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先不提蝙蝠侠面具下的身份会不会去做警察，就算没有韦恩的身份，蝙蝠侠也看不起警察，如果不是警察的办事不力，凶手又为何直至今日依旧没有抓到，甚至都没有查到什么相关的线索。

    戈登对蝙蝠侠说：“我得提醒你，你的行为同样是犯罪。”

    虽然蝙蝠侠是帮忙抓住了杀人凶手，可实际上是在为自己解脱嫌疑，更何况蝙蝠侠抓住凶手的手段有些残忍，抓就抓吧，打人没什么，但废手臂就多多少少有些过分了。

    “我不在乎。”

    蝙蝠侠说完就准备离开，但戈登却在这时开口：“不在乎又为什么要把他们送到警局？”

    不在乎行为是否犯罪又什么把犯罪的人送给警察？

    其含义不就是想让警察立案，通过法律去审判罪人吗？

    蝙蝠侠停下脚步，背对着戈登，看着窗外的夜空，像是在回答，又更像是在为自己解惑：“让他们接受法律制裁。”

    只可惜，他的回应对于心中的疑惑并不是个好答案，对于戈登来说，也是个漏洞百出的回答。

    “你不信任哥谭司法，却又把罪犯送到警局，不矛盾吗？”

    戈登指了指李约瑟对蝙蝠侠说：“他在犯罪，你又何尝不是，他会受到法律制裁，你也应当如此。”

    被披风挡住的身躯，戈登没能看到其隐藏着的双手紧紧拽着。

    连续两个人这么说，让年轻的蝙蝠侠不得不停下来面对他现在的问题，直视自己的矛盾。

    如果他没能找到答案解答，从此以后，在戈登眼里，他与罪犯也再无两样。

    如果他没能找到答案解惑，从此以后，在韦恩心底，他再也成为不了蝙蝠。

    就在蝙蝠侠低头沉默时，一道声音从卧室响起：“可笑啊蝙蝠侠。”

    戈登看着走出来的叶成明，好奇的说：“原来你也在。”

    戈登还以为叶成明一直都在，毕竟昨天就一直和蝙蝠侠一起行动，感觉两人还挺默契的。

    要是蝙蝠侠知道了戈登的想法，一定否决，默契？

    毫无默契可言！

    “你有怪癖吗？”蝙蝠侠扭头看向叶成明，见他又是从卧室里出来，蝙蝠侠也忍不住吐槽：“你就那么喜欢从卧室出来？”

    叶成明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后轻咳一声，假装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刚才的话头：“你想靠现在自己的能力执行心中的正义，却还在遵守社会的条条框框……如果你不能抛开这些，你就永远执行不了你的正义！”

    叶成明的话犹如洪钟一般在蝙蝠侠的脑海里敲响，他的声音不断在蝙蝠侠脑海里播放，刺激着蝙蝠侠的神经。

    蝙蝠侠松开紧握的双手，转身直直的看着叶成明，叶成明也注视着蝙蝠侠的眼睛：“蝙蝠侠，抛弃这些吧，你身上不需要这些。”

    “你觉得正义便就是正义，你从来都不需要司法或者社会来承认。”

    哥谭的夜晚月亮并不常见，当然了，比不上白天的太阳稀奇，毕竟哥谭可是个常年笼罩在阴云中的城市。

    但云总有散去的时候，此刻的月亮露出她的身影，恰逢满月时分，月光洒落大地，为哥谭驱散些许黑暗。

    “因为你是蝙蝠侠。”

    叶成明说这段话时，月光落下，路过旁边的教堂，照亮了靠近阳台的蝙蝠侠，吞没了站在墙边的叶成明，教堂上的十字架在两人之间留下一道阴影，似乎连接了两人的命运。

    原本无比庄严又神秘的一幕，被一旁的戈登破坏了，他看着叶成明质问：“所以你怂恿他杀人？”

    叶成明走到戈登旁边，戈登和蝙蝠侠的视线都跟随着他，叶成明摇了摇头：“我从未怂恿他杀人，我只是在告诉他，他不需要司法秩序的认同。”

    戈登给了叶成明一个白眼，合着不还是一个意思吗？

    蝙蝠侠看着叶成明，刚才叶成明的话已经算是给他解惑了，他也因此大致想明白了，回去好好疏通一番的话，他也将不再矛盾。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叶成明耸了耸肩，笑着撕开李约瑟嘴上的胶布：“为了自己。”

    “蝙蝠侠！”李约瑟怒视蝙蝠侠，他原本以为蝙蝠侠只是有点自相矛盾而已，没曾想他居然和警察同流合污，还想把自己送给警察冲业绩！

    此刻的李约瑟已经对蝙蝠侠彻底死心，同时也把蝙蝠侠上升到了必杀名单榜首，原本是毒贩，现在是蝙蝠侠了。

    叶成明就好像不是他做的，缓缓后退，走到李约瑟的箱子旁，一起来他就感到好奇了，这么大的箱子装的是什么？

    打开一看，居然是把狙击枪，叶成明拿起来，十分好奇的把玩，戈登赶紧制止他，要是擦枪走火了怎么办，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赶紧收好。

    蝙蝠侠看向李约瑟，用低沉的嗓音说：“你知道你的雇主只是想借你的手清除敌对帮派吗？”

    “你说什么？”

    “雇佣你的是哈德威克，他是黑帮老大，他也是贩毒集团，现在是最大的。”

    蝙蝠侠给李约瑟解释，他不清楚哈德威克与李约瑟是什么关系，但从李约瑟痛恨毒贩的情况来看，李约瑟大概率不知道哈德威克也是个毒贩。

    不然怎么可能受雇于他呢。

    果然听到蝙蝠侠这番话后，李约瑟情绪激动，完全不管肉体上的疼痛，死死盯着蝙蝠侠：“不，不可能。”

    “我不信！”

    “我不需要你信，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蝙蝠侠却摇了摇头，语气并没有变化，依旧低沉，可是在李约瑟听来，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自己的胸口，正中心房。

    “你杀死弗林就是在帮哈德威克壮大而已。”

    “呵……”

    李约瑟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轻声的呵笑着，是在嘲讽自己的际遇，还是不敢相信事实也神经错乱，谁也不知道，毕竟在场的没有一个是精神病医生。

    戈登带着李约瑟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屋内，看着阳台，刚才叶成明与蝙蝠侠对话时的画面栩栩如生，他想，叶成明所说的那番话以及这幅画面，他会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