埘花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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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隐娘

    孟啸平可不在乎外人对自己的印象,屋内男女四目相视,充满情欲。

    他将隐娘抱到了床边,笑声欢语让屋外的莫忘失了戒心,接着隐娘突然拉了床头缝着的一根纱布。

    木床悄无声息的分开,露出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暗梯,孟啸平不再抱着隐娘,让她立在自己身旁。

    隐娘的面上媚色一扫而光,换上的是冷若冰霜的姿态,孟啸平更是判若两人,身躯挺立,眼眸中渗着魄人寒光,哪还有人们眼里那股子花天酒地的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暗梯,屋内烛火熄灭,给外人的是春宵千金的错觉。

    夜深,江上起了风,更添了一丝凄凉,白梦影身姿单薄,却捂着耳朵不听自家小丫头的唠叨,不肯多穿一件衣衫。

    “小姐,你这样若是着了凉,伤了身子,我可怎么跟老爷夫人们交代呀,你就穿上这件袄子吧。”

    绯桃苦口婆心的劝着,她觉得自己颇有一番府里老嬷嬷的神态。

    白梦影看了看绯桃手中那厚的三斤重的棉袄,花色俗的让她不容直视,无比抗拒,她是有些自己的审美在的,若是非要穿上这花色俗气的袄子,那自己宁愿选择去死。

    她转了个头不去看绯桃手中的大袄,捂着耳朵也不去听绯桃的唠叨,纵有一副要与人隔绝的模样。

    绯桃看着自家小姐这个模样,便觉头疼,心想着小姐怎么越活越孩子气了,自己也没个法子,只好放下手中大袄,给炉子中的柴火添得更旺了些,让舱内的温度更上升了几分。

    她正添着柴呢,突然觉得商船摇晃,手中一时脱力,木柴掉在炉子中,飞出了一片火星子。

    白梦影看着窗外一艘比自家还大的黑漆船缓缓靠近,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窗内的自己,她与船板上裘皮玄衣的公子四目相对,清澈目光让对方情不自禁深陷在她的眼神漩涡。

    黑船上“姬”字旗帜迎风飞的更加张狂。

    “这凄风苦雨的,江道唯有我们两家商船,白小姐可愿与二皇子一同前行,相互做个伴?”

    莫失在船板上大声喊着话,虽说是询问像是让她选择答不答允,可不知道何时缠上了白家船的链索哪有这让她说拒绝的意思。

    江道上之前本有不少船队和白家船同行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都距离了百丈之远。

    白梦影并没有答话,她可不跟莫失一般,有那么大的嗓子,能隔着两艘船大声喊。

    她只是莞尔一笑,任由着对面的姬嘉渊猜着自己的心思。

    “小姐?这?什么情况呀。”

    绯桃可是呆了,自家还真是料事如神啊,二皇子还果真来了!而且来的好快!

    “傻丫头,煮点新茶,有客呢。”

    白梦影不再看着姬嘉渊,转头用手中书敲了敲绯桃的脑袋。

    “啊?哦哦。”虽然白梦影没回答自己,但是绯桃心大,一下子就被自家的新吩咐给转移了注意力。

    见那窗边的小人儿不搭理莫失,姬嘉渊手心轻轻捏了捏玉佩,也不管已经搭好了的两船交接的板子,纵身跳下自己的黑船。

    莫失见状,来不及阻止,也只好跟着跳了下去。

    姬嘉渊稳稳的落在白家商船上,手中把玩着玉佩,缓步走向了船舱。

    舱门并没有关上,大开着,姬嘉渊却没有直直往里,只是停在门前,轻轻对着里面的人儿说着话。

    “船外雨势犀利,寒风刺骨,白姑娘,可否让本王避个雨,借个暖呢。”

    这声音温柔,像春风拂过,挠人心弦,低吟轻轻,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请求。

    莫失从未见过姬嘉渊跟他人有这般说过话,说实话,这样的二皇子着实有点吓到他了。

    白梦影嘴角轻扬:“雨疏风骤,殿下便进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孟啸平可不在乎外人对自己的印象,屋内男女四目相视,充满情欲。

    他将隐娘抱到了床边,笑声欢语让屋外的莫忘失了戒心,接着隐娘突然拉了床头缝着的一根纱布。

    木床悄无声息的分开,露出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暗梯,孟啸平不再抱着隐娘,让她立在自己身旁。

    隐娘的面上媚色一扫而光,换上的是冷若冰霜的姿态,孟啸平更是判若两人,身躯挺立,眼眸中渗着魄人寒光,哪还有人们眼里那股子花天酒地的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暗梯,屋内烛火熄灭,给外人的是春宵千金的错觉。

    夜深,江上起了风,更添了一丝凄凉,白梦影身姿单薄,却捂着耳朵不听自家小丫头的唠叨,不肯多穿一件衣衫。

    “小姐,你这样若是着了凉,伤了身子,我可怎么跟老爷夫人们交代呀,你就穿上这件袄子吧。”

