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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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任性公主

    王智是谁?脸皮堪比城墙,面不改色,“京城近日有何新鲜事?”

    张凉缓口气,“近日只得一桩怪事,月余间京城先后失踪了四名妙龄女子,皆是待字闺中的良家,其中一位还是李家远亲,俱已报官。如今新任京兆尹正全力追查。”

    王智想了想,挥了挥手,张凉便退下了。透过窗,见外面人群尚未散去,又想起殿试距今不足半年,孙山那挡子事,不由叹了口气,哎,烦。

    “烦!”新任京兆尹吴喆眉头拧成个川。早知如此,就不该送那千两银票,以致今日如坐针毡。京城水深,自己旦旦战战兢兢,左右逢源,处处讨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头顶乌纱,好歹让城里老老少少姑姑奶奶卖了自己几份薄面,一直相安无事,不想竟出了如此一桩。如今尸首已寻,仵作验身已证四女俱遭侵犯,此案性质之恶劣,影响之败坏,堪称京城十年来第一大案。燕帝下旨,限期一个月捉拿凶手,以正视听。何其难哉?尸身寻得之时颇有破损,线索全无;若一一排查,京城二十万户,无异大海捞针;手下捕快吆五喝六尚可,无一人有五品武艺;如今一月之期已过半数,明日燕帝召见,必问询此案进展,本官该如何作答?

    一旁师爷知自家老爷难事,闷声半响,心一横,把自个儿的主意讲给了老爷。吴喆听后,一捋胡须,点了点头。

    翌日,大燕皇宫,太和殿内。

    “陛下,此案凶手行踪诡异,皆以内力震断受害者心脉,非六品不能为。依报官时日推断,凶手初次行凶应在二月底至三月初,仅仅月余间作案四起,可见此人为恶成性。何以此时行凶?下官分析应是此人之前未在京城。于是下官。。。。。。”

    “谁?”

    吴喆知道燕帝嫌自己废话太多,“嫌疑者有四,钱府钱泽、孙府孙耀、李府李太白以及王智。”

    “哪个王智?”

    吴喆只是躬身拱手,头不敢抬,“正是数日前,京华楼一首‘满楼尽带黄金甲’的王智。”

    “下去吧。”

    “下官告退。”吴喆躬身背行,直退出殿外。微风轻拂,只觉一背冷汗,直起身来,呼了口气,“死道友不死贫道,兄弟,对不住了。”面露微笑,走出宫去。

    “原芳,你怎么看?”

    “老奴不敢。”

    “说吧。”

    “原只听闻吴府尹太极打的好,今日看来,甩锅更是一把好手,也是难为他了。”

    “哈哈哈哈,你呀。”殿内回响起豪迈的笑声。

    王智发觉做名人也不太开心。后世之时,张信一直认为那些艺人被狗仔盯上、发飚很没有素养,如今自己身临其境,也是一肚子火。这大燕公主兴许是头回有人放了自己鸽子心中有忿,仗着将将三品武艺(怎么比孙山还强,孙山你个废柴),居然干起了狗仔,连续盯了王智几日。茶楼盯,茶楼盯完酒楼盯,酒楼盯完青楼。。。。。。恩,青楼王智没去,搞得王智心态全崩,出恭上大号都觉得有人盯梢。偏偏这几日京兆府捕快仿佛商议好般,挨个上门、不分昼夜盘问,询问其三月行踪,搞得王智内分泌失调、神经衰弱加失眠。

    这一日终于捕快与公主齐消,盘问共盯梢双没(mo,读四声),王智早早躺下,正梦见吹灯熄蜡要与师姐大被同眠,却被张凉轻轻推醒:“少爷,萧公子要败了。”

    王智陡然惊醒,窗外天已见亮,心中焦急:无伤若有损伤,自己如何向三哥交待。衣衫未整,人还未下楼,便听得楼外叫好声一片;一跃而下,只见门外萧无伤被人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三品小丫头,揍她不就完事了??

