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源起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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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龙宫换宝,地府轮回

    花果山众猴在孙悟空带领下,一片欣欣向荣。傲来国中虽经历王朝更替,但也遵守文书规定再未侵犯花果山。一天,孙悟空观看操练阵形,看见众猴挥舞兵器,气势磅礴,心中按耐不住,便接过一猴的大刀就开始演练刀法。

    一套刀法下来,看着众猴眼花缭乱,拍手称奇。孙悟空说:“这刀使得不趁手,换个兵器过来!”然后接过马元帅递过来的长枪,让几猴与他对战。枪法攻守兼备,几猴皆近不了身,反被吓得丢掉了兵器。孙悟空说:“使得不趁手,再换!”接过流元帅递过来的弓箭,与几猴比试箭法,约定谁能射中百步之外的桃树上的红桃为胜。一猴射之,箭不能到;一猴射之,箭到不中;一猴射之,箭到擦边而去。几番下来,都射不中红桃。孙悟空瞄准红桃,拉弓而射,弓断,再换弓,弓亦断。流元帅说:“大王神力,此弓不足以大王射。”孙悟空说:“再没有其它兵器了吗?”流元帅说:“有是有,可不配大王使用。大王若想找称手兵器,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只是?”孙悟空说:“只是什么?”流元帅说:“不知大王能下海吗?”孙悟空说:“我上天入地,下海亦能!”流元帅说:“如此甚好,相传在东海龙宫里有许多奇珍异宝,宝物兵器更是数不甚数,大王若能去那龙宫之中必有一番收获。”孙悟空说:“好,我这就去找老龙王借兵器,你们在此好好操练!”

    孙悟空使闭水法,捻着口诀,钻入海中,见海底一宫殿闪闪发光,便心知是龙宫殿,朝那里游去。行至大门口,一夜叉挡住去路:“哪里来的野猴子,竟敢闯龙宫,快快退下,我可饶你一命!”孙悟空心想,这龙宫是有多大的威严,一个看门的便如此骄横!对夜叉说:“我是花果山猴王孙悟空,是你家老龙王的紧邻,今日特来登门拜访,烦请你去通传一声!”夜叉说:“要拜访我家老龙王的多了去了,你算什么,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特别是给老龙王的,我好给你通传。”

    孙悟空听了,便从怀中掏出几颗大珍珠,说:“这是我前来拜访老王的礼物,烦请你前去通传!”夜叉看见珍珠白得发光,两眼放直,说:“好!我这就给你通传。”不一会儿,夜叉出来,说:“老王有请你进去!”随后孙悟空便给了他一颗小珍珠,大步走进宫殿里。

    宫殿里,龙王端坐在高台上的老椅上,一干将领皆坐在下面饮酒作乐。孙悟空站在当中,对龙王抱拳行李,老王见他气度不凡,底下的将领也都盯着他,老王说:“听夜叉说,你是来献宝的!不知是何宝物?”孙悟空说:“我前几日寻得珍珠,今日特来交换宝物兵器!”龙王发怒,说:“什么,你不是来献宝的,本老宫不欢迎你,你赶快给我离开!”孙悟空笑着说:“老王且莫生气,等你看一看我的珍珠也不迟。”只见孙悟空从怀中掏出如鸡蛋大的珍珠,珍珠发出强烈的白光,老王发出好宝贝的感慨,之后孙悟空用步包好说:“老王,此等夜明珍珠可愿交换。”老王收起他那惊呆的眼神说:“不知阁下想交换什么宝物?”孙悟空说:“我想寻一趁手的兵器,知其龙宫有好兵器,特来交换。”龙王哈哈大笑:“我龙宫兵器多的是,阁下可随意挑选。”

    然后叫夜叉去取大捍刀,夜叉抗着大捍刀,双腿打颤来到孙悟空面前。孙悟空提起大捍刀,任意地摆玩,随后将刀扔在一旁,说:“太轻了,换一个重的!”龙王叫鲅大尉,领鳝力士,抬出一捍九股叉来。孙悟空跳过去,接在手中,使了一路,放下说:“轻!轻!轻!又不趁手!再换一个。”龙王笑着:“上仙,你不看看。这叉有三千六百斤重哩!”孙悟空说:“不趁手!不趁手!”龙王心中恐惧,又叫鳊提督、鲤总兵抬出一柄画杆方天戟,那戟有七千二百斤重。孙悟空见了,跑近前接在手中,丢几个架子,撒两个解数,插在中间说:“也还轻!轻!轻!”老龙王一发怕着说:“上仙,我宫中只有这根戟重,再没什么兵器了。”孙悟空笑着:“莫不是老王你不舍得,若让世人知道龙宫无宝,还有谁会前来拜访。若有还是快快拿出来吧!我不会白要你的。”龙王心中犯了难,一时想不出宫中还有什么好兵器,若真跟他说没有,岂不是叫世人耻笑,想动手抓住他,但一看他耍兵器游刃有余,恐不是对手,倒落了个恶名。