    绯桃苦口婆心的劝着,她觉得自己颇有一番府里老嬷嬷的神态。

    白梦影看了看绯桃手中那厚的三斤重的棉袄,花色俗的让她不容直视,无比抗拒,她是有些自己的审美在的,若是非要穿上这花色俗气的袄子,那自己宁愿选择去死。

    她转了个头不去看绯桃手中的大袄,捂着耳朵也不去听绯桃的唠叨,纵有一副要与人隔绝的模样。

    绯桃看着自家小姐这个模样,便觉头疼,心想着小姐怎么越活越孩子气了,自己也没个法子,只好放下手中大袄,给炉子中的柴火添得更旺了些,让舱内的温度更上升了几分。

    她正添着柴呢,突然觉得商船摇晃,手中一时脱力,木柴掉在炉子中,飞出了一片火星子。

    白梦影看着窗外一艘比自家还大的黑漆船缓缓靠近,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窗内的自己,她与船板上裘皮玄衣的公子四目相对,清澈目光让对方情不自禁深陷在她的眼神漩涡。

    黑船上“姬”字旗帜迎风飞的更加张狂。

    “这凄风苦雨的,江道唯有我们两家商船,白小姐可愿与二皇子一同前行,相互做个伴?”

    莫失在船板上大声喊着话,虽说是询问像是让她选择答不答允,可不知道何时缠上了白家船的链索哪有这让她说拒绝的意思。

    江道上之前本有不少船队和白家船同行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都距离了百丈之远。

    白梦影并没有答话,她可不跟莫失一般,有那么大的嗓子,能隔着两艘船大声喊。

    她只是莞尔一笑,任由着对面的姬嘉渊猜着自己的心思。

    “小姐?这?什么情况呀。”

    绯桃可是呆了,自家还真是料事如神啊,二皇子还果真来了!而且来的好快!

    “傻丫头,煮点新茶,有客呢。”

    白梦影不再看着姬嘉渊,转头用手中书敲了敲绯桃的脑袋。

    “啊?哦哦。”虽然白梦影没回答自己,但是绯桃心大,一下子就被自家的新吩咐给转移了注意力。

    见那窗边的小人儿不搭理莫失,姬嘉渊手心轻轻捏了捏玉佩,也不管已经搭好了的两船交接的板子,纵身跳下自己的黑船。

    莫失见状,来不及阻止,也只好跟着跳了下去。

    姬嘉渊稳稳的落在白家商船上,手中把玩着玉佩,缓步走向了船舱。

    舱门并没有关上,大开着,姬嘉渊却没有直直往里,只是停在门前,轻轻对着里面的人儿说着话。

    “船外雨势犀利,寒风刺骨,白姑娘,可否让本王避个雨,借个暖呢。”

    这声音温柔,像春风拂过,挠人心弦,低吟轻轻,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请求。

    莫失从未见过姬嘉渊跟他人有这般说过话,说实话,这样的二皇子着实有点吓到他了。

    白梦影嘴角轻扬:“雨疏风骤,殿下便进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姬嘉渊拂去身上雨露,手心捏紧了玉佩,轻声走了进船舱,船舱内炉火烧的正旺,消掉了他刚刚冒雨的阴寒。

    白梦影这会看仔细了姬嘉渊的面容,暖黄色的烛火下,映着他的面容,面上毫无杂质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琥珀色的眼瞳之中倒着舱中少女的影子,薄唇微抿还带着没有擦去的雨珠,透着苍白面色,叫人心生亵渎。

    他只要站在那,就算是一言不发,那挺拔如竹的身形也会惹的让人移不开眼,气质优雅而又高贵,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白梦影素衣薄衫,膝上盖着她最喜爱的赤色狐皮斗篷,将斗篷拨到一旁,她轻轻柔柔的起了身,向姬嘉渊盈盈行礼。

    “臣女白梦影,家父是御史大夫白鹭飞,见过二皇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她的身姿单薄,总让旁人心中不自觉会生出怜意,姬嘉渊往前三步并作两步,扶起她行礼的身子。

    “原来是白大人家的千金,一直听闻白大人的两个儿子是栋梁之才,未曾想白家千金也如此天人之姿。”

    姬嘉渊说的话并没有打动白梦影,只是白梦影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儿,从不在面上显山显水,因而将他引到席上,心中无感,面上却尽显崇敬。

    “臣女的两位兄长确实聪慧英勇,可惜自己从小顽劣,如今胸无点墨,殿下抬举臣女了,只是家父家教之严,不好见外男,殿下既已暖了身子,就请回吧。”

    白梦影言下之意,是在赶人了,并且毫不留情面,如果是旁人,姬嘉渊定是要治其个大不敬之罪,但偏偏面前的少女有一种魔力,让自己软了心且还要哄着她。

    姬嘉渊捏了捏手心的玉佩,若要在寻话题,只能靠此了。

    “白小姐可知,本王与你曾有一面之缘。”

