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铁的奥恩打人
…
“您瞧瞧,如何?”
徐冰野举着那一尺寒锋朝壮汉看去。
只见壮汉紧盯着那柄长刀,眼神里充满仿佛是看向心爱之人才有的热切。
壮汉是城中远威镖局的镖师,常年带刀行走。
漫漫护镖路,偶有冲突发生,过得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一把宝刀对他来说无疑是给自己添了一层最有利的“护身符”。
“好刀,来!”壮汉一声大喝。
“接着!”徐冰野将刀送入刀鞘,一把朝壮汉抛去。
如镜般光滑的刀身上冷气森森。低头看去,刀刃之上仿佛有寒光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这无疑是一把宝刀。
见壮汉摩挲着刀身,爱不释手。
徐冰野说道:“您不试试刀吗?”
“当”的一声,一袋银子被壮汉扔到木桌之上。
“拿着吧,二百两。”
“刀,就没必要试了。”
“王某常年在江湖行走,一看此刀寒锋便知如何,此次还是我占了小友便宜,只是身上盘缠实在没有再多,王某在此多谢了!”
那壮汉说着,朝父子俩微鞠一躬,抱着宝刀走出人群了。
围观群众见徐冰野手艺如此之好,纷纷上前。
“给我来把长剑!”,“给我来个大铁锤。”。
“都给老娘闪开!我要一把最锋利的剪子!回去给我老公用!”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默契的给这位大娘闪开了一条宽敞大路。
“别急别急,大娘,剪子很快,等我。其余想做武器的乡亲,请去我爹那里报道。”
徐冰野一边开始制作,一边吆喝着。
一时间,下单人潮如同过江之鲫,纷纷涌上前来。
……
不过半天的功夫,父子两人已经赚了足足两千两。
银子多的,身上都揣不下。眼看燃料就要用尽,便将银子扔到放煤的铁桶中。
“稍等,张叔,您要的秘制暗器‘血滴子’,马上就好。”
“成,我看这回街里老头哪个还敢跟我叫板!哼!”
张叔穿着背心,叉着膀子,等待着他的“秘制神器”……
此时,有需要的大部分人都已拿到了心仪的武器,满足的走了。
还在围观的人,多半都是看个热闹。
“诶,你长没…三、三乾帮?!”
一位围观的男子被狠狠撞了一下,正想回头牢骚两句。
便看到了那绣有特大“乾”字标志的黑袍,没出口的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转头就跑。
跑了十几步,突然转头大喊:“快跑啊!三乾帮来了!”
“三乾帮?!快快快。”
围观人潮一哄而散,街上顷刻间一片寂静,除了那“当”,“当”的打铁声还在响着。
“张叔!明日此时记得来取‘血滴子’啊!”
徐冰野一边打铁,一边朝撒丫子狂奔的老张头叫喊着。
老张头犯着嘀咕“还血滴子呢!惹了三乾帮,明天能不能看见你都是两说!自求多福吧!”
一溜烟得没了身影。
“呆在我身后,爹。”
经过徐冰野早上的打斗,和上午的锻造。
徐父闻言,没有迟疑地后退了两步。
这后退的两步距离,代表徐父对他开始有些信心了。
若是他撑不住,需帮忙也可以随时赶过来出手。
十人左右的三乾帮队伍,大摇大摆地朝父子俩走来。
早上要账的张青几人赫然也在其中,“小子,你……”
张青明显是叫了大哥来撑场子,刚扯着一股子泼皮味要说话,就被徐冰野打断了。
“呦,古代也有绿毛,哪个理发店弄的兄弟?告诉告诉我呗?”
张青被徐冰野打断,气得一跺脚,指着徐冰野说:“波哥,就这小子不服!”
张青口中的波哥,就是三乾帮驻青阳城的总管事——张绿波。
此人一头绿色短发,徐冰野看了倍感新奇。
“无妨,小青。”
张绿波淡定地按下张青的手,随和地说道:“二位,是否亏欠了我们帮派的银两。”
“没错,还差二百两。稍等片刻,待我忙完手头事情,就交给你。”
徐冰野继续打着手中的“血滴子”。
铸造讲究的是专心致志,三乾帮来了也得等干完手头这活再说。
“不急,无妨。只是这数目恐怕是不大对吧?算上人工费,出动费,两千两,我都亏了。大家都不容易,我这手底下人也得吃饭不是?”
