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晋国沉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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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平静的洗牌

    东康二年过去后,第二年改年号为安宁元年。年号往往是一种政治意味的体现。兴宁是马文慧想振兴的意思,六十年,马文慧父子做到了。东康属于过度性质。安宁将是马宪永也是他为儿子马海晋安排的一种新的方针,即以安定团结和睦为主。

    安宁元年二月十五日,晋公国国丧期结束。一切开始恢复了正常。

    三月,张铭海返回了宁安府,回来后,张铭海于三月二十日就上表马宪永,请求卸任中书侍郎,想返回怀远和裴孝凝过几天舒心的生活。马宪永不同意,但张铭海执意请辞,四月底的时候,张铭海得到了同意。五月张铭海就返回了怀远府和裴孝凝团聚。马宪永则重新授予张铭海安宁军节度使的职位,加少保。

    张铭海是同代人中最小的,这一年才五十八岁,却成了这代人中除马宪永外最早荣膺四使和节度使以及三孤的人了。不过马宪永也不能让他这么清闲,除了节度使和少保外,给他加怀远宫留守。

    因为张铭海的卸任,中书省除了崔宁政外,就剩下刘愔、李绍铭、马海晋三位参知政事了,马宪永决定将韦元政递补进去。

    张铭海的卸任,完全在马宪永和张铭静预料之外,但却在马宪英和崔宁政意料之中,不过也太快了。按照马宪英、崔宁政的估计,他们是希望等一两年再说,但是张铭海突然卸任,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就也只能提前行动了。而张铭静对弟弟张铭海不打招呼就卸任中书侍郎,是十分的火大。张铭静的打算是让张铭海逐步接替崔宁政为中书令,如果张铭海不愿意,再推荐刘愔。然后希望安排侄子张浩博也进入中书省或者六部,还希望安大壮取代王睿渊。希望安元林进入天雄军或者侍卫亲军。可是弟弟张铭海突然卸任,完全没有和她这个姐姐打招呼,这让她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五月二十五日,崔宁政夫妻请刘愔夫妻来家中,刘愔对于崔宁政夫妻突然邀请,是多少有些意外的。

    礼毕后,小心谨慎的刘愔先开口了,说:“相国、夫人,找属下何事吩咐啊。”

    马宪英:“刘愔,你今年有六十了吧。”

    刘愔:“是的,臣今年六十。”

    崔宁政:“小我一岁,我们都差不多。”

    马宪英:“你成为参知政事也十几年了吧。”

    刘愔:“是的,兴宁四十四年,臣被先晋公、晋公提拔为参知政事。”

    崔宁政:“已经快二十年了,让你做我们的副手,也是委屈你了啊。”

    刘愔已经听出意思了,说:“相国是崔太师之子,晋公的姐夫,能给您做副手,也是我的荣幸啊。”

    马宪英:“还是你能干啊,好了,不说了,来,入席吧。”

    之后的酒桌上,也就没什么正经话了,无外乎是些拉家常。

    刘愔、李紹菱回府后,李紹菱就问刘愔,崔宁政夫妻请他们吃饭的意思,刘愔则不说,李紹菱:“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要推荐你。”

    刘愔:“小声一些,这是你我该管的吗。我能有今天,已经知足了。”

    李紹菱:“这是好事啊。”

    刘愔:“凡事都要泰然处之。”

    李紹菱自小就觉得大哥稳重,没想到刘愔比大哥更稳重。

    六月初的时候,崔宁政向马宪永、马宪英则向马宪永、张铭静都暗示让刘愔接班,马宪永内心不是不认可刘愔,而是不想让张铭海刚卸任,崔宁政就卸任,这样会给外面以不好的印象。马宪永就和张铭静商议。

    马宪永:“姐姐和宁政,都想让刘愔接班,你觉得呢啊。”

    张铭静:“我也知道了,刘愔确实可以接班,可宪英、宁政貌似是商量好的。”

    马宪永:“这估计是姐姐的主意,不过也有可能是你去年底那句话把姐姐刺激了。”

    张铭静:“就那句,姐姐知道的太多了。”

    马宪永:“是啊,姐姐的性格你知道,她的能力远比你我都强,父母都很喜欢她。”

    张铭静:“所以需要让她知道你才是主人,她已经是外人了。”

    马宪永:“你们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吧,我最担心这个了。”

    张铭静:“这个你放心。她和宁政这样,无外乎结恩于刘愔,为自己留好退路,为儿子谋出路。”

    马宪永:“这个我知道,那刘愔呢,是你发现的他。”

    张铭静:“刘愔稳重,确实知恩图报。去年若非刘愔派人,恐怕没那么顺利。”

    马宪永:“是的,刘愔有大功,而且也确实品行才学兼备,挺好的。”

    张铭静:“我们要让刘愔永远感恩于我们,而不是其他人。”

    马宪永:“你的意思是什么?”

