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相思可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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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煜文vs 情意?

    一时间,热闹的大殿,倒是安静了下来,各派纷纷上前与煜文交谈,昆仑虚,那是堪比天界的存在,而执掌昆仑虚的轩辕祁,可与天帝比肩。虽然众人卖力交好,奈何煜文神色平淡,甚少理会,倒显得他们殷勤了许多。

    “上神!”煜文不耐烦的起身,朝着寒烟而去,神色不同于方才的不耐,反而恭敬了许多。

    “不必多礼!”寒烟摆摆手,冷淡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家师知晓我来长鸣,特地让我把此物交给上神,还让我嘱咐上神,切记保重!”煜文轻笑着,将一个锦盒递给寒烟。

    “天山雪莲,虽说不是稀罕物,却也极贵重,替我多谢他!”寒烟没有拒绝,淡淡一笑,接过锦盒收了起来。

    “家师念叨着上神,说是希望上神回去看看!”煜文提起这个,神色似乎很无奈。

    “他,念叨我?”寒烟笑了,“怕是在昆仑烦闷,想要出来散心却不得,巴巴着想让我回去替他操心一二才是真的吧!”

    煜文一噎,没接话,神色却古怪的很,寒烟眉梢一挑,“怎么?让我说中了?”煜文哪里敢接话?只能左顾而言它,“师父,还是很挂念你的!”

    “少来,我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寒烟撇撇嘴,神情到比以往灵动了许多,不再是一副冷冷的模样。

    煜文还能说什么?只是低声笑了笑。

    “行了,你回去告诉他,我得空,会回去的!”寒烟摆摆手,煜文得了这句话,如同得了圣旨般,忙不迭应了。

    其他人在旁边看着,心思各异,都知道寒烟来历神秘,也知道她与昆仑虚瓜葛不浅,却不想连轩辕祁身边的大弟子都对她毕恭毕敬,看来这天界众神,还是寒烟的位置最稳,势力最强啊!风然自然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不由得目光深了许多。

    一切丧仪结束,长鸣众人回归,众神在此用了膳,便听到吴吉说到:“明日便是我长鸣掌门继位仪式,各位可暂且留在长鸣,以免来回困扰。”

    “既如此,也不好拒绝了!”

    众神便留在长鸣,寒烟其实是想回天界的,现在反倒回不去了,不禁有些烦躁。用了膳便朝着后山而去。

    墨夜一眼就看到那个背影,脑海中莫名的跳出一段记忆,陌生的很,却又觉得很是熟悉,只是一闪而过,他反而记在了心里。

    “师兄,你怎么了?”修然看着他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没事!”墨夜摆摆手,刚欲回房间,旋即似是想到什么,便说到:“天界那边,去派人通报一声!”修长的指摩挲着尾戒。

    “寒烟在此,还要通报吗?”一旁的蔺然眉梢一挑。

    “与礼数上,该去通报一声,这是不能少的!”墨夜说的话不冷不热的,蔺然便明白了。

    “是!”

    一处阁楼之上,黑袍人悄然来到此地,“主子!”

    “成了?”低低哑哑的嗓音明显是故意压低的。

    “属下无能!”黑袍人跪在地上请罪。

    “想来也是,若是这般轻易便能成功,便不是她了!”他一点也不意外,似乎在意料之中。

    “不过,之前按照主子的吩咐,封了她的记忆,如今不过三日,怎么就想起来了呢?”黑袍人对此是疑惑不解。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她是什么人,封了三日记忆,已经很久了。”

    “可这,不是有碍于您的计划吗?”

    “怕是什么,她可以逃过一次,还能逃过第二次吗?魔界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妥当!”

    “那就照办吧!”

    “是!”

    魔界

    “魔尊!”无墨回到魔界一直等着那人现身,直到此刻,方才见到人。

    “寒烟的事,是你们做的吧!”无墨盯着黑袍人的目光极冷,说话的嗓音不阴不阳的,让人害怕,可是黑袍人似是感觉不到,竟还轻笑了一声。

    “魔尊,是想兴师问罪?”

    “是或不是?”无墨明显是咬着牙问的。

    “您这么问,是为了寒烟吗?以什么身份呢?”黑袍人这话一出,无墨的脸色都变了。

    “你对她,动心了吗?”最后四个字如同魔咒,盘旋在他耳边。

    “你胡说什么?”他恼羞成怒,大声斥道。

    黑袍人笑了笑,“若不如此,你为何恼?”

    无墨一怔,旋即似是在遮掩一般,“本座恼的是你胡言乱语,与她何干?”

