电子眼看到后面的宝石蓝，冷调的维生液和暖调的装甲喷漆可算不上特别匹配......但也许粉色和蓝色是个例外。“就好像你是在问我，如果最后只能选出一名船长，我会从我们之中选择谁一样。”

    爱丽丝划掉了最后的人名，哈特注意到那是前几天跟自己有过些许接触的士兵。好极了，现在卫兵中队也没有人选去参加这项任务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别想太多，哈特上尉。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你们才是来学习如何成为飞船船长的学生呢。”爱丽丝说得轻松，却给人带去一种自己在明知故问的感觉。“好啦，你现在去军械库拿好装备，叫上瑞格，我们在传送舱集合。”

    时间回到现在。

    海盗基地的警报声不断传入属于赛尔的音频接收器，闪烁的红光打在屏幕上时哈特只是紧紧跟着瑞格往前走。他们错过海盗人群，也听到了几耳朵关于基地现状的消息，只不过以更快速度覆盖过来的爆破，尖叫和其他杂音彻底切断了大家窃窃私语的空间与时间。“是赛尔！”有人这样喊道，随后便在慌乱中被瑞格架到拐角处，借着昏暗的灯光用手木仓瞄准了中央处理器。

    “我们得快点。”哈特这样催促自己的同僚，他绕过脚边缓慢流淌过来混杂着黑色机油的紫色维生液，随手丢掉刚刚损坏的海盗通讯器。“外面的作战已经开始了。”

    “看着这里的人太多了。”瑞格瞟了一眼被封锁的赫尔卡星宝藏外围。“无尽能源应该就在里面，我们得想办法打开它，还得弄开这些卫兵。”

    “我去引开他们。”哈特刚要起身，却被瑞格压了回去。白色的手臂装甲拦在哈特的屏幕前，边缘的臂木仓凸起甚至已经贴紧了他的屏幕边缘。“这是胡闹。”同为上尉的瑞格此时展现了更多的压迫性——这不是领导性，哈特也自然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在等待瑞格的力道弱下去后，他才开口提议。“要么我们守在这里，联系贾斯汀准将。”

    “保证暗道通畅和戒备，我来进行联络。”

    瑞格转过身去，简单地扫视过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后才开始连接内线。他们暂时没法完全保证内线就是绝对安全的，但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只是三秒后传来的不是那位爱德华·贾斯汀的频率波动，而是一位全然陌生的人。

    “我可算找到你们了，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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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不对劲。”

    欧文斯·克拉克在我旁边一同调试了内线频道良久也没调出个所以然，两只支援小队由于着陆地不同也暂时分布在不同的区域，原本进行过多次加密的内线通道也出现了故障。我们已经耽误了太久时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耽搁。

    西贡下士和疾锋中士对具体情况的观测已经有了结果，而我的系统在对所有信息进行梳理后将所有可能性都进行了罗列。一方面据情报显示比特和迪恩都位于这个据点不假，另一方面由于爱丽丝的失联，内部具体的情况我们无法得知，眼下需要尽快恢复通讯并且找到潜入作战的船员。

    贾斯汀小队的行动轨迹是可以预判的，倘若菲·爱丽丝小队对其进行了联络或贾斯汀小队已经依照现状做出了反应，他们应该已经前往赫尔卡星宝藏密室或是荒原外围的赫尔卡巨人处两个地点。赫尔卡巨人尚未启动，判断该点暂时安全，则贾斯汀支援宝藏点。

    “小墨。”我将目光放在随行的应急机械师的身上。“你留在这里，利用应急设备联络赛尔号主机进行通讯保障，为三支队伍建立新的联系。”

    “这就交给我吧，这次回去后我肯定要和茜茜一起升级我们的内线安全系统了。”她利落地接下这个任务，随后就开始忙活起来。西贡下士则是表现出了更多的担忧：“赫尔卡巨人没有被启动，但同样看起来也不像计划中提到会被损毁的样子，爱丽丝上校很可能遇到了困难。”

    “赫尔卡巨人不仅是爱丽丝的任务。”我检查了配备的精灵胶囊，菲·爱丽丝曾经嘱咐过我例如她不在的话就要听令于贾斯汀的话，但眼下看来暂时可没有什么监护人看着我了。“同样也是我们的任务。”

    “那家伙启动起来一定很可怕。”克拉克在旁边附和了我一句，随后便跟上了我的脚步。

    “等一下，不，快看那边——”疾锋突如其来的呼喊让我们暂时停止了进程，所有人的电子眼都毫无例外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放大图像，聚焦，调整清晰度，然后将所有的细节都刻录进临时文件存储之中。

    我看见那蹒跚的巨人开始不断抖落肩上积累的风沙，向上仰起的下颚关节让颈部弯出弧度，那些建造或是研究用的高台和支架便随之脱落，砸在地上发出巨响。但比起这一部分更令人紧张的是它被精修过的手部装甲——它紧紧攥着拳头，食指的回弯之间正正当当夹着两个机器人，金属与金属进行挤压碰撞的摩擦音随后被我的声音接收器迅速捕捉。

    “是彼得少尉和赛小息！”

    西贡几乎是立刻就冲了出去，但随后被一直沉默的雷文扯住了胳膊，两个人一起跌跌撞撞滚到沙坡下后才都缓过神来。“你拦我干什么？！”西贡将自己挖出了沙地，手边的激光木仓的木仓托先往雷文的身边砸去，雷文耐着性子顶开对方的木仓托，手指抠进了西贡的装甲缝，干脆把他拎到了自己身边。

    “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还想要你那个队长的位置，就老老实实去听上级的行动命令！”雷文头一次把话撕破了来讲，但此时此刻他就应该这么做。“你被那个大家伙吓破胆了？还是你的CPU烧糊涂了？给我站起来！”

    “上尉。”我叫住了雷文，却没有插嘴刚才事件的意思。“你带着西贡和疾锋往密室赶，恐怕那边的变故更多。”

    “艾斯菲亚。”我弹出这只常用超能系精灵的精灵胶囊，在白光退却的那一刻拉住克拉克的身形，右手扶上了艾斯菲亚的紫色晶体部位。

    “瞬间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