    张铭静:“有两个办法,一是直接免去宁政让刘愔接班,一个是先等等。”

    马宪永:“嗯嗯,我知道了。”

    马宪永明白张铭静的意思,她希望让今后所有的人都感恩于马宪永和她,并在以后忠于儿子,为此她不希望任何人干预他们,包括马宪英、崔宁政。她对马文慧生前所立遗令让马海晋以后遇事多向马宪英和她请教是满意,但却不是很满意的。马海晋是她张铭静的儿子,张铭静有权督导管束,但马宪英管束,她则未必真的乐意。马宪永明白张铭静的好意,但是他不想,他要在妻子和姐姐及儿子之间周旋,妥善的安排处置。

    七月初二,马宪永一个人在兴宁宫找来了马宪英和崔宁政。他这一天晚上对崔宁政没有像以前那样叫宁政,而是改称姐夫。

    马宪永:“姐姐,姐夫,今天就我们三个人,什么事情都放开说。”

    崔宁政:“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马宪永:“你是我的姐夫,是事实啊。”

    崔宁政:“于公,你主我臣,于私,你也比我大啊。”

    马宪永:“于私,你也是我姐夫。”

    马宪英:“好了,不计较这些,说事情。”

    马宪永:“锦贤,干了两年的都指挥使了,该提了。我想让他接任都指挥使,或者成为兵部次官,你们看如何呢。”

    崔宁政:“次官,他能吗,还太年轻了吧。”

    马宪永:“你我当年接任兵部次官时候,也比他现在大不了多少啊。”

    马宪英:“是,但是毕竟不一样啊。”

    崔宁政:“是啊。”

    马宪永:“我觉得没什么。”

    马宪英这时候感觉到了些什么,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谁和你说什么了吗?”

    马宪永:“没有啊。”

    马宪英:“不对,估计是铭静吧。也不是,她是不大可能让你来单独找我们两个的。”

    崔宁政:“我请辞中书令,想和你姐姐过几天清净的生活,希望你尽快同意。”

    马宪永:“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父亲刚去世才一年多,你们都要离我而去吗。”

    马宪英:“不一样了啊。”

    马宪永:“有什么不一样。”

    马宪英:“父亲在,即便不说话,也没人敢说什么甚至想什么。父亲不在了,我就成外人了。”

    马宪永:“姐姐,还记得铭静那句话吗,她说的你何必在意啊。”

    马宪英:“我不怪她,换做我也许也会的。这不是个人意志能决定的,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马宪永:“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啊,谁都无法割舍。”

    马宪英:“姐姐知道你的心意,姐姐只希望以后能安安稳稳就能了。”

    马宪永:“我还需要姐姐帮助,海晋也需要的。”

    马宪英:“你需要我自然义不容辞,海晋是下一代人了,你和铭静是他的父母,主要是你们了,我就不操心了。”

    马宪永:“父亲是有遗令的。”

    马宪英:“是,但以后希望你为了我,也不要总提让我照顾海晋的话了,算姐姐求你了。”

    马宪英说后,就拉着崔宁政给马宪永行大礼。马宪永不敢,也连忙扶起。

    七月二十五日,马宪永召集马宪英、张铭静、崔宁政在晋河殿议事。马宪永开头就是怀旧父亲。

    马宪永:“父亲曾经最喜欢这里,我也现在最喜欢这里。父亲也曾经很喜欢怀远宫,最后几年也是在怀远度过的,如今母亲也在怀远。”

    张铭静:“你怎么了,开始这么怀旧了。”

    马宪永有些不高兴了,但不能发火,说:“我们能像父亲那样活到九十七岁吗,我是不指望的,所以我提前怀旧了。”

    崔宁政:“臣今年六十五岁了,体力不支,老眼昏花,请辞中书令一职,请晋公准臣告老赋闲,”

    马宪英:“是啊,我也想和宁政休息,你就同意了吧。”

    马宪永:“你们为什么逼我啊。”

    张铭静:“你一向对姐姐敬爱,想让姐姐继续劳累吗。”

