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模拟器:开局自带碎门之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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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降临孤岛(一)

    次日清晨八点,季白起了个早。虽然没有睡足八个小时,但他起床时没有常见社畜睡眠不足起床时的精神不振的现象,恰恰相反,他感觉昨晚的睡眠质量异乎寻常的好,以至于他在做沙拉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浅浅的微笑。

    众所周知人在清醒状态是不会笑的,这也从另一方面验证了昨晚的觉有多黑甜无梦。

    张希采那边没什么动静,可能早早就去学校了吧。季白还挺遗憾她没尝到自己做的沙拉的。他倒是没什么面对前者会尴尬的感觉。昨晚的吻与其说是恰逢其会,倒不如说是水到渠成,如果张希采的爹娘在现场也指定会热泪盈眶俩人总算开窍了云云。

    他做的沙拉有生菜、黄瓜、鸡胸肉和芹菜。仅就营养学上来说还是很健康的,就是味道不如人意。季白不是什么健身狂魔或者养生专家,往常他也习惯早上吃点好吃但对于早上太过于油腻的不健康食品,但既然已经丧失味觉了,他也不介意让自己的饮食变得更健康一些。

    更别说除了鸡胸肉,其他几种配菜口感还是很不错的,嚼起来脆生生的,对于一个丧失了味觉的人来说口感似乎已经是他唯一能够享受的东西了。

    把所有的东西切好,淋上蛋黄酱后,季白正准备撒一些胡椒盐和迷迭香末,可片刻后他还是反应过来,调味品对他而言已经是尝不到的东西了,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从厨房里舀了小半勺精制碘盐加进自己做的沙拉里,搅拌均匀后他的牛奶也热好了。

    花了十来分钟吃完自己的健康早餐后,还准备躺着消消食的他脑海突然一阵眩晕,片刻后他整个人就仿佛失了魂似的垂下头,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叉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试炼开始了。

    劳拉哆哆嗦嗦地从湖里钻出来。这里室外温度大约有三十摄氏度以上,湖水也不深,按理说她是不会冷的。而实际上她哆嗦也确实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恐惧。

    她所乘坐的民航客机在途经这座无名岛时遭遇了积雨云,机长在手操半个小时后始终难以扭转局势,没有办法下的它只能选择了迫降,但人倒霉起来是会接二连三的。迫降出了问题,本来打算在湖面上滑翔一段时间的美好愿望落空,整座飞机像一颗马格南一样蛮横地钻进蓝宝石一般的湖面,在这种高度上以这种速度迫降——或者称之为坠毁更合适——和直接撞上大地没什么区别。

    飞机的头部甫一撞上湖面,便立刻如黄油撞在烧热的铁板上扭曲变形、起火,随即就是连锁的大爆炸。劳拉很幸运,一片被撕裂下的钢铁残骸毫无阻碍地撕开了她身侧的机身,不知道是不是她那已经变成了星星的奶奶在冥冥之中的护佑,一瞬间她福至心灵,整个人义无反顾地从缺口跳了出去。随后游到了岸边,再回头的时候,整座飞机已经完全沉没到了湖底,肉眼已经看不到了,湖面上飘满了不少飞机碎片。

    正当她彷徨时,湖里又爬起来一个将近五十岁的白人男子。他一上岸就脱掉了衣服开始拧干水,并且诚恳地对劳拉说,“这位小姐,我建议您也尽快把身上的湿衣物拧干,这样强烈的阳光会很快烤干你的衣物,晚上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白人男子还没来得及等到劳拉的回复,他俩旁边的湖水又开始拨动起来,还有一个人呼救的声音。他面色一变,三两下把湿漉漉的西裤也脱下,露出两条毛茸茸的腿,随后毫不犹豫地一个猛子扎下去。过了不一会儿,他就扛着一个亚裔年轻人上了岸。

    年轻人自然就是倒霉的季白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试炼的开头竟然就这么刺激,要不是他跳出来及时,整个人早就已经和飞机一起沉没到海底了。而跳出来后情况也没好多少,不会游泳的他拼着一股子求生的劲儿扒拉到湖边,但怎么也浮不上去,要不是白人男子听到他的呼救声,并且第一时间就跳下去拯救他,他可能就会成为试炼者里死得最快的人了。

    “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他的口语有些生涩,毕竟众所周知,中国的英语教育绝大多数时候和你的口语表达能力都是没关系的。不过好在他说得够慢也够清楚,理解起来倒不困难。