    孙悟空还在催促,老龙王却犯了难,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龙婆叫老王来内室,老王接口给孙悟空找兵器来到内室。龙婆说:“今日殿前这位,决非小可,老王你还记得老宫里深藏得那根神铁吗?”老王说:“就是那根大禹治水时留下的神铁吗?”龙婆说:“可以让他前去,这神铁的重量,量他也拿不动,而且我可以控制神铁,在他拿时将神铁推倒,把他压死!这样便可保全龙宫声誉,不让恶名传出。”老王问:“你有把握吗?”老婆说:“放心,我了解这神铁!”龙王说:“那就依你所计。”

    老王回到殿前,跟孙悟空说:“上仙来得真是时候,我龙宫正好有一神兵利器可让你使得趁手。”孙悟空说:“那就拿出来吧!”老王说:“不!不!不!我们拿不动它,还请上仙亲自去拿!”孙悟空说:“有意思,那兵器在哪?你带我去!”

    孙悟空被龙王带到深海底,只见一根粗大的铁柱子立在当中,老王说:“这就是那神兵利器,上仙如果那得动,我就送给你了!”孙悟空说:“你莫不是在哄我?”老王说:“上仙放心,小仙那敢!”孙悟空来到柱子面前,围绕它转了一圈,然后开始搬动着根柱子。龙婆见他开始搬柱子,便立刻施法。只见柱子倾斜而下,砸向孙悟空。孙悟空被这一记慌了神,用双手拼力拖住它倒下砸向他。等调整过来,将它抗在肩上,拼尽全力,无数的灵力汇集在他的肩膀上,他顺势一跳,脱离地面,整个铁柱也跟着他来到上方。孙悟空挪动铁柱,在上方挥动了起来,这一动,整个龙宫都晃动起来,龙王连忙说:“上仙不要挥动了,再挥动,龙宫就要塌了!”

    孙悟空停住手,将它甩立在一旁,铁柱接触地面是,整个龙宫都震动了一下,龙王、龙婆被震得摔在地上。龙王艰难地站起来,孙悟空来到他面前说:“龙宫果然有好宝贝,我就多谢龙王送宝了!”龙王心有余悸地说:“上仙不要客气,尽管拿去好了!”孙悟空说:“这兵器是好,就是有点大,小一点就好了!”说罢这铁柱变小了一截,变细了一些。孙悟空接着说变小,铁柱立刻便小,直到铁柱变成一根棒子。孙悟空拿起铁棒,轻轻擦拭,只见铁棒发出阵阵金光,上面写着“如意金箍棒”几个字。孙悟空说:“果然是好宝贝兵器!”此时龙王只能奉承孙悟空,说:“上仙得此神兵利器,可谓是如虎添翼啊!”孙悟空说“那就多谢老龙王相送了!”说罢就一个跟头,蹿出海面,回到了花果山。

    老龙王气得牙痒痒,直说要上报天庭,消灭他,夺回金箍棒。

    孙悟空向众猴展示金箍棒,从耳朵里取出一根棉针,立在地上,说变大,变大,棉针立刻变得又粗又长,直插云霄,被天庭得知。

    天庭,老王在告状,说孙悟空乃妖猴,夺取定海神针,搅动东海龙宫不得安宁。玉帝听闻,心中惊奇,没有料想到短短数十年间一个顽石猴竟能有如此本领,不觉后背惊汗。玉帝说:“东海龙王,你且下去,我自有打算。”龙王退回东海,玉帝虽与如来有谋划,但具体细节尚不知晓,于是千里传密音与如来,让如来告知对石猴的处置规划,但迟迟不见如来回音。为避免夜长梦多,叫他早早入地府轮回,灵魂不在,躯体亦存有大量灵力,介时便可独享。本来想着分如来一杯羹,但如今看来独享最为妙。于是颁下密旨,着地府勾取孙悟空魂魄。

    阎王领命,认为滋事体大,命黑白无常秘密勾取,不可被其它鬼差知道。黑白无常领命离去。

    这一天,孙悟空与众猴喝得酩酊大醉,不觉在石床上休息,精神恍惚间,感觉自己变轻了,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当他清醒时,已经被黑白无常用锁链捆住带到了阎罗殿的轮回之所。孙悟空问:“这里是哪里呀!”黑无常说:“孙悟空,你寿命已尽,阎王派我们来拿你,你安心投胎吧!”孙悟空不太相信自己已经死掉了,说:“搞错了吧!我已经修成长生之道,不可能会死的?”白无常说:“世间万物都有始有终,你也是如此,看见那个奈何桥了吗?过去,喝碗汤,重新投胎吧!”孙悟空大叫:“不可能,我不会死!”黑无常见说:“想要不死回去也很简单,你给我钱,我送你回去,再钩个替死鬼就行了,问题是你的钱够不够!”孙悟空笑着说:“钱我有的是,在我怀里呢!不过我被锁着呢,不大方便掏。”黑白无常将信将疑,准备伸手掏,孙悟空一个定身法将他们定住,然后挣脱锁链,取出金箍棒,一棒子过去,黑白无常烟消云散,之后孙悟空准备找阎王算账。而同时,玉帝得知黑白无常已经得手,即密令太白金星下界将孙悟空的躯体带回天庭。

