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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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进士游街

    王智得意洋洋:“这是手,那个,火,对,火铳。”

    唐三下意识扫了四周,反应过来,以手指之,严肃道:“此乃禁物,为各国官府所不容,贤弟如何得之?”

    王智伸手拿起火铳,将手柄一侧示于唐三,“三哥看到没?此处刻了一个‘山’。此乃孙山之物,赠与贤弟。三哥身有禁制,此行吉凶未卜,带上这个防身。”

    唐三与王智对视半响,伸手拍上王智肩头,“贤弟好意,愚兄恭敬不如从命。”

    王智这才满意,起身出门,“三哥早些休息。”只留唐三一人看着满桌药瓶银票火铳发呆。

    片刻,秋菊推门而入,见到这满满一大桌子也是一愣,“这些是何物?”

    唐三温柔笑道:“你家少爷给的,让我防身。”

    秋菊以手掩唇:“那这些可是少爷私藏,你得好好收着,小心日后向你索要。”

    二人相视一笑,秋菊走过来坐下,将头靠在唐三肩上,“三哥,恕菊儿不能相伴,此行万事小心为上。”唐三将其搂在怀中,“唐某晓得。”

    翌日。京城西门十里外官道。

    “砰,砰”两声,惊起飞鸟无数。

    唐三满意地收起火铳,接过王智手中缰绳,向众人拱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都回吧。”

    王智和高露三女只得作罢,秋菊更是目光晶莹。

    王智劝道:“三哥,还是乘船吧。”

    唐三爽朗一笑,一拍腰间酒壶,“江湖人,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马。”

    王智是怕三哥一路骑行过于劳累,也知三哥嫌船行太慢,便不再相劝,右手入怀,甩向唐三。

    唐三接过一看,是一块玉佛,刀工精致。“小弟闲来练功之物,权当个护符吧。三哥,一路顺风。”

    唐三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转身抽鞭,“驾”,一人一马飞驰而去,只余片语飘来,“愚兄会将信物交于苗族小丫头,哈哈哈哈。”师姐顿时瞟来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这我尼玛还能说什么?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孙山穿上帅气西装,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王智看着心里还真有点酸:这丫儿怎么长得,真心好看,可盐可甜;这要生在二十一世纪,单凭这张脸,片酬保底九千万,万千少女追着舔。

    一队禁军引领护卫下,孙山在李太白之后,跨上高头大马,回头冲着人群中的王智妩媚一笑,开始游街。

    自有民众追着游街队伍,或为一窥状元风姿,或引为自家孩童榜样,或纯是游手好闲。

    张凉跟在身后,王智斜了依蝶儿一眼,“老孙天天没个正形,你身为妾室有不可推卸之责。”

    依蝶儿淡淡道:“民女自幼熟读女训,以夫为纲。”

    看看,看看,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们,能不能好好学一学为妻之道?做人可不能忘本。

    王智也想套套话,可论心思细腻缜密,自己还真不是依蝶儿的对手,若是失了分寸,反倒不美,只好就此作罢。

    王智东瞅瞅西望望,不由心里嘀咕:有些怪啊,游街中人可有大燕三绝李太白;平日出行都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跟着一屁股,今日踪影全无,这不对劲。

    正疑惑间,人群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人人抬头仰望,不知何时,上空飞起三只巨大风筝,各执一角,带起一副巨大刺绣,绣的乃是一人,左手执杯右手握剑,仰望一轮明月,边上一行楷书:凭樽笑江月,仗剑镇九州,贺两榜状元。这刺绣中人,定是李太白无疑了。

    众人还在观望,街头巷角顷刻间涌出无数女子,呼啦啦冲散了原本人群,连禁军都有序后撤,特意将李太白让出护卫圈外。这些女子接替其位置,将李太白团团围住,场面却井然有序。李太白依旧冷如冰山,只是策马缓缓前行,女粉围绕前后,与其同步而行。

    出了这一桩,游街队伍就此分为两队,一队以李太白马首是瞻,无数女子倾心追随;一队是禁军护卫的其他。王智见了此幕,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考了第四名:同样的状元榜眼探花,明明是七个人的电影,却只有一人始终有姓名;原本是七个人的王者时刻,只成就一个人的荣耀典藏,落差之大,一般人心里装不下。

    半响,游街到了限时,禁军牵马撤去,李太白身边依旧莺莺燕燕,其余人身边除了家仆,已是冷冷清清,王智怕孙山留下心理阴影,赶忙凑过去,却听孙山向孙然得意道:“还好今天李家小子在,不然这些姑娘都向小爷扑来,小爷我几条腿都得软!”

    王智转身便走,孙山真不是一班的人,脸皮之厚,九枪火铳打不透。

    倒不是王智故意冷落孙山,实则有事在身,今日是赵无极夫妇出游归来的日子。王智虽说不上认贼作,那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尊师重道这点基本礼仪还是懂的,再者若没这便宜先生,自己也混不上进士,于情于理都要接风,叫上张凉,赶起马车出了城,停在入城必经的官道旁。

    王智等得无聊,掏出一小块玉石,拿起小刀在上面划来划去。

    张凉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冲王智竖了竖拇指,“少爷刀工又精进了。”

    王智斜了张凉一眼,左手放下小刀,于怀中摸出个不方不正看不出模样的玉件,扔给张凉,“成品没你份,以前练手的送你了。”

    张凉接过来,嘿嘿一笑,“谢过少爷。”

    王智说是练手货,实则未伤玉石本体,找个师傅精雕一番,同样价格不菲。

    王智看张凉也掏出个小刀,赶忙道:“停停停,少爷我教你,别浪费了石头,怪贵的。”张凉咧嘴一笑。

    主仆二人一齐交流研究匠人手艺,直到日头偏西,远处才现出赵氏夫妇二人的身影。王张二人赶忙赶车上前,停在赵无极身前。王智跳下马车,埋怨道:“怎么不租辆马车?四哥自己便罢了,嫂夫人怎能受累?”

    赵无极还未答,白秀先道:“无妨,民女近来身子转好,多走走也是好的。”

    王智也不再言语,招呼二人上车。王智这番跳上跳下,身上叮当叮当,颇为悦耳。

    白秀好奇,“王公子身上挂着何物?”

    王智停下,挠挠鼻子,掀起衣襟,露出腰带上几件挂件。

    白秀一一看过,笑道:“又是香囊,又是玉佩,又是,银饰的,怕不是一人所赠。说说,都是哪家女儿的定情信物?”

    赵无极拉了拉白秀左手,柔声道:“王公子年少多金,难免多情,我等不好多言的。”

    王智打个哈哈,四人上车回城。

    赵氏夫妇二人回归,加上师姐三女,用餐氛围便热络了许多。赵无极自是食不言寝不语,高露白秀秋菊也是闺秀范,架不住王智张凉两活宝配捧哏皇后春兰,桌上自有无数欢声笑语。

    待到各自回房休息,王智出言挽留高露。“明日便是燕帝寿宴,师弟心里没谱,还请师姐教我。”

    高露并未停步,只撂下一句话便出了门,“生死由命,富贵由天。”

    王智听愣了,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