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源起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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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蝉子 一

    西牛贺洲,一名佛家弟子在传教修行。

    他来到南方的一个还未教化的城邦,名为百骑。他来到百骑城,城主听闻北方来了一个传教者,有心阻拦,认为传教之后必会令百姓对他们的佛祖产生诸多敬畏从而减弱百姓对他臣服的程度。

    他来到城中的一处客栈,向掌柜化缘一些饱腹之食,掌柜不知其为何意,便问他:“你化缘是什么意思。”他说:“化缘,能布施斋僧的人,即与佛门有缘,我以募化乞食广结善缘,我佛即可保佑你平安。”那掌柜说:“即是如此,你佛是什么,为何那保佑我。”他说:“我佛创立之初,便以达成世人美好愿望为目的广结善缘,若有善缘,我佛便可为之达成美好愿望。但若是那穷凶极恶之徒,如果能发下屠刀,我佛毅然能结善缘,如果不想改变,灵顽不灵,我佛便结不了善缘。有了善缘,愿望美好,方可能达成,若是极恶的愿望,是不会达成的。”那掌柜说:“你佛如此厉害,我有些心愿能达成吗?”他说:“那需要施主广结善缘,结的越多,我佛感知到你的心愿的程度越高。”那掌柜说:“不知你需要吃些什么?”他说:“粗茶淡饭,能饱腹即可,切忌不能带荤腥,我修行之人最忌讳荤腥的吃食。”掌柜说:“好说好说,大师请进来。”

    他吃完后,掌柜问:“不知大师如何称呼?”他说:“我是我佛如来佛祖门下大弟子,法名金蝉子。”掌柜说:“金蝉子大师,不知你来百骑城,有什么大事?”金蝉子说:“我佛如来让我前来传教快化此地。”掌柜说:“大师要来传教自然是好,我百骑城有福了,只是大师传教怕有诸多困难!”金蝉子问:“有什么困难?”掌柜说:“在这百骑城中有三大恶,一为偷,二为霸,三为娼。”金蝉子不解,问:“何为偷,何为霸,何为娼!”掌柜说:“为偷者,是城中的阿大,他见有携带财物者,便见财起意,偷之。若被偷之人发现了,阿大也不慌,堂而皇之地拿,若反抗,阿大便打,打得过便算了,如打不过,便逃。若是有人现场揭发他,阿大便时时紧跟着那人,偷尽那人的钱财!所以城中的人便不敢惹他,也不轻易把钱财漏出来。”金禅问:“那霸是怎么回事?”掌柜说:“为霸者,是城中的阿刀。阿刀成立了一个帮派,在城中横行霸道,专收保护费,城中的每户人家和商铺都被阿刀收过保护费,若是有人不给,便会收到阿刀的殴打致伤,一日不交,便殴打一次,每日不交,便每日殴打,最终都交了。”金禅问:“那娼呢?”掌柜说:“要说她,可谓是城中最美的女子,名为阿莫。她专门有一座府邸,每晚便会有男人进入她的府邸和她睡觉,而她不仅会要和她睡觉的男人带来的钱财,而且会切下那男人的手指。”金蝉子问:“那官府不管吗?”掌柜说:“这话可不能说,要是被官府听还不拿你入牢。”掌柜凑在金蝉子耳边说:“官府可不管这些,他们有一半的收入都给了官府。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金蝉子说:“这个自然!”

    正说着,有一队官兵看见了金蝉子这个陌生人,便过去,领头的问:“你是干什么的?”金蝉子说:“我是我佛如来让我到此地传教开化的和尚,金蝉子!”领头的说:“来人,把他拿下!”枷锁扣住了金蝉子,金蝉子问:“不知我犯了什么罪?”领头的说:“我们城主说了,凡是从外面过来传教的一律拿下,不准传教!”然后,金蝉子就被带到了城主府中。

    城主说:“听说你要来传教开化?”金蝉子说:“是的!”城主说:“可有国王加盖印章的传教文书?”金蝉子说:“初来宝地,未曾见过国王。”城主说:“既然如此,你无端在此传播异邪教,我欲拿你是问,将你问斩,但念你无知无罪,打发你回去,从哪来的回哪里去,不可再出现在这里,若是在城中发现了你,定斩不饶?”金蝉子辩解:“你如何判定我传异邪教,若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不会离开的?”城主说:“你所传的教能教人行善吗?你所传的教能叫行恶之人改善吗?你所传的教能造福这一方百姓吗?”这一连三问,说得是好,可心不好,本意是以此来唬住他,让他知难而退,不赶尽杀绝,也算是留了脸面,不至于惹祸上身。

    金蝉子不在怕的,说:“我便可一试,若是不行,虽你处置。”城主见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好说:“也罢!但你要传教,得先教城中的三人改善,方知你所传的教的好坏。”金蝉子问:“是哪三人!”城主说:“你可知我城中的三恶?”金蝉子说:“已听闻!”城主说:“好!你若是能在三天之内让阿大不偷,阿刀不霸,阿莫不娼,我便让你在城中传教。”金蝉子说:“一言为定!”城主说:“驷马难追!”