    一路上,有不少鬼怪差役阻拦孙悟空,都被孙悟空一棒打破,灵魂消散消失。来到阎罗殿,阎罗王厉声呵斥:“哪里来的野猴子,竟敢来阎罗殿撒野!”同时叫人去请地藏王菩萨来镇压。孙悟空说:“不是你派人来勾我的灵魂的吗,怎会不知道我是谁?”阎王说:“我每天要处理勾魂的那么多,我怎会知你是谁?”孙悟空说:“我乃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孙悟空,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阎王一听,这不是玉帝要我勾取的魂魄吗?这猴子怎么这么厉害,一连打散这么多灵魂鬼差!我肯定经受不起他的棒子,现在只能拖住他,等地藏王菩萨过来收伏他。

    阎王说:“知道了!我看看生死簿是不是勾错了!”阎王尽量放慢速度,等候地藏王菩萨的到来。不一会儿,一鬼差回复,说地藏王菩萨不来,阎王顿时慌了神,翻起生死簿的时候,手不停地打颤。孙悟空等得不耐烦,说:“找到了没有!”阎王说:“找到了!你看,上面写着孙悟空,天产石猴,阳寿三百四十二岁!”孙悟空看了,说:“我也不知道我多少岁了,你把名字取消。”阎王说:“这?”孙悟空说:“怎么,不肯吗?想尝一尝我金箍棒的威力吗?”阎王说:“不敢!不敢!”然后叫判官将名字划去。孙悟空拿过本子,将花果山有猴名的一概划去,然后说:“这次就原谅你们了!下次定叫你们魂飞魄散!”然后飞身提棒,出了地府。

    孙悟空醒来,自觉做了一个梦,但这个梦却很真实,忽听崩将军禀告:“大王,军中有怪事。”孙悟空说:“有什么怪事!”崩将军说:“前些日被傲来国士兵击伤不治的猴,看迹象是要离去了,但今日活了下来。”孙悟空闻言,大喜说:“我等皆是不死之身了。”崩将军不解,孙悟空将他在地府的遭遇说与崩将军,崩将军再说与众猴。众猴欢呼雀跃。芭将军对孙悟空说:“虽是不死,但是伤痛不治,亦苦也!”孙悟空不解,问:“此话何意!”芭将军说:“若是一直不死,有病痛就长时间受着,亲猴离去,独留自己,岂不孤独?”孙悟空说:“只要有我在,我族就绝不会受到伤害!”芭将军说:“大王的能力,自然不是问题,但不可能面面俱到!”孙悟空不知如何回到,叫芭将军退下,改天再谈。

    地府,阎罗王找到地藏王菩萨,质问他为什么不出来收伏妖猴。地藏王菩萨说:“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猴子,谛听告诉我,他的灵力在我之上,出去只会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更何况,你我属于不同的阵营,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如来佛祖的意思,我必须向他汇报世间出了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让佛祖来决断。至于你,自然可以上报给你们的玉帝。”阎罗王有些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上报玉帝情况。

    玉帝听后,心想如来究竟想干什么,培养出这么厉害的人物,他已顾不得左右,化身前去雷音寺找如来问清楚。如来讲座,见玉帝而来,便停止讲座,吩咐众人离开,独留下观音。玉帝问:“你教化了一个什么人物,对付我们的人物吗?”如来说:“此话怎讲?”玉帝说:“你不会不知道石猴的近况吧!闯龙宫,搅地府,还有地藏王菩萨,是个什么角色,竟然不对付石猴!”如来说:“你我两派有别,你也知道,我派地藏王菩萨过去,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玉帝反问:“那石猴呢?什么时候夺取他的灵力。”如来说:“时机未到?”然后就向玉帝动手,玉帝看出如来的心思,起手抵挡,并时时向如来发动攻击,只见两股灵力互相较量,搅乱了大殿,冲破了房顶。两人本是势均力敌,互相僵持不下。不过如来有观音作为帮手,玉帝很快败下阵来,玉帝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遍趁机逃出雷音寺,回到天庭。玉帝心想,好个如来,既然如此,你就等着瞧吧,等我夺到石猴的灵力,定要让你魂飞烟灭!

    第二天,玉帝对天兵天将说:“下界一妖猴作乱,闯龙宫,搅地府,诸位有谁可擒拿!”一群将领中,又好几位出列,说愿前去捉拿妖猴。玉帝示意太白金星上前说话,太白金星领会,走上前来,俯首启奏说:“上圣三界中,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奈此猴乃天地育成之体,日月孕就之身,他也顶天履地,服露餐霞;今既修成仙道,有降龙伏虎之能,与凡人不同。臣启陛下,可念生化之慈恩,降一道招安圣旨,把他宣来上届,授他一个大小官职,与他籍名在箓,拘束此间,若受天命,后再升赏;若违天命,就此擒拿。一则不动众劳师,二则收仙有道也。”玉帝闻言甚喜,说:“依卿所奏。”即命文曲星官修诏,叫太白金星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