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人的交流
王既之刚把将前段时间收到的一些糕点摆在桌子上后,正准备要去把在一旁刚刚烧开的热水取下时,从院子门口的方向传来了阵阵敲门声。“来了吗?这速度,真悠闲啊。”他笑了笑,然后就转过头去,大喊道“谁啊!,马上就来了!”随后王既之就将热水放在桌旁的凳子上,赶忙从正屋中向大门走去。
“王兄,近日可好啊?”沈凌在门口拱手行礼道。“托沈先生的福,这几日还不错,沈先生可好?”“托王兄的福,这些日子还到是蒸蒸日上了。”
言罢,王既之便请着沈凌父子进了院子。一边引着二人进入正屋,一边说:“今日早上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感觉有人要来,就提前准备了下。没想到竟然是沈先生,在下清贫,也没什么东西,只有少许糕点,一壶清泉,招待不周,望多见谅。”
“王兄言重了,此类虚礼又有何在乎之处呢?。这次不请自来,倒是又一事相求,望王兄能考虑一二。”沈凌笑着回答道,而沈继却心中暗自道:来这里就没想过有什么招待的,一间夯土屋子,又能有什么呢?这次有一套桌椅都是让人颇为意外的了,更何况还有糕点,已然是出乎意料的了,而墙边的木板和木棍却让他感到奇怪。随后三人便在屋中坐下,沈继发现这盛糕点的盘子竟是瓷盘,其上的花纹还颇为华丽,反倒是颇为惊讶。
“沈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王既之给倒好水后,坐下问道。沈凌端起了在这土屋中格格不入的瓷杯,喝了口水后说道:“一天前,犬子来到王兄家中有一事相求,兄婉拒之,这次自然就是我这长辈过来了。”
“哈哈,我可从未言拒过啊。当时只是害怕这是孩子的一时兴起为之,现在想来,还是自己思虑不周,小小年纪十二三岁就敢外出闯荡,实为少年英豪,可是当今这世道却并非是孩子可以随意为之的,还是要多想想。”
“额,那啥,我现在十五,马上就十六了,不至于没考虑过这些,要是在别家这年龄可能都要被说媒了吧。”沈继挠了挠头,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笑容。王既之转头看向沈凌,沈凌点了点头说:“王兄,我们这一族在十八岁之前较于同类长的要慢些,这事也是闹过些笑话。我记得我过去就是应此被误会过,王兄未看出,也倒是可以理解的。”
实际上,王既之早就知道了沈继的年龄,只是借此打探下沈凌的口风,以免若是沈凌是真不愿意,还到闹的尴尬。“哈哈哈,我是给出了个洋相,把孩子年龄都搞不懂,是我的不是。快十六了吗,你在这方天地中已经不是一个孩子,说的话是要负责任的。你,真要和我一起走?”王既之看着沈继,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承受着王既之的目光,沈继低下了头,沉默了下去。这个问题如果按自己一直所想的回答了,自己将离开这个家,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回忆。所有的一切可能将要改变,自己现在的习惯,性格,观念,行为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可能会被这个自己所下的决定摧毁,重塑。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但是这个决定沈继已经思考了太多次了,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可是在这次自己早已准备了无数次的回答上,他还是沉默了。是选择直至现在的舒适但却会将自己一生蹉跎的生活,还是走向一个困苦但却可能会使自己看到一个从未见过,仅仅只是三言两语的谈话间就将自己震撼的世界。这个回答从来都不简单,纵然自己早已准备了无数次,但是在最关键的回答时,他还是沉默了。
但是这沉默只持续了短短数秒,青年抬起了头,坚毅的表情已然让王既之知道了答案。青年看着王既之,端正了姿态,说:“我已然下定决心,要跟您一同走出去。”“好,我答应带你走,少年人当行四方,观天下事,看世间书。收拾收拾自己,过几天就一起走吧。现在先出去,有些事情,我要和你爹说。”
沈继虽然已经往外走了,但是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让王既之感到无奈。“说的事与你没什么关系,不要整的跟碰见自己心上人的姑娘一样扭扭捏捏,肯定会带你走的。”沈继嘿嘿的笑了笑,就快步走了出去。可是到了关门还是关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沈凌出手把他给‘赶’了出去,两人才开始了交谈。
“你借我的书,已经看完了,等下我给你拿出来。这次的生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当是大赚了一笔吧。”王既之边说边从桌子下的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用盒内的小勺将里面的茶叶取出少许,倒入了一旁另一敞口茶壶的滤网之上。
随后又将一旁炉子上的水壶取了下来,滚烫的热水被倒入茶壶中去,可不过一瞬,王既之却又停下了手,将水壶放在一旁,却将敞口茶壶中的茶水倒在一旁的小盆中。随后再往壶中加水,从网中沥下来的茶水被灌入一旁有盖茶壶之中,然后才讲茶水倒到两人的瓷杯中。
“你这一套可谓是四不像,既不合道,又无丝毫艺字可言,为何还要如此?”王既之一边倒着茶,一边回答道:“随心而为,又岂在乎这些规矩。我喝茶不过是从心而已,这样做只是喝起来比较舒服,就这样做了。”
沈凌将已被倒满茶水的杯子端起,品了一口,随后就将之放在桌上。他看向王既之说:“你这不是还有这茶叶吗,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
“也就剩一点了,而且你我之间有些虚礼不必在意,可孩子在就不能了。毕竟我们还是长辈,礼之一字,我们不为表率又有何能以约人呢?就我刚那一套泡茶的行为,换个懂点的人怕不是要被气死。”语毕,王既之也就端起茶杯牛饮了一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凌无奈的看着他,说:“你不是对礼这种事毫不在意吗,怎就如此了?”王既之叹了口气回答道:“礼之一字,从此往后至少要在这里有千年影响于事,若是时时皆不以为然,反倒是误人子弟。而且你我为友,此事倒是可言可不言。而我于其是长辈,且他现在尚未离行,若是让他如此,反倒是会惹出事端,这可不是你愿意的吧。”
沈凌听后笑着回应:“是啊,否则我也不会把他给赶出去了。不说这了,这次生意确实不错。按你当时教的去做,这次做空确实赚了不少,有上八十多块至纯源石,算是大发了一笔。”
王既之听后,给沈凌到了杯茶,说:“不至于吧,以你的资产,这八十多快不算多吧。”“不少了,这回的源石可是官方的,质量都跟给那些主神神灵们上贡相差不多了。一两能换五十两赤金,一块有上三两。这快260两源石所换的赤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一两赤金可能买上两石粮,300斤那!,这可不少了”
“那你打算吧这些钱怎么办,囤着?”