    第二天,金蝉子来到那处客栈。那掌柜说:“大师果然厉害,要是其他人被抓去了肯定是活不了,没想到大师你第二天便可以在城中自由行走。”金蝉子倒没理会他的奉承,而是问:“你可知阿大在哪里?”掌柜顺手一指,说:“喏,你看他不是在那嘛!”金蝉子顺着他的手的方向,看见一人正在偷钱袋,而被偷的那人发现了也当作没发现。

    金蝉子走过去,抓住了那只偷钱袋的手,阿大没想到有人会阻拦他,但偷盗之事被人发现,很快就聚集了一堆人过来。阿大说:“你谁呀你!竟敢管我的事。”金蝉子说:“我是谁不重要,但你偷盗就是不对。”而被偷之人却说:“没关系,没关系,你放了他吧!”金蝉子听那人这样说,便松开手,阿大此时还在挑衅:“你等着瞧,我不缠着你把你的钱财偷光,我就不叫阿大!”说着便离开了。

    金蝉子回到客栈,掌柜过来劝他:“大师,你怎么能惹他呢,你惹了他,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金蝉子说:“我要教他从善,不再偷盗。”掌柜说:“难呐!他是偷盗惯了,该不了的!”金蝉子没有言语,出了客栈。

    时间来到中午,阿刀将自己偷盗的钱财堆积在自家桌子上,看着那些钱财,阿大乐开了花,但又想到要拿一半给官府,心中又悲伤起来。这时,他听见有人再喊他,他朝那边的声音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他不惊有些害怕起来。朝着那边喊“是谁在装神弄鬼!快出来!”金蝉子现身,阿大看见他后便说:“原来是你在这装神弄鬼!怎么,想吓我!”金蝉子说:“若你心里没有鬼,怎会害怕我装神弄鬼呢?”阿大说:“巧言令色,我心中有什么鬼?”金蝉子说:“你心中当然有鬼,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来是帮你驱散心中的鬼的!”阿大笑笑:“我心中有什么鬼?”金蝉子说:“当日你偷了一对夫妇看病求药的钱财,致使他们被活活病死,他们死后不会找你吗?当日你偷了一个女儿卖身葬父的钱,致使那个人死后不能下葬成为了孤魂野鬼,他不会找你吗?当日他偷了一个准备买粮食的人的钱,致使他被活活饿死,他死后不会找你吗?只是你看不见他们,他们都在你周围呢!”阿大说:“你唬我!有本事叫他们现身呐!”金蝉子说:“也罢!我便让你看看!”说着便手指点在他的眼睛上,施法后,阿大看见有无数的鬼魂在他周围,嘴里不停地说着“还我钱来!”

    阿大被惊吓住了,心生惊恐,嘴里念叨着:“他们,他们都在,都在我周围?”金蝉子说:“是,这些都是他们的怨气所结,虽一时伤不了你,但迟早会趁你虚弱之时,要了你的命,因你偷盗,进了地府也轮回不了,一生受地狱刑罚之苦。”阿大此时也被他一席话吓慌了,向他说:“大师,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请大师救救我!”金蝉子说:“凡事皆有因果,你种下了这个因,便会有这个果。”阿大说:“大师你神通广大,请救救我,我愿意改邪归正,今后不再偷盗,将偷盗之财奉还。”金蝉子说:“你有如此悔意,我便救你一救。”阿大说:“谢谢大师,谢谢大师!”金蝉子说:“你这就去集市上宣布你的决心,好让众人知道你今后不再偷盗。”金蝉子让他看不见那些后,他便把桌子上的钱财搬到集市,一众人都被他吸引到了集市,连城主也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阿大说:“诸位乡亲父老,我阿大罪恶多端,幸得大师指点迷津,我绝对从此以后改邪归正,将偷盗的钱财奉还给大家。”这时有一人在城主的示意下问:“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只见阿大伸出他的右手放在桌子上,然后左手拿出一砍刀,直接砍掉了他的右手,顿时献血直流,疼得大叫,这时金蝉子说:“阿大断手已明志,从今以后,阿大重新做人,再也不偷盗了。”说着便把断手接上,右手完好如初。众人见了,都叫好,被金蝉子的本领震惊。然后阿大把钱财奉还给众人。

