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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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舞女来历

    王智不由惊醒,难怪首演全城轰动,北魏使团果然有一套:以一众侍女低劣舞姿作比,反衬舞者纯洁高雅;借皮影手法,给人以神秘、距离感,既勾起观者好奇心,又能掩盖舞者些许瑕疵;辅以恰到好处之配乐与灯火变换,形成类催眠般魔术效果,若非三哥这一嗓子,怕是不能轻易转醒。

    琴音渐消,纸幕上两条倩影交叠隐去,只余灯火依旧。看来这大灯笼中又有机关,足以让舞者隐去身形。

    身后大燕众人个个目泛绿光,王智叹了口气:论起男女之事,还得看这帮封建老色胚。穿越前,世人以恋爱作掩,恋个足、玩个腿还得遭人嫌以“怪癖”,看看人家,大大方方垂涎、清清白白觊觎,恨不得脑门刻着“馋身子”三个烫金大字,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今。

    王智正慨叹,笛声忽起,一簇一簇,各有不同,如百鸟朝凤,煞是热闹。

    百鸣之中,纸幕之上,倩影再起,却是一截小臂,抖出奇特韵律;手腕下压,四指微曲,拇指扣于中指指节。一见之下,便觉有些眼熟,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杨丽萍老师的九阴,咳,孔雀舞吗?王智一下来了精神:身为夜场处男,着实未见过方才般大腿舞,以致自己未能从艺术角度对其进行批判,与这些色鬼一同落了下乘;但你要说孔雀舞,哥可就不困了啊!想当年,首都艺术学院老师为人寡言,惟对此舞极为喜爱,常常背着师母带着自己观摩学习,结合画面讲解其中色彩舞姿妆饰之搭配,实乃老师毕生心得之大成,挥挥洒洒洋洋万言,令王智受益颇深。惜于某日泄密事败,方知老师初恋与杨丽萍老师有七分相似,惜乎哀哉。。。。。。若论对孔雀舞之理解,王智敢说当世之上,不作第二人想。

    一想到众人在第一层,唯独自己在第五层,心里那是相当的,别扭!!!

    跳得这tm什么玩意???

    五指抠抠搜搜,泡椒腌过???

    小臂硬得要死,绝味还是周黑???

    眼见一周人等看得如痴如醉,王智看得咬牙切齿:丑陋,真tm丑陋,梅超风都比你跳得,咳咳,这一刻,王智心中倏地升起众人皆醉吾独醒之感伤,汝之蜜糖,吾之砒霜,难怪屈原要跳江。也是多亏了皮影戏法,若是显露真身,服饰再跑偏些,王智真的按捺不住要打人了。

    许是王智三十五秒十三骂感动了上天,亦或是舞者十一载打渔九年晒网心中有数,这段“辣眼睛”孔雀舞并不长,随着笛声散去,纸幕之上再无影踪。

    身后众人纷纷感叹,什么“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什么“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吹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王智听不下去,正要回头反驳,“咦”声四起,王智回头,只见纸幕之上浮起一道人影,双臂作振翅状,双腿交叠,屈膝躬身;缓缓起身,收回双臂护于胸前,立直身型,随即旋身一周,双臂倏地展开,隐藏至今曼妙曲线得以尽情舒展,如久旱恰逢甘露、它乡终遇故知:由颈至肩,丝绸般柔滑;前胸异常饱满挺立,腰身盈盈一握,胯部丰腴尽显;整条曲线无论弧度还是幅度都堪称完美,加之身短腿长比例完美,王智本来想呵斥她的,但她实在是太大,呃,原装这般身段,哪怕啄木鸟、X—ART也无出其右,遑论东亚女性。

    许是所见冲击过大,京华楼内一时间除了粗重喘息别无它响,万千目光只在八角灯笼之中,窈窕淑影之上。“噗噗”几声,暗夜突至,众人来不及慌乱,片刻之后,四周大亮,众人不由闭眼;再睁开时,中庭处空无一物,纸幕、舞女皆踪影全无,就如入场时所见一般,让人怀疑方才所见似梦似幻,心头空荡荡般,颇有失魂落魄之感。

    伴随着一众北魏侍女登场,方可盛再度现身,“良宵苦短,孤夜恨长。难得今日诸位友人齐聚一堂,把酒一盏,既为盛世,也为欢歌,举杯畅饮!”话音一落,侍女们共同举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侍女唇角、脖颈蜿蜒而下,隐于某处圆润。

    “好!”早有观客按捺不住,大喊一声,受此感染,多数人一齐举杯,一口而尽。侍女再敬酒,众人再饮,歌舞再起,一眼望去,宾主尽欢,王智三人悄然撤去。

    今日城里解了宵禁,街上却也空荡。毕竟天色已暗,吹灯上炕做点有益于人类命运之大事岂不美哉?三人并肩而行,耳里安静,心中不平。

    “三哥,你怎么看?”王智稍显犹豫。

    唐三头都不回,“双目去看。”

    孙山见王智脑门青筋爆出,“三哥,老王怕是要中风,小弟速请御医去。”话未说完,撒腿就跑。

    唐三看孙山跑没了影儿,“这小兄弟着实机灵有趣。”

    王智点了点头。

    “那舞女在你之上,与李太白伯仲之间。”

    王智一听,眉毛一挑,冲唐三竖起拇指,“三哥不愧为唐门第一人、兵器谱排行第二、纵横天下无敌手、心有情丝千千结、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早生华发的天下第一。。。。。。”唐三瞥了王智一眼,“等高手!”王智音量骤降了十几分贝,不由心中腹诽:武功高了不起啊,岁数大欺负人啊,替你吹牛逼还不乐意,比大燕公主还难伺候。

    “费了这些功夫,弄了那些排场,无非就是想推这妖娆舞女上寿宴。这舞女名声不彰,却是位八品高手,整个京城除了你我,怕是只有李太白能识破此女。”

    王智接到:“偏偏李太白是个死宅,不到寿宴当日怕是没机会见得此女。”眉头再皱:“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大燕与北魏或有龌龊,一向克制,不时贸易往来。宫中行刺,何其难哉?即便成了,于北魏何益之有?一击不成,惹恼了燕帝,北魏从此战云密布,所图为何?”

    见王智眉头越皱越深,唐三摇摇头,沉吟片刻,“贤弟,除了国仇,尚有家恨。”

    王智一愣,见唐三一脸往事不追来者难期歹活难活好死不死生人勿近挚友远离,愣是没敢接话,只得心里嘀咕:三哥但凡这一出,多半涉及到他那阳光灿烂草绿天蓝星河漫漫滤镜打满的青葱岁月,若是一不留心玷污其梦境,少不得一顿收拾,赶忙屏声闭息,宛如空气。

    待得唐三收回神思浮起笑容目中有物,只见王智憋得面红耳赤犹如清蒸闸蟹,伸手拍上其肩,“贤弟,孺子可教也。”

    王智赶忙喘了口气,可谢谢您呐!都是您老下得血本教导有方:泻药春药蒙汗药,样样管饱;金刀银刀大环刀,招招难逃。

    “贤弟可还记得愚兄曾提及吕玉莲?江湖传言,二十五年前吕玉莲行刺燕帝失败,从此音讯全无。愚兄观今日那舞女身型姿态,与当年吕玉莲有九分神似。”

    这下王智彻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