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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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堡会战(下)

    俄罗斯此刻还没有那彼得大帝所定立的三色统一军旗,但这并不影响这支军队军旗飘飘颇有几分气势。他们的脸色已经非常疲惫,队列也有些凌乱,但毕竟是俄罗斯帝国的近卫军,即使是彼得大帝改制前的。

    “罗刹援军到哪里了”刘兴祚沉声问道。

    “离堡只有四十里。”

    “通知各千总,都撤下去,只留

    夜不收探敌。”

    “将军,这是为何,敌军当前我堂堂大明雄师怎能避战!”张峰急道。

    “尊令便是”

    一大早,堡内被熏得眼圈通红的毛子士兵往外看时,包围多日的蒙明军已经全无踪迹。

    “这些东方的蛮人怯懦如此,不敢与我们相抗衡,我们便要让他们全部倒在我们的刀下、跪在我们膝下求饶!”尼古拉——近卫军的指挥官高喊后,一众军官包括刚刚从堡内接应的军官均是高声欢呼庆贺。

    正当俄军两支部队会师欢庆的时候,突然后方传来了有蒙军骑兵包抄的消息。

    尼古拉一时十分气恼,但也知道补给被截断的严重性——这次远征本就没有补给跟随,只是一路调用各地物资,且这一代俄国力量薄弱除了他手下并无机动力量仅仅凭一些小贵族的兵力对付敌军可不够。

    于是,连日急行军的俄军仅仅停下几个小时后又被迫分兵去驱逐。疲惫的士兵不得不再次跨上战马,迈开步子,向着预警的地方走去。军中怨言四起,待到赶到时兵员间已不知不觉减少了一两成。

    待到赶到时,地上自然只有马粪的芬芳欢迎他们。

    回军路上,整只军队都无精打采。

    “阿纳拖利,你说这次作战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要敌人没见着,我们就先跑死了。”身材壮硕,如今却满身污泥颇为狼狈的别林斯基问道。

    阿纳托利的眼神闪了闪:“伙计,你的家在莫斯科还是乡下。”

    “自然是乡下。”

    “那我们便是逃了,在这带“取”些财物,再进城里交一笔钱做自由民也有个出路。眼下当近卫军虽好,老了却总归脱不了世代农奴的命(还没有彼得大帝时期保障制度)。”

    一声声窃窃私语间,俄军的士气已在慢慢动摇。至于军官,他们只想赶紧回去喝一大口威士忌睡到天亮。

    然而天不遂人愿,还未等他们回营,“该死的”传令兵又带来了新的消息——附近三所大庄园被蒙军袭击,急需救援。

    骂骂咧咧中,俄军又不得不再次拖着已经松散的队伍踏上救援之路。

    “尊贵的阁下,已经有三名伯爵死于蒙军的袭击下。”部下战战兢兢的向尼古拉汇报。

    狂怒过后,一阵恐惧浮上尼古拉心头。若是作战无功,又接连有贵族死于蒙军袭击,恐怕回军后不杀他无以平众贵族心头之恨——毕竟这些被杀的贵族说不得也有莫斯科的姻亲(此时还远未迁都)。

    无奈之下,尼古拉不得不派出更多部队救援被袭击的处所。

    接连两天,刘兴祚指挥下的骑兵部队四处破袭,俄军四处奔命。尼古拉最终决定,这次回军后就缩在堡里再不出击。

    距堡里三十里,一处小山坡后。

    “将军,罗刹人已入五里,并未派出斥候。”

    “全军听令,出击!”

    蒙古骑兵、汉军重骑、女真铁骑呼啸着冲上山坡又向山坡下,已经出现在远处地平线上的俄军冲去。

    喊杀声震天动地,细碎的鼓声已经激不起俄军的斗志。

    连续不断的火枪声响起,不时有骑兵被击倒,但这都影响不了刘兴祚手下骑兵的冲势。

    冲到三十步,前排的蒙古骑向两翼掠阵,急促的箭雨泼向了俄军。死伤累累下,不待铁骑冲阵,俄军就彻底崩溃作鸟兽散,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北镇的铁骑。

    …………

    一战过后,俄军被当场斩杀三千余人,溃逃七千余,只有两千多人跟随尼古拉逃回了欧洲。于之对应,人数本来就占优的北镇北路军死伤不过千人,彻底掌握了北路的主动权。一战让刘兴祚在北镇封神,也让其威名远扬异域。

    其后,双方诞生了各种各样的传说,将这一战描绘的神乎其神,实际上,却只是一个简单的蒙古用烂了的战术。要怪,只能怪俄国人不长记性。

    此事传回莫斯科,俄国皇室镇恐。一战让皇室力量损失小半,连维护皇权都困难了,何谈抵抗。

    执政的莫罗佐夫就要发布号令,以让渡土地和权力为代价换取贵族支持出兵时,北镇(名义上是大明时臣)的使者到了莫斯科。

    尽管有一众皇室和贵族反对,年幼的沙皇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强制通过接见明国使臣的决定——他可不想执政时皇权已经被贵族瓜分,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

    新一轮的博弈,便在克里姆林宫大殿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