    白梦影虽然心中清楚,却眼中露出疑惑神情,口中满是好奇:“不知是在何时?臣女并未有印象。”

    她知道这样才能最让姬嘉渊对自己充满兴趣。

    “昨日码头之上,白小姐赤袍素衣,卓尔不群,引人魂牵梦萦,只是昨日小姐步履匆匆,可否注意到自己丢了什么。”

    姬嘉渊说着就要将自己手中的玉佩递给白梦影,即便心中不舍。

    白梦影装作惊讶,伸手就要将递过来的玉佩收回:“臣女的玉佩,竟没想到被殿下拾了去。”

    白梦影眼里满是惊喜,语气更是雀跃。

    正要将玉佩从姬嘉渊手中收回之时,突然商船震动,让船舱内的物品摇晃不停,更别提舱内的人儿。

    白梦影一个不稳就要摔过去,姬嘉渊赶忙将玉佩藏入袖中,一个转身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江道平稳,从来没有过什么暗礁,商船的震动自然是不同寻常的,姬嘉渊看着怀中的人儿,冷声问一旁的莫失:“怎么回事?”

    莫失正准备出舱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船板上一阵阵惊呼传来。

    “救命!”

    “是水贼!”

    “小姐,快逃!”

    莫失听到白家家丁的呼救声,皱着眉看了一眼姬嘉渊,见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示意,莫失一下子冲出了船舱。

    只见船板上斜风细雨,白家家丁和数十名蒙面的水贼厮杀不停,白家是书香门第,就算是家丁众多,有些力量却也渐渐落了下风。

    莫失见状赶忙上前帮忙,抽出挂在腰上的长刀,连连逼退水贼,可这水贼偏偏如蚁群一般不断涌出,莫失也渐渐体力不支。

    莫失杀出一条血路,一跃回了黑船之上,掏出腰牌,只见腰牌黑底蟒纹,上头刻着明晃晃的金色“姬”字。

    “二皇子有令,水贼残暴无道,一个不留。”

    “银鬼军得令!”

    黑船上的士兵们听到莫失的命令,齐齐回应,接着跃下黑船,各个手持长枪,枪尖之上印出瘆人寒光,面带银色鬼面具,如鬼魅骇人。

    一枪便是一个水贼,银鬼军毫不留情,这众多的水贼见势不妙,心知不是这银鬼军的对手,于是留下几个敏捷的在外挡住银鬼军,几个高大力壮的冲进了船舱之中。

    绯桃见到这如熊一般壮实的水贼,吓得惊声尖叫,将手中滚烫的茶壶砸了过去,一个水贼一下子将茶壶劈碎,茶水四溅往白梦影的方向散去。

    这茶水是烧开的,若是被这茶水击中,怕是要毁了容,白梦影惊的面色苍白,连惊声尖叫都哑在了喉底。

    墨色裘皮披风将那滚烫茶水挡在了外头,白梦影呆呆看向将自己护在怀中的姬嘉渊,心中有了一丝暖意,只是这暖意转瞬即逝,就像过眼云烟般埋葬心底。

    姬嘉渊眼底杀意尽起,摸了摸白梦影的头发让她安心,接着捡起一旁茶壶的碎片扔出,只在一瞬之间就将那名劈碎茶壶的水贼割喉。

    绯桃被吓得止不住惊叫,连滚带爬的到了白梦影身边,就算自己害怕也不忘保护自家小姐,水贼喉咙的血液喷涌而出,将白梦影的素衣染红。

    姬嘉渊夺过被割喉水贼手中的长刀,一旁的水贼如临大敌,刚刚那一招没有人看清动作,自己的同伴就突然暴死,就可知面前此人的武力非凡。

    几个水贼互相对视一番,便高举长刀往姬嘉渊身上劈去,刀刀致命,若是砍在身上,定然是顷刻毙命。

    但是姬嘉渊动作迅捷,以披风作盾,以柔克刚,将水贼长刀一一击落,没了武器的水贼就像是没了钳子的螃蟹,慌不择路的向船舱外逃去。

    姬嘉渊怎么可能愿意留下活口,他已经杀红了眼,将手中长刀奋力扔出,长刀像有自我意识一般直直插入了每一个逃命水贼的胸膛,水贼接连跪下,顷刻之间都丧失了生气。

    “殿下!属下来迟!”莫失终于从众多抵御自己的水贼之中杀了过来,看着遍地尸骸,心中满是慌张,让姬嘉渊深陷危险境地,是自己的大过!

    莫失双手握住刀柄,让长刀尖顶朝下,头皮发麻,跪在地上等着姬嘉渊的责罚。

    “清理干净,别污了白小姐的眼。”

    姬嘉渊手持长刀立在莫失面前,刀剑上未干的血迹仍在滴落,如地狱里爬出的阎王,声音阴冷似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