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养条红龙当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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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猫鼠游戏(4)

    “来这之前我还有些忐忑,不过看到你之后我就高枕无忧了。”小泉富士把纯金面具随手一扔,“电视前我得戴着面具,来到赌场我早就想摘了。如果现在不放弃,今晚你什么都得不到。在日本,女人走到你这个位置就已经是尽头了,再多奢望也只是幻想。”

    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生存、安全、情感、尊重、自我实现,小泉富士轻而易举的就猜出了村上莲舫来到极乐馆的愿望,因为他们彼此太熟悉了。

    村上莲舫是日本最成功的女政客。

    她想做什么小泉富士清楚,她也清楚小泉富士清楚。

    村上莲舫摘掉自己的‘姥’面,平行于桌檐放在赌桌上,这是一个有强迫症的女人。

    “尽头?此话出自小泉富士大人之口真是令人诧异啊。前天你在冲绳街头演讲,嘴里嚷着为职场女性争取平等权益泪洒当场,现在跟我谈日本女性的尽头,你的眼泪擦干了吗?”

    “诶?我好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小泉富士掏掏耳朵,仿佛里面进了什么脏东西,“女人是很感性的动物,最爱听的就是童话和情话。她们妄想回到‘昭和’三个钱包的时代,那我就只能给她们讲鬼话了,哈哈。”

    小泉富士放肆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村上莲舫的神经上。

    “你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离不开日本女性对你的支持。缺乏对她们最基本的尊重,你还有人性吗!”村上莲舫怒喝。

    “尊重?”小村富士眉毛微挑,脸上的横肉随之颤动。

    极乐馆内传出两声凄厉的惨叫,刺耳的撕破了大阪的夜幕。

    千石树里和千石枝里的手臂紧紧护在胸前,从沙发滑下,身体痛的在赌桌下微微颤抖,像被碾碎的两瓣樱花。

    场间众人神色各异。

    酒德麻衣的指节有些泛白,把扑克捏在手中。

    樱井小暮蹙眉看着小泉富士。

    ‘平太’面老人平静的举起茶杯,缓缓饮尽。

    安田直树坐直身体,他没想到小泉富士如此暴戾。

    小泉富士举起自己蒲扇般的大手,上一秒,这双手差点捏碎了女孩们。

    “你说的尊重是这样吗?”小泉富士用掌心对着村上莲舫摇晃,这是一种示威,“这就是我的尊重。我差点以为来到了国会议院,在赌桌旁竟然有人和我谈公平和尊重。你知道监狱里男女比例是多少吗?”

    小泉富士看着村上莲舫涨的通红的脸嗤笑道,“让我告诉你,”他收起了大拇指,“4比1。日本监狱的男女比例是4比1,而且暴力事件的受害者绝大多数都是男性,谈女性的尊重、平等、权益只不过用来愚民和挑动对立,这是掩盖日本矛盾和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说明吗?真想不通国会怎么混进来你这样蠢的人,竟然敢在赌场跟我大放厥词。这个世界上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我可以恣意的玩弄她们是因为我是内阁大臣,好好看清她们的脸!”

    小泉富士一手一个扣住千石枝里和千石树里的脑袋,两个女孩惊恐的四处乱抓,挠破了小泉的手臂。

    “八嘎!”

    ‘啪’‘啪’。

    被抓疼的小泉富士放开了手,扇了两姐妹一人一个耳光,女孩娇美的脸蛋上青色浮现,迅速肿起。

    小泉富士嫌弃的看了眼粘在手上的眼泪和鼻涕,随后在女孩洁白的水手服上用力蹭了蹭,转头对樱井小暮道,“没做好的菜肴就端上来款待客人,未免有些照顾不周吧。”

    樱井小暮拉紧西服袖子,遮挡住自己的手腕上青筋凸起的血管,如非必要,不能对客人动手,这些人都是会下金蛋的鸡。

    极乐馆是组织针对蛇岐八家的重大战略,它对黑道控制的博彩业有着非凡的意义。

    如果现在杀了小泉富士,刚刚起步的极乐馆会损失很多资源,口碑也会一落千丈,这种结果是‘猛鬼众’不能接受的。

    “如果训练好她们,那和站街的妓女有什么区别呢?日本是一个喜欢生食的国家,刚出海的蓝旗金枪鱼您不会煮熟才放进嘴里吧。她们都没从事过这样的工作,在学校里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呢,正因如此,她们才鲜嫩可口,可以品尝到最原始的味道。极乐馆只会给客人提供品质顶级的东西,作为她们的第一位客人,您下手似乎太重了呢。”

    樱井小暮能感到自己的脸笑的很僵硬,说这番话时心脏都在收缩,她是混血种,但是工作却决定她必须向普通人妥协。

    蚕豆大的眼睛在肉缝里转了转,小泉富士哈哈一笑,脸上堆满的肉条弯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小暮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的话还没完...”