    马宪永:“你好了,你也学着我母亲那样做不就行了啊。我不会像我父亲那样什么也不交的,我全交还不行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很分量,也都是当年的亲历者,都被吓坏了,尤其是张铭静,险些快哭了。

    张铭静:“我说什么了啊,你发这么大火啊。”

    马宪英:“铭静,好了,都怪我,我和宁政走还不行吗。”

    马宪永:“走什么走,谁也不能走。我还没说完呢。”

    马宪永接着说:“铭静,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也是姐姐的侄子,谁都是为了他好,只是出发点不一样,没人和他抢。她是我的姐姐,是同一天生的姐姐啊。也和你是最要好的朋友啊,也是家人啊,你们都为我想想好吗。”

    张铭静、马宪英都不说话了。马宪英尤其心疼弟弟,弟弟是竭力要维持平衡还不能公开化伤了和气。崔宁政也是心疼自己的这个小舅子,马宪永完全可以自作主张决定任何事情,但是马宪永不愿意如此。

    而在这几个月里,马海晋想了很多,一直是闭门不出。七月二十七日,马海晋向父母亲请求辞去参知政事,希望能够多学习历练一番,比如去做一个知县或者走访民间。他的理由是自己虽然也打过仗了,但有许多还没有经历过。马宪永对儿子能如此是很高兴的,他觉得儿子开始认真的思考了,一旦开悟,将会更有前途的。而母亲张铭静有些舍不得,但也同意了。最后马宪永决定给马海晋保留参知政事的虚衔,让他一个人或几个人去民间看看。如同当年马文慧放逐他那样。

    七月二十九日,马宪永得到了消息,枢密使李良愬去世,享年八十岁。马宪永悲痛万分,追赠太保、光禄大夫、海康军节度使,子爵,谥号文忠。亲临其府中吊唁。按照李良愬的级别,是达不到这个追赠的。但是因为马宪永这个时段仍然很怀旧,故而对李良愬进行了超规格的追赠。同时将李良愬的三个孙子李成晟、李成川、李成韶全部列入提拔后备名单。李成晟有武略,成川比较安静,成韶介于二者之间。三人的年纪分别为二十六、二十四、二十一岁。

    安宁元年八月一日,马宪永下令公布了新的人事变动:

    中书令崔宁政卸任,参知政事兼枢密副使刘愔接任中书令;

    枢密使杜宽接任,枢密副使裴孝信接任;

    崔宁政加少保,宁康军节度使。

    刘愔随即奉命公布了新的中书六部名单:

    中书令:刘愔弘德院令:王弘博

    枢密使:杜宽枢密副使:裴孝信

    参知政事:李绍铭、裴孝信、韦元政、王永昌、马海晋

    签书枢密院事:程鸣松

    六部:兵部韦昊英;吏部裴孝安;户部赵惠雄;

    刑部韦元政;工部曹宣朗;礼部王昆颉

    崔锦贤任兵部次官,李绍晏任吏部次官,杜辰皓任刑部次官

    易物司使:杜宽,副使:田晓敬

    学务司使:王永昌,副使:曹友松

    宁安府知府:于卓嘉

    兴北府知府:张浩博

    怀远府知府:王重晟

    宁雄知县由曹友渊接任

    通怀知县由李景耀接任

    兴北知县由王峰睿接任

    远南知县由李成川暂代

    驻远南都统制由义武军都统制安元林调任

    义武军都统制由张浩博兼任

    天雄军都指挥使由马海阳接任

    将左右亲军分成前后四支,分别为段进光、曹友庭、郭壮平、安大壮统率。

    宁安宫兴宁宫侍卫统归王睿渊节制;

    兴怀县知县李卿泰与东林知县颜伯渊对调。

    其余人员不变

    这次变动,不少是意料之中的。韦昊英接替了裴孝信,裴孝信则成为参知政事兼枢密副使,李绍铭是首席参知政事,韦元政、王永昌终于如愿。韦元政还兼任刑部,王永昌继续兼管学务司,可见马宪永对王昆颉这个亲家多少有疑虑,不敢让他全部接班王永昌。李绍晏则进入吏部次官,崔锦贤由军队进入兵部,还是与韦昊英搭档。杜辰皓进入刑部,可能日后接替韦元政。韦昊英的缺由马海阳升任。地方上,张浩博出任兴北府还兼任都统制,军政一把抓。程鸣松进入枢密院,但实际上是即将卸任了。田晓敬与杜宽有一定亲属关系,出任易物司副使。田晓敬的缺交给了李绍晏的儿子,又来个由武转文。李绍铭家族离开了军中,只有李景锐还在,但没有像样的职务。远南县交给了李良愬的孙子暂代,算是马宪永尊崇功臣后代。张浩博原来的兴北县交给了王昆颉的儿子,既可以理解为提拔,也可以理解为外放,就看他本人和王昆颉的想法了。曹家人沾光了,曹友渊接替于卓佳出任宁雄县,宁雄县是宁安府知府的替补人选,这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曹友松稳重好学,则协助王永昌,也是对王昆颉日后假如接替学务司的防范。于卓嘉在宁雄贤已经做了十五年,这次终于晋升宁安府知府。