一头绿发的张绿波不疾不徐地说着。
悬在空中的右手上,时不时的蹿起一道绿火。
那是植物系武者催动的元气,在向徐家父子无声示威呢。
徐父看了有些紧张,寻常喽喽,若是仗着身手不错可以斗过。
但武者与凡俗战斗力可是截然不同的,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也并不夸张。
“小野,这钱,咱们就给他们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父在徐冰野身后低声说道。
“当”,“当”,“当”,徐冰野最后三锤砸下。
“爹,只给二百,这些年喂给他们的天价利息,已经够多了。”
他将器物浸入水中冷却,准备收工。
“若不是利息,这钱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还完了。”
张叔定制的“血滴子”已经完成,看起来品相十分不错。
“当初咱家那二层商铺,抵押给他们,不就是算了二百两。”
将“血滴子”妥善的包装放在桌子上。
“实际上,咱们的商铺值多少?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徐冰野将一切都处理妥当,抬头狠狠地盯着眼前十人,又从地上的煤桶里数出两百两银子,用力扔到了十人的脸上。
三乾帮的众人快速闪避,堪堪躲开了朝他们砸来的银两。
“哎呦!”只有张青头上还是被砸到。肉眼可见的,肿起一个大包。
此时已至下午,长青街上一阵萧瑟的风吹过,卷起微微尘土。
张绿波轻佻地捋了捋他那一头绿发。
“哎,我本来不想动粗的。真的,这城里谁不知道我张某是个儒雅之辈。”
说着,手中“呼”地窜起一团绿火,风吹不动。
“偏偏总有人想让我动粗,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眼神转瞬变得如蛇蝎般冷漠。
徐冰野看着眼前敌人,思索了一番,恐怕得让老爸回避一下。
奥恩的招式,可不能被他爹看见,这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的。
“爹,你来一下。”
徐父如临大敌,本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手都已经悄悄摸向锤子了。
闻言有些费解,还是走到徐冰野身旁。
“砰”,徐冰野一个手刀砍向徐父后颈,徐父当场晕了过去……
“不错,不错。”这个电视剧里的常用招式,他早就想试试了。
安顿完了老爹……
徐冰野一手提起翻滚着金黄色铁水的熔炉,一手拿着大锤朝十人方向走去。
“大、大哥、这小子还是人吗??”
张青看见徐冰野就这么赤手提着温度极高的熔炉,惊得一身冷汗,思考着他们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别大惊小怪的,给我上!”
张绿波斥了张青一句,便一马当先地朝徐冰野冲了过去。
手中绿色火焰爆裂无声,漫天的火星化成了无数的藤蔓朝徐冰野疾冲而去。
张绿波脚踏逐渐升起的藤蔓,跃至空中。
手中绿火再燃,爆裂。
掌中便幻化出了一条青藤鞭子,闪着青光。
一抖之下,绷的笔直,看起来威力奇大。
“区区两千两都舍不得,活该你死!”
满地的藤蔓铺满了半条街道,即将要攀至徐冰野身上,将其锁住之时。
张绿波从天而降,覆满绿火的一鞭猛劈下来。
“小草坪,一会我就让你这满头草地变荒漠。”
徐冰野身体里的奥恩之力全面爆发,他将手中大锤伸入熔炉之中。
大锤的前端被烧得通体赤红,见张绿波一鞭劈来。
徐冰野臂上肌肉瞬间暴起,以一股怪力将大锤从熔炉中轻松拔出,奋力抽向那强横一鞭。
金黄的铁水被那一锤的冲势携带升空,落到地上,将长青街面烫出了几道大坑。
眼前的绿火长鞭与赤炎之锤一经碰撞,连空气中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动。
转眼间两人已拼出了三十招开外。
徐冰野手中大锤好似轻若无物,抡起来的速度可是比绿毛使那长鞭要快上许多。
张绿波在徐冰野的大锤狂舞下,已现颓势,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又是一道暴力锤击,张绿波借着那股凶猛的冲力滑退了几步距离,手中的长鞭已然要接近崩碎了。
“你们几个怂蛋!给老子上啊!”
张绿波“放肆的”大口呼吸着,声音好似风箱抽动。
他休息了片刻,又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赶上了嘴里喊着“冲啊”却跑得慢慢的几个喽喽。
“来的正好,一口气了结了你们!”徐冰野暗道。
徐冰野在十人朝他冲来之时,手持锤子开始了吟唱。
——熔铸之神的幻像啊,请接受我的召唤!
“哞”的一声,来自远古生物的鸣叫响彻整条街道。
三乾帮众人眼看要冲到徐冰野脸上,一头巨大的赤炎之羊幻影从他们身上穿过,带着层层火浪幻象。
惊得几人瘫坐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
张绿波和三乾帮几人望着赤炎之羊,脑中一片空白。
“完了…我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人啊…两千两…我还有几百个两千两……”
徐冰野只见赤炎之羊即将冲到身前,迅速将手中大锤放入熔炉加热。
“当”的一声巨响,他使劲全身力气抽出大锤,猛的敲击在羊身幻象之上。
“哞”,赤炎之羊的幻象仿佛要凝实一般。
带着更为凶猛的火浪掉头狂奔,冲向三乾帮瘫软的众人。
“两、千、两,我心有不甘啊。”
眼前已是避无可避,张绿波眼中是冲天的红光和绝望。
“嘭”的一声,那几人都被羊形冲击的怪力撞到天上。
在将要落地之时,被羊形身后的火浪,蒸发成空了……
青石板铺就的长青街路面上,千疮百孔。
石板路早已不复存在,眼前只有半条街道的焦土火坑。
火坑表面的干土之上,除了青石破碎产生的石末,还有几人身体化作的尘埃……