    “寒烟失去神智,魔尊不是为了这个,想找在下问罪的吗?”

    “你既做了,还怕本座问罪?”无墨讥笑。

    “魔尊还说没有动心,为了寒烟,都要问罪了,只是如今,寒烟失了神智,连您是谁都不知道了,眼里不过一个墨夜,您就是再恼,又能如何?”黑袍人这话讥讽之意显而易见。

    无墨眼眸一眯,随手一抬,直接便是一击,黑袍人骤然被攻击,却也没躲,生生受了,直到平静下来,这才看向无墨,“魔尊,你就是动心了!”

    无墨没说话,随手又是一击,黑袍人生生受了两掌,说话的声音明显都带着血气,“如此,魔尊可平了怒气?”

    无墨冷冷的凝望着他,“你到底为何而来?”

    “当然是为了,成全魔尊的心思啊!”

    “我有什么心思!”无墨矢口否认,黑袍人也不恼,只是一笑,“魔尊不承认也没关系,有的是时间证明这一点!”停顿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们来日方长,魔尊,姑且等着吧!”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无墨黑眸中冷芒闪烁,整座大殿,都仿若陷入了冰窟之中。

    天界

    “陛下,长鸣来人了!”值倌前来回禀时,黔南正在与景衍下棋,闻言,握着棋子的手顿了顿。

    “来的是谁?”旋即归于平静。

    “长鸣蔺然!”

    “让他进来!”黔南边说便落下一子。

    不消片刻,蔺然便走了进来,温和一笑,极尽恭敬,“长鸣蔺然,见过陛下!在下奉大师兄之命,前来回禀陛下,明日掌门继位仪式,师兄墨夜便会继任掌门!”

    “那是好事,内乱既平,今后便是太平日子了,朕记得,哲远丧仪特让寒烟前去,如今她该身在长鸣,既如此,又何须再跑一趟?”黔南淡淡的道。

    “话虽如此,但是该有的礼数,总是不能少的!”蔺然淡淡一笑。

    “朕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黔南点点头,表示知道,蔺然便也行礼告退了。

    “在下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景衍扫了一眼蔺然的背影,淡淡的开口,“陛下的把戏,被墨夜看穿了呢!”

    “寡人知道瞒不过他,也没想瞒他!”黔南摆明了是故意的。

    “陛下这是,想试水?”景衍眉梢一挑。

    “长鸣在神界与我天界齐平,寡人总要知道,他有多少深浅!”黔南毫不掩饰自己对墨夜的试探。

    “听说,他是那里的人!”景衍闻言只是沉默,半晌后才开口道。

    “寡人不喜欢听说二字,若无实证,便还是不要提了!”黔南淡淡的道。

    景衍不过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无墨既已知道了,怎么没有动静?”黔南的话让景衍的动作一顿。

    “陛下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眼底一片幽寒,话语却是淡淡的。“无墨悄身去过了,没有惊动旁人。”

    “他倒是与楚亦一般,不动声色起来了!”黔南冷笑。

    “时日还长,且看看再说吧!”景衍只是如是说着,黔南眉梢一挑,还没说话,值倌就先来禀报了。

    “陛下,卿泽殿下,回来了!”神色甚是怪异。

    “回来便回来了,你这是做什么?”黔南看着值倌如此,略有些不悦。

    “额,殿下,殿下,带回来一名女子!”值倌扫了一眼黔南,便连忙低下头,说到。

    黔南眉心一拧,将棋子放下,便看向值倌,“女子?”值倌点点头,“是!现下,就在殿外,等着向陛下请安呢!”

    黔南神色莫名,看不出半点喜怒,“两个人都来了?”

    “额,原始两个人都来了,只是娘娘听说后,便将那女子带走了,如今只有殿下在外候着!”值倌轻声道。

    “让他进来!”黔南沉思了片刻,缓缓道。

    “是!”

    值倌应下,便转身出了瑶池。

    黔南沉思着,连一旁的景衍都忘了,他也没有催促,只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说道:“接下来陛下怕是有事,不如今日先不下了!”

    “也好,封了棋局,改日再下吧!”黔南倒也没有挽留。

    “在下告辞了!”

    景衍出瑶池的时候,正巧碰上卿泽,翩翩少年郎一袭玄色的紫金长袍,缓步走近,那是一张温润的面容,让人如沐春风,霎时温暖的感觉。他看见景衍时,微微躬身,“卿泽见过神君!”

    “殿下!”景衍也只是点点头。“数千年未见,殿下似乎清减了不少!”