    可以看出来,马宪永还是喜欢父亲留下的人和其后代。张铭静对此次分配是极为不满意的。虽然去年她也反对儿子在某些人的指使下乱来,也对王敏瑶有不满。但是她作为马海晋的母亲,是希望儿子早日接班的,只不过是在自己的指导下。弟弟张铭海不和她打招呼就让她的计划落空了。如今看到这个名单,她更是很不高兴。原来郭壮平和安大壮两人统辖的亲军也被一分为二了,虽然安大壮仍在,但是郭壮平、曹友庭、段进光只认马宪永,郭壮平更是马宪英的铁杆。他提拔过的义武军都统制安元林则被调任远南了。而宁安府的宫廷禁卫力量一直是王睿渊。王睿渊因为感激马宪英的救命之恩,对马宪英和马宪永是牢记于心。刘愔虽然升了,但刘愔沉浮几十年,已经很稳重了,未必事实都听她的,而且还是崔宁政、马宪英提前举荐的。她越发觉得应该先推荐刘愔,这样弟弟张铭海或许不会突然卸任。

    比起张铭静的不高兴,马宪英、崔宁政则很满意。马宪永恪守父亲遗令,对姐姐十分照顾,对外甥崔锦贤也很照顾。他们提前举荐了刘愔,刘愔虽然没有表态,但内心很清楚是什么意思。故而将崔锦贤跨越都指挥使直接提升为兵部次官,仍在韦昊英之下,但前途不可限量。

    八月十五日中秋节,马宪永、张铭静、马宪英、崔宁政、马海晋、马海阳、马海宁、崔锦贤在思北殿过节。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马海宁是吃粮的不管闲事,天天优哉游哉,吃喝玩乐。马海阳一直操心军务崔宁政、马宪英比较平淡,但内心高兴。张铭静是最不高兴的,但是依然得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整晚的宴会上,她和马宪永一唱一和,但内心是很不情愿的。崔宁政、马宪英在给张铭静酒时,马宪英对张铭静是极力恭维,尤其是对张铭静发现刘愔大力吹捧,但马宪英越是如此,张铭静越不高兴。

    马宪英:“铭静发现了刘愔这个好人才,能让宁政卸任,我也跟着享福了。”

    张铭静:“我是发现了他,但是他能为相,还是靠姐姐姐夫啊。”

    马宪英:“那是你避嫌啊。”

    几句话,马宪英是在奉承张铭静,可张铭静就是认为马宪英在挖苦他。而马宪永则是看着,最后说了一句:“刘愔品学才兼优,是铭静发现、父亲任用的。”

    马宪永的话公正,但张铭静听着就是不高兴。

    夜宴后,马宪永和张铭静回到了晋河殿的寝宫休息,张铭静对马宪永十分不高兴,而且已经控制不住了。

    张铭静:“你可真是个孝子啊,我是你的什么人啊。”

    马宪永:“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我妻子啊。”

    张铭静:“你父亲、你姐姐的话对你而言就是圣旨,我的话基本就是空话。我这个做妻子的不如你姐姐啊。”

    马宪永:“我说过,母亲、姐姐和你都是我现在最亲近的人了,是没有高低之分的。”

    张铭静:“哦,我还排在最后一位啊。”

    马宪永:“你怎么非要这样计较啊,姐姐本来就比你大几岁,按年龄排下来就不是吗。”

    张铭静:“你这是强词夺理,是欺负我家现在没人了。”

    马宪永:“你这是瞎说什么啊,岳父、铭海的功勋是谁也不会忘记的。”

    张铭静之后就开始翻老账了,说张璇强当年的贡献,张铭海为了平定土人娶了长阁花的事儿。马宪永是耐着性子听完的。

    马宪永听完后,也没有火大,说:“铭静啊,你以前不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不管如何,以后都是海晋接班,都是你的儿子。父亲的遗令也是让你以后教导他吗。”