    城主见到这般场景,感觉大事不妙,立刻派人前去把阿刀找来。

    阿刀来后,推开一行人,来到金蝉子面前,上前就给金蝉子一脚,把他踢倒在地,金蝉子不恼,起身问:“你是谁?”阿刀说:“我是谁,你不知道吗?”阿大说:“他是城中的霸王,阿刀。”阿刀豪横地说:“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交保护费没有?”金蝉子说:“我是我佛如来让我到此地传教开化的和尚,金蝉子!”阿刀说:“谁让你在此传教的,交了传教费没有?你们佛能干什么?”金蝉子说:“我佛慈悲,广结善缘,可使有善缘之人达成美好心愿!”阿刀嗤之以鼻:“你佛这么伟大,我想要你的眼睛,你能给我吗?”金蝉子很平静地用手抠出自己的眼睛,然后拿在手中,递给阿刀。阿刀被这一幕吓着了,不停地往后退,而金蝉子一步步地向他走去。金蝉子说:“拿去,你不是要我的眼睛吗?你怎么不拿?摆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碰到了比自己还狠的人怎么胆怯了?”阿刀被金蝉子的气势吓跑了,城主也灰溜溜地离开。阿大问:“大师,你没事吧!”金蝉子把眼睛装回去,说:“我没事!今后你可不能再偷,改邪归正,多行善事。”阿大说:“是!是!是!谨遵大师教诲。”

    夜晚,阿刀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人,来到他家,提着大砍刀,将他家人杀光,最后他自己也惨死于刀下。阿刀被惊醒,他感觉这梦是这么真实。金蝉子来到他房间,阿刀见了他问:“是你?”金蝉子说:“是我!”阿刀说:“你以为这就能吓住我?”金蝉子说:“我不是吓你,我只是给你展示你这样走下去的结果。”阿刀不信,说:“他们在我的打压下是不会反抗的,你休想骗我。”金蝉子说:“你和他们都一样,你甘心被打压吗,你不会反抗吗?”阿刀说:“我是出了名的恶霸,谁敢惹我!”金蝉子说:“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是厉害,但比你更厉害的人比比皆是,而那结果,便会是你的下场。”阿刀被打醒了,跪倒请求金蝉子指点迷津。金蝉子说:“你若能改邪归正,广积善缘,便会得善果。”阿刀说:“大师所言,我已明白,从现在起,我就不去殴打别人而收保护费了!”金蝉子说:“如此甚好!”

    第二天,阿刀便解散了他的帮派,消息传到城主的耳中,城主万分惊恐,心想这和尚这么厉害,一天的功夫便折了我两大钱财收入,万不能让他再成功。之后城主来到阿莫府邸,见门前有不少的男人,他们都在等待阿莫选谁进去的消息。这时候,城主派人去告诉门卫,门卫便把他请进府邸。

    城主在大堂等待着,阿莫出来拜见城主。城主见到她,心已经飞在了她身上,城主瞪大他的双眼,一刻也不想眨眼。阿莫问:“不知城主前来,有什么要事,莫不是又想和我……”城主连忙打断她:“不会,不会,若是再来,我的手就没法见人了!”阿莫说:“那城主是来干什么?”城主说:“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不要见一个叫金蝉子的人。”阿莫说:“这是为何!”城主便将原因告诉了他,阿莫一听有这样的人,便想着自己要见一见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可以让她震撼而去爱的人,如果是,她可以放下现在的一切。城主走后,阿莫派人去门口问有没有叫金蝉子的人。

    下人来报,门口是有一个名叫金蝉子的和尚,但他并没有钱,阿莫便让人把金蝉子叫进来。时间渐渐过去,阿莫躺在床上,见金蝉子迟迟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便问:“你不过来吗?”金蝉子说:“我今天来是来劝女施主你从良的。”阿莫说:“笑话,我不嫌弃你身上没钱,你倒让我从良,你可知我经历了什么。”金蝉子说:“知道,所以女施主还是不要再如此了!”阿莫说:“我以为你能让我改变,没想到是我错了!你走吧,我不要你的手指!”金蝉子说:“你快乐吗?”阿莫说:“我当然快乐,哦,你应该不懂这种快乐,尤其是听见那些臭男人被切手指的惨叫,让我更加快乐。”金蝉子说:“不,你不快乐,从你的眼神里,我看见了你不快乐,你只不过是再报复你以为的臭男人,因为你曾被一个男人伤透了心。”阿莫说:“是的,我要让那些臭男人知道代价。”说着便哭了出来。

    金蝉子拿出一把刀子,对着自己的手指切下,说:“你不是要手指嘛,我把我的手指给你。”阿莫见他这样做,顿时大受震撼,说:“你为什么这样做?”金蝉子说:“如果你能从良的话,这区区一根手指算什么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莫说:“你这样做能带给我真正的爱吗?在我没有得到真正的爱之前,我是不会改变的。”金蝉子说:“我能爱你,对你是爱,对大家还是爱。”阿莫说:“我能靠在你怀里吗?”金蝉子张开双手说:“来吧!”

    第二天,阿莫派人告诉外面,以后再也不会和他们睡觉了。

    金蝉子来到城主府说:“现在阿大不偷,阿刀不霸,阿莫不娼,按照约定,我佛可以在城中传教了。”城主却出尔反尔,说:“我从来都没有答应你什么,你这个妖僧,在城中散播谣言,来人,给我抓下去,明天问斩,让百姓知道他的真面目。”金蝉子平静地说:“你竟然这样。”然后就被士兵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