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现实的乡间
乡村生活好吗?若是豪富之家,有着庄田百倾,童仆数百。府邸占地数十亩,内有假山池塘,房屋百栋。自然是能说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或是‘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之语了。可若是寻常百姓家呢?那便是另一番模样了。在我们的世界里,古时的百姓生活离家破人亡不过只有一线之隔而已。
战国著名的政治家,改革家李悝在自己的著作中曾写到,一般一家五口耕田百亩,一年能收150石,交10%的税后还有135石,每个月每人吃1.5石,一家子一年就是吃90石,还剩下45石的盈余,要是算上穿衣祭祀疾病丧葬进去,往往农民每年还会入不敷出。这还是和平时期的普通自耕农家庭,而且还是有着百亩良田的自耕农家庭。而若是佃农,一年产粮的五成产量都会被收取,那么他们每天就是挣扎在死线上。若是发生战争,饥荒,瘟疫,那就是人间地狱。,虽然后世每亩地的产量较之前要多的多,但是人口较之前也是大幅上炸的。
他们家有了二十一亩地,在当地已然是颇为富有,而且他家有着至少五六口人,就这样在当地以是占地较多的自耕农家庭了,可见当时每个人土地占有之少。由此亦可知实际上普通人们在当时的地位从未改变过,他们在这条生死线上挣扎了数千年。而今天,我们的活早已衣食无忧,我们中的无数人是无法想象的到那种几乎数年就会有一次毁灭性的饥荒,会随时发生人相食的惨剧的时代。
要知道,就算是现在最为贫困的非洲,也很少出现这种易子而食的地狱。我们不应当忘记这些过去的苦难,我们虽然做不到他们的事业,但至少要告诉我们的后人,这世上,是有着为天下先的人们。
而若是在如此悲惨的境遇下,又加上一座神灵的大山会变成什么样子?很简单,四个字:人间地狱。在这种境遇下,生存本就是一种奢侈。哪怕你是在人类中地位超然的存在,在遇见这些在实力远远超过你们这个种族的生物们面前,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自喻为神灵生物们主宰着这个世界,他们掌握这生灵们的命运,肆意践踏着生命的存在。一个个普通人一年的收成能到自己手上的连三成都不到,他们就是在地狱中求生。而神灵们为了让他们在地狱中为自己服务,用自己的力量去操控着世间的风调雨顺,然后再欺骗人们,令人们去感激他,去赞颂他。一切都苦难由他们带来,反而是在世间备受赞扬,多么讽刺啊!
清晨的光芒射到了沈继的脸上,已然可以听到晨鸟的叫声。他早以起床,现在已经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今天与父亲一同出门。本来按他自己的想法,是自己就直接跑到王既之家中告诉他自己的家人允许自己跟着他去往天下四方。当然,这个略有玩笑的提议被自己的父亲否决了。
结果就是,他们在今天一同去拜访这位仁兄。沈继收拾好自己,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先去了大门一趟,然后就在前院中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待。过了一段时间,沈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后,就走了出去,沈继也随之跟上。前面门已然被安排打开了,但是却没有惊扰了他人。两人就在清晨安安静静的从家走出,向着村庄的一边走去。
如果按我们的二十四小时理解,现在的村庄大概是刚刚七点。太阳才刚刚从地上升起,你在树木,草丛边甚至都可以看到有露珠的存在。村子里这时已然有人开始了活动,有些地方甚至有屡屡炊烟飘上云端。王既之此时也早早的起来,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大清早二不兮兮地拎这个板凳坐在院子里面,看着初升的太阳。自己呆呆的坐着看了一会儿后,就起身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生活做饭了。就在此时,他突然侧过头看向门口,自言自语道:“噢,还真的来了?我倒想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做到的。”随后就往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就有一缕缕薄烟从上方飘出。
这个村庄虽然被叫做村子,实际在以前,这里是一个小镇,比乡还要大。由于一些稀里糊涂的原因,这里现在又成了个村子。那么从村中走到东头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如果是快步走的话也用不了太长时间,若是按照散步的速度走,可能要用的时间就有点长了。
而沈凌父子,就是在悠哉游哉的散步着。“你的事啊,你娘那边就靠你自己喽。”“哎,别介,就我这嘴,做不到啊!爹,你得帮帮我。”沈凌抚须笑了会,说:“行,那我就帮帮你在你娘面前说话,可成不成就要靠你自己了。”“成,就这样,你可到时候别不出手。”
听了自己的父亲还会帮自己说服自己的老娘,沈凌他自己就不由喜形于色了。四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许多农民挑着担子出来,有的去砍柴,有的去掏粪……如果在丰安城中,沈凌父子的穿着可谓是土中之土了,而放在这里,他们可以谓雍容华贵了。
可这样,这个村子在附近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裕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衣穿,都有鞋穿,虽然有些破烂,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避寒取暖。这里虽然有豪商和富农,但是却没有地主,也算是有些特别了。
两人走在路上,来往的人见到他们,也纷纷都打个招呼示意,而他们也都一一回应,可见他们在这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他们一同在路上走着,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离自己的目的地就越来越近了。那扇破破烂烂的大门已经可以被看到,前方,就是此行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