    “没关系,孩子,上帝不允许他的孩子在面对无辜落难时见死不救。”白人男子笑得非常爽朗,“我叫希尔-约翰逊,你可以叫我希尔,来自美国,是一名退役军人,现在在做卡车司机。”

    “我叫季白,中国人,现在是一名UI设计师。”看着快五十岁的希尔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季白用他那生涩的英语磕磕巴巴地解释,“就是利用电脑软件,制作一些网站外观和交互系统的人,我偶尔也画插画。”

    希尔这下听懂了画插画,他又露出了那副爽朗的笑容,“酷!等我们都得救,白,你能给我画上一副肖像画吗?用电脑,我会打印出来再收藏起来。”

    “荣幸之至,希尔。”

    “啊哈,我会给我身边每个人得意地展示我这幅来自东方的年轻朋友为我创作的可爱的插画的,那感觉真是太棒了,你说是吗,白?”

    “那是我的荣幸,希尔。”

    看着又有一个人上岸,劳拉的心里安定了许多。人都是群居动物,如果把她一个人扔到这座岛上,说不定不到三天,还没有渴死饿死抑或是被可能存在的野兽咬死,她自己就先崩溃了。“男士们,对女士的名字不闻不问与太急切亲吻女士的手背一样可都不是绅士的做派!”说到这里她调皮地笑了,“不过在这种荒岛,也许我们可以小小地丢掉那些体面和繁文缛节,不是吗?我叫劳拉-林纳拉,你们可以叫我劳拉。我是瑞典裔美国人,现在在纽约当体操教练。”

    “你对于体面的见解我不能赞同更多了,可爱的劳拉。”

    三个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体面抑或是羞耻心,每个人都飞快地拖掉所有的衣物,劳拉并不是一个天体爱好者,身为女性的她终究还是留下了文胸和内裤,好在这两样东西都足够轻薄,不脱也很快就会晒干。而其他两位男性则脱得光溜溜的,白人男子还很惬意地把自己埋进了沙子里,看起来不像是落难在此,反而是在度假晒日光浴一样。看得季白心里也很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两人看着白人男子,从众心理下也都把自己埋进了白沙里,等着自己的衣物被烘干。

    不过就这么晒着也不是个办法。季白回忆着以前看过的孤岛求生的节目,试着开口,“希尔,我们需要去寻找一些食物、柴火和晚上休息的地方吗?”

    “当然需要,不过别担心也别着急,白。你可以先看看那里。”希尔举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湖畔,季白和劳拉都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一架钢制的餐车正静静地躺在沙滩上,四周还有不少散落的包装得严严实实的航空餐。

    “丝寇蒂啊!”劳拉看起来简直喜极而泣,“有了这些,起码我们饿不着了。”

    季白不想给他浇冷水,“可是这些食物我们最多能吃五天。”

    希尔大笑地拍了拍季白的肩膀,“白,我能理解你想要客串鲁滨逊和史密斯教授的渴望,但是这不是什么远离航线的孤岛,我们只要熬几天,救援队会来的!我们太深入孤岛反而容易和搜救队失之交臂。”

    季白心悦臣服,“是我考虑不周,希尔。”

    “没关系,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劳拉一样,在骤然面对这样的困境却已经能振作的,我所领先你们的,只是一些当初在菲律宾驻守的经验罢了。”

    “你在菲律宾驻守过?”

    “在马尼拉。我对那里最深的印象是早餐,Tocino(油煎腌肉)、Sinangag(大蒜炒饭)和Pritongitlog(煎蛋)。一开始我吃得很开心,可连续两个礼拜早餐都是它后,我们所有的士兵们一起投诉了军需部门。”

    “然后呢?”劳拉看起来对此很感兴趣。

    “然后我们就尝试到了更多的新加坡传统菜式。我对一种叫Kare-Kare的浓汤情有独钟,它是用牛尾、蔬菜和花生酱熬制而成,如果你们以后到了新加坡,一定得尝尝这道浓汤。”

    等三个人的衣服都晒干后,希尔一马当先,“我们不用深入岛心森林,但是到森林边缘捡一些枯枝引火还是很有必要的。篝火是野外求生最好最不可或缺的道具之一,既可以烤熟食物、取暖、照明,也可以威慑一些危险的野生动物。我们虽然有食物,但是弄一堆篝火来取暖和威慑倒是很有必要。另外,我们现在可以在湖边捡一些石片磨制锋利,也许可以用它来伐倒小的芭蕉树,来制作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