    张铭静:“不是还有你姐吗,实际上是让你姐教导,我怕就是个样子。”

    马宪永:“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于亲而言,她是海晋的姑母,不能吗。还有你既然非要这样说,我就告诉你。姐姐已经对你是大有改变了,你没发觉吗。还有就是姐姐一家已经不想再过问事务了,她们想回怀远,想四处去转转,享受几天生活。”

    张铭静:“她们志得意满了,去享受了啊,我还有继续操心受累。”

    马宪永:“你怎么这醋也吃啊。”

    张铭静:“我就是不高兴,你什么事都不听我的。”

    马宪永:“铭静啊,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啊,替我想想啊,都是我的亲人,我哪儿能厚此薄彼啊。”

    张铭静:“我告诉你,有些事你根本别想一碗水端平,你也端不平,必须选边站。”

    马宪永:“你想干什么。”

    张铭静:“我什么也不想,只希望你多听我的。”

    马宪永:“我做的还不好吗。”

    张铭静:“不好。”

    马宪永被逼怒了,但什么也没说,扭头就睡了。

    张铭静也许觉得自己做的过火了,次日就对马宪永认错。马宪永还是爱着妻子的,也就什么也没说,并安慰了妻子。

    张铭静对弟弟、丈夫不听她的,十分的不高兴,但她周围又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人,是十分不高兴的,但也没有办法。她也想学岳母刘婷娜那样,但是却完全做不到。她原来对王敏瑶也有不满,但因为一番不顺心,也开始同情王敏瑶了。张铭静的不可能成功,一方面是元老重臣根本不听她的,另外就是她周围根本没有可以信赖的将领,再之就是儿子马海晋也不听她的,中秋过后就一个人挂着参知政事的衔外出体验生活了。马宪永从军中挑出十名精干亲随跟随,并让他到怀远去拜别祖母,还让他带上曹友徽,有个伴侣。

    马海晋八月十六日启程,崔宁政、马宪英也一同同行。崔宁政、马宪英离开了宁安府,想回怀远伺候母亲。二十二日来到了怀远宫,马海晋辞别祖母,并见过了杨筱婷、张铭海、裴孝凝。马海晋对祖母及长辈都执礼甚恭。众人对马海晋其实都是很有好感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其实都知道了,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观察着。

    按照父亲马宪永的吩咐,曹友徽也是一同要跟随马海晋出去的。马海晋之前也见过曹友徽,但那时马文慧病重时候,他根本没有仔细注意。而这次,马海晋实际上是第一次见到曹家姐妹。曹友敏比较男性化,马海晋都感觉有些畏惧,曹友琼确实是漂亮,马海晋都颇为惊叹。但是也许正因为曹友琼漂亮,让这位未来的海山洲主人都不敢直视。倒是曹友徽介于二者之间,不像曹友敏那么男性化,也不像曹友琼那样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与妻子王敏瑶的深沉内敛还有些不同。宴会上,曹友徽和马海晋开各种玩笑,两个人倒是聊得很开心。

    八月二十五日,马海晋一行准备启程。刘婷娜对孙子是很疼爱的,要让人准备很多东西。马宪英、崔宁政、张铭海、裴孝凝都在侧。曹友徽则在旁笑着,刘婷娜反问:“你笑什么啊。”

    曹友徽:“我们是去体验生活,也是历练的,不是搬家游玩儿啊。”

    马宪英这时候也说:“母亲,友徽说的是啊。”

    刘婷娜:“海晋还小啊。”

    马宪英:“母亲,他都三十四了,还小啊。我和宪永当年被你和父亲派出去时候,你可没这样啊。怎么,到了孙子这儿了,就心疼了啊。”

    刘婷娜:“哎,我是老了啊,算了都不说了。”

    刘婷娜接着对马海晋说:“海晋,一路小心啊,祖母盼着你早日回来。”

    马海晋对祖母磕头,然后语气坚定的说:“祖母保重,孙儿走了。”

    随后马海晋、曹友徽转身离开,刘婷娜则一直看着马海晋离去,直到离开了她的视线。

    马海晋离开后,就策马疾驰到光化,九月十三日,到达了光化的港口。曹友徽说:“海晋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马海晋:“海山洲境内,能有什么可以体验的,我要独自去大海对岸去,你敢吗。”

    曹友徽:“有什么不敢的,我们走。”

    马海晋、曹友徽及随从当夜就偷偷坐上了船只,开始了自己的远行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