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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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酒友

    《关于提高公民体质的纲要,要把体育运动放在首位》——江恩

    这是江恩总统在继任第三届总统候选大会上说的原话。

    有议员提出异议,质疑在这种环境下,过于注重体育方面,是不是有点避重就轻。

    江恩丢下一句:眼光长一点儿,人自身才是根本。

    。。。

    为了不成为夏凡口中的,抢不到球满场乱跑的粗鲁家伙,我认真了。

    足球踢来踢去,不外乎几种,脚上的技艺,全身的协调,大脑的反应。

    在体能跟的上的时候,无意义的跑动还是有必要的。

    “回防,回防。”夏凡边跑边喊。

    球在对手脚下,眼花缭乱,这个黑个子,是我们班的主力球员,现在还在校队担任前锋。

    给他拿到球,我们压力陡然增大,守门员手心冒汗,紧张的张开双臂作出防守姿势。

    我跑的快,跟上黑个子的步伐,尝试了下抢球,球皮都没碰到。

    只好,转变策略,加速前冲,跑到了守门员面前,我示意他往边上挪挪,我守一边。

    守门员吃惊地看着我,动了动身位。

    黑个子也震惊了,他知道我跑的快,没想到我一下可以越他这么远。

    看到我守一边,他没忍住,笑了。

    “别愣着,射门,射门啊!”有人大喊。

    黑个子把球带出一个角度,减缓速度,方向朝我。

    “砰!”大脚抽射,足球挤压变形,在空中滑出一个弧度,猛然朝我飞来。

    球飞出后,黑个子已经想好了庆祝的方式。

    球落地时,他张了张嘴,再度震惊。

    球没落网,被我一脚命中,落在地上。

    “哇!”夏凡惊呼,大嗓门抖动。

    我也有些意外,从球飞来的瞬间,我已经抬脚,预想球飞来的角度,落点,如果判断不错,守门员可以坐着休息了。

    我是对的,球飞来,抬脚,球落地。

    之后,黑个子不信邪,试了个个角度,各种力度,势必要踢开我的防守。

    我故技重施,一一挡住,守门员看着我,生无可恋。

    散场。

    黑个子走来,道:“张自在,我们校队缺个你这样的守门员,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我摇头道:“这只是兴趣。”

    “哇!”夏凡震惊不止,“自在,你进化了不成,突然这么猛?”

    “非得进化?不允许我偷偷练了技术?”我笑了笑,身上竟然没冒什么汗。

    “切~”夏凡露出不屑,“相比你球技的提升,我更希望你多偷偷练练辅助之术。”

    “。。。”

    “明天放假,怎么安排?”

    “除了打游戏,怎么安排都行。”

    “。。。”

    回家的路上,又在下雨。

    我撑着伞,只听见风声在耳边呼啸。

    脑海里闪现踢球的画面,我知道我产生了一点儿变化,只是说不太清。

    我幻想的在黑暗里睡一觉会不会扯上进化的事,并没有发生。

    但是睡觉前,我至少可以关掉几盏灯,睡在不开灯的房间,这样可以省点电费。

    迷迷糊糊中,天空一道巨大的闪电撕破雨幕,随即,一声轰隆巨响响彻在天际。

    我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桌上的猫形木雕静静卧在那里,缠绕在上的几缕黑气忽然缓缓飘动,上升,分化,变成黑白两色。

    黑气窜入保险柜,里面传来几声舒服的呻吟。

    白气在空中盘旋几圈,缓缓没入我的呼吸中,我只觉做了个好梦。

    随着黑气渐渐剥离,明明只是个木雕,却好像生动了几分。

    。。。

    下华街,街尾。

    王大福商店。

    我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头,他是过来买烟的,我是来询问招工的事。

    “找地方坐坐吧。”老葛道。

    我点点头,跟着老葛走到一家餐馆。

    “来点?”老葛叫了一打啤酒。

    看着服务员上来一碟小笼包,一盘花生米,我摇摇头。

    老葛把酒倒满一纸杯,咕噜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地方,我想想~得有好几年没来过了。”老葛脸上浮现一丝回忆,随后盯着我。

    我有些坐立难安。

    “长河昨天提起过你,你应该认识他了吧。他向我问起你,说你这家伙昨天差点捣乱了他们的任务,还好没出差错,说你挺会说话。”老葛审视般看着我。

    我道:“只是搭了个台阶。”

    老葛捏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细嚼慢咽了半晌,突然抬头道:“张青山,是你的父亲吧!”

    我大惊,一时间骇得说不出话来。

    “从见你的第一眼,我知道你就是他的儿子。”喝了酒的老葛,话格外的多,“你们太像了。”

    我怔怔地看着老葛,脑海一片混沌。

    “你父亲张青山是正式巡夜人,编号2006。他是第二小组的心理辅导师,也是整个分部最优秀的心理辅导师。”老葛语气有点低落,“这家餐馆,你父亲还在的时候,我们经常来,不过他有些怕老婆,经常喝着喝着一个电话就给你母亲叫了回去。”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头一次从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的嘴里听到我父亲的名字,也正式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好像并不吃惊他的身份。”老葛看着我,随后摇摇头道:“也是,他是最优秀的心理辅导,儿子怎么会是个笨蛋。”

    我忍不住道:“基因传序呈现在后代个体有诸多表现,而且是逐代递减的,智商这方面占的比例不多。”

    “你小子。。。”老葛笑了,一瓶啤酒只剩一半,说道:“不愧是青禾学生,不像青山,没读几年书,说话离不开脏字,做木雕做了几十年,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加入巡夜人里,成为麻烦事最多的心理辅导师。”

    听到木雕两字,我有些迫切地开口:“葛叔,我在爸留下的笔记里,看到一个有关猫的木雕,他说这猫人为雕不出来,与黑暗有关。他有没有和您提过?”

    “猫?”老葛眉头微皱,想了想摇头:“在巡夜人里,心理辅导师是被允许拥有有关黑暗的秘密的,在一些心理治疗里,有些手段是不能与外人知的,甚至当初,你出生了我都不知道?”

    老葛说完,古怪的看了眼我后,自顾自的喝酒。

    我仿佛被这一眼看穿,我父亲有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他一些有趣,好奇,困惑的事,并没有提过猫。

    我撒了谎,因为有关猫的事我不敢和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