    萧无伤躲闪之际,见得王智,如遇大赦,赶忙撞在对面之人拳上,连退九步,“兄台武功高强,在下认输。”转头就跑,生怕被王智拦下。

    见男装打扮小丫头于叫好声中向不明真相群众拱手致谢,辫子快翘上天的志得意满模样,王智几步迈出客栈,正欲开骂,却见静王赵省一身便装立于小丫头身后群众中,瞳孔一缩,四下一扫,又见到了孙山。二人目光一汇,孙山左手暗里一指身侧,作“安”字口型;王智目光一转,见孙山旁立一人,气宇轩昂。

    小丫头面子大啊,静王安王都来镇场子,搞不好平王也在,只是自己不识,气势顿时一矮,暗骂无伤不厚道,你个无名小侍卫三拳两脚打发掉她,也没人计较,你让我这京城新晋公子怎么出手?轻了,以小丫头的性格,定是没完没了;重了,静王安王面子要不要了?

    清咳一声,“少侠果然武艺不凡,竟能击败在下侍卫。只是劳烦少侠再缴费十两,在下即刻下场比试。”躲是躲不过去了,不妨赌一把,万一丫头没带钱呢?

    一听此言,人群炸开。黑啊,真黑,坐地起价。观战的厘税司里正鼓掌鼓得手都红了,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锭,心中只盼王大侠常驻京城,就凭此一家抽成,自己不止续弦,怕是妾都能讨到了。

    赵雨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贪婪之人,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摸了周身,方想起方才已经交了五两,一脸委屈地看向身后赵省。赵省躲之不及,只得从荷包中掏出一个银锭,咬牙切齿地交给了收费的小厮。

    王智一叹,不是说大燕王室用度节俭吗?一早花十五两银子只为打架,还是吃得太饱了。

    出场费到位,王智亲自下场,“建安王智,请赐教。”

    赵雨二话没有,一脚踹来。

    王智侧身避过,右脚轻轻一伸,踢在赵雨支撑的左足上。

    赵雨重心一失,身体前扑,先前踢出的右腿下曲撑地,左腿后抬,竟是向着王智面上踢来。啧啧,武艺先不论,只论腰腿之柔,公主殿下与先前那位华清阁高徒倒是伯仲之间,无怪后世女子皆习瑜伽,想来瑜伽与武功一样,旨在解锁更多姿势。

    王智本想握住赵雨脚踝一甩,一击ko,猛然想起如今时代,先前抓手腕,今再握脚踝,众目睽睽下,怕是小丫头就此赖上自己,改抓为拳,击在鞋底。

    双方一接即分,王智立如松柏,赵雨连退两步,立足不稳。

    “你我今日旗鼓相当,不若就此作罢。”王智寻思赶紧给大小姐找个台阶下,谁想赵雨“哼”了一声,正再欲上前,只听静王咳嗽一声,“行了,妹、有继续的必要了,邵公子。”

    赵雨一跺脚,转身便走。静王脸色不变,“谢王公子手下留情,在下就此别过。”拱手离开,王智见孙山也领着安王离开,呼了口气。

    围观群众见无热闹可看,就此散开。王智返身入了客栈,坐在萧无伤桌前,面色冷峻,“无伤,你做错了。”

    萧无伤放下手中的馒头夹牛肉,惭愧道:“公子批评的是。”

    王智一指门外,“你看,人都快散没了。没有人围观,哪来人挑战?没有人挑战,哪来得银两?你得给他们念想,有希望才有未来,才有斗志嘛。你得学会区别对待,四五品的和啥都不懂的,都是一锤子买卖,快刀斩乱麻干倒就完事了;二三品的,你得陪他多玩会,卖点破绽让他开心,他以后才能接着找你玩,这样生意才会滚滚来。。。。。。”

    萧无伤瞠目结舌地听着王智的生意经,被口中的牛肉噎到了嗓子,“咳咳”了好一会儿,缓过气来,冲着王智点点头,“无伤明了。”

    王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无伤一点就透,不错不错,以后有钱大家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