    他再次用手指扣住了女孩的脑袋,刚刚被扇,近乎昏厥的女孩们不再反抗。小泉富士像拔萝卜一样将姐妹俩提起来,把她们的下巴抵到赌桌上,将她们的脸转向村上莲舫,“你和她们一样,都是花瓶。只不过你是日本政坛摆给民众看‘公平和尊重’的观赏物。”

    村上莲舫看着女孩们混着鼻涕泪水的脸颊,掌印几乎覆盖了半边脸,被扇的地方肿胀的认不出之前的模样,其中一个女孩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她盯着小泉富士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把你这样的国之蛀虫亲手送上法庭,赶出日本政坛。”

    “你知道为什么日本政坛里那几个最有影响力的男人,从来不对我说三道四吗?”小泉富士说,“因为他们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们和我一样,只要我不威胁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不会联手对付我。而且和你的愿望恰恰相反,我讲的鬼话话更方便他们行事,他们乐见其成,这就是日本的政治,利益决定一切。肃清我就是肃清政治,而肃清政治者必将被政治肃清。”

    “你就不怕今天的所作所为败露?”

    “哈哈哈哈哈,你猜民众会相信欧卡桑の柱还是会相信你?”小泉富士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为女性说话,我的敢做敢为遭到了太多你这样的人妒忌,造谣的人还少吗?普通女性只会更加仇视你,因为你已经走到高位,却攻讦一个我为普通女性说话的英雄,如果我被你们这些宵小之徒谗毙,何谈日本的未来?”

    小泉富士把女孩们的脸扳向自己,随后厌恶的放开了手,“果然下手太重了,真丑陋。”

    女孩像面条一样滑落赌桌垂在地毯上,樱井小暮拍了拍手,门外黑衣人迅速跑进来把两个女孩抬离了房间。

    “我根本不在于你们这些人怎么说我,因为那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打倒一个英雄而使用的下三滥手段。”小泉富士指了指门口,“也许她们的妈妈此刻正看着电视,被戴着面具的我感动到情难自已,她会坚定的站在我这边,为我因为你们这些人的谎言所受到的迫害哭泣,想想母女都为我流泪,真是一段佳话啊。”小泉富士继续道,“今晚我一定会赢,你应该能猜到我的愿望大概是什么吧。那个男人倒台后,我会走到那个位置,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把你搞到身败名裂,不过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只是条件变了。”

    小泉富士的眼睛直直盯着村上莲舫,“你的老公和孩子可是一直以你为荣啊,想想正在上大学的纯一郎吧,如果他看到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他妈妈的丑闻,恐怕会羞愧的自杀吧。养育一个孩子不容易,想想陪他长大的点点滴滴,你也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吧,村上莲舫。”他粗俗的咽了一口唾沫,,“恐怕保养自己你也擢取了不少民脂民膏吧,虽然你这个女人古板又愚蠢,类型也不在我爱好的范畴内,不过日本第一女政客的名头想想还真是令人激动啊。今晚你一定赢不了,立刻把筹码输给我,然后再陪我共度良宵,我也可以帮你走到更高的位置。虽然我对民众撒谎,但是高层都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一诺千金...”

    ‘咚咚咚’

    一连串的声音打断了小泉富士的话,那是金属落在木头上的声音。

    纯金的‘童子面’扔在赌桌上,井伊纯一完美的脸仿佛神国皇子。

    “太恶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平民就是平民,一旦掌权,脑子里除了钱就是肉欲。她的确赢不了,如果再加上我呢?”井伊纯一对小泉富士嘲弄道,他成了场上第四个摘掉面具的人。

    ......

    ......

    “大哥,能借个火吗?”

    “额...大哥,能再给根烟吗?回国的急,忘买了。”

    初秋的天气有些凉意,航站楼前车水马龙。

    中年男子奇怪的打量着少年的背影,男孩约有十六七岁却叫自己大哥,自己的年龄足够当他的叔叔了。

    他有一张俊美的脸,额头上飘着黑色的碎刘海,干净的仿佛雨后澄澈的天空。刚刚问自己要烟时他腼腆的像个少女,此刻蹲在路边吞云吐雾,俨然一个土俗的老烟民。

    登门槛效应,一个人一旦接受了他人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为了避免认知上的不协调,或想给他人以前后一致的印象,就有可能接受更大的要求。

    这是沈醉先借火再要烟的原因,这种‘油腻’的办事策略已经深入他的血液,不过他感慨的却不是这点,“还是十六岁的脸好用啊...”