“怎么可能!算上这一笔,我手上有着十几万两赤金,几百块源石。我打算给这里修条水渠,引上些水到这里来,再修个水车,给乡里人去用。如果还有剩余,就把路重修一些。”
沈凌说完便将茶水倒进嘴中,把茶杯方在了桌子中间。王既之笑了笑,起身给他添好了茶水。自己也把自己的那一杯和喝了少许,却未将之放到桌上,自己突然打量起来这个瓷杯。然后抬头看向沈凌笑着说:“你为什么不去做些济贫,义学啊之类的慈善,这难道不好吗?”
沈凌笑着回应说:“然后搞成高利贷,买地出租,最后变成这里最大的地主?那可比囤在家里可可恶了,我要想做,早就这样干了,何必现在才去‘求田问舍’呢?”王既之听完后,突然却瞟了门口一眼,随后嘴角上移了少许。便看向沈凌说:“你家那小子不偷听了,不用去这样子装了。”沈凌听到后于是就松了口气,脸色突然就变得灰暗了些。
王既之从一旁的箱子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将盒子里的小包取出,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后面的木板木棍折腾了一下,居然整成了一张简易的床。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在此过程中竟然几乎没有声音发出。而沈凌却对这一切都不以为然,好像是早已见惯了一般。
当王既之把一张床单铺在木板上,这张简易的床便已经做好了。沈凌于是就起身趴在了床上,同时将衣服也都拖掉了。这是一具略为强壮的中年人身体,肌肉的棱角还是肉眼可见的。
王既之把他的身子搬正后,就将桌子上的小包打开,里面是些长五六寸的长针。慢慢一壶被烧开的开水被他到在了一个银盆之中,随后包中的长针也被洒入了水中。他把手细细的清洗了后,便将水中的长针从水中捡起,扎在了沈凌身上。而每根针都在热水中呆了好几分钟,其上还是非常烫的,可是扎针方与被扎方却都是面无表情。
当所有的针都被扎在沈凌的身上时,王既之将手一挥,两人附近的空间好像就被隔绝了起来。随后沈凌身上的长针出开始有着些黑色的结晶从他的身中析出,向上一点点的蔓延着。沈凌此时头上已经大汗淋漓了,嘴上的布已然被咬的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过了一会儿,当从长针处析出的结晶蔓延到离针的另一边还有两指距离,且有五六分钟不再蔓延后。王既之就把一根根针从沈凌身上拔出,每有一根针被拔出,他的手上就发生肉眼可见降温,将一根根针冻成了冰块,放在的一旁的小包中去。
最后一根针被拔出后,沈凌将嘴中的布吐了出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分钟后就从床上爬起,把自己吐出的布收拾了。此时王既之已然洗完了手,布包也从桌上消失。他走了过来看向沈凌,说:“你的源石病已经治好了,幸亏你是在初期碰到了我,要是中后期,这法子也就只能给你续续命了”
沈凌边穿着衣服,边问道:“还有其他法子连中后期都能治?”“恩,只是我现在不能去用。不说了,你现在已经好了,只是有上四个月不能像我们相见是那样高强度用源石技艺了。书在右边,自己走的时候一拿吧。”沈凌收拾好了后,刚要行礼,王既之便伸手打断了他。
沈凌不由苦笑了出来,然后问道:“王兄,这‘源石病’到底是什么?在这世上几乎是无药可治。”“噢,是一种辐射引发的病症,你们发展水平太低,自然是治不了的。那些所谓的神可能还是有些发子的,只不过又法子的神若是拖到后期也不过是续命而已了。”王既之一边收拾,一边回答着。当他收拾完后,又给沈凌倒了一杯茶水,两人又对坐,一同将各自的茶喝完。
“那我走了,你走后,还能再见吗?”“随缘吧,说不定还能呢。看了你给我的书,这里的事情我了解了一下。我认为,可能再过些时日将会有巨变发生。保障好自己吧,若是能相见,救你我还是能做的。”沈凌听后,点了点头,就去把自己的书取了,转身看向王既之恭身行礼道:“孩子就交给你了!”王既之也正色回礼,然后便将其送出。两人出了主屋,便看见沈继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央看着天上的云发呆。王既之叫了他一声,然后沈继缓过神来,从从赶了过了。两人于是就一通沿着过来的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