    “闭关思过,自然清减了些!”卿泽淡淡的笑了笑。“本宫还要面见父皇,便先告辞了!”

    “殿下慢走!”景衍点头示意。

    卿泽大步走进瑶池,双手一撩衣袍,双膝跪下,行了跪拜大礼,这才开口请安,“儿臣卿泽,给父皇请安!”

    黔南并未让他免礼,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道:“千年未见,似是清减了些,可一切安好?”

    “谢父皇关心,儿臣一切都好!”卿泽淡淡的道。

    “朕听说,你带回一个女子?”黔南状似无意到。

    “是!”卿泽坦然认下,但心里却有些打鼓,天界的规矩,非天界之人,若要上天,必是提前派人通禀的,他骤然带回一个女子,虽不是什么大事,但终究没有与天帝禀报,也没有与议阁备案,且,此女,非神非仙,他只怕···

    “不知是何派何族之人?”

    “是,是···”卿泽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所以然。

    “怎么,不敢说?”黔南眉梢一挑,似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儿臣该死!”卿泽连忙伏身。

    “她是什么人?”黔南再次问道。

    “凡,凡人!”卿泽颤颤巍巍的说到。

    当啷!

    黔南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面色沉怒,低低的道了一句:“放肆!”

    “父皇恕罪!”

    “你竟敢罔顾法纪,带凡人回天,如此大胆,实在该罚!”黔南轻飘飘的嗓音下,威势更重,让卿泽瞬间冷汗直流。

    “儿臣知错,还请父皇宽恕!”卿泽从头到尾只有知错、宽恕一类的话,至于那女子,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

    “即刻将此女送出天宫,你,去天雷火池受罚!”黔南冷声道。

    “儿臣领罚,只是···”卿泽半天说不出话来,知子莫若父,黔南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吗?

    “此时没得商量,即刻将她送走!”黔南厉了声色,卿泽是不敢反抗的,但还是想挣扎一下。

    “父皇,儿臣不敢违背圣令,但此女乃是儿臣恩人,又因儿臣受伤,儿臣此时送她离天,如同要了她的命,可否等她伤愈,儿臣便送她离开。也算全了她对儿臣的救命之恩。”

    “既如此,便让她好生养着,但不可在天界走动,以免惹得众神非议!”黔南面色不虞,卿泽也不敢多言,只能应下。

    “好了,起来吧!”黔南摆摆手,随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如今也年岁不小了,历劫多次,也该成亲了,你母后也给你选了几个女子,为你选妃,你怎么看?”

    “儿臣尚不想选妃,请父皇宽宥!”卿泽闻言,脸色都变了,连忙道。

    “为何不想成婚?”黔南沉沉的盯着他。

    “儿臣以为,潜心修炼方是正事,选妃成婚,也不急在一时!”卿泽说是修炼,意在拒绝成婚,黔南听的分明,眸光沉沉的盯着他看。

    “此事容后再议,你先退下吧!”他摆摆手,卿泽便拱手告退了!

    与此同时,乾宁殿

    商瑶端坐上位,目光打量着站于殿中的青衣女子,一身青色襦裙,素净到无花纹,无刺绣,就连发髻,也不过一只白玉簪子随意将青丝束起,俏脸微白,看上去我见犹怜,一双杏眸含露,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这副皮囊,还真是我见犹怜,可人的紧呢!”商瑶最是看不惯这种模样的人,尤其还长了一张这样的脸。心口莫名微怒,似乎想起了以前的旧事,当下目光都变了。

    “说,你接近殿下有何用意?”语气瞬间变得严厉。

    “民女只是偶遇卿公子,并无干系!”女子就连说话都是娇娇弱弱的。

    商瑶冷笑,“并无其他干系?你不过一介凡人,却现身百叶谷,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看着那张容颜,如当初的那一张如此相似,不由得警铃大响,一旦黔南看见,那···她不敢想象。

    “民女只是凡人!”她一脸茫然,似是不知商瑶的意思。

    “凡人?百叶谷事天界禁地,凡人之躯进去,会魂飞魄散,你完好无损,三魂七魄无一损伤,还敢说自己是凡人?”商瑶大怒,面色沉冷。那女子不过是一介凡人,天后之威如何守得住?面上却依旧不显,柔柔弱弱的求饶。

    “小女子虽是凡人,但历代居于百叶谷,娘娘所言,小女子实在不明啊!”

    “不明?好啊,那本宫就让你明一明,来人,拉下去,廷杖!”商瑶冷笑,一声令下,那些仙女值倌便合力上前拉她出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