    沈醉吧嗒吧嗒的抽着刚讨来的烟,刚刚中年男子眼里只有惊诧却没有拒绝,这是他第一次发现,‘颜值’这个东西还是挺好用的,这是过往三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

    毕竟谁会拒绝一个人畜无害的小正太,鹤骨松姿的少年郎呢?他掸掸烟灰又抽一口,蹲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拄着下巴嘿嘿傻笑。

    难怪那些空有一张脸的女孩却有无数舔狗,原来她们根本不用考虑做事方法和别人感受,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啊。

    布鲁斯要留在航站楼里转乘去东京的飞机。

    分手前布鲁斯告诉沈醉,证件以及过海关的相关资料会有人替他办好。他的身份背景是在孤儿院长大,即将要去仕兰中学高二就读。

    众所周知,孤儿院长大的都不简单,如果再叠加一个指腹为婚上门退货的buff,那这件事情实在是...泰裤辣。

    沈醉并不清楚昂热如此安排的用意,但他自己并不想参与龙族的事情。

    有房有车有秘书的生活它不香吗?中国处在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遍地都是机会。我又不像明妃一样有主角光环,万一被流弹擦到可是小命不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事故啊。

    沈醉无比珍惜重来的人生,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会选‘重生之我是大富豪’、‘重生之商界巨鳄’的剧本。

    凭借自己大厂十年的社畜经验,把握机会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应用题不会做,选择题还不会抄吗。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了。

    他把烟头碾灭在路肩上,随手弹飞到空中。

    沈醉拍拍裤子站起身,蓦的拍住额头,“我靠,忘管布鲁斯要钱了,而且...我该怎么联系接我的人。”

    果然这家伙还是有怨念啊,其实他人挺好的。

    上次两人谈话的主题是:你不杀龙,龙会不会杀你。

    由于沈醉提问的太犀利,两个人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红龙,或者说漂亮的白毛萝莉再也没有出现,沈醉觉得这样挺好,距离龙族的世界越远,他的麻烦越少。

    要不再管刚才的大哥借点钱吧,只是这年头骗子太多,得想想怎么和他怎么说。

    不对,干嘛骗..借男人的钱,凭现在这张脸肯定从妹子那儿拿更好得手啊。呸,什么得手,借钱我是要还的,得手这种词是形容骗子的。

    沈醉叉着腰,盘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寻找自己的‘目标’。

    他忽然觉得有些孤独,这是一个喧闹又真实的世界,每个人的脸上都行色匆匆,仿佛有着要紧的事,他想起《纵横四海》周润发里对张国荣说的台词,想起那些花,那些云,那些风,这些和前世一样又不一样,他还没做好准备,和过去的那个世界诀别。

    “你叫沈醉?”

    沈醉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一阵女孩特有的幽香。

    女孩比自己矮了一头,戴着一顶棒球帽看不到脸,酒红色的头发披在肩膀上,耳垂上的纯银四叶草坠子摇摇晃晃。

    “我是沈醉,你是?”

    “叫我诺诺好了,我是来接你的人。”诺诺仰起头打量着沈醉,“蛮帅的吗小伙子,可是随地乱扔烟头不好哦。”

    人出现的时机很重要,如果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在一个男孩伤春悲秋时出现,这个男孩很容易对她一见钟情。如果她在更重要的时机出现,比如男孩很衰的时候,她从天而降拯救男孩如驱除黑暗的光,那这个男孩就更容易沦陷,甚至为她豁出性命都有可能。

    沈醉正在伤春悲秋,但这不是男孩的伤春悲秋,而是中年老男人的感叹。

    所以这个经常在重要时机出现的女孩,并没有让沈醉一见钟情。

    每个男人都曾喜欢女孩,但是如果认识了一年或者两年,男孩就可以为女孩上刀山下火海,那沈醉只能说这个男孩极其‘傻逼’。父母辛辛苦苦养育了你十多年,就是为了给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豁出性命的?这怎么对得起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父母,怎么对得起那些被婴儿啼哭吵醒,把你抱在怀里摇晃的夜晚?怎么对得起那些辛苦操劳,顶着上司责骂,就为了给你交学费,买衣服的白天?从这一点看,明妃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反倒成了挺幸运的事,他也因此没有被沈醉评价为‘傻逼’。

    只是,哪个男人没青春过,哪个男孩没傻逼过呢?

    人不傻逼枉少年,傻逼过后方成年。

    沈醉摇头失笑。

    诺诺好看的手在沈醉眼前摇了摇,“你这个人好奇怪,赶紧走吧,没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