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打
“哪位好汉登门拜访李某人的新居啊?”
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一节的魁梧身影,周棋缓缓开口。
来人冷哼一声,亮出手中的双锤。
柄长二尺,头似南瓜。
“杀了黑风盗领赏?我倒要瞧瞧你的本事,看锤!”
话音一落,举锤便当头砸下。
有心试试对面的力气。
周棋双手举起浑铁棍一架
当!
棍身下凹,却不断。
使劲一顶,把来人推回去。
‘这厮好大的力气’×2
不愧是使双锤的,来这里好些天,多是用刀,其余的兵器少见。
一个不够,两个一齐。
两个南瓜笼罩一大片空间。
周棋不硬拼,左挪右闪,几个回合下来,对面连个衣角都碰不到。
来人双锤挥得呼呼生风,道:“只晓得躲吗?不过如此。”
“也好,到叫你见识见识。”
又闪过一锤,周棋反手一棍子抽在他的背上。
如此反复,人影处处受棍,可好歹留了几分力气,没下死劲。
来人喘着粗气:“仗着身法快,不是好汉,有种的硬碰硬!”
单手持棍站立,周棋摸着沾着胡子的下巴:“哼哼,让你心服口服!”
今天就拿你试刀!
心中默念,开山!
肢体有股熟悉的感觉,周棋往前一跳。
圆月之下,身子反弯如拉满的半月弓身,及近人前,瞬间收缩。
棍影如展开的黑扇,当头顺斩而下。
来人早有准备,举起双锤相击
当!
如晨钟,如暮鼓。
黑棍当中折断。
来人双脚陷泥中一尺有余,手臂颤抖,有血流出。
两只锤子已然脱手弹飞,不知在何处。
周棋抖了抖两只手臂,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巾。
“咳——咳。”
喷出两口鲜血。
“这不是金福来的胡少爷?”周棋满眼惊奇的看着。
胡少爷转头在肩膀上揩干净嘴角血渍:
“哼,李光头,没想到有两把刷子,栽在你手上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哎哟,这说的哪里话。”
周棋赶忙架着行动无力的胡少爷来到屋中,倒了杯热水。
又出去摸黑找回了两个大铜锤,放到胡少爷的身边。
周棋喝口热水,
道:“这黄捕快也是,烧了水也不买茶,这么让我招待客人。”
“我可不是客人。”胡少爷又呛口血。
“哎——,我也知道今个下午的手段不光彩,胡少爷心中不平。”周棋心思电转,从床底下拿出五十两放到胡少爷的面前。
“这五十两还给胡少爷,就当交个朋友。”
胡少爷冷眼相看:“谁会把五十两放在眼里,我今天来就是试试你的器量,有本事你白拿,没本事见阎王!”
“哦,我们这也是不打不相识啊。”周棋站起身,走到胡少爷身后。
接着道:“李某从福陵山一路出来,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的少年英杰,可没有一个能让我出此实力的,胡兄当属第一!”
“哼,能和我打成平手的,没有几人。”胡少爷脸色却是好看不少。
“胡兄不知,今天去衙门和那黄捕头交手,大家都说他是平安县的第一人,那是胡兄没有出马,你一出马,他是这头一锤子都接不下来的。”
“算你有点眼色,我本名胡二。”胡二双手颤颤巍巍拿起热水抿了抿。
“可惜无酒啊,我和胡二兄弟那是一见如故,如我辈武功能到此地步,实属难见。”周棋面露惋惜。
胡二眉头一皱:“酒?这有何难,我这就回家去取来。”
周棋拳头一抱:“那就劳烦胡兄!”
“李兄稍等,我去去就来。”
胡二忍者疼痛回到酒楼,先是换了身锦衣,又叫厨房准备各样肉食共几十斤,好酒两大坛子,出了门去准备找李捕快。
可转念一想,他的武器断了,还帮我寻回武器,光拿酒肉不够意思。
去到三楼的暗室,挑了件好武器包住,一并拿走。
远远便看到门口有人跑来。
原来是李捕快。
口中直道:“胡兄,如此好酒好肉,当是个不醉不归夜!”
胡二看到李捕快接过酒坛子,又在门口等自己,心中不觉暖暖的,很受用。
“李兄,不醉不归!”
来到室内。
“李兄莫急。”胡二拿出白布包裹的棍状物,“且看看这是什么。”
周棋接过,入手一沉,掂量下估摸着有五六十斤重。
拆看布条,细细查看,好一根赤棍。
两头箍金环,雕凤游龙。
口中连道:“好宝贝,胡兄这是?”
“先前李兄的武器不是折断了莫,这便回去挑了根好的送于李兄,常言道宝剑赠英雄,反正这根赤火棍放在家中只是吃灰,在你手中才能大放异彩。”胡二笑着指到,“通体由精铁打造,据说在高手手里,还能放火御敌。”
“那便多谢胡兄!如此大礼,当浮三大白。”周棋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黑身白底的大海碗。
吨吨吨。
“痛快!”×2
周棋提议:“胡二兄弟,咱们不如就此结拜为异性兄弟。”
“这,李捕快,咱们才第一天相识,还……”
“我是看到胡兄如此少年英豪,心中实在欢喜,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胡二道:“哈哈哈,李兄说得对。”
摆案上香,天见地证,滴血入酒,一饮而尽。
从此时起,两人便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期间牛皮无数。
“胡兄,这五十两受之有愧啊!”
“李兄哪里话,还叫我胡兄。”
“二弟,二弟。”
“大哥哪里的话,这钱是赚不完的,尽管花,不够找我再拿!”
“还要吃你一个月白食,心里过意不去。”
“大哥哪里的话,我的就是你的,尽管吃,不够我让厨子做!”
“这,二弟,这如何过意的去。”
“大哥哪里的话,我们胡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哈哈哈,如此多谢二弟,干!”周棋举起倒满的海碗。
“来!大哥,干!”
“咱们二人属实相见恨晚,如若在那建功立业之时,我做主将,定要二弟为我帐下大先锋。”周棋拿着碗再到一碗酒,“等敌军尽伏,在他们面前喊:‘还有谁!’。”
“来大哥,干!”
“干喽。”
吨吨吨。
再满上。
周棋又道:“等到平定疆土,我定要在三军面前喊出心中那句:‘我二弟天下无敌!’,在皇帝面前,为你请功,封他个冠军侯,哈哈哈。”
“大哥,没别的话,干!”
“干。”
胡二举起碗一碰,喝完便倒头趴在桌上,打起了鼾。
看着面前满脸通红打起鼾的魁梧青年,周棋笑了笑。
晃了晃酒坛子,还剩小半。
“你小子是有多爱喝,又喝不了多少,带这两大坛子来。”
吨吨吨,满上。
“这味道却是不错。”
端着碗,来到明月下,想来时间尚早,尚能看到各家的灯火。
举碗,一饮而尽,口味清淡充满米香,像是前世喝的饮料。
一点也不像酒,不醉人。
不知是酒不醉人,还是人不醉酒。
看着桌上的胡少爷,周棋摇了摇头。
取来一床被子给二弟盖上,夜里还是有些凉的。
周棋拿过赤火棍,在烛光下细细观看,越看越喜欢,金属的质感光泽,霸气优雅的舞龙飞凤。
好想用它来杀人啊!
打在人身上一定很过瘾。
周棋无声的笑了。
抱着武器上床准备睡觉。
躺下合被。
突然一个激灵,
想起今晚,
和嫂嫂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